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画展开展这天，赵浦月想着徐迪说的话，打起精神精心装扮了一番。画展开幕仪式结束，李奇还没有到，赵浦月微信问李奇大约什么时候到，对方说快到了，赵浦月于是到画廊门口去等。

    等了一会没看到李奇，却看到肖前，他一个人来的，赵浦月有些诧异，“你怎么来这了？”

    肖前，“看到你朋友圈的宣传，来看画展，不欢迎吗？”

    赵浦月朋友圈的确有宣传了这次的画展，她侧身把门口让出，“请进吧。”

    肖前，“不陪我一起吗，我需要一位讲解的女伴。”

    赵浦月，“我还要等人。”

    肖前站到她身边没有进去，赵浦月，“你怎么不进去？”

    肖前，“好奇。等等看你的贵客是哪位？”

    赵浦月，“随便你。”她看了看手机，估计李奇应该快到了。

    肖前看着赵浦月今天的装扮，是比上次初见还要用心的妆容，他有点酸，“这么精心打扮，你这位贵客让你很在意啊。”

    赵浦月不自在的调整了下衣服上的胸针，“这个跟你没关系。”

    肖前挑眉，啧了一声没说什么。

    这时走廊拐角走过来两个人，一个是李奇，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李奇看到肖前，“肖总监也在啊？真巧。”

    肖前，“来画展找找灵感，李科长呢？”

    李奇，“我陪朋友一起来看展。”他看向赵浦月，“赵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是我朋友，她很喜欢周笙的画。”

    赵浦月脸色变幻一下又恢复正常，她弯起嘴角礼貌的笑，“走吧，我陪你们一起逛逛。”

    肖前跟在三人身后，“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看展吧。”

    李奇，“当然不介意，肖总监请。”

    四个人一起进到画廊，女孩拉着赵浦月问，“姐姐，周笙老师还在吗？我一会能不能和她合个影。”

    赵浦月，“周老师刚刚已经走了。”

    女孩，“这样啊，好可惜。”

    李奇，“之前赵小姐说可以要一份周笙的签名，有要到吗？”

    赵浦月打开手包，把签名给他，“这是周笙老师的签名。”

    “谢谢。”李奇接过签名给女孩，“你要的签名。”

    女孩开心的拿着签名，“谢谢你，谢谢小姐姐。”

    四个人边走边聊，赵浦月和肖前落在后面，肖前在她旁边低声问，“你等的贵客是李奇啊？”

    赵浦月，“不行吗？”

    肖前，“约相亲对象和他女朋友一起看展是现在年轻人新的社交方式吗？”

    赵浦月脸色难看，“我不知道他今天会带女伴。”

    肖前立刻想通了关节，“你只约了他一个人，想要继续发展，结果人家拿你当过桥给自己的女朋友献殷勤，呵。”

    赵浦月停下脚步看他，“肖前，你能不能不要把说这么明白。”

    肖前冷嘲，“对不起，伤到你的自尊了。”

    赵浦月不再理他，和李奇说自己还有其他事让他和女孩自由参观便离开了。等她再回来画廊，肖前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赵浦月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在肖前面前，她没有办法坦然做一个‘盘算’的大人吧。

    晚上赵浦月结束工作，从写字楼出来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她站在路边打车，肖前开着车过来停在她身边，“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赵浦月，“不用。”

    肖前，“太晚了打车不方便，我送你回去。。”

    赵浦月还有些迟疑，肖前说，“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们也是多年的熟人，正常来往都不行吗，浦月。”

    赵浦月咬唇，打开车门坐上车，“麻烦你了。”

    肖前拿给她一个盒子，“饿了吧，给你带的夜宵。”

    赵浦月打开，是一份生煎，她声音软下来，“谢谢。”

    深夜的宁城，道路安静，肖前开着车不经意的问，“小月，你毕业后相亲多少个人了？”

    赵浦月，“不记得，很多个了吧。”

    肖前，“没有喜欢的吗？”

    赵浦月自嘲，“哪里需要我喜欢，我都是被挑的那个。”

    肖前，“怎么会？你怎么也是Z校毕业的。”

    赵浦月，“你不知道我妈妈，她让我见的都是单位里的人，那个圈子学历优秀的多的是，他们喜欢女孩子稳定，我的工作不合适作相亲对象。”

    肖前，“你太妄自菲薄了，我觉得你很好。”

    赵浦月苦笑，肖前看她低落，换了个话题，“这几年你有回南山吗？”

    “有一两年没回去了。”

    肖前，“南山镇那条老街现在在做老街改造，我们公司承接了一部分项目，我过几天要去南山调研，你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

    赵浦月，“最近画廊比较忙，可能没有时间回去。”

    肖前，“那可惜了，本来想跟你一起去山上看看奶奶。”

    赵浦月，“下次吧。”

    几天后展览的人流量稳定了，梁薇给赵浦月的小组安排了三天假，赵浦月想起肖前说的，买了去南山的票打算回去看看。

    到了南山，她走进巷子口，里面竟然到处画着拆，自己家门洞院子也摆着脚手架，院子都拆了大半，她问现场的工人，“师傅，这院子怎么没问户主就拆了。”

    工人，“这片早就签了拆迁同意书了。”

    赵浦月给赵建打电话，“爸，老家的房子拆迁你怎么没和我说？”

    赵建，“这种事你又不懂，再说老家七八年没回去了能有什么东西，你没事去那里干什么，早点回城里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浦月站在院子里有些无措，房子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和奶奶有关的她需要带走。老房子的钥匙她已经弄丢了，本想回来找孙阿姨拿，可是等她去到孙阿姨家，那附近的住户因为拆迁早就已经搬走了，她站在空洞的楼下一筹莫展，这时肖前从自己家的楼道下来，他今天是回来取点东西，看到赵浦月他有些惊讶，“浦月？你回来了？怎么跑这边来了，这附近都在拆迁。”

    赵浦月，“我不知道拆迁的事情，我家里奶奶的东西还没拿，肖前，你有我家的钥匙吗？”

    肖前，“你等我上去找找。”他上楼找到赵家的钥匙给赵浦月，“走吧，我陪你去取。”

    他们到了赵家，赵浦月把奶奶的相册还有几个老物件整理到一个纸箱，肖前帮她把纸箱装好说，“你晚上还没有住宿的地方吧，要不和我一起回酒店，我在酒店给你开个房间。”

    赵浦月，“好，麻烦你了。”

    肖前，“和我不用说这些，你都收拾好了吗？我们走吧，天马上要黑了。”

    赵浦月，“你再等我一下。”

    她去卧室打开抽屉，抽屉最里面收着一个泛黄的烟盒，她拿起烟盒收进自己随身的包里，“好了，我们走吧。”

    肖前抱着纸箱和她一起走到院子，赵浦月看着老房子难过的说，“房子拆了，我以后就再也没有家了。”

    肖前拍拍她的肩膀，“房子没了人还在，我陪着你，你要是想这里的东西，我将来给你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房子。”

    赵浦月觉得他又在胡言乱语，没有回应他只是转身，“我们走吧，天都黑了。”

    天完全黑下来，巷子的路灯因为施工停了，他们几乎是摸着黑在走，赵浦月打开手机闪光灯给肖前照明，远处的巷子里响起敲击钢管的声音，她有些害怕，“那是什么？”

    肖前，“估计是趁着拆迁偷东西的小偷，你离我近点走。”

    赵浦月靠近他抓着他的袖子，肖前胳膊朝她靠过来一截，“抓着我胳膊。”

    赵浦月伸手环住他胳膊，两个人在黑暗的巷子紧紧靠着往前走，从背后看那正是一个互相依偎的姿势。

    走出巷子，肖前走到车边打开后备箱把纸箱放进去，打开副驾驶的门喊赵浦月，“浦月，进去坐。”

    赵浦月走近他，路灯下肖前的眉毛上有一抹灰尘，她垫脚给他擦灰，“你脸上有灰。”

    肖前半蹲下来方便她擦，他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赵浦月，赵浦月有些不自在，她记得那时候他们在一起，肖前欺负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她，眼睛深不见底，她不敢多看，手上动作加快擦掉灰尘，“好了。”

    她坐到副驾驶，肖前探进车里，上身覆过去拉出她身侧的安全带给她调整长度，他的气息呼在她耳边热热的，赵浦月往后靠到身后的椅背，“好了吗？”

    肖前的手指从她的腰上拂过，扣上安全带，“好了。”

    他起身关门，坐到车子另一边启动车子，赵浦月坐在副驾驶上呼吸有些乱，她现在整个腰都是软的，肖前刚刚一定是故意的，他们两个人曾经那么亲密，肖前太了解她的身体，而她也太容易臣服于他的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