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说实话,她并不讨厌粉色,她觉得每个颜色都有自己的美,但是整个房间全都是粉色几乎就没有其他颜色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是这么个没长大的幼稚小女生?

    虽然她以前确实一直叫他郭叔叔,但他二十六,她十七,他也不过比自己大了九岁而已。

    施嫣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当时她好像十二岁左右吧,刚上初中,放学一回家就看到父亲跟一个陌生小哥哥在下棋,就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瞧。

    陌生小哥哥很好看,比她看的电视剧里的小白脸还要好看。

    “来,嫣嫣,这是爸爸的朋友,姓郭,你就叫他郭……”

    “郭叔叔好!”施嫣笑得甜甜地鞠了个躬,果然看到小哥哥微笑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继而又恢复正常,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施嫣心里乐不可支,她就是故意的。

    心里再怎么故意使坏,施嫣表面上还是乖的不得了。

    “嫣嫣好。”

    她觉得他的声音也很好听,清清润润的还带一点沙哑。

    小哥哥走了之后,她嗦着棒棒糖坐到爸爸身边,好奇又不解地问:“施鸿博,刚才那个帅哥哥真是你朋友?”

    “当然了,小没教养的,施鸿博是你叫的?叫爸爸!”老男人吹胡子瞪眼,佯装生气。

    “人家那么年轻,你一大把年纪了,你俩还能做朋友?”施嫣又舔一口棒棒糖,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不解。

    “忘年交你懂不懂,这叫忘年交!还有,现在跟人家叫哥哥,觉得人家长得年轻,刚才怎么一口一个叔叔的?”

    “我乐意!”施嫣一扭头,小腿晃晃悠悠。

    她叛逆的时期好像比别的孩子来得要早一些,从她记事起,妈妈就不在身边了,她问爸爸为什么,是不是不要她了,他总是回答:“妈妈没有不要嫣嫣,妈妈最疼爱嫣嫣了,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得不跟嫣嫣分开,只要嫣嫣好好长大,妈妈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最开始她信,后来渐渐懂事了就明白了,什么特殊原因,不就是跟别人跑了不要他们了吗。

    在她又一次在学校里被骂没妈的野种后,她倔着脾气跟同学打了一架,没打过,回家路上偷偷抹眼泪,等爸爸下班回家后她再也憋不住委屈,崩溃大哭,把所有怨气都撒到了他身上,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自己说的话:

    “同学都笑我是没妈的野种,你个坏爸爸,都怪你都怪你!是不是你把妈妈气走的?现在妈妈不要我了呜呜呜,我讨厌你,你还我妈妈……”她当时拳打脚踢对着爸爸一通撒泼发泄。

    到现在她还记得他当时的模样,年近四十的男人,头发竟然已经白了一大半,听到她的这些话,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任她撒泼打骂,眼里是深深的愧疚和难过。

    后来爸爸带着她亲自去找老师理论,因为她是单亲家庭这件事只有老师知道,同学们笑话她野种肯定是老师有意或者无意间说了什么,错的根源在老师。

    之后爸爸带着她转了学,新老师很温柔,也对她颇有照顾,懂得尊重和保护学生们的隐私,没有再发生之前那样的情况。

    但是在之后几年里,她心里一直有疙瘩,把妈妈抛弃他们这件事都怪在爸爸头上,直呼他大名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习惯。每每她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时,爸爸总是很愧疚无底线地哄她安慰她。

    其实他有什么可愧疚的呢,妈妈攀上高枝儿,抛弃他们,错的不是爸爸。

    但是那个时候不懂,后来懂了,两人的关系重新缓和,她性格倔,又拉不下面子为当初说的那些伤人的话跟他道歉,总想着等下一次……

    施嫣拉上行李箱往里走,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粉嫩小公举房,余光瞥到郭逸宁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她的眼神。

    “你觉得怎么样?”郭逸宁轻轻问了一句,又立马补充,“要是不喜欢我们明天重新换。”

    “挺好的,不用换了。”起码是公主粉,不是死亡芭比粉;而且椅子上桌上角落里还有一堆毛绒绒,这点她还挺喜欢的。

    郭逸宁明显松了一口气,表情也带了点愉悦。

    正当他准备出去,不打扰施嫣收拾行李的时候,女孩又转过身,补充了一句:

    “谢谢郭叔叔。”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郭逸宁的表情还是没有控制住地凝固了一瞬,但是几乎短的看不见。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嗯,我先去给你倒杯热水,刚才淋了雨,小心感冒。”

    郭逸宁给施嫣倒了杯热水放到她房间后就忍不住走到了洗手台的镜子面前,双手撑着洗手台,仔细端详着,一边端详,一边嘀嘀咕咕。

    “有这么老吗?啧,这也没皱纹啊……”

    这个公寓虽然大,但是由于平时都是他一个人住,所以只配备了一个大浴室,没有给每个房间单独配备浴室。

    施嫣洗完澡后,郭逸宁拿着睡衣进去,刚进去就有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混着热气将他包裹,熏的他脸都热了。

    那个香气好像跟施嫣身上的香味差不多。

    郭逸宁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感觉得重新再装一个浴室,不然不太合适。

    想了想,他还是把窗户打开了,凉风袭进来冲散了满室的香薰热气,也冲淡了他脸上的热度。

    晚上睡觉,施嫣在陌生的被窝里缩成一团,有些许不适应。

    她空洞地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很多事情涌入脑海,施嫣想着想着就困了。

    在完全睡着之前嘴里还小声咕哝着:“施鸿博老东西,说好再工作两年就退休好好陪我的,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眼角有点点洇湿。

    隔壁房间──

    郭逸宁有点睡不着,有一个对他来说算得上陌生的女孩从今天开始就住进他的家里了,他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现在小女孩就睡在他隔壁房间,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想到老施去世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话,眉目微拢了拢,轻轻叹了口气,心里难受。

    “逸宁,我这一生有太多遗憾,年轻时叛逆又桀骜,让父母操碎了心;成婚了却没什么本事,委屈了妻子,导致嫣嫣从小没有妈妈的陪伴;等到嫣嫣大了些,我终于可以给她提供充足的物质条件,却因为忙于工作疏忽了给她陪伴和爱,我本来想着先陪嫣嫣高考,然后再忙两年就不干了,一心一意陪着嫣嫣好好上大学,结果造化弄人,我又食言了,我……”

    从来都是硬汉,甚至不知眼泪为何物的男人,此刻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泪流满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酸。

    “外面人都认为我风光得意,奉承我施老板,只有你知道,什么成功的企业家,不过就是一个人生破烂不堪的糟老头。逸宁,我这一生有太多遗憾了,临死之际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女儿,她才十七岁,那么可爱,那么美好,以后就要孤孤单单一个人了,我……”

    说到这里,施鸿博又是泣不成声,眼里是浓重得化不开的悲伤和愧疚。

    “老施我没求过你什么事,现在我临死之前厚着脸皮拜托你一件事,嫣嫣还没成年,需要监护人,你能不能在最后一年的时间里暂代她的监护人,好好照顾她?等她成年后不再需要监护人了我也恳求你能偶尔帮衬一二。嫣嫣的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她妈妈也早就组建了新的家庭,过的也不容易,那些亲戚要么早就疏远了,要么自私势利不靠谱,我怕嫣嫣过去寄人篱下受磋磨。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可靠,你的人品各方面我都了解也信得过……”

    其实老施根本不用这么低声恳求他,以他和老施的关系,出了这种事,他一定会义不容辞地承担这份责任。

    而且,虽说他和施嫣也就见过几次,甚至一年也见不了一两次,但也算他看着长大的了,他也怜惜。

    ……

    第二天清晨,因为今天要去别墅里把剩下的行李都收拾过来,施嫣特地起早了点,结果发现郭逸宁竟然早就起来了,在书房里忙碌什么。

    郭逸宁在书房里写歌词,听到施嫣起床的动静,立刻放下笔,准备出去买早餐。

    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郭逸宁买了好几样,提着早餐往里走的时候余光瞥到施嫣皱着眉毛站在洗手台前,他好奇地望了一眼。

    施嫣洗漱完后换了一套之前没穿过的搭配,想看一下整体效果,找遍整个公寓,只有洗手台有个镜子,还又小又高。

    施嫣往后挪了挪,努力踮着脚,还是最多只能看到半个身体,她有点烦躁,想了想,干脆蹦起来,蹦了两下,她终于看到了整体效果,还可以。

    打理蹦乱的头发的时候,余光中好像有个人影,施嫣立刻转头,看到郭逸宁正低着头往客厅走,左手右手都提了好几个小袋子。

    应该没看到,施嫣默默松口气,要是看到了就有点丢人了。

    郭逸宁完全背过身去后,刚刚压下去的嘴角忍不住又翘起来了,听到脚步声走近,他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表情又恢复严肃。

    主要他平时也不爱照镜子,如果需要出席活动做造型直接去专业的造型工作室就好了,所以洗手台的一个小镜子就完全够用了。

    不过女孩子住进来后就不一样了,还是他没考虑周全。

    不同于郭逸宁男人式的豪放吃法,两口一个包子,对面端坐着的女孩吃什么都是小口小口,细嚼慢咽。

    郭逸宁一边吃,一边悄悄观察着女孩,看起来比前几天状况要好一些,表情很平静,不像前几天那样总是蹙着眉头;胃口也好了些,至少愿意好好吃点东西,虽然食量跟小猫儿似的。

    实在不是他过于紧张,只是老施突然过世,作为老施的至交好友,他一个大男人一时之间情绪都缓不过来,更何况是与老施相依为命的女儿,这样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他真的挺怕她想不开的。

    所以他必须把自己心里那些情绪都压下,不能让它们影响到施嫣,人没了,生活还要继续,朝前看才是最重要的。

    感觉到了郭逸宁小心翼翼的目光,施嫣不为所动,继续小口小口地平静喝粥,心里轻嘲了一声,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还没有那么脆弱。

    吃完早餐后,两人抓紧时间去别墅里收拾剩下的东西,别墅的新主人明天就会搬进来。

    其实在施鸿博出车祸之前他的公司就已经出现问题破产了,不想让要准备高考的女儿分神担心,所以施鸿博一直没告诉她,拆东墙补西墙,一个人撑着拖着。

    施鸿博出车祸后施嫣才知道这件事,也难怪最后那段时间她在家里看到施鸿博时总觉得他好像又老了几岁,头发又白了都没再去理发店染黑回来了。

    可她询问他公司是不是出了状况时他总是笑得轻松惬意让她别多想,只管好好读书好好享受生活,叫人看不出一点儿破绽,甚至还大手一挥,本就数额丰富的零花钱只多不少。

    老东西最讨厌的一点就是发生什么坏事都不和她说,什么事都独自扛着。施嫣有些生气,又难以抑制地心里难过。

    她原本以为公司破产了,施鸿博作为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又突发意外去世了,她作为他唯一的女儿将会背负所有债务,却没想到他在去世之前就处理好了,除了这栋别墅被抵押出去,其他的都做坏账处理了,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甚至她才发现,施鸿博这么多年一直在给她攒钱,现在她个人账户上的资金数量,哪怕她一直不赚钱只花钱,也绝对够她大手大脚地挥霍一辈子。而他自己除了必要的生活费,几乎没有任何个人存款。

    她想到以前她老笑话他一件西装穿了十几年,哪里有大老板的阔气样儿。他每次都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理直气壮地说他这人念旧,啥东西都喜欢旧的,新的用不惯。她还真信了,抱怨他老套,不愿意接受新事物。

    施嫣心里发堵,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想把那股酸涩眨掉。

    再次回到家里那栋别墅去收拾剩下的东西时,施嫣收拾一会儿就忍不住停下发呆,别墅里的每个东西都可以勾起她很多回忆。

    这栋别墅是施鸿博发达了之后买的,算不上大,但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多年,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她一个人在别墅里独自呆着,可十多年,对她而言早就不只是一栋房子那么简单了。每当感觉外面的世界太荆棘,不想和所有的或人或鬼接触的时候,她就可以躲到里面自由自在地做自己的事情,就像乌龟缩到壳子里。

    几大箱子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搬到车上,施嫣关上别墅的大门,站在别墅前围起的小花园里踟蹰不前,花园里种了些花花草草,不多,但都是她精心侍弄的,一向宝贝的很。

    它们可能会自生自灭,凋零腐烂在土壤里,往好了想,也可能很快迎来新主人,那个新主人说不定也爱花草木叶,会好好养着它们。

    她想再看两眼。

    “要不我们挑一小部分移植走?”

    郭逸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轻声询问,高大的身体挡住了一大片阳光。

    施嫣睁大眼睛,困惑地抬头望他。

    他好高啊,离得近的时候她抬头和他对视脖子都有点酸。

    她之前百度查过,他身高189cm。虽然他身材颀长并不粗壮,但是这么大一只站在她旁边她还是感觉很有压力,是不是身材娇小的人都有巨物恐惧症?

    施嫣再一次愤恨自己不争气,只长到了160cm。

    看到女孩眼里的困惑,郭逸宁伸出长指,指了指车子的后备箱,轻声细语地低头解释:“车里恰好有几个花盆,要是实在舍不得这些花草,挑一些带回公寓养着当个念想?”

    施嫣眼神亮了一瞬,有些讶异,继而小幅度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恰好有花盆?由于郭逸宁自己的车不适合用来搬家,所以他来之前租了空间大些的车专门用来搬行李,难道租车还送花盆?恐怕是他提前准备好放在里面的吧。

    打开后备箱,施嫣看到里面从大到小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几十个花盆,想起了他刚刚说的几个花盆,心情更复杂了。

    昨天晚上来别墅的那一趟的时候,她看着月光下的这些她精心养护的花草时,不是没想过挑一部分移植到花盆里带走,可她现在怎么说也算是寄人篱下,凡事不能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郭逸宁跟她无亲无故,接受爸爸临死前的嘱托照顾她一年直到她成年,这些天陪她处理各种杂事牺牲了他大量的工作时间,他已经做的很到位了,她不能太任性。

    而且,他现在对自己这么好,只是因为爸爸刚去世,他也难过,看在爸爸的颜面上才多加照顾自己的,如果过一段时间他嫌烦了,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精怎么办?

    所以她想了想还是算了,却没想到他悄悄地提前准备了花盆,他是怎么看出来她的心思的?

    只是,虽然郭逸宁各方面都很妥帖,她却不能借此拿乔,真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要真挖几十盆花回去,至少得摆一整个房间,郭逸宁的公寓虽然大而宽敞,腾出一整个房间来给她养花就是她太不识趣了。

    所以施嫣大大小小只挑了四个花盆。

    等她把这四个花盆搬到小花园里后一回头,发现郭逸宁拿着同样的四个花盆朝这边走过来。

    “不用了,四盆就够了,多了公寓里放不下。”

    郭逸宁脚步顿了一下,听施嫣把话说完,又继续向她走过来。

    “放得下放得下,公寓很大。”郭逸宁轻松地提溜着花盆放在施嫣脚边,转身又往车子后备箱走去。

    施嫣生怕他还要拿,连忙伸手拽住他的衬衣下摆。郭逸宁感觉到衣服被拽住,转过头目光从抓着他衣摆的小手移到女孩的脸上,轻挑眉头,眼中有淡淡疑惑。

    “这些就够了,再多了我怕我没时间养。”女孩声音小小的,软软的,拽着她衣服的手好像也没什么力气,瞳孔大而黑亮,专注地望着他。

    “也是,你马上要高考了,空闲少,确实没有太多时间来照顾花草,是我考虑不周了。”

    郭逸宁跟着施嫣往小花园里面走去,和她一起蹲在一丛丛花木的旁边。

    这里种的花草并不是所有都能移植的,有的比较娇贵,基本上移到花盆里就活不了了。

    施嫣挑了一株长势好的宫灯长寿花开始挖,其实宫灯长寿花比起地栽是更适合盆栽的,她当初把它们种在小花园里是为了看到大片大片纷繁复杂的锦绣美。

    郭逸宁学着施嫣的动作和她一起挖这株宫灯长寿花的根须。

    “其实你要是没时间,我可以和你一起照料这些花草的,这些花长得这么好,只移植八盆也太少了,要不我还是再拿几个花盆过来?”

    施嫣抬头正准备回答,冷不丁看到郭逸宁chua!一铲子下去,宫灯长寿花的主根断了三分之一。

    “你干啥呢?!”

    郭逸宁也抬头,撞进施嫣冷飕飕的眼神中,他突然想到了最近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铲子拿出来,然后松开手,把铲子放到旁边,有些苍白地解释道:“我看你不是也在铲它的根嘛。”

    “我那铲的是虚根,虚根需要打一打,伤一伤,主根是不能伤的。你看你把主根砍成什么样了……”

    施嫣的嗓音属于清甜的那种,说话是特有的吴侬软语,即使生气抱怨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

    施嫣没说话,自己默默消解心中的怒气,也是她不对,没有提前和他讲清楚。

    施嫣挪到郭逸宁的旁边,心疼地捡起那段残破的主根,这株宫灯长寿花是移栽不成了,要是非要继续移栽到花盆里,很有可能活不了。还不如让它继续在这里生长,这里土壤肥沃,营养空间都更加充足,生存下来的几率更高。

    施嫣把那截断根埋到这株宫灯长寿花下的土壤里,将刚才挖了一半的宫灯长寿花又埋了回去,然后把周围的土填平。

    施嫣做这些的时候郭逸宁就蹲在她旁边默默看着,想起刚才说要帮她照料花草的话,有些心虚。

    之后的移植还算顺利,施嫣一边操作一边耐心给郭逸宁讲解,郭逸宁学的很快,而且有了刚才的教训,他小心的不能再小心,操作的也越来越流畅。

    而且施嫣力气小,移植的慢,到后面主要是郭逸宁干大部分活儿,她只负责一些不花力气的细节处理。

    施嫣将一株棣棠旁边的杂草摘掉后就开始看着郭逸宁操作。本来是他让她盯着他,有操作不当的地方就立刻指出来,只是她看着看着目光就忍不住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个子长得高,手也是极修长漂亮的,骨骼感很强,又细又直却不失力量感,像玉质的竹节一般好看。

    她见过这双漂亮的手握着麦克风在舞台上尽情释放魅力的模样,而现在这双手握着铁铲,用力刨着地,光洁的美玉上粘了泥土也很好看,甚至更能凸显美玉的润泽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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