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梦

    走出殿外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湳洲的大雪难得有停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新王诞生,南氏一族的冤屈也得以昭雪……

    祝雾寒走之前向南淮确定了神族如今已经不受限制,可以自由出入,他不必再用这种装束。

    雪虽然停了,高墙内依旧刮着奇怪的名为诅咒的风,祝雾寒没有摘掉帽子,还是将全身裹进这件斗篷中。

    上官笙和洛寒尘的身影早就消失了,这回也没有带路的小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去的。

    反正他还记得来时的路线,他们出不去更好。

    走了不多时他就走了出去,王殿外的生灵还像往常那样,丝毫不知道王权已易主。

    祝雾寒忽然变了脸色:“等等,礼安司…?我根本没去过礼安司啊…这小子是故意的吧,洛寒尘肯定知道,这什么险恶用心啊。哼,还好我能算。”

    南淮这个魔处处都在针对他,还好勿已经看到了一点,不然被针对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在嫉妒勿。

    可勿有什么好嫉妒的?勿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好嫉妒的,祝雾寒也认为他没有什么好嫉妒的,惨成这样还要被嫉妒被针对,还不如南淮了。

    掐着手指算了算,祝雾寒最后却迷茫地抬起了头,他算不出来礼安司的位置。

    这种事明明他也能做的,怎么会呢?不过礼安司好歹也是预言者的居所,如果礼安用了点别的心思倒是能掩盖一下。但它不是有个处于城中的楼栋吗,藏着不让算出来是什么意思。

    真要针对到这种地步吗?

    也不知道被选了什么样的结局,祝雾寒脑子里乱乱的,事情也太麻烦了,优秀的生灵是会遭受妒恨的,哼,等着吧南淮,你会付出代价的。

    他左右看了看,选择就近询问门口的守卫:“请问一下,礼安司在哪?”

    守卫原本还没注意到他的脸,毕竟他也记得刚刚是有这样打扮的生灵得了礼安的允许,进入了王殿内。

    但没想到竟然是个神族。

    守卫的神情一下严肃了许多,带上了些防备:“你…”

    政令怎么可能颁布得这么快,南淮那句话也是诓他的。

    祝雾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守卫:“你觉得礼安司上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给您带路。”守卫权衡了一番,竟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他不能放任神族独自在街上走着,目前实行的令法是不允许的,即使礼安司上知道,但王令肯定更为优先。

    “也罢。”祝雾寒不和他多掰扯,任由他带着路,他得赶快去见苏暄,虽然洛寒尘那小子说了苏暄醒之前他就会离开,但显然这种说法的可信度很低。

    他算出来上官笙带着洛寒尘走的方向,和他现在走的一模一样,分明是想去见她,都不能信,谁的话都不能信。

    祝雾寒看了守卫一眼,连他都开始怀疑起来了,一直在卜算他现在在想什么,是不是在设置什么陷阱。

    好在他最终平安顺利地到达了礼安司。

    位于闹市中礼安司是栋小楼,看起来也与附近的酒楼什么的相似,很难想象礼安会住在这里。

    这还是千年前南浔刻意用来羞辱许酒的,这是当时她结约前梳妆打扮的小楼,在大战之后,就成为了后继礼安的居所。

    闹市之中,亦得安宁。

    小楼附近没有守卫,大门敞开。

    “你不放心就在这儿守着吧。”祝雾寒又看了一眼带路的守卫。

    守卫也沉默地点了点头,站在了门外,目送神族少年走了进去。

    一楼没有什么亮光,狭小的空间内几乎被木梯挤满了,祝雾寒便上了二楼,果然在这里看见了几个生灵。

    苏暄躺在床上,云卿卿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小声抽泣。洛寒尘和上官笙坐在靠窗的桌旁,各自想着事情。

    “还没醒吗?”虽然已经被骗了好多句话,祝雾寒还是对南淮抱了点期望的。

    而且这也不符合未来,就算修改了结局,也不可能是这样。

    云卿卿吸着鼻子,带着哭腔道:“…还没有…”

    “禁神术确实被暂时解开了…”祝雾寒上前触碰了一下苏暄的手,小声嘀咕着,“总不能是什么她不想醒来吧。”

    上官笙听见了他的话:“这倒不是,是她身体受损严重,还需要自行修复。”

    “那就好…您,您怎么还不带着毁世走啊?”祝雾寒不知道该对上官笙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他原本是不知道“真相”的,听勿给洛寒尘那么一说,对上官笙的观感就更微妙了。

    “让他再看看吧。”上官笙叹了口气,像个长辈一样,“在她苏醒之前,多看几眼。时间还够,我的计划不会现在就实施,我也会等待你的计划。”

    祝雾寒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还有茫然,而后反应过来。勿的计划他猜不到,勿的很多话都是隐晦的,但洛寒尘肯定是知道的。

    这个人族少年在听了这句话后,脸色也不好看。

    肯定是个很烂的计划!

    “好。”祝雾寒却没有多说其他的事,只是点着头,“魔族王权更改的事恐怕很快就要传遍湳洲了…以礼安的性格,他可能会大肆宣扬昔年的真相。”

    上官笙摇了摇头道:“真相不会为普通生灵所知,这是规则。”

    “他能宣扬出去的只有南浔的王位被篡夺,为南氏恢复地位罢了。”

    上官笙一点都不担心,他端起茶碗,喝了一杯并不算好的茶水。

    又苦又涩的陈年老茶,礼安是舍不得享受还是舍不得给他们享受呢。

    洛寒尘一直没有言语,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一眼又一眼,热烈又深沉。

    她终究会记起的,但这会成为星坠击溃她的武器,这也是棋局唯一完美的解法。

    唯一…唯一……

    洛寒尘的眸子垂下,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一定要在她想起来之前找到这个办法,一定…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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