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浅漓见太一剑的剑灵如此排斥她制作的剑穗,难免有些小失落。

    她也不想再勉强它,心想着好好劝说它同意再将剑穗拴到剑柄上。

    岂料话还未说,太一剑突然迸发金光,“咻”地一声飞向窗外,须臾间就没了影。

    剑气还将她手背划出一道极深的口子,让她更觉郁闷。

    她只得作罢,将剑穗扔到桌上,处理好手背的伤口后前去栖梧宫找凤卿。

    刚行至半路,凤卿却传音说有紧急的事必须先出门一趟,让她到栖梧宫后就在宫中等她回来。

    浅漓暂且也没什么事,到了栖梧宫便径直去凤卿书房,挑出几本奇闻异录坐在窗前阅览打发时间。

    等到黄昏时分也没等到凤卿回来,她先传音给夜长玦,告诉他自己今夜要留宿栖梧宫。

    她正握着琉璃镜等回音,听得门外响起数道脚步声,她以为是凤卿回来了,赶紧起身迎上去,到门口却见是花榆以及两个天神。

    她心中失望但仍笑着跟她们寒暄,等进屋坐下后问她们是否也是来找凤卿。

    花榆笑容满面地来牵她的手,“我们是来找你的,听说你在凤凰姐姐这里,便也跟着过来了。”

    浅漓现在非常不喜欢她的亲近,直接将手挣脱收回来,问道:“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花榆也不介意她的疏远,直明来意,“下个月初七是你跟濯尘大婚满三千年之日,天帝觉得此日祥瑞,想设宴庆祝,特让我来问问你,可有什么要求。”

    这话让浅漓心生惊讶,她只记得来仙域马上满三千年了,但具体是哪日还真记不清,天帝居然比她还清楚。

    天帝最喜欢设宴热闹,她不好得拂他面子,但这种事她还是要先过问夜长玦,她没法直接做决定。

    她也不找借口,实话实说,“这件事我要先问我夫君才好决定。”

    夫君二字让花榆脸色微变,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见过浅漓叫夜长玦夫君,在她面前提起夜长玦时都是称呼尊上。

    不过才一月左右未见,浅漓不仅搬去云屏峰,还跟夜长玦感情如此亲密了么。

    她不动声色地轻撇一眼右侧坐着的东海大龙女敖琳琅,敖琳琅心领神会,立刻说道:“我听说神君今日在瀛洲处理冲破封印现世的凶兽金猊,估计要好几日才能回来。”

    “神君为了维护仙域太平奔波劳碌,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夫人就该自己拿主意,替神君减轻负担。”

    浅漓还未言语,另外一位天神、道祖鸿钧的大徒弟容千颜也跟着搭腔,“就是,我听说凤凰也赶过去了,夫人莫非完全不知道此事么?”

    说着还掏出一块留影石投放虚空,上边是夜长玦挥动太一剑布下剑阵对抗金猊,凤卿在一旁帮他,画面中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容千颜看着虚空的画面又道:“凤凰跟神君并肩作战的场面实在养眼,万年前我就觉得他们很般配。”

    她说完好像才发现失言似的满脸歉意看向浅漓,“夫人恕罪,小神一时口误。”

    浅漓看都懒得看容千颜一眼,此人在她面前如此造作也并非第一次了,这仙域像这般德行的神仙,少说也有十个。

    个个无非是仗着自家尊崇的身份,又有花榆打着天帝的名义在前面带头。

    还笃定夜长玦并不在意她这个魔族来的公主,压根不可能理会这些小事,因此在她面前越发胆大肆意。

    以前浅漓从不在意她们说什么,只当她们是跳梁小丑,完全没放在心上,但今天她们竟敢如此编排凤卿跟夜长玦,她岂能再忍。

    她冷眼盯着花榆这个幕后纵容主使,语气凛冽,“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去魔族时跟我说过的话么?”

    花榆眼波流转,轻笑道:“妹妹说的是哪一句,时日太久我记不清了。”

    “呵……”浅漓面露讽意,“你说你很喜欢我,真心拿我当妹妹。”

    花榆笑容未变,“这话不曾有假,否则今日我也不会为了要给你庆祝大婚满三千年而来找你。”

    浅漓又问:“那你还记得曾经说过凤凰姐姐是你最钦佩的女中豪杰么?”

    花榆脸上的笑容这才渐渐消散,“你提这个做什么?”

    浅漓突然发怒,一掌将容千颜拿出来的留影石拍得稀碎,极为严肃地道:“你们平日里总来对我说教,我只当你们心存善意,从未有过怨言。”

    她矛头直指花榆,“你说真心拿我当妹妹,说自己敬重凤凰,却纵容别人说你妹妹的夫君,跟你敬重的凤凰姐姐站一起很养眼般配?”

    “你自己听着不觉得恶心?他们为了仙域太平冒险去封印凶兽,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神仙不担心他们的安危也就罢了,还敢如此编排损毁他们的名誉。”

    “这种话你敢让她们在我夫君跟凤凰面前说半句吗?”

    一番话质问得花榆惊讶万分,她没料到这次浅漓会突然支棱起来说这么多话反驳指责她。

    她赶紧开口解释,“浅漓妹妹误会我了,我绝无此意。”

    她转眸瞪向容千颜,“谁允许你如此胡言乱语诋毁神君清誉,还不赶紧道歉。”

    容千颜眼见形势不对,赶紧低头认错,“夫人别生气,小神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浅漓并不买账,步步紧逼,“既然你们是天帝派来的,那不如现在一起去天帝那儿将这些话说给他听听。”

    “且看他是否听一句毫无诚意的道歉就可以就此了事,若果真如此,我这个神君夫人也绝不再多言半句。”

    尽管天帝未曾直言,但仙域内谁人不知他倾慕凤卿,别说是编排凤卿跟他人般配,就算只说凤卿半点不是,他也要雷霆大怒。

    而花榆只是跟天帝为同门师兄妹而已,所以天帝处处纵容她,但也不可能跟凤卿在天帝心中地位相提并论。

    因而一听浅漓要将事情闹到天帝那里,花榆也开始慌张起来,赶紧劝道:“好妹妹别生气,我会禀明道祖重重惩罚她,你不必跟她一般见识。”

    她这话倒不是场面话,却也怪她听说浅漓搬去了云屏峰,一时心急没有事先交代明白。

    她的本意不过是想着如果试探出浅漓不知道夜长玦去了瀛洲,就借着这事暗讽浅漓连自己夫君的行踪都不清楚。

    同时佐证浅漓搬去云屏峰又如何,他们夫妻之间仍旧形同陌路。

    她也没有想到容千颜竟会说出这种蠢话,毁了她的计划不说,还确实恶心到她。

    就算浅漓不发怒计较,事后她也会找机会让容千颜生不如死。

    而容千颜原本并不把浅漓的怒气当回事,但听花榆这么说,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花榆面前说这种话有多蠢。

    她想争辩,可被花榆仿若淬毒似的眼风一扫,就不敢再说任何反驳的话,花榆的狠毒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回去跟鸿钧求情。

    她再次跟浅漓道歉,“夫人,小神真的知错,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会回去找我师父认错领罪。”

    浅漓可太明白她打的什么算盘,明知道她跟道祖不对付,还去找道祖领罪,笃定道祖不会太过为难是么。

    不过找道祖是花榆先提出来的,浅漓便也见好就收,眼下还不适合跟花榆彻底撕破脸皮,要是一个月之后她还能看见容千颜活蹦乱跳,她再发难也不迟。

    她又转眸看向一旁默默看戏的大龙女敖玲珑,问道:“东海公主刚才说庆祝我跟我夫君大婚满三千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吗?”

    见识到她突然爆发战斗力,把花榆都质问得连连道歉的敖玲珑,哪儿还敢承认自己说过这种话,立刻赔笑脸,“夫人听茬了,小神的意思是说关于宴会的一些小细节夫人可以自行定夺,不必问过神君。”

    她强行挽尊,浅漓也给她面子不拆她的台,又看向花榆道:“花榆姐姐看来对这件事很上心,那这件事就麻烦姐姐去办吧。”

    “我倒是没什么过分要求,只希望能比得过我的千岁生辰宴,否则让外界笑话仙域寒酸可就不好了。”

    花榆听到这话心里简直气得快要滴血,她千岁生辰宴的浩大声势,就连她跟夜长玦大婚那日也比不过,她倒是敢想。

    想借此机会告诉所有人她在仙域这三千年过得很好,终于得到了神君的偏爱住进云屏峰是么。

    她休想。

    但眼前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花榆只能面不改色先颔首答应,“妹妹说的是,我会安排人好好筹备。”

    浅漓这才露出笑容,起身拍净手掌上的灰渣,“凤凰姐姐没回来,我也不便多待,要回云屏峰去了,几位上神请自便。”

    她说完也不等花榆回应,直接快步往屋外走。

    她离开好一会儿,花榆才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低头不敢看她的容千颜,“这几日你安分待在九重天,我会找机会请道祖替你求情。”

    容千颜才不信她有这么好心,但仍旧做感激涕零状,“多谢上神。”

    花榆不再理会她,带着敖玲珑离开栖梧宫回到自己居住的瑶华宫后才卸下伪装,怒容满面,“真是个蠢货,竟敢说出这种蠢话。”

    敖玲珑赶紧安慰她,“上神何必动怒,我刚才瞧见夫人手背上竟有一道伤口,像是被剑划伤的。”

    “一般神器留下的痕迹都无法立刻消散,想必她的伤口是太一剑划伤的,这说明太一剑并不待见她,您该高兴才是。”

    花榆闻言心情舒畅许多,太一剑的剑灵受压制而灵智不全,喜恶完全跟随主人心意,剑灵不待见浅漓还伤害她,的确值得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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