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与无果之爱(4)

    目暮警官带走大徒弟D,大概也有小侦探的推波助澜。

    你相信咒术高专的人和武装侦探社已经通过气,至少应该知道幻境里的中岛敦是假的。你把对大徒弟D的猜测告诉小侦探,他赞同了你的想法,并因此以武装侦探社的名义,与官方再次一同办案。

    当然,你没有告诉他,职员还活着。

    不久后是会说的,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相信武装侦探社的人口风都很严。

    你只是要先一步让职员忘记你曾经对她下过暗示,并修改她的记忆,让她以为自己是直接出现在别墅中的而已。

    你的异能是你的底牌之一,你并不准备对任何人暴露。

    你意识到丘比这种生物是可以附身在人类身上的,可能你信任的伙伴,在未来也会变成丘比的容器。

    况且,你并不想让光屏的同伙知道,你知道了自己的真实异能。

    而且学姐收服了情人B这种事情,你不知道她介不介意让别人知道。手机聊天关键信息太容易暴露,你便让她来你家详谈。

    不过你没有想到的是,大徒弟D被卷入案件中,这倒是方便了你。那时你远离太宰治,就是为了让使徒L说出大徒弟D和教授相关的事实,让大徒弟D被带走,这样侦探社就有整整24个小时寻找大徒弟D的狐狸尾巴了。

    当然,你也没有和学姐说这些事情。你还是有几分职业道德的,记得你是武装侦探社的临时工。你要做的,就是促成武装侦探社和学姐的合作。

    之所以先把合作的提议和学姐说,是因为在不对等的势力和实力面前,如果先告诉强者一方答案,弱者很少有自主选择的权利,那么这种合作也算不上公平。

    当然你的选择不是完全出于正义感,你是灵魂状态来到这个世界、附身于这具身体的,学姐的能力说不定对你回家能有些用。你也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不能因此让学姐对你生出微妙的怨怼,反过来卖学姐一个人情才能利益最大化。

    学姐果不其然答应了,你告诉小侦探,你的学姐在医院时说有事要找你,你和她聊过以后,知道她趁机收服了情人B,也许他们过来,能从情人B那里问出些什么。

    以及现身在你家里的职员经过你的劝说,也答应配合武装侦探社和警方的工作。

    灵体状态的情人B意识还不太清醒,但能看出本来的模样。职员的眼眶泛红,对你和学姐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没必要。我只是还我妹妹一个真相而已。”学姐抿唇,像是想到了什么,很不开心的样子,“即使你的女儿是被迫,也间接造成了我妹妹的死亡。事情结束以后,你的女儿在我手上不一定能活……就算我放过她,被霸占着身体,灵魂没有住所,她也会消散。”

    “已经够好了。”职员垂下眼帘,“至少她以人类的模样死去。”

    门铃声响起,你下去给人开门。走出房间,你最后听到学姐的询问:“那么,你还要陪着你的女儿去死吗?”

    你走到门口,来的人是小侦探和织田作,你给他们拿鞋套,织田作对你点点头,温声道:“辛苦了。”

    太宰治去审问使徒L,从近几年来的行为举止来看,他并不是注重亲情的人,对自己的哥哥也长久来没有关注,所以这次,他可能不是杀错了人,而是目标真的是教授。

    教授是警方很多案件的顾问,如果猜想真的成立,可能会问出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几乎没有人能瞒过太宰治。

    除了没有痛觉、随心所欲的玩家。

    学姐她们已经排排坐在那里等你们了,连情人B也乖乖坐在职员身边,不过因为是灵魂状态,很久没有掌握过自己的身体,因此有一点陷入在床里。

    情人B还不能说话,肢体动作都小心翼翼,像是不适应人类的形态,看上去有一种奇怪的非人感。

    问询就此开始,因为你是中间联系人,又是幻境的全程参与者,所以此次由你主导。

    “你叫情人B”

    点头。

    “你是女性。”

    点头。

    “职员是你的妈妈。”

    点头。

    “教授是你的爸爸。”

    点头。

    “大徒弟D是你的恋人。”

    点头,又摇头。

    “你想和他分手?”

    点头。

    “你和妻子C、合伙人I是朋友关系。”

    点头。

    “现在的情人B身体里是丘比吗?”

    点头。

    “你变成魔女有一部分原因是社长A和你说了什么。”

    点头。

    “……这个世界的真相?”

    点头。

    “你是在周六去游乐场后变成魔女的。”

    点头。

    “你想找大徒弟D。”

    点头,又摇头。

    “你发现了大徒弟D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点头。

    “他虐猫?”

    点头。

    “你发现了他杀人?”

    摇头。

    “妻子C和合伙人I和这一切有关系吗?”

    点头,又摇头。

    “你引导那些女孩自纱是出于主观意愿吗?”

    摇头。

    “你杀了那些女孩?”

    摇头。

    “你想杀了你自己。”

    点头。

    “你注意到你一直待着的那个世界有其他人存在吗?”

    点头,又摇头。

    “你知道你妈妈在。”

    点头。

    ……

    职员B被随后赶来的警方和军犬的人带回去保护性监禁,学姐也因为晚上有兼职先行离开,屋里就剩下你、小侦探和织田作。

    “感觉笨蛋小姐有哪里不一样了。”小侦探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

    “更厉害了吗?”你做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更坚定了,也更果决了,但还是有很多秘密。”小侦探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对你说,“笨蛋小姐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寻求别人的帮助。”

    “一定一定。”你瞧着他的模样,失笑道,“毕竟乱步大人可是名侦探啊。”

    他露出矜贵而骄傲的神色,像是一只捕到猎物的猫猫。

    “所以现在要去大徒弟D家里看一看吗?”话音刚落,你的眼前就出现幻象,你跟在小侦探的身后,打开暗门,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你吸入进去,你们三人在瞬间伤痕累累,倒在地上。

    是预言。

    你的额头冒出冷汗,听到小侦探在喊你的名字,织田作走上前,轻拍你的背。你被这真实的死亡感吓到了,虽然有些熟悉,但没有细究,只是向两人道了谢,而后话锋一转:“……还是算了?大徒弟D急着杀教授,会不会教授发现了什么线索?或者快要发现了线索?不然从连环杀手的心理分析,他更可能留着教授,近距离观看受害者家属的悲痛。”

    “也让警员暂时不要去搜大徒弟D的家。”你说道,“那里有些邪乎。”

    织田作看着你:“——小姐好像跟确定……大徒弟D就是少女连续神隐案的凶手。”

    你有些疑惑:“你们不也觉得他奇怪吗?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

    小侦探摇摇头:“不,我也是才接触这个案子,只推测出凶手和你们进入的幻境,都跟第一位受害者相关。并且有人扮演中岛敦引导你自纱,这个人很可能是凶手,并且急着处理知情人,所以大徒弟D只是首要嫌疑人而已。”

    ……这叫“只推测出”?

    “笨蛋小姐是一个大胆而又谨慎的人,在涉及到人命与法律的问题上,绝对不会用轻慢的、肯定的回答。”小侦探笃定地说,“所以笨蛋小姐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你沉默片刻,而后咬牙切齿:“对啊,因为我认识的某个人,就是被大徒弟D杀死的。”

    “‘我’亲眼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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