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宫尚角房内,因为开着窗,所以宫尚角和上官浅都看见了盛放的烟花,烟花的不同颜色映照在他们脸上,反倒是打破了两人的尴尬。白日上官浅的呼喊肯定被宫尚角听了个遍,虽然在上次离开宫门之前,上官浅就一直在宫尚角面前表现出爱,但是越是多的流露就越假,但像今日这样,是宫尚角从没听到过的,也是上官浅自己不知道的,两人默契地没有提白日那件事情,像是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也想要隐藏只有自己知道的真心。上官浅的肚子也逐渐大了起来,而今天又受了惊吓,上官浅感觉肚子不太舒服,但看着宫尚角伤这么重,倒也没说出来,只自己默默忍受着。上官浅偷偷地用内力压制住自己的不适,却还是被宫尚角发现。

    “为何在这里动用内力。”宫尚角说这话并没有回头,望着烟花就说了出来,自昏迷之时听到上官浅的呼喊,宫尚角就发觉自己好像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上官浅了。

    “无妨,角公子不必担心,只是调整内息罢了。”

    “我并未担心,只是好奇。”有时候不得不好奇宫尚角的嘴,可能是死鸭子做的。

    上官浅干脆不回答了,本来就不舒服,还要承受宫尚角的言语攻击,不如让她默默地调内息,幸好在上官浅的不懈努力之下,内息终是调好了,肚子的不适感减轻了一大半。

    “点竹死了,你的仇报了。”

    “嗯,我的仇报了。”

    上官浅说这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但心里却十分痛快,或者说她已经痛快了一段时间了,在下午得知点竹的死讯之时,她感觉一直以来压在自己心上的石头突然消散了,但又重新压上了一块没有精神负担的石头,那就是她还有没有必要回到宫门,若是为了孩子,那生了孩子之后又该去哪里。这些都是上官浅应该思考的问题,上官浅不知道的是,宫尚角此时正在想着该怎么留下她。

    第二日,所有人摆着大排场回了宫门,回去的路上,百姓们夹道相送,宫子羽和云为衫打开马车的帘子对百姓们挥着手,而宫尚角和上官浅却因为上官浅的去留这一件事情心照不宣地谁都没说话。

    回到宫门后大家都觉得甚是疲累,就各回各屋,睡觉去了,当然除了一宫之主要解决这两天没在宫门而堆积起来的事务,宫子羽怎么样也不会想到,他不过两日未归,那公文在桌子上码的跟小山一样高,而宫远徴不放心宫尚角一个病人独自处理事务,就让汇报的人去角宫找他汇报。

    上官浅本来就不太舒服,加之思考以后的问题,没力气干其他的,就回了西宫,云为衫回来之后径直去了西宫,上官浅看到云为衫走进来的时候,眼里划过一丝疑惑与惊喜。

    “你怎么来了。”上官浅先开口了

    “自上次你救我后,还未亲自向你道谢。”云为衫看着上官浅懒懒的样子也就自己找了个离她床近的位子坐下了。

    “你觉得我会信么,我们之间这种场面话就不用说了吧。”上官浅抬眼与云为衫的眼神正好对上。

    “真心话,不管你信不信,只是宫尚角受伤了,这次的半月之期你会安然无恙吗?”

    云为衫说罢,上官浅便担心起来,半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可上次郎中才说了宫尚角不可动用内力,本来自己来到宫门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借助宫尚角的内力来度过半月之期,不至于让孩子死,也不至于自己因为孩子死。

    “我帮不了你,我们内力相斥,我给你输送内力,怕是会让你痛不欲生,但......”

    “但什么。”上官浅本身也没报什么希望,她没想过云为衫会帮她,但是云为衫竟然有转折,这让上官浅急不可耐,毕竟怀孕后的半月之期是真的很难熬。

    “但你可知道宫门内进来了一个新女子,并且就在徴宫。”

    上官浅在计划消灭点竹之前就早有耳闻。宫门内来了个15岁的小姑娘,很是活泼好动,每日的事情就是捉蝶扑蜂,再就是在四宫之中转上几圈,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商宫,可以见到宫紫商,很是意趣相投,顺便教训教训宫紫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弟弟,最不爱去的地方就是角宫,因为宫尚角老是摆个脸,像别人欠他多少钱一样,但这个小姑娘每日都很欢乐,什么事情只要睡上一觉就没什么可难过的了,只是很讨厌来到宫门后教养她的嬷嬷,每每到上教习课的时候,就开始装病,这个月因为要处理点竹的事情,宫门内高度警戒,没工夫管她,让她潇洒了好多日。

    “她修的与你一样,但要怎样使得她心甘情愿的帮你。”云为衫停顿了一下,看着上官浅,已经是一副既紧张又盘算的表情了。

    “半月之期要到了,你还不抓紧时间。”云为衫说完这话就出门走了,留下上官浅一人细细思忖。

    云为衫出了西宫就去了羽宫,看见宫子羽在公文海里埋头苦干,便觉得有些有趣。

    “公子现在可是变成牛牛了。”

    宫子羽不解,但还是笑着看着云为衫。

    “把公文看成土,公子可不就是埋在土的使劲做的牛嘛。”

    宫子羽听罢哈哈大笑,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只是暗叹他的阿云终于不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孩子了,现在也不需要面临任何紧急的情况,他对于这个变化很是高兴,他觉得这个变化很好,宫子羽立志要把云为衫从无锋的阴影中拉出来。

    云为衫说完就在宫子羽的旁边坐下,帮宫子羽磨墨,相视一笑也就各做各的了,在静悄悄的房间内只能听见磨墨,拿文件,签文件,放文件的声音。

    “公子”,“阿云”

    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来的,云为衫低头一笑。

    “阿云先说吧。”

    “公子说吧,我要说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两人相持许久,还是宫子羽先说了。

    “那个新来的小姑娘,你关照一下她。”宫子羽说罢遂又小声在云为衫耳边说道:“毕竟你是宫门执刃的夫人嘛。”

    云为衫一下子就红了脸,同时感叹她与宫子羽的默契,她要问的正是这位女子,正好顺势问了。

    “那姑娘是什么身份。”

    “那姑娘是给宫远徴挑选的新娘,你也知道,这些年来无锋猖狂,现今无锋虽已除掉,但还是不可掉以轻心,于是就提前几年先找了一位符合要求的接进宫门里来了,先把亲定着,等宫远徴及冠之后再成亲,培养培养感情也好。这姑娘是离旧尘山谷不远的一个归顺宫门的门派日月乾坤刀派门主的女儿,平时在家娇养,最喜舞刀弄棍,但心地善良,但宫门长老们看不惯她的样子,给她请了一个教习嬷嬷,她必定是不习惯,只是希望你多担待,她犯错时多包容一些,最好嘛,最好嘛……”

    宫子羽说到这里有些难以启齿,云为衫只让他大胆说。

    “也没什么,就是她要是闯祸了帮她兜着点,这个门派是宫门最大的合作门派,没有他们,上次之战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宫远徴第一次听到这姑娘是某某门派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哦,走后门儿的。”云为衫此时此刻跟宫远徴的想法一样。

    但宫远徴想过了倒也没啥,定亲又不意味着一定会成亲,他一天躲着她,自然也就知道退缩了,宫远徴每天都去那姑娘最讨厌的角宫,自然也就见不到面了,但宫远徴不知道的是,那姑娘也是每日都躲着宫远徴,她很是不甘心,在旧尘山谷就没有15岁的就到夫家住的道理,她认为只要她不与宫远徴见面,等三年之后宫远徴及冠,她就离开宫门回到爹爹身边去。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他俩简直是绝配。

    云为衫看见过那姑娘练功,日月乾坤刀耍的那叫一个飒爽,也只见到她修的是与上官浅相同的功法,但没想到她竟然是日月乾坤刀派的门主之女,这样想来,她平日里的那些作风也就能够理解了,日月乾坤刀派由于刀法伶俐,刀锋冷翘,门中虽然有三位女长辈,但晚辈中一直都只接收男弟子,倒不是因为歧视女子,而是这刀被称之为刀中之虎,重量为刀中之最,寻常女子根本无法使用这把刀,但这姑娘使这把刀比云为衫使软剑还要游刃有余,并且更有力量,可见她爹爹在刀法上对她的教导之严,从小在男子堆中长大,也一定是当男子来养,怪不得身上净是豪迈之气,全无其他门派女子的矫揉造作。

    想到这儿,云为衫也明白了为什么宫子羽和长老们要选择她作为宫远徴的新娘,宫远徴平日里最是看不惯上官浅的茶气作风,就按照上官浅相反的样子去找一个,包管宫远徴喜欢,只是没想到俩人到了宫门之后,竟然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云为衫想到这里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俩见面才行。只细想一下,便心生一计,不如就卖上官浅一个人情,安排在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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