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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宫尚角松开手,抬头看了婢女一眼,起身说道:“走吧。”

    此时已是人定黄昏,天彻底暗下来。檐下灯笼,回廊灯柱均已亮起来。

    宫尚角还未入门,就隐约听到远徵弟弟的声音“我也没有用膳,为什么不能来?”

    “我嫌你碍事。”随后是上官浅轻飘飘的一句回怼。

    “你!......”想是远徵弟弟又说不过她了。

    宫尚角勾了一下嘴角,心中却有些酸涩,这样的争吵,以后怕是再也听不到了。

    “哥,你终于来了!”宫远徵看到宫尚角进门,语气都有些委屈起来。

    “用膳吧。”宫尚角走到上官浅身边坐下来,开口道。

    上官浅翘起嘴唇,朝宫远徵挑眉,好像在故意挑衅。

    哼,宫远徵瞪了她一眼,低头扒饭不去看她。心里虽有不甘,但也先忍一时。这个女人没有回来的时候,哥哥一直有些失魂落魄,常常一个人的时候就走神。现在她刚回来,他还是不要当着哥哥的面和她斗了。

    宫尚角坐下,便挽袖先盛了一碗小米粥给她“你这几日未沾油米,先吃清淡的养养胃。”

    上官浅弯了眼睛,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宫尚角碗里,“角公子今日操劳,要多补充营养。”

    于是一顿晚餐,就在你开心、我开心,唯独宫远徵不开心的温馨氛围里结束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上官浅日日去东厢。只要宫尚角在角宫,上官浅一定会同他一起用膳;只要宫尚角在书房,上官浅一定会去替他研磨。上官浅去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勤,但是宫尚角回角宫的次数越来越少。

    这一天,才将鸡鸣,角宫东厢的仆妇都还没有出来洒扫,宫尚角就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出门了。

    “角公子,您还用早膳吗?”一位管事女婢说道。

    “不用,但你还是吩咐厨房做一份,送到西厢给上官姑娘。”宫尚角停下来吩咐一句,便上马走了。

    ...........

    上官浅此时才刚刚醒来,起身穿衣梳发。听到一位侍女来报,说宫尚角今天早早就出门,让她不必去东厢,还遣厨房送来早膳了。

    看来门派大会要临近了,上官浅摸着头发,盯着镜子有些出神。

    从她被救回宫门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在谋划以后的出路。毕竟,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很清醒地知道,只有自己切实掌握在手的东西,才最可靠。所以在宫门养伤的这一阵子,她倒确定了一个方向,那可是最好的一条路。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还不太确定,也不知道怎么和寒鸦柒开口;经过这些天的深思熟虑,以及在宫尚角身上证实到的一些东西,让这个想法变成一个目标。

    既然门派大会将近了,那她也该迈出实施目标的第一步了。

    …………

    “上官浅呢?”宫远徵提着暗器袋来,见屋内没人,便开口问道。

    昨日,那个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对哥哥说他造的暗器不好用,还导致了什么她对点竹久战难攻。分明就是她自己武功太弱!今日他就准备拿着连夜改装的暗器来找上官浅切磋。

    “回公子,上官姑娘方才出宫门了。”

    “什么?一大清早的,她出去干嘛?”

    侍女摇头“不知。”

    “她就自己一个人吗?”宫远徵又问道。

    “姑娘没让我们跟着。”

    宫远徵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个寸头还在万花楼呢!他一想到这个,赶紧收着暗器,也出了宫门。

    …………

    旧尘山谷,万花楼后院。

    “你的伤,好些了吗?这些天,我不能贸然溜进宫门,只好在这里等你。”寒鸦柒刚练完功,豆大颗汗珠顺着他硬朗的面容流淌下来,黑色布衫也有些贴身,隐隐显出线条。他刚坐在石凳上,来不及擦汗,便看到上官浅来了。

    “早就恢复了。”上官浅将带给他的早点放在石桌上,然后款款坐在他的对面,“今日我来,是想和你说件事。”

    寒鸦柒看她神情有些郑重,便也认真严肃起来,“你说”。

    “今后我要重振孤山派,我打算在三日后的门派大会上以孤山派门主的身份出席。”

    不管上官浅做什么,寒鸦柒都不会觉得惊讶。他有些高兴:“这是好事,正好宫门是这次大会的主持,你入会应该没有问题。”

    “入会去宣布一个门派的存在自然没有问题。问题是,要振兴一个门派,需要大量的金钱、广泛的门路资源和一定的江湖威望和名声。”上官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桌,慢慢说道。

    “你独自一人手刃无锋首领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名声这一点是打响了。”寒鸦柒顺着她的思路分析,不禁蹙眉“至于剩下的巨额资金和广泛的门路资源,则非一日之功,需要很久才能积累。”

    上官浅神秘地笑起来,“不需要很久啊,有一个人,不是可以很快地帮到我吗?”

    寒鸦柒心里“咯噔”一声,沉重起来,“你是说宫尚角?”

    “嗯。”尽管来之前上官浅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但是现在她还是有些难以开口,她一直都知道寒鸦柒对她的心意,甚至在此前还很多次加以利用。

    可她至终没有回应过他,先前无锋还在的时候,他们是不能开这个口。如今没有无锋了,就想她和他之间那堵高高厚厚的墙轰然倒塌了,现在她完完全全面对这个问题。

    思索了片刻,上官浅慢慢吐出心中那口气,直视着他,开口道“寒鸦柒,你也知道,如果我选择让宫尚角帮我的话,意味着什么。”

    寒鸦柒似乎怔住了,他垂下眼眸,很失落的样子,良久都没有说话。

    就算上官浅不说,他也知道的。他从不敢设想过会得到她的爱,只是在她没有开口回应之前,他总是不自觉地冒出一点期待。

    “我尊重你的选择。”寒鸦柒终于开口,说完他站起来拿着上官浅带给他的早点走了。

    他以后会去哪里?或许再也不会见面了。

    寒鸦柒走了很久后,上官浅才站起身了走回宫门。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寒鸦柒那么爱自己,她应该也要爱他才对。可是她愿意搭上性命去救寒鸦柒、也发自内心地希望他一切都好、感激他、信任他……就是没有爱上他。

    这件事真是和她能够死后重生一样玄学,上官浅想道。她现在心里也有一点难过,说不上来为什么。

    上官浅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走着,直到宫远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狠狠钳住自己的手腕,她才惊觉,原来自己已经到角宫了。

    上官浅的思绪控制得很快,她马上神色自若,不明所以地开口道“远徵弟弟,你这是做什么?”

    宫远徵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就这样玩弄我哥的感情?”

    “你说什么?”上官浅确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万花楼和那个寸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上官浅,你简直没有心!”宫远徵愈发加大力度捏着她的手腕,“你先前接近我哥,是为了进宫门设计复仇;你现在讨好我哥,是为了你自己以后的路。你有哪一刻是真心对我哥的?”

    “你说什么?”上官浅确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万花楼和那个寸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上官浅,你简直没有心!”宫远徵愈发加大力度捏着她的手腕,“你先前接近我哥,是为了进宫门设计复仇;你现在讨好我哥,是为了你自己以后的路。你有哪一刻是真心对我哥的?”

    宫远徵越说越气愤,他几乎要捏碎了上官浅的手了。“你在清风山庄要死在岸边的那次,是我哥亲自去救你回来的!那时候云为衫中了司徒红的蛊毒,根本没法去。她就跟我哥说,但是哥哥宫门大战也受了重伤,第三天勉强能够下地就迫不及待地赶去救你。你出地牢的那一次,即使身份还是很可疑,哥哥还是相信你了,居然为了你,还向长老求情!哥哥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向任何人求情的!还有,这些天难道你感受不到哥哥的情绪是压抑的吗?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

    说完,宫远徵狠狠甩手走了。

    上官浅此刻内心无比杂乱,是还未消下去的难过又涌上来的震惊?是丁点欢喜掺合着遗憾?……她真的说不清,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以最复杂的方式堵住她的呼吸。她冷眼看着被宫远徵捏得红肿的手腕,冷笑道,要是她真的没有心才好!

    …………

    宫尚角今夜没有回角宫,他宿在旧尘山谷的聚贤楼内,这是三日后召开门派大会的地方,由他代表宫门主持。

    他其实没有那么忙,可就是越来越不敢回去。因为自从上官浅醒来后,她每康复好转一天,他就觉得她会提早一天离开宫门。这些天,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她相处。他甚至很害怕分明早上她还言笑晏晏地过来陪自己用膳读书,等晚上他一睡着或者第二天他从外面回来,就发现她悄悄离开宫门了。

    这些天她变法地接近自己,他又如何不知?可她真正想要什么,他真的看不清了。宫尚角害怕自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继续爱着她,最后等她离开的时候无法自拔。但很无奈的是,他自己也发现了,他已经在这种害怕中切切实实爱着上官浅了。

    他只是在逃避,逃避未来不定期的某一天和上官浅的分离。

    翌日晌午,宫尚角还是回宫了。他办事一向高效,这几天在外,实在没有什么事务需要他亲自去处理了。

    上官浅花了一个晚上,还是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了。什么情爱嗔痴,都远不及自己要走的路重要。听说宫尚角今天回来了,于是她特意穿上粉衣,对镜描眉,当她抿上脂红以后,露出妩媚又狡黠的笑。

    后日便是各门派会合碰面的日子,之前因为无锋霸头江湖,已经十余年没有开展过了。所以今年的大会倒是郑重,各门派都期望这次通过会合,向江湖重新展现自己的存在和地位。

    这次,必须要把宫尚角彻底拿下。

    角宫,温池。

    “上官姑娘,有何事?”一位正准备给宫尚角送茶水的侍女被上官浅叫住。

    上官浅伸手去接侍女的盘子,笑道“我来送进去吧。”

    宫尚角昨夜几乎又是一晚无眠,他背靠在温池壁上,双手向后撑着,抬头假寐。他头发向后散着,俊挺如刀削般的脸上笼罩一层淡淡的疲惫。

    忽然,他听到一个很熟悉的脚步声,有点惊讶上官浅为何会来此处,不过他没睁开眼,只是问道“你如何来了?”

    上官浅没立刻答话,她娉婷婀娜地走到温池边的台上,挨着他的手坐下来,将盘子放在另一边,端起一杯茶递给宫尚角,慢慢说道:“我想来跟公子商量件事。”

    上官浅在宫尚角右边坐着,于是乎她粉色纱裙就半蹭半盖在了他的右手上,有些痒痒的,但宫尚角没拿开,他伸左手去接上官浅的茶。

    他低头呷了一口茶,问道“什么事?”

    “后日的门派大会,我会以孤山派新一任门主的身份去参加。”

    宫尚角先是吃惊,后来又觉得意料之中。这果然是上官浅会干的事,也果然,她还是会离开宫门。

    他神色不变,仍平稳地说道“门派大会,本就是供各门派自由认识切磋交流的一次会晤。你若想,便直接去,无须与我商量。”

    上官浅轻笑,:“我想商量的不是这件事。”

    宫尚角扭头看她,“那是什么?”

    “重振一个被灭了的门派,光凭我一个女子之力是几乎不可能的。我需要很多的钱修葺门派庄院、购置家具用品、招收学员伙计,需要广泛的人脉资源和一定的社会威望。而具备这些有又可能会帮助我的最佳人选,就是公子你啊。”上官浅这次没有对宫尚角虚以为蛇,而是以最直接坦诚的利益关系来与他谈话。她伸手轻轻勾住宫尚角的喉结,笑得极其妩媚撩人“公子,我想当你的角宫夫人,也想让你当我的孤山派夫君。日后,倘若我的孤山派真成气候,我一定会让它变成宫门最大的助力。何况,你有点爱我,不是吗?”

    宫尚角拿开她的手,表情有点冷酷,语气缺是含着一些心疼和无奈还有愤怒,“纵然我是爱你,可你一定要把自己当做一个筹码来与我交换吗?”

    上官浅俯下身,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不是哦,因为我也有点喜欢你。”说完,笑意盈盈地去看他。

    她说完,宫尚角的耳朵边上就开始红了,他觉得这些天积在心口的郁闷情绪忽如烟花一样全部绽放开来,顿时轻飘飘的。

    他不由地笑了,拉着她的手,暗哑着声,看着她说“下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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