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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和牛岛傻傻对望。
空气一下子仿佛凝固了，四周充斥着令人窒息的静谧。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谨慎地问：“若利……日常，用吗？”
牛岛绷着表情：“不用。”
“噢。”
我思来想去，没找到什么能说的话，只能干巴巴地接一句：“我日常也不用。”
他一时沉默，然后干巴巴地接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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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是，非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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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恋人之间从牵手到拥抱，从接吻到性，都是循序渐进十分正常的发展，而且我们现在处于恋爱关系中，有一些需求也很正常。
我在向牛岛提方案之前就早在各大网站做了功课，有人第一次见面5分钟后就能去酒店滚作一团，也有人交往5年也还是等婚礼后才到最后一步，关于双方接触的阶段升级所需时间自然是因人而异的。
至于有多“异”……那肯定是要逐步探索，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知道嘛！
不过今天应邀过来也是为了帮他确认一些日常用品的采购需求，而且作为项目发起人，我需要更加镇定一点面对这种情况，来展现自己完全都能力应对恋爱关系中的各种问题！
我低下头看着地面，声音微小，语速飞快：“……既然是日常用品的话需要采购吗？”
牛岛半天没有反应。
我小心地抬头看他，发现他表情完全空白，与我的视线对上时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我怎么觉得我有点像欺负纯情JK的不良油腻大叔。
“……哦。”牛岛终于有了反应，应声之后表情凝重，动作僵硬，但似乎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推着推车直直地“哐”一声撞到货架边上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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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柱子上贴着印有广告的泡沫板，柱子没有受明显的外伤。
购物车也没事。
牛岛也没事，他的神情几乎没有一丝变化，镇定地掉转车头回到货架前。
好的，现阶段的问题就是买什么品牌和具体参数……我扫过货架上花花绿绿的各色包装，听见牛岛问“需要储备多少”时下意识地回答：“要比他们多1盒。”
牛岛：“……”
我觉得牛岛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强撑着热的发烫的脑袋解释：“很正常嘛，当你的竞争对手提案时提出可以免费提供3次杂志拍摄资源，为了争取合作方我们肯定是要加码的！
“然后，反正刚才也听到说放不坏什么的……”被牛岛看着，我越说越心虚。毕竟说到底我一时冲动提出建议还是为了那无处安放的攀比之心。
“嗯，好。”他略垂下眼睛，再看我时似乎有一些无奈，动作自然地取了4盒商品放到购物车里，“采购结束，去结账了。”
自己的任性被包容之后下意识地觉得不好意思，我快走两步到他身边拉拉他的衣袖，小声问：“若利不挑一下吗？”
牛岛轻轻摇头：“只是放着，不需要挑。”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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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牛岛可能不高兴了。
连忙趁着他结账的时候在网页上搜索“男性不高兴了怎么办”，没想到问这个问题的人居然有很多，林林总总的回答总结一下大约是：态度要好，了解对方不高兴的原因，真诚道歉之类的。
回公寓路上牛岛一个人提着两大袋日常用品，拒绝了我的帮忙。我跟在他身边不时看一眼他的表情，偶尔与他的视线撞上，在他问“怎么了”时摇头回答：“没什么。”
去的商场不远，我们很快就回到公寓。这次我穿上了合脚的拖鞋，和牛岛一起把采购的物资按位置放好。
我比较熟稔的男性只有宏纪和阿秋，宏纪是一个只知道好好吃饭睡觉的男人，不高兴了会直接说，阿秋则细心体贴，如果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会主动且好好地讲道理。
牛岛不是以上两种的任意一种。
于是我们蹲着将纸巾放进储物柜时，我直接问：“若利你生气吗？”
“没有，”他回答后问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都想好了要问他为什么不高兴，结果他回答没有。后面的话一下子卡壳，我讪讪地回答：“我以为你不高兴了……想问问你原因什么的，我还特地搜了男性生气的解决方式什么的……”
“不会对你生气，”牛岛认真地告诉我，“抱歉让你有所误解。如果我处于负面的情绪中到了会影响到别人的状态，会主动告诉你，请不要担心是自己的原因。”
“啊……好。”
牛岛真是个可靠的好男人呀！
“但是每个人的情绪都有个人的因素，在网络上都能搜索到解决方法吗？”
牛岛看着我，棕褐色的眼睛里似乎写满了好奇，我总觉得心里某处软软的，忍不住挺了挺背，语气都不自觉地高扬一点：“嗯！我搜到了万用公式！”
“万用公式？”
“第一步，态度认真良好地问对方是不是不高兴了，是什么原因。第二步，了解到对方生气的原因之后为自己的错误道歉，保证下次不再犯。以及，如果前两步都无效——”
我说出其中的杀手锏：“那就多亲亲他。”
牛岛：“……”
牛岛沉默了许久。
牛岛半垂下眼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抱歉……”
“嗯？”
“……我可能，有一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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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岛若利，你好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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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岛说完之后虚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两声：“咳咳，没什么，不用……”
我问：“那要亲亲吗？”
“……好。”
如果是别人，我会怀疑对方是因为想要亲亲才撒谎说自己不高兴。但说这样的话的人是牛岛，那他肯定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而且既然他接受了我提出的方案，现在蹲着的状态从距离上来说也比较合适，我也不多想了，略微前倾身体，膝盖轻磕在地面上挺直腰腹，凑近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有轻轻的，“啵”的一声。
我问：“这样会高兴一点吗？”
牛岛喉结上下滚动，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又闭上嘴绷着表情点点头。
“这样啊，那就好，看来万能公式真的很万能。”我不由得感慨，又说，“呃，我去冰箱里拿点喝的，若利喝什么，水吗？”
见他点头，我撑着地面站起来走出储物间。
走到厨房边的冰箱前面。
拉着冰箱的门把手，捂着胸口晕乎乎地蹲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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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啦！干嘛啦！！
不就是亲一下脸颊吗，心跳为什么要这么快，会显得我很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