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语气，让贺兰晴有些不适应，她深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习惯这样的情形。“我会把巫峡山一役我所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告诉你，这与你了解的恐怕有些出入，听完后无论你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没有怨言。”

    祝子昂冷笑一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兰晴，“你最好不要说谎。”

    贺兰晴打起精神，开始慢慢诉说往事，“当年，我假装伤重到祝家军营地找你，你违背军令偷偷把我藏起来，有一天你和我说有段日子不能来看我了，我就知道，祝家军要开拔了。”有些沙哑的声音将两个人的思绪都带回五年前。

    “我在祝家军营地时，发现你们不同营地间是靠密文传递消息。知道你们要开拔，我便从你那偷了密文母本背熟，又穿上祝家军士兵的衣服，找机会从传信兵那儿看到了写有行动计划的密信。”

    祝子昂握紧了拳头，虽然早就知道贺兰晴做了什么，但听到她亲口承认，仍然让祝子昂的胸膛像充火般煎熬。

    “那封信上写着‘三日后借道巫峡山，突袭西蒙边境’。”讲到这儿，贺兰晴的情绪明显激动，声音也微微发颤，“我便偷跑出军营，用从小养的鹰隼将消息传给了我爹。我原本只是希望我爹能加固边防，有所准备，却没想到西蒙国会出兵在巫峡山伏击……”

    贺兰晴说到这儿，祝子昂再也听不下去，“一派胡言，祝家军从未要进犯西蒙边境，当年我们是奉命在巫峡山布军，剿灭西蒙国进犯大渊的部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圈套！你爹早就拿到了祝家军在巫峡山的兵力部署，传信给西蒙军设下埋伏，让祝家军几乎全军覆没！”祝子昂的胸膛中已积满了怒火，祝家军将士的惨状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子昂，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祝家军要在巫峡山布军，也没有拿过祝家军的兵力部署！”贺兰晴情急之下叫出了祝子昂的名字，激动地抓住他的衣摆。

    祝子昂此刻已是双眼血红，他粗暴地甩开贺兰晴的手，“相信你？呵呵，我曾经那么相信你，可你做了什么？祝家军上万将士的命，就因为我对你的信任！就这么葬送了！你爹手上的消息，不是你给的还能是谁？我真的好后悔！后悔曾经那么相信你！万死也难以抵消我的罪过！”

    “不要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贺兰晴泪眼婆娑，“是我辜负了你。事到如今，我知道你没有理由再相信我，我说这些，也不奢求能得到你的原谅，我只是想弄清当年事情的真相，找出真凶，也希望你能摆脱过去的那些痛苦。”

    “摆脱痛苦？从你五年前传信的那一刻起，我就摆脱不了了！”

    祝子昂看着贺兰晴，脑中激烈地交锋，心底有个声音在说，相信她，证明五年前的一切不是因为贺兰晴！不是因为你！另一个声音却冰冷地告诫自己，当年的教训还不够吗？怎么能再相信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