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湘脑海里极速的飞转着,想到了代王君,便抬步走进听雪轩。
曹湘躲在角落里,默默听着几位皇女聊天,打算找机会将今日有变告知代王。
刘永安看到曹湘悄悄溜了进来,拉着代王就要较劲。
刘璋被刘永安烦的不行,直接说道:“不就是嫡女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永安悠悠的说道:“不知六妹妹什么时候有嫡女呢!”
提到这个代王就心里窝火,代王君久久不孕,已经是代王的心病了。不过代王君病了,要是能换一个代王君,嫡女不就有了。
刘璋说道:“很快!”
刘永安撑着下巴,说道:“那不就还是没有。”
刘璋怒目而视,“你……”
平郡王和吴郡王含笑看着刘永安和刘璋斗嘴,小四那张嘴连母皇都怕了,小六怎么老是要去招惹小四呢!
嗯……好像今天还真不是小六主动招惹小四的!
曹湘适时而上,扶着代王,在代王耳边说道:“殿下,今日恐有诈。”
刘永安玩味的说道:“曹长史这是在说什么?”
曹湘恭敬的说道:“是王君有些梦魇了,底下不懂事儿的小丫头,来寻殿下。”
刘永安仿佛第一次认识刘璋一般,说道:“原来六妹妹还是太医啊!”
看着刘永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刘璋心里烦躁得很,当初她使计断了刘永安的腿,刘永安也是这样看着她,仿佛她和阴沟里的老鼠没什么两样!
刘永安笑了笑,“六妹妹先是说很快就有嫡女,如今六妹夫身体不好,今天也不见人,莫不是有了身孕……”
刘璋射向刘永安的回旋镖打在了刘璋的脸上,刘璋脸色不好的说道:“本王王君不过偶感风寒而已,四姐你可不要乱造谣。”太皇太后丧期搞出孩子,庄皇贵君绝对先扒了刘璋的皮。
刘永安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我家睿儿能有个同龄的妹妹呢!”
刘璋怒吼,“不用你操心。”
刘永安摇了摇头,“六妹妹,可不能这么燥,这样会导致女嗣艰难。”
刘璋说道:“本王五女三子,哪来的女嗣艰难,倒是皇姐才是女嗣艰难吧!”
刘永安点了点,“是的。”
“……”
刘璋转身就走,却看到齐原。
刘璋也忘了曹湘的提醒,转身走回刘永安身边坐下,这么好的戏,怎么也要先看完。
刘永安笑眯眯的说道:“小表姨,你来晚了。”
曹湘见状,便知今天只怕喜忧参半了。
如今的场合已不是她该待的地方,曹湘无奈退下。
曹湘才出来,就看到武悠扬在假山后面站着等她。
见曹湘出来了,武悠扬连忙问道:“殿下怎地还不出来。”
如今形势不妙,代王殿下应该早些回去。
曹湘心里有些累,看到了上届科举考试的考生,说道:“走不了了。”
武悠扬说道:“这怎么办?”
曹湘说道:“如今只能随机应变了!”
武悠扬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来。
曹湘说道:“有话就说。”
武悠扬搓着手,说道:“自从王君进门,我弟弟都失宠了。”
曹湘不满的说道:“还不是你那好弟弟不成器,好不容易怀了孩子,还保不住。”
武悠扬咬牙说道:“谁能料到尹良人敢直接下狠手呢!”
曹湘说道:“你我都是连接内外的人,内院阴私何等歹毒,你竟然还敢小觑。”
武悠扬连忙找补,说道:“虽说没了这个孩子,但是我弟弟还是在王君那里站稳了脚跟。”
曹湘不放心的问道:“晋王君没起疑吧!”
武悠扬说道:“晋王君那样的人十分好哄骗的,年纪轻,又没见过世面,一副我对所有人好,所有人都会对他好的模样。”
武悠扬啧啧啧了几声,说道:“其他君侍可看不上晋王君这一套呢!”宫门内院的君侍,哪能不争宠呢!既然要争宠,谁不想做最得宠的人!
曹湘心里有些嘀咕,问道:“可别是晋王君的假象吧!皇贵君说过,晋王君可不是个安分的。”
武悠扬不屑一笑:“这男人总是自以为是,以为抓住了女人就抓住了一切,若是晋王君失宠了……他还能这么高傲吗?”
曹湘也很想知道晋王君什么时候失宠,便问道:“晋王君什么时候失宠?”
晋王君得罪了十一皇子,曹湘身为代王府长史,怎能不恨这多管闲事的晋王君!
若是晋王君失宠了,十一皇子一定十分开心。
武悠扬想想如今晋王府内院的情况,迟疑的说道:“很快吧!”
曹湘说道:“你这个长史到底怎么当的,晋王君如今不能侍奉晋王,怎么也要多拨一些伶俐的小厮去伺候晋王啊!”
武悠扬连连点头,眼里露出一丝淫邪,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前些时候,我正巧买下了一个小子,长得妖艳妩媚,那身皮子白如凝脂……”
曹湘看着武悠扬这个样子,无语的说道:“可查清楚了底细?”
武悠扬说道:“是旬阳帝卿圈地案的苦主,家里的田地都没了,便想来京城告状。”
武悠扬不屑的嗤了一声,说道:“京城哪是她们能来的地,才到京城就活不下去,卖了儿子。”
武悠扬呵呵的笑着,说道:“我这才能在春风楼买下那个小美人,你若见了,只怕比我都舍不得呢!”
武悠扬可惜的叹道:“这样的美人,最后却要便宜了晋王那根木头!”
曹湘十分怀疑,这个蠢货真的没被晋王发现吗?
曹湘仔细琢磨了一下,如果晋王真的发现了武悠扬乃是奸细,还会继续容忍这个蠢货?
看来,晋王应当是没发现什么!
齐原的到来,令屋内的气氛一僵。
吴郡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永安和齐原,笑着说道:“确实是有好些日子不见小表姨了。”
虽说齐原和皇女们差着辈分,但是年纪相仿,亦是一起长大的情分。
齐原说道:“前些日子,承蒙陛下恩典,外出去办事了。”
吴郡王和平郡王对视一眼,他们对这事毫不知情!
代王闻言,阴鸷的盯着齐原。庄皇贵君曾经对她说过,皇帝十分不满葛宏立办的事,或许会换人去赈灾。
但是葛宏立又不见免职,京中官员也无外派,代王还以为是庄皇贵君杞人忧天……
刘永安说道:“恭贺小表姨。”
吴郡王也说道:“小表姨辛苦,快坐下说话。”
齐原说道:“为陛下分忧,谈何辛苦。”
平郡王见齐原冷冷的,再也不复当初肆意明媚的样子,心里一叹,感情之事还真是多余,好好的女子都变了模样。
刘璋笑问道:“不知小表姨是去做什么差事了?”
齐原神情冷淡,“无可奉告。”
刘璋奇道:“小表姨和离之后,怎么越发像小姨父了……”刘璋重重一叹,“看我这脑子,说错话了,小表姨勿怪。”
刘璋继续说道:“若是同时见着小表姨和四姐夫,只怕还有些难以分清呢!”
刘永安凉凉的说道:“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齐原看了一眼刘璋,说道:“晋王君又不是我齐家人,如何会相似?某只是向往表姐和小姐夫的处事,学了几分皮毛罢了。
刘璋脸一白,冷了脸。
齐原小的时候,被先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教着喊皇帝表姐,皇后姐夫,这小姐夫不过是私下里对庄皇贵君的敬称。
吴郡王笑出了声,说道:“小表姨如今行事确是有些像母皇和庄郎君呢!”
刘璋还想说些什么,圣驾到了。
皇帝驾到,所有人都出来接驾。
当裴子玉出来的时候,齐原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自己不要抬头看向他。
皇帝正逗弄着小孙女,脸上尽是愉悦笑意。
刘永安和裴子玉一左一右的站在皇帝身旁,时不时说着话,气氛十分温馨。
平郡王王君不禁说道:“我们哲渝满月时,母皇也只是赐礼。”
平郡王捏着手里的筷子,语意不明的说道:“母皇自小就宠老四,如今看重老四的嫡女也不奇怪。”
平郡王王君笑了笑,“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就是不知晋王嫡女受不受得住了……
平郡王瞟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于夫人,笑了一下。
看着平郡王妻夫言笑晏晏,似乎为了晋王嫡女高兴得不行。
吴郡王王君就打了个寒噤,看着心思莫测的皇帝,吴郡王忽然有一种感觉,皇帝并不是真的宠爱晋王吧!
晋王虽是嫡出,可是皇帝并未立太女……
封王的还有一个代王呢……
以前吴郡王还羡慕晋王这样的天潢贵胄,什么都有,如今看来,晋王什么都没有……
荣荣悄悄提醒吴郡王王君,不要走神太过,您那眼里的同情已经快藏不住了。
吴郡王王君猛的回神,看了看身旁的吴郡王,心里一沉。
都是磨刀石,没有如晋王那般所得的宠爱,吴郡王和平郡王又能如愿几分呢?
人人都道,做了王君,那是泼天的富贵!
可是吴郡王王君知道,做了王君,自家的煊赫也要到头了。
吴郡王王君的母亲是兵部尚书,曾经南征北战,如今却只能守着药罐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