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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忝录哥。”

    包间门口,李寅菲虚虚靠在墙上,听到脚步声,她抬眼看去。

    张忝录脚步一顿,停在原地看向她。

    李寅菲无言片刻,静静地看着眼前头发短了,眉眼帅了,却还是一样爱穿立领运动服的少年,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我有时候真的是拿你没办法……”

    “喜欢在你这里,似乎是一件不存在的事,我想你,就只能追着你的背影,你甚至不会像别人那样似是而非地给我一点希望,你太……”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干干脆脆地不再看你,”她红了眼眶,“但你就那么一个人潇洒地过着日子,我一想起,就总是忍不住又想靠近再试一试,太折磨人了,太不像我了。”

    她一步步走近,仰着头望向张忝录的眼睛,“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但我觉得,我如果得到你的身心,我就永远离不开你了。”

    李寅菲伸手拉住张忝录的衣摆,一字一句地问,“我还是想问你,我跟你,有可能吗?”

    “寅菲,”张忝录退了一步,拉开她的手,轻轻笑了一下,“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儿,值得真心喜欢你的人认真对待,但我不是那个人,我们都清楚。”

    张忝录不常笑,李寅菲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落下一滴泪来,“我要开始讨厌你了,忝录哥。”

    “你叫我一声哥,我就记着你这个妹妹,以后见了,我们依然是朋友。”张忝录看着她控制不住的眼泪,低声说。

    “嘭——”

    包间门忽然被一股大力从内推开,震得李寅菲被吓了一跳,她回过头去,看到一脸怒色的赵知轩。

    赵知轩看到李寅菲的样子更生气了,他直接挥拳朝着张忝录的脸砸了过来,张忝录握住他的拳头顺着力道向后一拽,提膝撞向赵知轩的腹部。

    “唔……”赵知轩面色一变,弓着背缩起身体,咬牙抽气。

    “赵知轩你……”李寅菲伸了伸手又放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姓赵的你干什么?!”宋开冉第一个跑出来,左右看了看,“六哥没事儿吧?”

    “怎么了?”雷鑫抓着一手牌探出头,不明所以,“怎么了,什么情况?”

    刘早坐在沙发上没动,遥遥地瞥了眼地上的赵知轩,没作声。

    “张忝录,你给我记住!别让我发现你打着无情无欲的样子最后背地里交了女朋友!”赵知轩盯着他说。

    张忝录笑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迟早有一天,我弄了你!”赵知轩站起来转身朝走廊走去。

    “哎我操?”

    洗手间门口互相搀扶二人组跟蒙头往前冲的赵知轩撞了个满怀,双方在走廊上互看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爽,“卧槽哪个不长眼的瞎了是不是!”

    “喝了两口尿就狂上了,也不看看你他妈在跟谁横!”赵知轩火了。

    下一刻,三个人便扭打在了一起,那两人吃了还没清醒的亏,二打一对上赵知轩也没占优势,反而打了个不分上下难分难解。

    赵知轩吼着侧过身体撞向二人,二人抱住他就往墙上推,三个人混作一团,走廊已经逐渐有了围观的人。

    宋开冉跟雷鑫对视一眼,继续看戏,张忝录推开包间门,拽着后衣领一手扯过一个扔到地上,剩下的那个抬脚踹的,没两秒,刚才还热火朝天的三个人便一个不落地被他弄进了包间。

    “?”刘早看向他,“干啥啊?”

    “进来。”张忝录看向门口不明所以的几个人。

    众人鱼贯而入,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张忝录在茶几边沿伸长腿坐下,众人一头雾水,只能坐下继续看戏,三人换了个地方也没停,还在打,越打越上头,已经发展到开始抓头发用指甲扣了。

    孟婷“嘶”了一声,问雷鑫,“不管?”

    雷鑫摇头,剥了个虾堵住她的嘴,李寅菲几次想拉架,奈何局势混乱,她根本近不了身。

    ”忝录哥,再打要出事了!”她喊道,“赵知轩根本没打过架!”

    祁阳也说,“差不多了,车里多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伤员很烦。”

    张忝录看着门口,不说话。

    刘早扔了个苹果到那个醉酒的人身上,“没完了,再打报警了。”

    他又抓起一个苹果,对着另一个醉鬼扔去,“嘿!”

    张忝录起身踹开一个趴在赵知轩身上的男人,看也不看把赵知轩提溜到一边,露出最下边的那个。

    终于停了下来,赵知轩坐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了,那两人捂着翻腾的胃像是又要吐的样子。

    “你们认识杨朋朋。”

    张忝录看着两人,缓缓开口,“怎么认识的。”

    刘早跟祁阳看了过来。

    “什么玩意儿?”被压在最底下的那个大着舌头甩了甩脑袋,在发火和回答问题之间下意识选了轻松的,“姓杨的怎么了?”

    醉鬼二号嚷嚷着,“他说我们跟姓杨的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醉鬼一号摆手,“我们不认识,就严哥跟老袁认识。”

    包间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一进门先是看向地上的两个醉鬼,确认脸之后才抬头看向沙发上打量他的众人,他快速地扫了一遍,最后停在张忝录的脸上。

    严泽礼低头看去,“你说什么?”

    “嗝,严哥来了,喏,你问严哥,他认识。”醉鬼一号向后一指。

    严泽礼跟张忝录对上视线,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均神色不明。

    “我都说了不要在严哥面前提他们不要提他们!你就是不听!你是不是脑子有坑!”醉鬼二号爬过来软软地挥了一拳。

    “都多久了,严哥早忘了,小事,小事,”醉鬼一号顺着那拳头躺在地上半眯起眼睛,“说不准人家还能复合呢。”

    “哈?扯淡!”

    “没扯着蛋!”

    “我说你扯淡!不可能!”

    一屋子人神色各异,却默契地谁都没有打断两个醉鬼的醉话。

    醉鬼二号摆摆手,“绝对不可能!”

    “嘿!”醉鬼一号来了劲儿,“打赌!敢不敢!严哥那心思我能不知道?”

    严泽礼上前一步,张忝录扔了个空瓶子在他脚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空瓶在地毯上滚了两圈,没发出动静。

    那两人脸对着脸,旁若无人地对赌:“那也得那女的愿意啊,搁,嗝——搁谁遇上那事儿能不膈应,你要是个女的,你能接受?”

    “这事儿我觉得还是杨朋朋缺德,本来老袁要给下点儿药也没什么,反正两个人也在一块儿了,那姓杨的……”

    “磅!——”

    “噼里磅啷…咔嚓———”

    整间屋子霎时一静,没了声音,众人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僵硬地顺着地毯上碎裂一地的烟灰缸看向始作俑者。

    张忝录缓缓收回胳膊,从茶几上站起来,直直地走向严泽礼。

    “六儿……”刘早张了张嘴。

    他越过呆愣住的二人,一步步走到严泽礼的面前,看了会儿他的表情,压着嗓音开口:

    “再到她跟前晃一下,宰了你。”

    严泽礼冷着脸回,“你没资格跟我说这些,离她远点儿。”

    “我从不开玩笑,要不你就试试。”他阴沉着脸色说。

    张忝录说完便径直推门走了,留下一屋子情绪复杂却欲言又止的人。

    十月份。

    夜晚十一点的公路上,张忝录拧通油门,沉默地向没有尽头的前方驰骋着。

    两边是疯狂倒退的车灯与呼呼冷风,吹的他身上的衣服鼓着簌簌作响。银白色的摩托像一道带着火星的流星,正飞向没有目的地的落点。

    刘早拿着张忝录的手机在地下车库转了一圈后皱眉骂道,“卧槽又他妈甩下哥。”

    他抡起手里的头盔当杠铃使了半天,叹了口气朝出口走去,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刘早拿出来看了眼上面陌生的备注,接起:

    “喂。”

    “张忝录明天有空没?”

    “?”刘早又重新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备注,然后放到耳边,“张忝录失踪了。”

    ”?”韵柯恩下意识确认了一遍拨出去的名字,手里的三筒一时没打出去,“你谁啊。”

    “我是他爹,如果一会儿我没在晚间新闻上看到他的话,我会转告他的。”

    “……”韵柯恩一脸蛋疼地问,“张忝录他爹,那这么说你儿子是被绑架撕票了?”

    “他飙车去了。”

    韵柯恩把手机放到桌上,打开免提,“碰!西风。”

    刘早:“你是他同学?”

    “嗯呢,叔叔。”

    听到这个声音,周御码牌的手顿了顿,抬眼扫了一下桌上的手机。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yan哥的男的?”刘早试探地问,“跟张忝录差不多高。”

    “yan哥?”韵柯恩想了想,“哪个yan,差不多高的倒是有个姓严的。”

    “那就是那个了!”刘早一拍大腿,“张忝录跟他说了没两句话就跑出去飙车了,手机都没带。”

    “……是吗?”韵柯恩一头雾水,看向对面的周御,“他俩认识吗?”

    “他上哪儿飙车了?下次能不能带我一个?”段荣问。

    周御摇头。

    “不认识吗?他俩那副样子可不像是不认识的啊,六儿还砸了一个烟灰缸,我都好久没看他发火了。”

    刘早边说边停下脚步,“兄弟你喜欢本田还是赛科龙?我看上一辆蓝色的本田,但是张忝录不要,我就没买。我怕买了停他那儿,等我一走他就给我卖了二手,要不我停你那儿?等我再来诺中的时候去找你骑,你平时帮我养护养护。”

    “卧槽!”段荣猛地站起来,冲着手机喊,“行啊兄弟!”

    “他俩咋了?”韵柯恩问。

    “不知道啊,我们在霍尔斯喝酒,他拖进来两个喝多了的,那俩人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听不懂的,过了一会儿那个严哥就进来了。兄弟你靠谱儿不?别我回来了一看发动机都打不着了。”

    “那不能,你放心存,存一辈子也行。”段荣拍拍胸脯。

    韵柯恩:“……”

    她伸手摸了张发财打掉,“那你记得问,就说请他吃饭,有空就来。”

    “哦,我能去么?”

    “能啊!”段荣抢着说,“什么时候来?”

    刘早笑起来,“什么时候也行,咱们吃什么?”

    韵柯恩:“火锅。”

    “OK!”

    韵柯恩挂了电话,咬着牛肉干的周瑞这时开口,“你们上哪儿认识的这不靠谱富二代?”

    段荣看向他,“老周,人不可貌相,做人不能太肤浅!”

    “呦呵,”周瑞乐了,“这句话没人比我更深有体会了,周御就是实打实的例子。”

    周御:“听。”

    周瑞赶紧朝自己的牌看去,韵柯恩刚想说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眼名字,滑动按了免提:

    “张忝录他爹,还有什么事儿吗?”

    张忝录:“……”

    韵柯恩看了眼半天没吭声的手机,问,“怎么,手机也失踪了?”

    “…是我,”张忝录蹲在路边,抬手对着那一小块儿屏幕说道,“刚才打电话了?”

    韵柯恩奇怪,“这么快就飙完回去了?打电话喊你明天来吃饭。”

    “我拿手表给你打的。”

    周瑞忍不住问,“手表怎么打电话?”

    张忝录顿了顿,回,“插张电话副卡就能打。”

    韵柯恩解释,“周御他哥,我们搓麻将呢,腾不开手,放的免提。”

    “嗯,刘早说什么了?”他问。

    “他说要把摩托存我这儿,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开,”段荣试探道,“哎张忝录,你说……合适吗?”

    听着段荣明明很开心却带着些迟疑的语气,张忝录笑了下,“他的东西四海为家,摩托进不了他家的门,放你那儿你开就是了。”

    段荣松了口气,高兴地不行:“我俩都没见过他就这么信我,肯定是他相信你交朋友的眼光!”

    张忝录笑着咳嗽了一声,韵柯恩问,“你跟严泽礼怎么在霍尔斯?”

    “恰好碰上的,”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开始哑了,又轻轻地咳了几声。过了一会儿后,他说,“小白熊回来了,明天看看?”

    “什么熊?”韵柯恩问。

    段荣灵机一动,“你那条狗的名字吗?”

    周御摩挲着手上的那块糊牌,狭长的眼睫轻轻眨了一下,她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糊。”

    修长的手指把牌推到桌子中央,张忝录咳嗽一声,低低地“嗯”了一下,“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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