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

    第五十章禁闭

    钻石星球露西闪耀在宇宙里,如此的微不足道,它围绕着脉冲星旋转,随时可能被撕扯成碎片。玄音曾在世上彷徨,只有堕进无尽的黑洞,才是真正的轮回。玄音曾在元宇的梦里闪耀,穿梭于虫洞,在黑洞与白洞之间赫然卓然。

    元宇还能去公司上班,只是提不起精神。现实总是告诫你,羞辱不是所想的不可原谅,穷的理直气壮才不可原谅。

    自己算不算为爱情理直气壮承受诸多羞辱的一朵奇葩?想一下如何跟江洋诀别,这个问题还真是恼人,败的体无完肤还要挺直了腰杆。她付出了她能付出的一切,自己却还是要再一次的叛逃。

    三个警察找上门来,说是苦水源分局的,要带元宇回警局协助调查一件案子。元宇察觉出三个刑警都绷着神经,十分的戒备,显然是有备而来。元宇问:“什么案件?我有知情权吧!”

    其中一位刑警突然就恼怒了,横起脸,一副要冲上前铐住元宇或者给元宇一顿教训的样子。站在最前面的警官拦住了他。警官厉声说:“有人告你□□,请跟我们走一趟。”

    元宇脑袋一震,说:“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警官瞪着元宇,很不情愿的掏出证件快速展示了一下。元宇急速看了一眼,刑警队副队长孙斌。这时元宇才意识到,早应该准备一位私人律师。

    在众目睽睽之下,元宇就这么狼狈的上了警车。

    在警车上元宇想了一下诬告自己的女人,萧蓼和琳达。萧蓼虽然可恶,但完全没有诬告的条件,只有和琳达不清不楚的那一夜,成就了江河的筹算。她曾经为江河工作,肯定也曾是江河的女人,想到可爱的意大利三杰的才思曾陷落于一双粗鄙的手,心里一阵的膈应。这个时候能这么想,自己也绝不是什么好鸟。

    然后想自己如何洗脱罪名。最终被定罪的可能性很小,他们无法串联完整的犯罪链,缺少最后的关键一环。而且他们要顾忌江洋。现在想想江洋真是温暖又美丽。但在罪名模棱两可的时候遭受的一番惩治和羞辱,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看眼下的架势,不可否认,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副警长孙斌审讯,两个警员站在元宇身后。看他们松松垮垮的阵势,允许使用暴力的话,元宇可以分分钟摆脱此刻的糟糕状态。他说云霄公司曾经的一位女职员告元宇□□,名字叫朱丹音。元宇说不认识这个人。警长说她有个英文名字叫琳达,好像任职老板的秘书。元宇手指抽动一下,江河与琳达在某个旮旯谋划诬陷自己的画面浮现于脑海。

    副警长询问事情经过并不拖沓,很讲求技巧,只是针对那天他是不是喝酒了?是不是喝了很多?是不是单独送她回去的?她是不是一个人住?大概夜里几点到她家里?大概什么时间离开来并反复确认。一切可能避开产生龌龊条件的话他都不问,及时的制止元宇有多余的解释。然后,他心平气和的说:“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你被暂时收押了。”元宇觉得好像不应该这么配合,应该保持沉默,请律师来。但他们似乎不给这个程序。

    直到元宇被关进一间密封很严实的房间里的一个铁笼子内,双手被拷在铁栅栏上,才缓慢的升起遭受不公正对待的气氛感。应该做一下适当的反抗。为什么不适当的反抗呢?可是为时已晚,厚重的门被无情的关上,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元宇不明白为何一直都心甘情愿的配合,没有一点激动的情绪,似乎所发生的就是应该发生的。是信任警察?信任法制社会?还是习惯了在法治社会的警察面前规束自己的行为。而意识到自己被关在一个直不起腰只能坐在铁条上的笼子里,双手被拷着,什么都看不见,才觉得信任应该是有条件的,至少应该是值得的。或者说刚才是不是有机会做某种反应来拒绝遭受这样的待遇。肯定是有机会的。于是元宇使劲用手铐撞击铁栏,大喊大叫,但是没有接到任何回应。

    过了许久,瞳孔放大,可以看见屋子里的情况了。四面墙壁没有窗,只有一扇门,棚顶上有通气口,关押自己的这样的铁笼共有五个,连在一起,其它四个都空着。心里稍安,至少这样的铁笼不是专门为了对付自己而设计的。没准自己还有机会看见其它人被关进来,遭受一样的不公正的对待。

    又过了很久,没有同样的倒霉蛋被关进来,没有任何动静。元宇的屁股被硌得生疼,手臂被吊着发酸。咬牙切齿的恨江河,恨沆瀣一气的警察,却不恨琳达。不对,真实的她叫朱丹音,挺美的名字。那晚扭动的小蛮腰和坚实的小□□的确值得回味,要知道逃不过这样的冤屈,不如当时□□了她。想到这气往上涌,半蹲起身更猛烈的用手铐撞击铁笼,大叫:“来人!来人!放我出去,我要上洗手间。”

    挣扎了很久,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好像这个世界被抛到了宇宙的空洞中陷入了绝对零度的静灭。从进来的时间判断,这时候应该是夜里很晚了。说不定他们都下班了,早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冤鬼。元宇放弃了挣扎,坐下来静心回想与江洋重逢以来的点点滴滴。为了爱情,她是那么的纯粹,自己却有很多杂念。想来也怨不得江河惩治自己。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她没必要仅仅为了爱情付出那么多,自己同样不能因为拥有她的爱情而得到那么多。既然这个差距和其间的困难自己曾经预判了那么多,这时候又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算了!恨江河又能如何?出去了还不是该怎样就怎样,他毕竟是江洋的哥哥。

    忍辱负重,然后谋图大事惩治他,这样做不太可能。不违背道义就图谋不了什么大事,光明磊落的回击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自从玄音离开,自己变得麻木不仁,心境却清明,江洋给自己重新披上了血肉,却一下子搞不懂了很多事。看情况自己终将辜负她,从伤害她的角度说,自己承受一些惩罚也就无所谓了。而且江河眼看着自己的妹妹陷入他认为的魔抓,这样的做法倒也不值得恨,反而应该是钦佩。

    □□的痛苦不算什么,可恶的是生理需求。这帮可恶的家伙就不想着人是要排泄的吗?当下,这他妈比没有食物饿死还要紧。元宇再次大喊大叫,用手铐猛的撞击铁栏。这帮家伙彻底湮灭了人性,有比无处排泄更羞辱人性的事吗?

    当第一泼尿尿在□□里,热乎乎,湿哒哒的贴着肉皮,元宇一动不动。这时候不恨任何人,只恨自己。一个当初叱咤风云的特种兵中尉,被一泼尿折磨的心气全无。想来不乏讽刺。其实也没什么讽刺的,既然有血有肉,被限制了自由,控制不了自己排泄物的去向,还有那一切关乎不能控制排泄去向相联系的心气流失,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抬一抬屁股,把那泼屎也痛痛快快的拉了出来,轻轻的坐回去。行了!关乎心气丢掉以及重拾的问题以后再另辟蹊径吧!想一想好的事情,佳萤事业顺利,崔灿在找她真正的爱情,丁昭云也不用看着自己颓废。这些漂亮的脸蛋此刻真不应该出现在脑袋里,因为屁股上黏着的屎好像臭味上窜,熏燎着她们闪烁的灵气。

    突然想到无衣,立刻火冒三丈。自己离开显然对她的影响是最大。假如没有邵华,自己又不知被关多久,无法与外界联系,那么无衣怎么办?没人照顾她,她不知亲人的去向,这不单是心里创伤层面的问题,甚至关乎她的生死。从这一点上说江河值得痛恨,没有职业道德的警察值得恨,而且必须恨并且不能被原谅。

    当手铐磨破的手腕上的伤口都结痂了,门才被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警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饮用水和一袋面包。他递进来以后想为元宇打开手铐,元宇隔着铁笼急速伸手抓住他的前襟,猛一收力将他整个人撞在铁栏上。咆哮道:“谁给你们的权力,谁给你们的胆子,嫌疑人上趟厕所的权力都没有吗?”

    魁梧的警察反应也很迅速,猛力挣脱,大声喝道:“你他妈疯了,吓我一跳。老子一枪毙了你。”其实元宇恢复了一定的理智才松开了他,不然他几乎无法挣脱。

    “你他妈来啊!有种你毙了我。我想问谁给你们的权力-----”元宇想要多说什么,但是他转身出去了。一切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只是多了一瓶够不到的水和一袋吃不到嘴里的面包。

    过一阵怒火稍平,恨意不那么清晰刺痛,屎尿黏糊皮肤的难受劲和憋屈感再次充满了心怀。特种兵的残酷训练塑造了一根犀利的神经,不懂屈服,一往无前的去拯救或歼灭违背道义的诸多事。用在我们身上,用在他们身上,给可怜之人以悲悯,给可憎之人以痛快。和平盛世,能有多少人会明白这根神经的不凡意义?因此他们不会感悟,不懂塑造它及运用它的价值,以为存在下去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真的过了太久,屎尿早已干透,精力和体力已耗尽,感觉不到生理和心里上的扰动是很不错的状态。但并非无所知觉,还知道什么是可厌恨的,什么是可崇敬的:无衣蜷缩在地狱之门的里面,无声的伸出无助的手;玄音穿梭在黑洞与白洞之间,在元宇的梦里赫然卓然。

    门再次被打开了,投进来一缕光,大概是正午的自由之光。

    四个警察站在铁笼子前看了又看,像是要宰杀圈养的牲口。一个警察靠近来小心的打开了牢笼,解开元宇的手铐。即便如此,元宇还可以瞬间放倒他们,只是他不能这样做。为伸张正义而一时冤似乎不是一种罪,为洗脱冤屈而斥之暴力绝对是一种罪。

    警官轻描淡写的说:“事情调查清楚了,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为了适应强光,元宇眯着眼,慢悠悠的走在苦水源警局的过道里。□□里干透结痂的屎一片一片的从裤角掉落出去,掉在光洁的地面上。有个警员掩鼻而问:“这什么玩仍?”

    “我的屎,干了!”元宇有气无力的说,却字字清晰。

    他们集体不说话了,然后催促:“快点走,还想再呆几天不成?”

    “就这么完了?你们队长呢?”元宇问。

    一个警员大喝:“不都跟你解释清楚了吗?队长是你说见就见的?”

    元宇站着看一眼墙壁上张挂的警局人员结构组成个相框,被警员不乐意的推搡了一下。“看什么看!”

    “请转告你们队长,同样的铁笼子我会为他们准备一个,让他们别着急。”元宇说。

    元宇走出了警局,站在了光明的街道上。一切事物似乎都是明晃晃,赤条条,热辣辣的,如同在落榜的那个遥远的正午,茫顿的接受阳光的炙烤。街道很是空旷,到处是车,很少见行人,灰霾的天空深处点缀着返着光的玻璃窗。元宇躲到了一个树荫里,呆呆地看着这个他不认识的世界。

    街道对面有一家食品店。摸摸兜,钱包还在。天意如此。元宇去商店了买了一盒十九块钱的烟,一块钱的打火机,一瓶水,一袋面包,又返回了街对面的树荫里。其实他不必返回来,这边也有树,只是没有树荫,因为阳光被高楼挡住了。但他就是再次过了横道,反正也没什么事了,这面的阳光刚刚好,刚好照亮这个陌生的世界。

    江洋的世界没有烟,没有潦倒,没有仇恨,因此也不该有元宇。这本来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为何困里面那么久?

    坐在马路牙子上,喝了水,吃了面包,然后悠然的点一支香烟。不记得这是生命中的第几只香烟,初中的时候效仿流氓的痞气曾抽过,很短暂,绝不会超过一包。就当这是生命中的第二十一根香烟吧,第二十一根香烟的感觉棒极了。

    裤子里的屎片应该掉干净了,一泡屎尿撕扯掉羞耻心后感觉轻松极了。庆祝一下,再抽一根。当点燃生命中的第二十二根香烟,一个女人悄悄的站在了元宇的眼前。元宇扬起了脸,她在阳光下娇羞可人。

    “能闻见我身上的屎尿味儿吗?”元宇问。

    她于是哽咽并抽涕不止。“我---我不知会闹成这个样---”

    “别假惺惺的,趁我还没发火,你赶紧滚!”元宇不耐烦了。

    “真不是我要诬告你,为了这件事,我都躲起来了”

    “幸好我不打女人,你走吧!不用跟我解释。”

    “我要跟着你,到哪儿都跟着你。”她表现出了忧伤的认真。

    元宇站起身,朱丹音一哆嗦。元宇苦笑:“你疯了,跟着我干啥?怎么?要把□□你的罪名坐实了?”

    她说:“要杀要剐随你,反正我无依无靠,没人惦记。但是我真的没有陷害你,那天我虽然受了蛊惑去引诱你,不过你既然光明磊落,我当然也不会那么卑鄙,就躲了起来。可是,后面的事我真的控制不了啊-----我知道你受了诬告,这不第一时间来跟警察解释了吗?”

    元宇眼里放出怒火:“这么说,你不来证明他们还不准备放我?”

    “大概也是要放的”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诬告我的?哦----我忘了,公司里有你眼线”

    “我不是耍阴谋伎俩的那种人------”

    “嗯!我信了。”元宇摆摆手。“不用我再谢谢你吧?你该干啥就干啥去,看着你我闹心。”

    她像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元宇,元宇停下,犀利的眼光也只是让她像一个受惊的孩子收缩起身体,不管用。跟了很远她小心翼翼的说:“以前没见过你抽烟。”

    “你是不是有病?”

    “我要照顾你”

    “别逼我控制不了自己”

    “还是别抽烟了,元宇哥!”她居然有脸撒娇。

    “身上味儿太大,掩盖一下。”元宇和气了一些,女人撒娇总归是很有效。

    她立刻又哽咽了,说:“我真没想到他这样对你,我会去和江洋解释的,你放心-----”

    元宇微微一叹说:“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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