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只不过精卫里面有一个榜单。天最高，地居中，人最低，而在这三个榜单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极为特殊的榜单。”叶无瑜端着一个碗走进门，“落英榜，高于天字榜的存在。”

    虞三五轻呵一声，“不过是从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里头截了两个字，还是和其他些个乱七八糟的榜单一样俗气。”

    叶无瑜表情复杂，“至少在离骚里，落英指的不是花，而是朝夕。落英榜，代表着上了这个榜单的人会遭受着精卫从早到晚的追杀，至死不休。而且……”

    叶无瑜瞥了虞三五一眼，“至少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个榜单上面只有一个人。”

    牧酌南很识趣地闭了嘴，乖乖伸手接药喝下去。

    “乏了。”虞三五站起身，“你再好好养两天，直接把你倒饬倒饬，可别再一副绣花枕头样，遇上个强些的就只能靠丹药了，寒碜。”

    ……

    “这事儿，其实是我对不住你。”叶无瑜同情地看着牧酌南，“我没想到虞三五会玩真的。”

    她一抬手，直接镇压了打算偷袭的牧酌南，“小白眼狼啊，虽然我不善打架，但是那是和虞三五比。”

    叶无瑜耸了耸肩，“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牧酌南趴在地上，一副虚弱的样子，“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得了。”叶无瑜再一次抬起手，恰到好处地拦住了凭空出现的弯刀，“偷袭也没用。”

    牧酌南长叹一口气，“师尊为什么会找你来和我对练？”

    叶无瑜不假思索地说道：“因为她有事呗。”

    话一说出口，叶无瑜就后悔了。

    因为她看到刚刚还瘫在地上没力气起来的牧酌南突然抬起了头，眼睛闪闪发光。

    牧酌南和叶无瑜已经练了整整一礼拜了。

    牧酌南压根就没有出去过，他是伤一好就开始对练的。但是奇怪的是，自从他伤好了，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虞三五。而牧酌南用了一天时间就意识到，他之前觉得叶无瑜不善打斗的想法是多么幼稚。

    被人家打趴在地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估计没有一千都有八百。叶无瑜简直是掐着牧酌南的极限在打，等到牧酌南实在是没力气了之后她就从屋子里捣鼓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直接掐着牧酌南的下巴给他灌下去。

    这一次也是一样。

    叶无瑜端来一个碗，“把里面东西喝了，我跟你讲讲你师尊干什么去了。”

    牧酌南很配合地一口闷了。

    但是，当牧酌南喝完药之后，叶无瑜却没说话。

    她盯着牧酌南看了半晌，牧酌南问她，“怎么了？”

    叶无瑜耸了耸肩，“你的毒抗能力已经超出了我的预计。”

    听到这话，牧酌南的第一反应真不是高兴，他反而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碗，“原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玩意儿？”

    叶无瑜干笑了一声，“忘川水。”

    牧酌南手上一个用力，那碗都碎了。

    忘川水？

    说得好听。

    牧酌南可太懂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忘川水其实就是地府的特有产物之一，它的主要原料就是忘川里面的河水，所以干脆就把名字都起成了忘川水。忘川水有很强的致幻作用，只要一两滴就足以弄晕一个成年人，还能让对方短暂性失忆，如果量加大了，则可能直接毒死一个人。

    “其实你这两天都在喝这东西，但是我没想到你的毒抗能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强大。”

    听着叶无瑜这话，牧酌南突然就想起来，前两天他确实有喝完这些东西之后就有头晕的感觉，他那个时候还以为自己是被打的，现在才反应过来，感情是喝的东西有问题。

    牧酌南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给我喝的东西，不仅只有忘川水吧？”

    叶无瑜笑容尴尬，“碎骨丹，沸血散，断肠草，焚心丸，九幽灭魂水……鹤顶红头一天就给你灌下去了，我见着对你没效果，就停了。”

    牧酌南听得咬牙切齿，刚刚那些全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普通人有十条命都不够用的。

    牧酌南只觉得疼，心肝脾肺肾都疼。

    “还有。”叶无瑜补充道：“魂聚九死丹也给你试过了，虽然是被稀释过的，但是看你这反应，估计你把整颗吞下去也不会死了。”

    叶无瑜话音刚落，牧酌南就一个拳头砸了上去。

    牧酌南从地上爬起来，杀气腾腾地看着叶无瑜。

    突然，他仰天厉啸一声。

    “我说，你是真的打不过我。”叶无瑜无奈地看着被压趴在地上的牧酌南，“哪怕变成狼形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