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夜

    “什么?灰原不见了?”江户川柯南的声音明显拔高一个调,但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慌,“发生什么了?”他问。

    “那孩子受惊过度,我一个没看住就跑掉了。”躲到商场里一个人少的柱子后打电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至少要先联系江户川柯南,他给我的任务,一下就搞砸了可没法交代。

    “唉。”我听到电话那端小侦探低低叹了口气,他顿了一会儿,道,“灰原联系我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

    江户川柯南抚摸着手机的翻盖,思绪回到两分钟前的另一通电话:“你想说,笑一被人冒充?”

    “不会错的,那种感觉。”灰原哀的声音中夹杂着急促的喘息,一听就是刚刚剧烈跑动过,“她……让我想到了那个女人。”她的声音仍然在颤抖。

    “怎么会,不是笑一呢。”见灰原哀如此惊恐而笃定,柯南的心也不禁动摇起来。今天他没见过笑一只是通过电话联络,若是笑一在半路上被事情绊住,而有人趁机装扮成她,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但我和笑一刚刚通过电话。”江户川柯南又迟疑了。

    “不是,是她一直……一直给我的感觉,都很不妙。”灰原哀的惊恐更甚,“我有时真的想怀疑她,就是……”

    “都说了你是神经过敏。”见灰原哀的联想飘得越发离谱,江户川柯南先发制人止住了她的话,满是浑不在意的样子,“怎么可能,那可是笑一。”

    “可是……”工藤笑一蹲在她面前,眨着那双薄荷色眼睛讲英文时的神情,真的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灰原哀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那孩子又在疑神疑鬼?”见江户川柯南久久不语,我出声道。

    “不是我说你笑一你的口癖,灰原明明比你还大一岁你怎么总这样称呼她。”柯南的关注点突然跑偏变得很奇怪。

    “谁叫她给人的感觉总像个没安全感的小孩。”我轻哼,“感觉这种东西有什么准的?按照她的说法,我还觉得借住在咱们家的那个冲矢昴给人感觉很可疑呢,也很熟悉啊。”

    “昴……昴先生?”江户川柯南似乎是吓了一大跳,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了,“怎么会突然想到他啊,像谁呀?”

    “嘛。”我背倚着圆柱仰起头,想了想,“之前公交车劫案坐在我身边的,那个FBI探员赤井秀一。”

    “哈?”这下轮到江户川柯南无语了,“你都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啊,这点可与灰原有一拼。”

    “好了别说些有的没的了。”我打断他,“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那群穿黑衣的家伙还在吗?我看商场里面的客人逐渐都疏散了。”

    “哦哦,危机大概已经解除了。因为大量客人从正门涌出已经发现了他们鬼鬼祟祟的行动,迫使他们撤退了。”柯南道。

    我想了下Gin听到别人用“鬼鬼祟祟”这个词形容他,会如何火冒三丈的情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听筒对面的柯南疑惑。

    “没什么,没事就好。我去大叔家吧,在那里见。”语毕,我迅速挂掉电话。如果是Gin大概会争辩,他虽然向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也算得上是恶得光明磊落吧。

    ……

    我在毛利兰家蹭吃了晚饭,之后柯南说负责送灰原回阿笠博士家,顺便就在那里过夜了,于是我们便一道有一搭没一搭地步行朝二丁目的方向走去。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江户川柯南被灰原哀骤然开口搞得摸不清头脑,反问道。

    “他们既然都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并且打到眼前来了,你还打算继续这样,和那个组织抢人么?”灰原哀停住了脚步,阴阴的,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啊啊,是这样,其实搞错了一场误会啦,那些人的目标不是你。”江户川柯南打着哈哈,快速瞟了我一眼道,“是不是笑一?”

    “啊?嗯。”我点点头。

    这个问题柯南可没有和我讨论过,不过他说起组织的目标不是灰原倒不像有假,他还没必要在这样的大事上隐瞒我们。但不是为了捕猎Sherry,又会是谁,值得Gin亲自出马?莫名其妙的,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来,那个总是眯着眼笑容温和的粉发青年。

    “灰原你就是太过谨慎啦。”江户川柯南继续道。

    我突然想到Vermouth曾说,那位大人就是谨慎,始终是坚持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类型。忍不住意味深长看了灰原哀一眼,不论是她血管里流着的血抑或性格,还真是天生适合黑衣组织的人啊。

    “这样……”灰原哀却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我始终想着白日与冲矢昴的偶遇,不想额外激发灰原哀紧张的心情便也不便在这里与柯南多说,于是送他们到阿笠博士家之后,我便心不在焉地往回走去。我要先去取回我的车,车子停在了三丁目。

    似乎是作为□□成员格外了解其他□□成员的脾性,在私人时间我一般都尽量避免踏入小巷,我可不想惹上额外的麻烦。但今日我想快些回家抄个近道,于是便踏入了可以直达米花中央大街的一条巷子。

    我一边编辑着手机短信,打算浅浅跟Gin刺探一下今天的事情。步行一百米左右拐个弯,前方的情景令我瞠目结舌。

    不远处站着金色头发的青年和一个大腹便便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将手中的手提箱交给了青年,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下一秒青年却蓦地从怀中掏出装有□□的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枪射杀了那个中年男人。整个过程快得如行云流水一般,我还没来及后退转身,便被迫目睹了全程。

    “啊这。”我一时目瞪口呆,见青年阴鸷着脸大踏步朝我走来,忙不迭呼喊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走近了些,月光映清晰了他的脸庞。其实即使刚刚隔得那样远,以狙击手的视力我也早就看清他是谁了。

    安室透。

    “好巧哈哈哈又见面了,安室先生还真喜欢在这种地方和人约会。”我一把合上手机,干笑。之所以说“又”,是之前同样场景的情节已经目睹过一遍了吧。

    “笑一小姐。”安室透的声音阴恻恻的,“还真是喜欢独自走夜路呢,这样可不安全啊。”

    是啊,这世界上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太多了才不安全,我腹诽。见他与我之间的距离已经严重小于普通社交距离,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便靠上了粗糙的石壁。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喃喃。

    办法嘛,自然是有的。他一不做二不休举枪也杀了我,或者……我瞟了眼藏在裙下的备用枪,我以这样的姿态举枪一举反杀了他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不论是他还是我死,被卷入这场凶案的另一个人,自然都不会落得什么好果子吃。真是个麻烦的处境啊,我不禁摇头。

    所以嘛,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

    “诶诶安室先生,冷静冷静。”我抬起手抵住他想要探到我颈间的手,道,“我们好好谈谈吧。”

    “谈?”安室透有点被我的行为弄得摸不着头脑,但仍是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好整以暇地望着我,“你说。”

    这个装逼怪。我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开诚布公地讲,我骗了你但你最初也骗了我。所以不如我们都卸下防备,好好合作吧。”

    ……自然是合作。

    安室透紫灰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迷茫,我又补了一句:“Definately I know, Bourbon.”

    在听到“Bourbon”这个词时他的眸子骤然间紧缩了一下,却在下一秒舒展开来,眉宇间充斥着说不上的邪气。“看来我今日是撞大运了啊。”他喃喃,“居然是你……竟然是你。”

    这家伙,怎么说了和黑羽快斗曾经一样的话。我满脑子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后一句上,自然而然忽视了他前一句说的什么“撞大运”。

    “啊是啊。”我敷衍,“遇见的人是我是你的福气。”

    “承蒙厚爱,Syrah小姐。”话已至此,他猜出我的身份并不稀奇。他道,“实话说我已经把与警视厅有关的人全部筛查了一遍,几乎试探到了毛利兰身上,却没想到居然是你。”

    呵呵,看来他平时在波洛晃荡的时候没少试探人,不知道他当时是怎样问的,毛利兰会不会觉得他莫名其妙。还真是要夸赞他一句想象力可嘉。

    “对不住了。你要理解我嘛,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知道为什么,我把这个词脱口而出了。

    “是啊,毕竟你是那位。”安室透的眉目舒展开来,映着今日不错的月光,倒显得颇为清风朗月。

    “给你个建议吧。”我突然道,“堂堂Bourbon,也不差那两个开房间的钱,还是不要总在‘野外’约会了。毕竟,像我这样不解风情闯入的人真的很多。”说罢眨眨眼睛。

    “怎么会。”他的太阳穴跳了跳,却终究没有发作,“我可不是会处处留情的。”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略一偏头矮身,巧妙地钻出了他的臂弯,“大家赚钱都不容易,祝你早日下班。”

    “哼是啊,你也是。”安室透阴森森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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