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凤卿赶到翠微宫见夜长玦果然也在,心里的担忧消减不少。

    但她想去静室看浅漓,夜长玦却不允许,她对此十分不解,质问道:“凭什么不让我看?”

    夜长玦眉宇间有些阴郁,“我感知到她快要出关,想知道她出来后第一时间找谁,所以你不准先跟她说话。”

    凤卿觉得他实在幼稚,心想自己偏要冲进静室的话岂不是跟他一样,只好与他一同在静室门外等候。

    等待将近两个时辰浅漓才出来,见她首先看向自己,凤卿并不觉得高兴,反而很想传暗语让她先跟夜长玦说话,免得夜长玦又惹麻烦。

    所幸浅漓很快就将目光移向夜长玦,还快步走到他面前,语气着急,“为什么我用神识也看不见心脏上的蛊虫?我要把心脏剖开细看,你替我护法。”

    凤卿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见这句略显惊悚的话,她赶忙问道:“阿漓,发生什么事?”

    浅漓也没打算瞒她,解释道:“姐姐肯定也知道我心脏上有只蛊虫,我这次闭关修炼的灵力刚入丹田就立刻消失,我怀疑是被它吸收了,可我又看不见它。”

    凤卿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便也看向夜长玦,想看他怎么说。

    夜长玦并不言语,面色严肃盯着浅漓的眼睛看,仿佛在辨别她话语的真假。

    浅漓的眼睛已经好多天没有再出状况,她猜想可能就是单纯因为流泪太多才会如此,便也不担心他看出端倪。

    她伸手轻拽一下他的衣袖,语调很轻,“我可没有故意想避开生辰宴最后这场宴会。”

    “是灵力总是消失让我没办法进阶,我已经尽力提前出来,没想到还是没赶上出席宴会。”

    “这次是我不对,别生气好么?”

    夜长玦岂会真怪她,只是心里堵着口气,无法上行下咽,便觉着郁闷。

    眼下她难得主动解释服软,他这口气便也得以疏散,神情也缓和下来。

    但他不可能真同意她剖开心脏,也没打算用神识让她看蛊虫。

    他拉着她回到主殿坐下后才说道:“你闭关这段时间我一直分神守着,不可能会有外力影响到你。”

    “所以你灵力消失肯定跟体内的蛊虫脱不了干系,我本也打算等你出关后跟你商议彻底清除它。”

    浅漓沉默好一会才问:“唯一的解决办法真的只是找到魔王吗?”

    跟着他们一同来主殿的凤卿听到这话立刻反对,“难道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据我所知几个魔君好像不愿意让魔王回来,他们又对阿漓阳奉阴违,魔王也不喜欢阿漓,她现在回来也许对阿漓会很不利。”

    夜长玦耐心跟她解释,“在解毒用药方面,天地间有何人能敌过道祖,但你也知道他目前也束手无策。”

    “我们只能断定阿漓体内的蛊虫是她在娘胎里就有的,这种天生携带的蛊虫一般都是子蛊。”

    “因此必须找到拥有母蛊的魔王,先将母蛊消除,否则子蛊永远消灭不干净。”

    “更何况我几次强行想将它消除,反而让它越来越强大,现如今都能直接掠夺灵力成长,再放纵下去只会对阿漓威胁越来越大。”

    他说完见浅漓脸色有些苍白,以为她也同样担忧,便安抚道:“我之前不是就跟你说过,不管魔王回来后是何局面我都会妥当处理,你当时也对此表示支持,怎么这会儿又担忧起来?”

    浅漓并不是害怕魔王回来会对她不利,而是有些怀疑蛊虫跟魔王并没有关系。

    因为她闭关时元神曾被一股神秘力量拉引到一片布满熔浆的火海中。

    她尚且来不及仔细观察四周,熔浆突然凝聚成火球,迅速向着她的心口袭击过来。

    她明显感受到火球想将她的心脏直接抽离,但在靠近的瞬间她心脏外围突然迸发一圈金色光圈将火球击退。

    她的元神也同时回归体内,只有心脏的隐隐作痛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幕不是幻觉或者梦境。

    后来她的元神又不受控制被引过去一次,虽然高温的熔岩对生性喜寒的她居然没什么影响,也没有再伤害她。

    但她无法主动离开这片火海,四处寻找出路间隐约看见熔岩深处好像有一只凤凰形态的怪物。

    接下来具体发生什么事情她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潜意识非常确定看见的那只怪物是魔王。

    她觉得元神第一次进火海时,想抽离她心脏的那团火球肯定是受魔王所操控。

    如果蛊虫真跟魔王有关的话,为何反而会帮助她抵御魔王的伤害。

    并且也许是魔王对她做过什么,她不由自主地觉得心脏上有什么脏东西,让她很不舒服很想将它摘干净,这才会一出关就想着把心脏剖开来仔细查看。

    好在被夜长玦跟凤卿这么一打岔,她的冲动这会儿已经冷静很多。

    唯一恐怖的是她无法把元神去过火海以及怀疑蛊虫跟魔王无关这件事说出来。

    话每到嘴边,她就会莫名产生巨大的恐惧感,好像只要说了她就会因此殒命一样。

    这种感觉非常难以忍受,她只好暂且作罢,打算尽快回魔族去一趟放着魔王魂灯的禁室,想办法再去火海见到魔王,最起码要弄清楚魔王跟蛊虫究竟有没有关系。

    她想事情想得走神,让一旁等她回话的夜长玦觉得不对劲,便轻捏她的手心将她云游的思绪拽回来,问道:“阿漓,闭关这段时间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如实告诉我好么?不要瞒着我。”

    浅漓赶紧摇头否认,展露微笑,“没有什么事,我也不是担忧魔王回来,只是在想她既然厌恶我,还生我做什么?”

    她这么说本就是找借口,便不愿再纠结跟魔王有关的事情,又迅速道:“罢了,我不想再提这些扫兴的事。”

    她踮脚凑近夜长玦耳边,低声道:“你先回云屏峰去吧。”

    夜长玦不情愿,正欲拒绝,浅漓又说:“我一个时辰后就回去,不骗你。”

    他这才勉强同意,碍于凤卿在场,他不好得多说什么,只是略显幽怨地看浅漓一眼,直接瞬移离开。

    将他打发走后浅漓转眸看向凤卿,笑道:“姐姐这么晚还来翠微宫,不会是来跟我兴师问罪的吧?”

    凤卿见她情绪好转,便也暂且不想提那些糟心的事,顺着她的话故意板着脸,“哼。”

    浅漓笑意加深,语气却十分郑重,“我希望姐姐能理解我,我不想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考虑是否会让你生气担心,这样真的有些痛苦。”

    “时日一久,我更加不想跟你再说任何事,因为只会加重你的担忧,给你添麻烦。”

    凤卿向来听劝,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反思认为自己确实对她的管控太过,很快便说道:“这些话我听进去了,以后不会再过多干涉你。”

    “只有一点,有任何大事不要自己独自承担,最起码要让我知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浅漓爽快保证,又询问辞客宴上可有发生什么事。

    她不出席必定会惹得众人议论纷纷,加之她突然搬回翠微宫住,也难免会有些不好的流言蜚语。

    凤卿耐心将她闭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她,素霓在宴会上找花榆麻烦这件事更是说得仔细,又拿出琉璃镜让她听素霓的传音。

    浅漓听着她的描述,还没从夜长玦也没出席宴会的惊讶里回神,又听她说素霓突然态度强硬找花榆麻烦,听完传音后更是震惊。

    她思忖好一会才说道:“慕枫跟花榆私底下应该确实是做过什么交易。”

    “慕枫因为我最终还是出席生辰宴,表现得很愤怒,所以他们的交易很有可能跟我是否会出席生辰宴有关。”

    “但我不明白,如果我出席宴会导致他们交易失败,应该是花榆找慕枫算账才对,怎么会是他先反咬一口,并且还是通过素霓来出面。”

    “尽管素霓确实感情用事,但最近她跟慕枫闹得很僵,而且慕枫跟花榆的交易很明显针对我,素霓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帮助慕枫跟仙域闹矛盾吧。”

    凤卿也想不太明白,但她此刻倒不怎么纠结起因,她只想先考虑结果。

    现在素霓明确说要么将魔族境内的草木管辖权给魔族,要么让花榆辞去花神之位。

    她个人当然倾向于后者,毕竟这件事确实是花榆有错,个人犯错个人承担,怎么能因此损害仙域的利益。

    浅漓又将素霓的传音细听一遍,笑道:“我明白了,想必是慕枫承诺素霓拿到草木的管辖权后将这份权利给她,她才会选择帮助他。”

    “那么我倒是想知道,她口中所谓的来龙去脉,值不值得我干涉此事。”

    凤卿听她这话的意思像是想让仙域选择给出草木的管辖权,赶紧劝道:“阿漓,虽然你是魔族公主,为魔族考虑无可厚非,可就事论事,这件事是花榆个人的错,不能让仙域来承担这么严重的后果。”

    浅漓摇头否认,“姐姐别误会,我是魔族公主也是仙域神君夫人,不会盲目偏袒一方,我只是想通过素霓所谓的真相来判断哪方比较有理。”

    “的确这件事是花榆个人犯错,可在其位谋其事,她坐着仙域花神的位子,言行举止就代表仙域。”

    “如果她犯错时仙域只想着把她推出去担责任,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外界难道就不会因此对仙域有微辞么?”

    “所以我觉得选择给出草木管辖权或者让花榆辞去花神之位都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凤卿琢磨她的话好一会才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浅漓明眸又染上笑意,“不如让我们先看看,花榆自己会怎么做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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