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个咖啡店继花杳然之后又多了另外一名常客。然后咖啡店的客流量也跟着上升。花杳然和牧酌南两个人属于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花杳然要更加风流些，一抬眼一挑眉，尽是风流客的味道。

    牧酌南却清朗些，他看起来年纪也更加小些，整个人就如天上一轮明月，但是偏偏却挺炙热，不至于遥遥不可及。

    有这么两个神仙待在咖啡店，还真有人专门过来看帅哥的。

    当花杳然还像是个石桩子坐在那边的时候，牧酌南已经和传说中的那位花杳然喜欢的姑娘聊上了。只要牧酌南肯动脑子，拉近关系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只不过用了三四天时间就和那姑娘有了不错的关系，花杳然羡慕得眼睛都快红了。

    好在牧酌南还算是个有良心的，在和姑娘聊天的时候还不忘不着痕迹都把话题往花杳然身上靠，这才让这两个人的关系渐渐亲密起来。

    就这样，一个礼拜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然后又是一个下午。牧酌南趁着那姑娘闲下来的时候和她谈笑风生，花杳然时不时插上两句。

    牧酌南有趣得很，读的东西也多，趣事张口就来。花杳然时不时做个补充，极其精简，但也算是一针见血。

    “那个……你好？”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牧酌南回头，看到了另外一个女孩。他怔了怔，感觉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有点眼熟。

    “你不记得我了吗？”那个女孩子对他笑了笑，眼中却难掩遗憾，“我们一个月前见过面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牧酌南第一反应是觉得这姑娘在鬼扯。

    他一个月前还在师尊的梦里征战沙场勾心斗角，再不济也是在地府，怎么可能和这姑娘有交集？

    大概是看出了牧酌南的不信任，女孩子的笑容苦涩了几分，“就一个月前，在游乐场里……我过来加你好友，然后……然后……”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你女朋友过来了，你们就走了……你……”

    “打住。”牧酌南抬起一只手，“我们真的一个月前见过面？”

    女孩子怯怯点头。牧酌南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语气还算是平缓，“我知道了，抱歉没认出你。”

    女孩子连连摆手，“没事没事，那时候是我麻烦了你……”

    牧酌南耐着性子和那个女孩说了几句话，然后他转过身，冷冷地看着花杳然，“出去说话。”

    花杳然一脸茫然，“在这里说不行吗？”

    然后，牧酌南直接拎着他的衣领子硬是把他拖了出去。

    “你发什么疯？”花杳然冲着牧酌南低吼。

    刚刚那边人多，他好不容易挣脱了牧酌南，然后就一直跟在他身后，虽然及时挣脱了，但是被人拎着衣领子确实挺丢人的。

    牧酌南抬眼看他。

    一声巨响。

    牧酌南缓缓收回手，身边的墙壁已经像蜘蛛网一样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裂缝。

    “你们都知道。”他的声音冷得就像是要掉冰渣子一样。

    花杳然被他突然闹出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知道什么？”

    牧酌南的眼底猩红，“地府和人间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对不对？”

    花杳然是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对啊，肆规尊者没和你说过吗？”

    牧酌南闭上眼。他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骨刑尊者愿意让他等三天再走了。因为时间流速的巨大差异，三天根本就不算什么，可能也只不过是人间的几秒钟而已。

    “那你……要不要先回一趟地府？”花杳然提议道：“我先随你回去一趟，不打紧的。”

    “不必了。”牧酌南微微垂眸，嘴角勉强扯起的笑容中都带着苦涩的味道，他抬手修复了墙壁上的裂缝，“回咖啡厅吧。”

    骨刑尊者不说，师尊也不说。

    他们既然不想让他回去，那么他就乖乖听话。绝不会让师尊为难的。

    然而，这所谓的不回去也只不过是两天而已。

    原本牧酌南老老实实地坐在咖啡厅里，盯着自己面前的咖啡发呆。他手边还放了本《窦娥冤》，竟然还挺应景。

    花杳然知道他心情不好，自然没有去招惹他，但是却有人自己撞上来了。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不管外头的电闪雷鸣，在有心人眼里，确实是挺风和日丽的。

    至少牧酌南是这么觉得的。

    然后，从外头走进来了一个人。

    牧酌南微微侧头，终于舍得从咖啡那儿分一点目光出来。

    那人看起来普普通通，属于扔进人群里一个错眼就认不出的那种。他抖了抖身上的大衣，上面还沾着水珠。

    外面下大雨，沾着水也正常。

    花杳然正和自己心上人说着话，但他竟然也不动声色地放轻了说话的声音。

    “服务员。”男人喊了一声，自顾自走到空桌子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