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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迷茫

    “走吧。”

    餐厅门廊下,奈莉笑着挽过劳伦的手腕,服务生绅士地帮她们打开门,用完餐的俩人一致决定在傍晚清静的街道上漫步消食。

    “我还以为你要把你的号码扔给他呢。”劳伦打趣道。

    她刚刚目睹了整个过程,原本打算和她一起离开饭店的奈莉·罗齐尔折返回到钢琴位的小哥身边,拿出悄悄用发卡变成的玫瑰花投入琴上放着的玻璃罐里,看着认真弹琴的男士禁不住地因为这个举止会心一笑,劳伦不自觉疑惑地歪了歪头。

    “已经拿到了。”奈莉狡黠地眨眨眼,这个动作让她举手投足间流出的端庄优雅参加了些不符年龄的俏皮,“在去卫生间补妆的时候。”

    劳伦诧异了一下,在那么短时间内!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这顿操作让她更加深刻地看向自己这位年纪轻轻便丧夫的姑姑,她与自己年龄上也相差不过几岁,虽然已经四字当头,但却看不见多少衰老的痕迹在她的脸上以及行为上有所体现。

    英格兰威尔特郡一处麻瓜街道,傍晚时分路灯照常亮起,刚刚离店走在人行道的两位有说有笑,高挑身形在灯下留下被拉长的背影。

    这条街区做着本家生意的面包店老板透过玻璃橱窗看向周遭路过小店的人流,叹了口气,明明是尚为可观的人流集散区,但他一路数下来,一个钟头内来自家店面驻足的顾客数量十个都不到。

    他来到门口拿起打烊的挂牌,又深叹了口气。

    今天的生意还是不怎么样啊,要不还是早点关门回去陪老婆过纪念日得了。

    正在左思右想间,他忽而将头抬起,视线被门前走过的两位女士吸引住,她们并肩走在街道说说笑笑,在她们身上,他遇见了一种神秘未知的感受,而这伴随体现的是她们身上自然表现出的强大与优雅,而人性天然的慕强心理让他为之忍不住靠近,将目光附着在她们身上许久,直到她们消失在了转角。

    “所以,你会给他打电话吗?”

    红灯亮起,她们在路口停下,周遭没有一辆车驶过,奈莉从手包中散漫拿出一支烟,吞吐出烟雾回复道:“可能会,可能不会。”

    呛人的烟味致使劳伦用手在空中划拉几下去驱散它,眉头紧皱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哦,抱歉。”奈莉忙把它熄灭,“他还挺符合我的品位的,总之等我回来了再说吧。”

    “嗯?你是要去哪里吗?”劳伦侧目疑惑道。

    “出去旅行躲躲风头。”奈莉咂咂嘴吧又忍不住将手伸向手提包内想要取支出来,但停顿片刻想到身侧人便作罢了,“最近不太平啊——”

    她们只是象征性走了两条街,拐过角便幻影移行回到了奈莉的宅子,曾经风光一时的罗齐尔宅院现在也只留下奈莉这一个毫无血缘联系的‘外人’居住了,她邀请劳伦去她的后花园小坐一会。

    刚步入花园,小精灵便激动地赶了过来,抱着手激动地看着劳伦,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欢迎词。

    “抱歉,好久没带家人来这了。”奈莉挥了挥手把小精灵打发走。

    劳伦回绝了再来一轮的邀请,奈莉便只取来了些水果放到花园中心的桌子上。

    “那个男人不常来拜访吗?”劳伦开口问道。

    她们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克劳斯?不,自从你脱离家族后,德国勒温那边便不把他放在心上了,他过得也愈来愈郁郁寡欢了,你母亲都劝不了他,更何况我。”奈莉心里痒痒,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迎着劳伦的目光拿出一支烟点燃拿远抽了起来,“估计和上一任英国勒温一样,等到宣判绝嗣的那一刻,来接替的新勒温便会从某个国家前往这里了吧。”

    “谁让我也没给他们生个后代呢。”奈莉为自己单独倒了杯红酒,笑着看向她,“你恐怕也听过些关于我的传闻吧。”

    丈夫去世后深情为自己找替身的罗齐尔家的寡妇?

    哦,她光在母亲的葬礼上就听过不止一个纯血巫师在她身侧讨论过,说自从罗齐尔先生去世,罗齐尔夫人拒绝了所有人的说媒与追求,再后来便是常常被人看见手挽着不同男士的手出入各场所,被人问起时脸上便挂上一副痴痴的落漠样,嘴里呢喃不过那么几句:

    “他真的好像他……”

    “当时埃文就是这样执着我的手……”

    “埃文也是这样一双明眸……”

    “埃文当时也是这样温柔地说......”

    但,就当年真实的情况来看,鬼才信这种屁话。

    劳伦望向失神看着着满园鲜花的奈莉,她眼皮低垂下,黑色的纱裙如蜘网束缚着她,她与黑夜相融,垂在身侧的手夹着发出点点芯火的细烟,此刻清瘦的她有着一种虚弱美,像是中世纪被困在油画中的女子。

    没人读得懂她此刻眼底的情绪、她此刻大脑内变幻的思想,是在为她作为罗齐尔夫人就此被决定完了的一生惆怅,还是因为这满园鲜花而追忆过去?

    她就像一朵白山茶,盛放在月光洒下的富人后院,凋零下的花瓣也只能落在后院腐烂的泥土上,唯有它的芳香可以伴着月光飘进过路人的心中。

    “那你现在开心吗?一个人,作为罗齐尔夫人走到现在,幸福吗?”劳伦看着黑夜画布上璀璨耀眼的星空,她的声音轻如呢喃,更像是自言自语,宛如一片羽毛飘在云上,不祈求对方多少的注意。

    “再找个纯血统嫁了?狗屎!”奈莉猛吸一口,吐出烟雾,朝天翻个白眼坐回到劳伦身侧的位子上,“不让我离,梅林眷顾,让老娘碰到个短命的,还让我再嫁!”

    ?气氛缓和了下,奈莉才选择回答劳伦轻声询问的话:“我还记得婚礼那一天你也问过我相似的问题,问我是不是不开心......”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真话,真话就是——我不知道。”奈莉平静地扭头看向她,摇了摇头。

    劳伦第一次看到疲态出现在她身上。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否算是满意,我不知道作为勒温小姐时的我是否可以称得上是幸福,我也不知道作为罗齐尔夫人我又是否快乐。”

    “得过且过,这就是生活。”

    “我和埃文或许年少时有过悸动,但我们追求的不同,即使最后真的在一起,也会变成你所看到的那样,终日的争吵,谁也不愿意妥协......”

    “但至少……我很富有。”笑容重新回到奈莉脸上,但那却并没有多么耀眼,她定睛看向劳伦,一语就戳中了她的心事,“所以你突然这么问,是有什么感情上的烦恼困扰到你了吗?”

    奈莉歪头上下打量了下劳伦,撑着下巴意味深长道:“我记得你和我一样是不婚主义的啊,所以是碰到真命天子了吗?”

    劳伦面颊燃烧起来,在凉风席过的低气温下更加明显,涨起的一层红晕躲藏在黑夜中。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奈莉好心情地笑了出来,“作为你鲜少的女性长辈,我只和你说,想做就去做,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感情也好做事也好,试错从来不只是年轻人的特权,即使你躺在病床上要叉呼吸机了,也没人可以阻止你告诉主治医师他很帅,只要不给对方造成困扰就行了。”

    奈莉扭头在花园里逛了逛,留下足够的空间给座位上的劳伦以及自己去理清思绪。

    在奈莉这四十多年的年岁中,她的前半生遵循着每一位勒温小姐应该执行的步调,她就像被提起细线的玩偶,她接受培养、接受纯血即纯净的概念的灌输、她接受着一切的安排,甚至包括她的婚姻,但在她正式由一位勒温转变为一位罗齐尔后,她发觉,自己原本寻常的生活并没有什么良好的递进,相反更糟。

    她生活唯一的色彩与声音就是与埃文争吵时涨红的脖颈、头脑发热说出的残忍以及家具瓷瓶在他们手上碎落的声音,而就是这样,曾经终日在这处宅子歇斯底里,如疯子般的她,在丈夫死去继承他的大笔遗产后,她所听到别人对她最多评价的却是:

    奈莉·罗齐尔活得自在洒脱,辗转于情人之间让多少纯血家族的夫人讶异。

    但只有她本人清楚她热衷于的不过是反叛,对于一切勒温家族曾经的教导、曾经的灌输,她在一项项地剔出,从那张原本划定好她一生的纸条上剔出,她打乱原有人生应该的秩序,她背叛所有他人对她的印象,塑造成如今这一副反叛无畏的角色。

    但内心深处,或许有过刹那间,脑海里浮现过对于一位可以永远站在自己身侧的,亲密存在的期望……对于自己的而言天作之合的寻觅。

    唐克斯和部员交接了今天在神秘事务司的站岗,走进升降电梯,随着电梯上升,她内心开始思索,一会是就近去街拐角处的24小时炸鸡店点份夜宵还是去三条路开外的中餐厅打包份餐。

    但很显然有人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来到地面,路灯下几位同是凤凰社一员的同事看见独身一人的她忙招手把她叫住。

    “唐克斯!太巧了,你也下班了,走!我和金斯莱几个打算去破釜酒吧喝一杯,正巧你和卢平都被我们碰上了,人越多越好,一起吧!”

    “你最近总和我抱怨那个叫伯恩的,我都要以为你喜欢上他了。”

    伦敦一家私立医院,梅利莎与她的同事刚解决完晚饭回到休息室,她随手扎起披散的卷曲金发,穿上白色大褂听完对方的调侃,轻声笑了下,勾起嘴唇,意味深长看了眼对方后视线又回到面前的镜子前,理了理衣襟:“我想,他家卧室的装潢更深得我心。”

    格里莫广场12号的长桌上摊着大堆资料古籍。

    西里斯低垂下眼,视线扫过书页上眼花缭乱的大片文字,大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脑海里重复蹦出劳伦与杰拉德两人,有说有笑挽着手进出餐厅的画面,他们或许饭后还会散步,路遇一家花店,他绅士地为她挑选玫瑰递到她的面前,然后她笑地矜持,最后接过花。

    “给”各色各品类的鲜花扎成一束突然出现在眼前,劳伦愣了愣神,这与自己小时候送给奈莉的鲜花有着异曲同工。

    “虽然不知道埃文和我的婚姻让你对爱情与婚姻的认知是不是变得迷茫了。”

    “但希望我送的祝福不算迟到。”

    劳伦一瞬间失了神,慢慢接过花,看奈莉又将一串钥匙随意扔到她手中,询问道:“这又是什么?”

    “这是我名下在麻瓜街区的一处房产,我那时候和埃文吵架离家出走会待的地方,一个复式小公寓而已,不算大,但够几个朋友聚会派对了。”

    接受到对方的疑惑,奈莉神色变得严肃,谨慎开口道:“或许,你应该知道神秘人已经回来了。”

    劳伦点点头,作为食死徒的埃文·罗齐尔去世了,如果神秘人回来,而作为他还存活在世上的妻子,奈莉是极有可能听到这些风声的,而同样作为灵敏的勒温一族后代,自己就算不加入凤凰社,对于这些局势变换的警觉性还是会高于寻常的。

    所以即使奈莉不知道自己加入的队伍,也不会多么拐弯地询问她。

    “上一次战争死伤惨重,他们那些人最近一直在为他招揽手下。”奈莉坐到了她身边,语气里多了严肃与认真,“虽然神秘人在养精蓄锐低调行事,但是一些有明显血统观念却拒绝他们的纯血统......大多都在被他们打压。”

    “所以这段期间你要小心点,尤其是上一场战争选择离开英国的纯血统,他们大多都被当作敌人看待,你说你现在在和别人合住,我想最近还是搬出去隐藏起来独居的好,对你安全,你的室友也不会被波及到,我最近也要和扎比尼夫人一起出国旅行来远离这些......”

    从罗齐尔庄园离开,劳伦漫无目的走在人烟稀少的路上,期间她折返回了散步时的街区,原本打算给西里斯和自己带些早餐面包的,但那家店早早关门了,她只能选择去最近几个月常去的那家较远的面包店了,只是她需要先幻影移行到附近没人荒废的广场上,再走去那里。

    金属的钥匙硌着她的手心,提醒着它的存在,当初自己是因为在英国没有房产所以住宿是由邓布利多安排的,那现如今呢,感受着手心那冰凉的触感,劳伦心里暗暗想到,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迟疑呢。

    幻影移行到面包店不远的荒废广场,周围枯树枝成群,杂草丛生没过脚踝,她的脚底发出悉悉索索的杂乱的枯枝断裂声,黑夜圆月下,张牙舞爪的枝条像魔鬼的爪牙般蔓延。

    真吓人,快走快走。

    一个黑影一晃而过在她面前,就在她警觉起来,准备应对时,背后与手臂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她应声倒下,地上铺满的枯萎树枝划破裸露在外的肌肤,有的划过本就由魔咒划出的伤口处,深深嵌在肉里,她咬紧牙关忍痛不忘朝身后发出声响的方向发出咒语,但对方很明显早有警惕,一道‘除你武器’发来,劳伦手中的魔杖被对方夺走。

    刚才自己眼前的黑影应该是对方发出的障眼法。

    荒废了的广场具备的唯一好处就是黑夜下没有任何照明设备,而对方刚才明显是心急且不愿打草惊蛇,从他的脚步声也可以判断出,他所站的位置相对要远,此刻自己倒在一处花圃下,无人管理而肆意生长的花丛让她可以短暂隐藏在黑夜中,只是只要自己一动就会带动周围的植物发出声响,对方恐怕也就可以轻松分辨出自己的位置了。

    劳伦张望了下四周,看着那个兜帽黑影一点点靠近过来,但是他眼神明显不好啊,走得小心翼翼。

    看体形…总觉得有点像她比较熟悉的,和她一样曾经是魁地奇球队一员的高尔。

    这么多年了练魁地奇好不容易训练出的敏捷与大胆都被他吃回去了吗?

    “劳伦斯·勒温,纯血统的耻辱,欢迎回英国。”黑影不紧不慢开口,让她一下子确定了对方。

    很好,弗林特的努力算是白费了,劳伦翻了个白眼。

    她看向周围盘错生长的树木,心里暗下好决定。

    但自己已经十几年没有被训练过决斗场合的一些魔咒了,最好不要出差错。

    “叙叙旧啊,老同学,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去哪找你叙旧呢,黑魔王可一直是很关照你的,从我们还是同院校友的时候起。”高尔话里明显带了讽刺与戏谑。

    “你说如果我把你杀了,老勒温会不会发怒呢,他可是一直殷勤地想要通过我们去与黑魔王见一面呢。”

    什么?!

    劳伦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回施咒上,高尔的话语都置之脑后,关注度提至那一点——

    “几年不见,你越来越笨重了,高尔。”

    嘲讽的女声与面前爆发的红色火光同时传来,高尔脚下的小石子直接爆开,他急忙后退几步使出‘盔甲护身’抵挡在他面前炸开的石块上。

    就在他庆幸着自己没有受伤多少时,身侧一个黑色巨影压下,他随着重重的‘嘭’一声,他的腰被压在树木之下,刺骨般的疼痛透过脊椎传入大脑,嘴里血腥味一下充上味觉,他的舌头还尝到了一些泥土与树枝枯草的夹杂物。

    “瘫不了。”劳伦冷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顺带贴心地补充道,“生骨灵救得活。”

    高尔脸色早已惨白,他控制不住疼痛所抖动着的手,但自己需要取回魔杖,他不能就这样落在对方手上,但即使逆境迸发的意志力也还是没来得及在对方取走自己魔杖前催动。

    自己的魔杖还有她的魔杖都到了她的手上,自己现在是彻底没生还的机会了。

    “希望你不是在报我把你击球手位置顶掉的仇。”劳伦踩过枯木枝叶,脚下传来象征倒计时的碎裂声,她心爱的裙子还有鞋子此刻都被泥垢玷污了,所以她心情非常不好,她垂下眼睨着看向对方。

    “让我来教你,怎么才叫打架打出花来。”

    她单独拿起高尔的魔杖在他面前冷漠地将它一掰两段,断了的魔杖被她无情地扔到他面前,得到对方不敢置信夹杂恨意的狠厉表情,或许没有那张破烂夹杂烂泥流血的嘴巴他这个表情还会算是具有威慑力。

    她继续漫不经心取出自己的魔杖,居高临下慢条斯理指向他的眉心,留下淡淡的最后一句:“你重活吧。”

    “一忘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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