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莛

    第六十六章风雨莛

    上帝的婚礼是什么样子?多年以前元宇拉着王佳萤的手站在索菲亚教堂前,一同仰望它上面高远的天空,以为自己意想了上帝的婚礼。轻狂无知的少年有多么美妙的想象力,当元宇跟叶从阳分享那一刻的喜悦后,他说,我们以后结婚就去索菲亚教堂举办,我给你当伴郎,你给我当伴郎,接受上帝的祝福吧!

    上帝祝福了叶从阳的婚礼,给他安排了最美的新娘吴烟,吴烟带来最美的伴娘江洋,只是,伴郎缺席了。谁都不知伴郎去了哪里,谁都无法预料伴郎在法外之地晃荡,再不配拥有上帝的祝福。

    一场没有伴郎的婚礼根本不算什么,丝毫不耽误郎才女貌的新人接受亲朋最诚挚的祝福。来参加婚礼的人不多,都是愿意献出真诚的人,只是在最美伴娘的形只影单间,在她笑容里闪过的一丝凄怨,在她牵着新娘的手眼泛泪光,让婚礼上真诚的人们觉得叹惋。

    最美伴娘的心上人为何逃不过社会规则面目全非的捶打?

    展同约元宇去金玉满堂吃饭,他约了陈子绮,让元宇叫上朱丹音,不知他搞什么鬼。元宇很久没去金玉满堂了,自从改变了赌场的游戏规则以后,再不需要匿藏神秘顾客,也不需要控场大师釜底抽薪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元宇希望赌的更纯粹,不恶意宰割赌徒最后的搏杀,去除了矛盾激化的根源。

    迟光燃是个很不错的雇员,眼光独到,见识高超,对元宇行事风格的认同感非常好。担心他遭到报复,元宇把他调到无名岛负责后勤事务。他很感谢元宇的安排,无名岛宁静的天空和海面可以一定程度上平复他多年来负疚的伪装感和作恶感。

    晚上朱丹音来红楼接元宇,上车以后元宇就问:“展同和陈子绮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他们什么时候凑一起的?”

    “你看不出展护卫非常喜欢陈医生吗?我的好老板,你不祝福他们吗?不是舍不得陈医生吧!”她说。

    “你这丫头怎么变得牙尖嘴利”

    “我哪敢”

    “我是不是该撮合撮合他们?”

    “我觉得你还是当不知道吧,让他们自然发展更好”

    “有道理,反正我也不会撮合别人----小心前面的车要并线”

    “肯定也是女司机,顾前不顾后”

    “你开的很好了”

    “我今天注意力不集中”

    元宇笑笑:“是因为我把你独自扔在木马吗?”

    “是!”她痛快的肯定。“你总是在关键时候抛弃我”

    “我说怎么牙尖嘴利的。”元宇笑了。不知是她身上的香水味还是车载香水味悠悠飘散着。

    到了堵车的路段,她说:“前些天你在荣雪庐大发雷霆了吧?把所有人给吓蒙了。你当着公司那么多高管的面,跟风雨莛跳舞了吧?据说还十分暧昧。”

    “怎么了?我是让他们长记性,不是让他们嚼舌根”

    “哼!正经事在穿鞋,绯闻跑遍世界了”

    “这个算绯闻吗?”

    “可以不算!但那么多影视红星你不选,为何只选她?”

    “她是女同,眼睛瞪的最亮,我就选了。”

    “是选了,然后呢?她现在怎样呢?升任个经理,还不是你的意思,是下面人琢磨你意思办的,不还是留在荣雪庐那个脏乱的环境里吗!”

    “那又怎样?荣雪庐很不错了----她不喜欢男人---难不成我还要娶了她?”

    “那我可没说----她可能是双性恋-----再说在中州你元宇选中的女人意味着什么?你元宇相中的女人还有选择恋什么的权力吗?你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现在又不管不顾了,你让她怎么想?别人怎么想?”她说得挺像回事,理论上她不应该袒护其他女人。

    “你当我是秦皇汉武呢!脂粉成堆,腻水成河”

    “差不多,你一样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差多了----你想让我要怎样?”

    “你把她调到木马公司吧!我带带她,让她接替我,我去你身边。”

    “噢-----绕了半天原来在这等我呢?鬼丫头,我说你怎么跟我聊起其他女人。”

    “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不吃醋吗?”

    “我怎么吃醋?没名没分的。”

    “嗯----我考虑一下,问问她愿意不?”

    “她不可能不愿意,您现在的身份只要发出命令就好了”

    “必要的尊重还是不能少。你怎么知道呢?没准她是跟你一样倔强的女人。”

    “我猜的-----我在你面前敢倔强吗?”

    金玉满堂里的的人见元宇来了,立刻毕恭毕敬。到了顶层的中式餐厅,展同和陈子绮已经在等候了。陈子绮着实打扮了一番,力度稍过,反不如她穿医装飒爽。展同竟然也穿着笔挺,煞有介事,两人看见元宇来站起了身,元宇感觉像两国元首携夫人会晤一般。

    大家落座,神情都还坦荡,反倒是元宇感觉不那么自在----大概也只有自己心里有鬼。

    自毕业离开李天峰和叶从阳后,男人间的惺惺相惜,意气相重似乎也离开了身体,再不愿摸索男人的情怀,对女人却格外用心。过了青春坦诚的年纪,排斥男人,俘获女人成了成长不可回避的强硬意识。无所谓要深明大义,很多人思想在一个高度,行为却远远跟不上那个高度,但却喜欢夸夸而谈,如自己抽风时的样子;有人行为到达了一个高度,思想看似平庸,却寡言少语不评论,如展同的恋爱脑-----这个的确令人很惭愧。

    元宇敬重陈子绮,潜意识喜欢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本事,忽略展同的感受,但这个兄弟从来不知抱怨。

    元宇打算和展同痛饮一番,他不推辞,说:“难得这么开心。”

    席间谈到中州治安日渐好转,陈子绮说:“还说呢?我的医院都快成了你俩的私家医院了----竟惹是生非,拿生命不当回事。”

    “已经很好了,你家的学校现在正在安置天异堂那些家属的孩子,以后就是我们老板的私家学校。”朱丹音笑说。

    “这件事绝对人性化,死性不改的都能感化。”陈子绮赞道。

    “□□那些落魄家属也在逐步安置,而且这以后会是木马长期负责的计划----元宇从来没让兄弟们失望,中州人民早晚明白元宇的良苦用心。”展同说。

    “是我们,是木马,不是我。”元宇笑道:“谈不上良苦用心,我们不是来拉仇恨的,做好分内的事,把伤害降到最低就行了----你们不是邀我来开表彰大会的吧!”

    大家都笑了笑,抽离了话题,步入生活中的一些轻松事里闲聊。

    第二天元宇去荣雪庐转了一圈。自木马震慑了中州一切暗黑规则以后,同性恋们那种依赖隐匿环境的偷欢恶趣似乎也失去了,荣雪庐的生意因此日渐冷清。元宇倒是不介意这一点,反而很欣慰,能为千氏集团挣多少钱属于佛系造化,绝不是元宇对千叶月明不负责任。

    风雨莛怎知老板是何心思,以为老板拉着脸来问责,脸涨的微红,一动不敢动。元宇不知趣的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老板----元总,我觉得我真没有当经理的能力。”风雨莛小声说。

    “这不挺好的吗?干干净净的。怎么?是有人不听话吗?”

    干干净净显然是对夜总会经营最大的讽刺,风雨莛听了更不安了,“没人不听话,我觉得还是甄丽姐更适合管理这。”她的小脸煞白。

    “她选择离职是有自知之明,你见天异堂的管理层有几个留下的?即便他们本意不想作恶,最差也算为虎作伥。”

    “甄丽姐很照顾我们的----”虽然紧张,她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没为难她----这个行业有干太久的吗?”

    “荣雪庐不一样,离开这里我们很难再找到像样的工作”

    “是她对这里有感情还是你对这个行业有感情?”

    这句羞辱是元宇的下意识,不是本意上鄙视她们。风雨莛却反而坦然说:“阴差阳错吧!很多女人的意志都不坚定,恋爱像白痴,容易被蒙蔽----我就属于那种女人。”

    元宇很认可她的表达,但不能显现出来,只是说:“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聊聊。”

    “元总,今天您不留下吗?我还想再为您服务一次。”她竟然说。

    “你胆子可不小啊!”元宇差点被气笑了,这娘们竟然敢反击。

    风雨莛到红楼的办公室完全是另一幅模样了。她穿着黑色套裙,白色短靴,外罩浅咖色绒毛外套,没有化妆。她竟然看似非常生怯,极轻微的敲门,试探着走了进来,双手交叉身前,拎着包,规规矩矩站在办公桌前。乍一看她素颜还有点不适应,看久了,她像是刚从民国才女的修饰文章里走出来的一样,特别有大家闺秀的味道。

    元宇立刻为她沦落风尘感觉惋惜,不过那种环境里混出来的女人都特别善于伪装自己,善于利用男人欲望的放纵,巧妙保护自身的同时追求利益最大化。但她是女同,或许她更善于演绎各种个性角色,以适应不同女人的口味。其中,大概就有她曾经青涩年纪的真实模样。

    元宇让她坐下,她温柔的说:“元总,我站着听就好了。”

    元宇低声命令:“坐下。”

    她乖乖的去坐下,眼神纯净似水。

    元宇没在红楼给自己配备秘书,一般来人都亲自倒一杯水,主要是想给那些人做个表率,传递一种亲切有爱的风向。但那些人对元宇亲自倒水的行为都特别惶恐,以为老板的后续手段肯定是大凶,所以元宇也就放弃了。没必要惊吓他们,很多人对元宇的形象定位都存在大的偏差,也或许是他们不够坦荡,自己心思重,反正盲目放下身段不一定合理。

    这女人肌肤水嫩,明眸似水,元宇就犯了老毛病。刚起身要去拿杯子,风雨莛便起身抢在元宇身前拿了两个杯子,一杯给元宇倒了,一杯给自己,小心的捧着,然后又规矩的坐回去。这女人真机灵。

    元宇说:“你跳舞很不错。”

    她双手捧着水杯,也不放下,也不喝。她说:“只是在夜总会的环境待久了,多少要会一些-----元总的办公室真简朴。”

    离开了嘈杂的环境,她的音色还挺耐听。

    “在荣雪庐待了多久?”

    “两年多了”

    “据说你是九刃刀的侄女”

    “他是我舅舅”

    “哦!对不起!我没弄明白----是亲舅舅吗?”

    “是的---元总您还是凶一点好,您这样我好害怕”

    元宇笑了,这丫头手段还是高明。

    “他怎么会让自己的亲外甥女留在夜总会?”

    “嗯-----他大概认为那里的表现就是最好的我吧!他眼里女人都是风尘女----目前我也这么认为----他和我的母亲形同陌路,很少往来。”

    “你舅舅现在怎样?”元宇不想被她带偏。

    “自从坐上轮椅以后,他不那么暴躁了。现在是我母亲在照顾他。”

    元宇突然觉得这样的问话非常糟糕,改问:“你和甄丽关系很好吗?”

    “我感谢她一直以来很照顾我,有几次甚至不惜得罪客人。”

    “嗯-----”元宇沉默了一刻,组织一下语言。“如果她没找到更好的出路,愿意回来,你通知她一下,我同意。”

    “谢谢元总,我一定转达给甄姐。”她的语气很欣喜,但神情没变。

    “如果她不再喜欢荣雪庐,我也可以在公司里给她安排报酬对等的其它职位。你可以让她放心,我元宇放下的事,不会再翻旧账。”

    “谢谢元总,只要您恳要她回来,表示您已经原谅她了,我想她以后的境况就会好转了。”她露出欣喜的神色。

    “离开荣雪庐有那么大影响吗?”

    “您抛弃的人在中州很难再混下去。”她说。

    元宇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一气呵成的说:“我打算把你调去木马公司暂时协助行政经理朱丹音工作,待到时机成熟了,你的表现达到了预期,就让你接替她的工作。因为我这面也很忙,如果你学习的快,我也好尽快把朱丹音调到我身边。今天叫你来就是征求一下你的个人意见。”

    她的眼神一如那一晚□□来临前的明亮。“我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愿意去就可以。”她表现出的欣喜的样子让元宇很意外。

    “我当然愿意,只是担心自己做不好。”她好像在说实话。

    “没什么难度,只是比较琐碎”

    “感谢元总赏识,我愿意去,我不怕辛苦。”

    “那好!我现在就带你去熟悉一下新环境,明天你就可以上班了。”说着元宇便站起了身。

    “不用先回荣雪庐交接一下吗?”她也急忙起身,悄声问。

    元宇差点想说那个烂摊子有啥好交待的。却问:“你开车了吗?”

    “元总,我没有车。”

    “嗯?------你怎么来的?”

    “坐地铁,转了一趟巴士。”

    “噢------我找人开车送你吧!荣雪庐那面你不用管了,我打个电话说一声。算了,我们一起走吧,正好去木马还能接那个丫头下班。”

    风雨莛痛快的离开荣雪庐和甄丽毫不犹豫的回到荣雪庐都让元宇颇感意外,本不想左右无关人的生活,但很多无关人的生活甚至生死在元宇的决策下都是那么卑微而无力。挥洒权力的愉悦感的膨胀和对道义坚守的反省自律的相互作用力绝不是个好东西,让人疲惫而厌烦,两方面若都放不下,两方面若都做不好,不知是不是不可原谅的事?

    元宇现在完全可以不考虑可不可原谅,有资格原谅或谴责自己的人不多了,只有玄音的笔记一旦出现在脑海,性质又大不相同了。

    行政经理就是个谜一样的职位,老板若重视,它的权力大无边,老板若不重视,也就是个收拾烂摊子的跑腿打杂。朱丹音的权力大无边,风雨莛肯定要以跑腿打杂的姿态开始。元宇非常清楚,朱丹音也不会对下面人特意纠正这一点。待到朱丹音离开木马,而风雨莛没有恃宠放骄,元宇愿意为她竖起威严。

    在外界看来,中州新王的正宫之选毫无疑问了,木马与千氏集团珠联璧合,千叶月明年轻貌美,没有任何旁落的理由。造化弄人,朱丹音只能屈就宠妾的命。虽然这也足够了得。至于风雨莛之流不过是过眼云烟,得了财势避开了灾患已是好命。但中州新王的逻辑概念谁都拿捏不准,不按套路出牌不足为奇,因此他宠爱的女人都招惹不得。风雨莛来了木马,所有念其芳名蠢蠢欲动的男人彻底断了念想,风雨莛落个安静。如她期待的一样。

    一天,元宇在千叶月明的办公室汇报公司最近的经营和财务状况,与其说是汇报,不如说是强制让她了解。最后跟她商议未来变化的一些决策,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说道:“我真搞不懂你,明明都是你决定的事,你知道我都会听你来安排,你非要我了解干什么呢?哟----我听的头好痛,求你放过我吧---”见元宇板起脸,她开始撒娇了。

    “我说过,公司早晚会交还给你”

    “我说了我不要”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完全可以娶了我啊!这样你没损失,我也不至于失去产业。”

    “我没打算娶你,我要夺取你的产业不必拘泥某一种方式”

    “你非要这么无情吗?一句话伤人千里。”

    看着她突然楚楚可怜的模样,元宇立刻心软了。“你知道我要表达什么,我做了什么,中州现在是什么样子,你不是不明白-----”

    “大圣人,娶不娶我随便你,我就是不想看你那么麻烦。”她突然打断说,神情一下子又俏皮起来。

    元宇无语,点起一根烟躲她远远的抽了起来。可以理解,她坐拥千亿资产,却被一个杀父仇人左右,还要被强制当一个有作为的傀儡,这种假惺惺装高调的滋味谁都忍受不了。即便她曾经怎样清纯伶俐,即便她心胸怎样开明,在目前的局面下,谁都不会心怀不乱。元宇不怕她乱怀挑起祸端,只怕她搞不清状况,最后还要被元宇打压下去。反正她肯定不能得到一切资产,但元宇肯定会给她应有的资产。关于这一点,元宇是无法直接跟她强调或表达的。

    在不真实的环境下,归真的话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显得荒唐可笑。

    虽然她笑容可掬,却也难复当初在坤川时见她的模样。或许那时的她并不快乐,或许此时的她才是快乐的,何必追问那么清楚呢?元宇给了她在安逸环境下窥视一切苦痛实质的条件,断了她一切阴谋论假设的基础,她是自由的,放开心胸的自由是不可多得的。

    “元宇哥!一起去悦府大厦看丹音姐和拉拉花魁吧?一起吃个饭,然后去漫云阁坐坐----你看我把漫云阁收拾的怎么样。”千叶月明说。

    “拉拉花魁是什么东西?”

    “你还装?我上次说要约拉拉的花魁,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拉她出来跳舞-----你们男人都会在美女面前装深沉。”

    “你说风雨莛啊----她的样子是很醉人”

    “瞧你们男人口角流涎的样子----”她撇一撇嘴。

    “你是老板,干嘛请她们吃饭。”

    “我又不是木马的老板。要不就算去视察工作,然后跟丹音姐探讨一下改进措施。”

    “我不是要娶你吗?干嘛把其它女人扯进来。”

    “你说了不娶----元宇哥!我的主意好不好?”

    “什么主意?”

    “让丹音姐跟你说把花魁调出来啊?”

    “什么?”

    “是我的主意啊!----丹音姐还真的替我保密了”

    “搞不懂你们女人”

    “去不去?大圣人!”

    “我不会那么无聊”

    “去吧!”她拉起元宇的手。“你把漫云阁的垃圾因素都清理了以后,我就把它改造成了我喜欢的模样。盛世国风,异次元,妖媚沉浮,大世界的觉醒,这几种风格依次递进,最后呈现了不伦不类的乌托邦。你去品评一下吧!”她真的充满了期待。

    “你说的好像是大杂烩。”元宇笑道:“好吧!就去看看你的大杂烩,你让那边准备一下,咱们就在酒吧里吃晚饭吧!”

    从盛世国风走向异次元的三个女人有着不一样的美感,不得不承认,风雨莛最为美艳,朱丹音更迷人,千叶月明最纯净,她们在妖媚沉浮的格调中飘然而过,在大世界的觉醒下惊扰了一众饮者的心怀。

    千叶月明的自信是踏实的,她设计的每个板块都有属于自己唤醒意义的格调与色彩,搭配属于自己风格的餐食与酒饮,穿着对应风格衣装的服务人员优先完成自己板块的细腻的服务。四大板块围绕的超大舞台绚丽无比,四大板块照映过去的不同姿彩的灯光是舞台的灵魂供养。当你觉得那里也可以是梦想达成的炫酷展示,大型乐队与领舞团便为你设定了升华过程中最高亢的情绪。从另一种意义上看,焕然一新的漫云阁就是狼性惯犯者洗心革面的最后一次放纵。

    酒吧的最深处才是不伦不类的乌托邦,名字闪着流银一样的光,只有资深会员才能进入。这个名字应该是千叶月明更聪慧的启示,但资深会员的限制门槛却有待商榷。或许她认为只有经历了一些事才有资格触及自己的乌托邦,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乌托邦,它从来不该被固化封格,更不该登堂入室的被讨论以教化谁人,它只属于每个人心里的那份独有的畅往及奢望。

    乌托邦进住酒吧算是彻底被世人玩坏了,只是千叶月明有底气。

    风雨莛落落寡欢却还是要谨小慎微地应付,大概觉得自己特别多余,虽然她没有推脱掉,她无法违抗命令一般的邀请,但身份地位的提示像魔咒一般不易化解。元宇看得出来,却也不能额外照顾她的情绪,她失落的眼神只是偶尔停留在元宇的背影上,不经意的,草草的淹没在沸腾的音乐声浪之中。

    她像是服务者的羔羊闯进了消遣者狼群里,一边辨识消遣者的嘴脸一边跟上服务者的姿态,好像她不该具有自主意识只能屈从弱肉强食的程序设定一样。当然,她没有挣扎,她是安静的。

    千叶月明得到了元宇该有的赞誉,开心了,她邀请朱丹音和风雨莛一起跳舞,说道:“扔下这个大圣人,让他乖乖的喝闷酒看我们女人怎样疯吧!”

    到了舞池里风雨莛立刻又成为了一枝独秀,好像一下就找到了自我意识突破了程序设定。她的美艳一经晃动,就唤起了狼性消遣者的垂涎,而朱丹音和千叶月明凭借着身份地位而散发出的特有气质,向来地让狼性消遣者们望而却步。

    那一夜谁都没有喝醉,守护着心知肚明的快乐与不快乐!

    那一夜不伦不类的乌托邦有了温暖的幻梦!

    那一夜的漫云阁似乎一下洗去了中州过去的一切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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