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高密的老墙投射进屋子一缕阳光，屋子里一大一小两张床睡着两个少年和少女，女孩的脸小小的，只露出鼻子上面在被子外面。客厅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少年睁开眼，推门出去。

    肖志军胳膊下夹了个破包正在客厅翻找东西，屋子被他弄得乱七八糟，肖前问，“你找什么？”

    肖志军，“我上回弄回来的酒呢？”

    肖前，“什么酒？”

    肖志军急了，“茅台啊，两瓶呢，我给塞冰箱后面怎么不见了？”他看向肖前，“是不是你这个兔崽子偷喝了。”

    肖前厌恶道，“我不喝酒。”

    肖志军没心思跟他吵，继续翻找。

    肖前走进厨房，在抽油烟机柜顶拿出来两瓶酒扔给他，“是不是这个？”

    肖志军摸着酒瓶，“对，就是这个。”

    卧室里赵浦月起来没看到肖前，喊了一声，“肖前哥。”

    肖前进去和女孩说，“你再睡会。”说完出来把卧室门关了。

    肖志军刚才瞥眼看到了里面的女孩，看那样子才十三四岁，问肖前，“这谁家的？”

    肖前冷到，“找到了就赶紧走，别问那么多。”

    肖志军，“你小子办事挺快，小丫头片子都能拐回家，她有十三了吗？”

    肖前，“你嘴巴放干净点，快滚。”

    肖志军拿到了酒正高兴，不跟他计较，他开门出去，临走和肖前说，“干事的时候注意点，可别让那丫头怀了。”

    肖前在他身后用力把门关起来。

    赵浦月又睡了一会，终于醒过来，她推门出去，肖前正在厨房烧水，看见她出来说，“你校服在阳台挂着，已经干了，去洗漱换下衣服。”

    赵浦月点点头，“嗯。”

    她换好衣服，肖前给她换了药问，“今天还上学吗？”

    最近初中快期中考，赵浦月不想落课，说，“去。”

    肖前把药放进她书包，站起来，“走吧，先去吃饭，吃完送你去学校。”

    他们经过门洞，赵浦月进去和奶奶说了和哥哥去吃早饭，奶奶看到她头上的纱布，问她，“头上这是怎么了？”

    赵浦月捂了下伤口，“昨天上体育课摔到的，已经不疼了。”

    奶奶心疼到，“上课不要乱跑呀，今天回来奶奶给你炖鸡汤补补。”

    赵浦月，“好啊。”

    她出去找肖前，肖前没在门口，从远处推着自行车过来，赵浦月看到车想起昨天那个巷子，问他，“哥哥，那个人还在吗？”

    肖前，“不在，估计跑了，这几天你别上晚自习了，放学就回来。”

    赵浦月点点头。

    肖前载着她到一家早点店，点了两碗馄饨，一笼汤包，早点店的店面不大，桌子都支在外面，赵浦月找了一张还算干净的小桌子两个人坐下。

    肖前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烟盒，里面是空的，他起来和赵浦月说，“你先坐着，我去买包烟。”

    他朝马路对面的小超市走去，赵浦月看着桌子上被肖前扔在那里的空烟盒，伸手拿到手里好奇研究，她闻了闻里面的烟草味，和肖前身上的味道一样。

    老板喊馄饨好了，赵浦月把空烟盒揣进校服口袋跑去端馄饨。肖前买完烟回来，桌子上馄饨和汤包都放好了，赵浦月给他拿了汤勺和蘸碟。

    肖前吃东西很快，碗底很快空了，他又夹了几个汤包，赵浦月才吃了不到半碗，他结了账跟赵浦月说，“你慢慢吃，我到那边抽根烟。”

    赵浦月吃完，走到自行车那里，肖前靠着墙一根烟抽得差不多了，他把烟掐灭，“走吧。”

    赵浦月悄悄捡起地上的烟头擦干净放进口袋，跑上去追上肖前。

    下午体育课，老师看到赵浦月头上的伤，让她留在教室自习，赵浦月一个人在教室看了会书，攥着口袋里的烟头跑进厕所，她关上隔间的门，拿出那截烟头，试探的放在嘴里吸了下，烟丝已经被肖前抽没了，她只吸到淡淡的烟草味，和空烟盒里的味道差不多，赵浦月不理解肖前的爱好，这个有什么好吸的，还是把烟头和烟盒包好放进口袋。

    晚上回家的时候奶奶煮好了鸡汤，赵浦月回房间把书包放好，又找了个盒子藏好烟盒，奶奶在外面喊她，“囡囡，出来吃饭了。”

    赵浦月出来，看到满满一锅鸡汤，她说，“这太多了奶奶，我给肖前哥哥送点吧。”

    奶奶，“好啊。”

    奶奶拿了上次放豆浆的大保温杯，盛了好几勺，把保温杯压满了拧好，“一会吃完饭你给小前送去。”

    “嗯。”

    吃完饭赵浦月拎着保温杯去敲肖前家的门，“肖前哥哥，开下门。”

    门打开，肖前不在里面，是一个中年人，个子不高脸上堆了几层肉，“找肖前啊，他还没放学。”

    赵浦月抱着保温杯，“叔叔好，这是我奶奶做的鸡汤，给肖前哥哥的。”

    肖志军，“进来坐。”

    赵浦月忐忑的进屋子，把鸡汤放到桌上，“叔叔，肖前哥哥不在我就先回去了。”

    肖志军给她拿了个糖，“你叫什么？”

    赵浦月，“我叫赵浦月，我和奶奶住在前面的门洞。”

    肖志军，“哦，你是赵建家孩子啊，都长这么大啦，你爸现在在宁城混的可不错。”

    赵浦月，“我不知道，我爸爸不怎么回来。”

    肖志军，“也是，你妈走了以后，你爸就不管老家了，和肖前他妈一样没心。”

    赵浦月觉得这个叔叔怪怪的，呆了一会说，“叔叔我奶奶还在家等我，我走了。”

    肖志军抓了一把瓜子给她，“拿回家吃。”

    肖前回家就看见肖志军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桌子上摆了一排茅台，“这是什么？”

    肖志军哼着小曲，“酒啊，能换大把的钱。”

    肖前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说，“你最好别做犯法的事。”

    肖志军嘿嘿笑，“小孩子懂屁，不搞点动作能挣到钱啊。”他指了指餐桌上的保温杯，“诺，赵家那丫头给你送的鸡汤。”

    肖前，“赵浦月来过了？”

    肖志军，“嗯，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妈死了爸不管，不过他爸到底在宁城混，你要是能把他女儿搞到手，你老丈人说不定愿意出个钱培养你，嘿。”

    肖前被他的话恶心到，“我当她是妹妹。”

    肖志军，“妹妹妹妹，哥哥妹妹一家亲嘛。”

    肖前把卧室门甩上，隔绝了客厅的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