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使团走了二十几天才回到大都,这比一般路程慢了七八天,使团中有官员不解,为何多绕了许多远路,负责带队的祝子昂只说是安全考量,众人也就释然了,毕竟岑斌之死让他们都心有余悸,对祝子昂也心生依赖。使团一路专挑平坦的大路走,让本就身上有伤的小渔免了许多颠簸。
使团进了大都,早有大批民众聚集在城门附近,想一睹祝将军的风采,阵仗比石井县有过之而无不及。祝子昂打败西蒙,已成为大渊国万千儿郎的偶像,而年轻的将军不仅智谋过人,长相身材更是万里挑一,顺理成章也就成了许多大都未嫁女子的梦中人。
民众们向骑在马上的祝子昂高声呼喊,表达着崇敬之情,有胆大的女子还将手帕、荷包等物抛过去,希望能得到祝将军的垂青。
坐在马车里的宋雨珊见此情景既是自豪又是轻蔑,子昂哥哥怎会看上这些女子,这些年除了自己,就连公主示好子昂哥哥都不予理睬。不过现在冒出的这个小渔,和子昂哥哥的关系却让她有些看不透。
想到这儿,宋雨珊又白了小渔一眼。
使团队伍行至一处宽敞广场,早有各府马车在此等候,迎接各家大人回府。宋雨珊的外祖家也来了人,这才依依不舍地与子昂哥哥道别。
小渔也下了宋雨珊的马车,她不知道祝子昂打算如何安排自己。自上次见过耶律齐后,祝子昂就没再与她说过话。
此时杨林昭凑到小渔身边,问她在大都如何打算,按杨林昭的意思,他是很愿意让小渔住到他家去。
此时祝子昂一回头看到这二人正凑到一处说话,有些烦躁地喊了一声杨林昭,又用马鞭指了指囚车,示意他快点押解囚犯王文钊和刘守德去衙门。
杨林昭无奈,拉着小渔走到祝子昂身旁,“大哥,小渔姑娘如何安顿?”
祝子昂沉着脸低声道,“她身份敏感,身上又有案子,先到将军府暂住。等案子查清,她若是清白的,想去哪便去哪。”说完,看了小渔一眼。
小渔点点头,心想祝子昂也想快点查明一切,快点摆脱过去,摆脱自己吧。
杨林昭见小渔都同意了,纵使不放心也只得对小渔道,“那你先去将军府安顿,我办完差就去看你。”说完才依依不舍地带人押解囚车走了。
祝子昂要去宫里向圣上回报此次和谈详细,以及西蒙使臣被杀一事,便吩咐亲卫将小渔先带回将军府。临走前,他又有些不放心,掉转马头对小渔道,“别想逃跑,这里是大都。”
小渔闻言笑笑,“你放心,我既来大都,便不会跑的。”
从议和使团进城的南门到祝将军府,需要走半个时辰。祝子昂的亲卫给小渔找了顶软轿,不知是奉了祝将军的命令还是看小渔重伤初愈所以自作主张。
一路上尽是小渔未见过的繁华景象。虽然小渔父亲贺兰明琛曾统管西蒙边境四州郡,但小渔从小生活在边塞,也只去过两三次西蒙国都。她熟悉的只有大片戈壁和连绵山脉,一月一次的大市集就算顶热闹了。而大渊国的大都,热闹程度又比记忆中的西蒙国都强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