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因

    房内或许传来了笑声吧。

    但那些都与顾安再无关,他没想到许麟攘说的会后悔指的是这件事。

    许麟攘知道…那么大概率这件事是由他做下的。

    他的目的何在?

    顾安再不知道为何自己忽然冷静下来了,或许是他知道了苏暄喜欢上“星坠”是在忘记自己之后。

    那么…或许,或许…或许还有转机,他们的感情。

    门被推开了,人族少女扯着神族少年走了出来,她质问道:“你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呃,真的没什么。”星坠支支吾吾地说着,却全无虚心之意,那副样子叫顾安再看了直犯恶心。

    他认为这件事也离不开星坠,他肯定是知情者。

    目前看来还是受益者。

    …他们呢?

    就在顾安再失神的瞬间,苏暄已经将星坠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伸出了手,又立刻收了回来,现在…去找二哥问明白事情吧。

    他说了太多的谎。

    结界仍旧存在,但理智恢复正常的他找到了办法。

    怎么说自己的力量也源于苏暄,用幻生的气息将自己全然包裹,就能进入她所布置的结界。

    顾安冉抬起头,脸上却不见惊讶之色,他只是轻轻笑着,喊了他的名字:“小再。”

    就像他出现在这里是件必然的事情。

    “…二哥。”顾安再的心更沉了,他声音沙哑地叫了一声。

    魅留城的房间非常隔音,因为或许你的隔壁正在进行一场打斗,而你需要好好休养,以应对明日的战斗。

    “过来坐。”顾安冉看着面前的少年,他不久前只从远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弟弟。

    他较几年前,多了几分生气,也更像一个正常的生灵了。

    顾安再并没有上前,只是站在门口:“二哥…你们究竟参与了多少计划?”

    顾安冉于他变成了一个似乎非常陌生的生灵,人是会变的,顾安再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

    他当时坚信自己的大哥没变,是因为那是大哥。

    而自己一直模仿的二哥…就如同他自己一般,会变得非常陌生。

    “小再,这么久没见,一开口就要质问自己的哥哥吗?”顾安冉的笑容淡了几分,“你不问问父亲母亲怎么样了,你不问问顾家怎么样了,你在问什么…计划?”

    顾安再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的愠怒,尾句更是有怒极反笑的意思。

    “二哥。”少年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话来,但他必须要说,必须要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的计划。”

    “是为了那个已经把你忘了的幻生吗?”

    “她…是。”顾安再想为苏暄辩解几句,但想到二哥既然出现在这里,势必也清楚许麟攘的计划…或许也知道她为何会忘记。

    “哼哼…”顾安冉又笑了起来,“她都已经忘了,还有什么必要知道吗?”

    “二哥…”

    “不必说了。”青年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按照计划做了,而你,快滚回空州去。”

    “不会按照计划…你们原计划是什么?”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顾安冉像是忽然换了个人,原本温柔的语气也全部消失,“滚吧。”

    顾安再不明白他为何烦躁了起来,犹豫了一下,从玉坠里拿出了一本小记:“…这是大哥给你的…”

    “大哥?”顾安冉的神情变了,立刻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把夺过了小记,迅速翻看了几眼,而后抬眼看他,“大哥在哪?”

    顾安再被问住了,愣在原地,更是难以开口。

    顾安冉的语气又重了几分,他的眼神暗了下去,属于人族的黑瞳中亮起了金色的光:“我问你,大哥在哪?”

    二哥真的变了太多。

    顾安再垂下眼眸,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他已经不在了。”

    顾安冉支撑不住没有站稳,往后退了几步,险些倒在床上,他没有让顾安再重复第二次。

    “为什么?”他只是问,“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们顾家?为什么是大哥,是我,是你,是我们的父母?

    “二哥…”顾安再上前扶住了站不住的哥哥。

    “滚出去。”顾安冉将小记砸在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大声叫喊,“带着这个东西滚回去。”

    “跟我回家吧?”少年小声祈求着。

    他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在良久的沉默以后,他俯下身把小记捡了起来,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一天之内他受到的刺激和伤害太多了,让他无法全盘接受,生下来就不会哭的他,在有了喜爱的人和事后,懂得了哭泣的滋味。

    走出房门的时候,眼泪掉在了地上。

    隔壁房间的幻生与星坠相谈甚欢,他的手举在门前悬了好久,却没有勇气敲下去。

    他害怕听到苏暄问:“你是谁?”

    也害怕星坠帮着回答:“幻生力量的一部分,是他让你要经历这么多痛苦的,是他抢走了你的力量。”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忘了。

    他连夜离开了魅留城,甚至没有等到最早的一班船渡,他从陆路走回了沧州,以不停止的路途来麻痹自己的内心,等从沧州乘船回空州的时候,心里才好受了些。

    但那些痛苦一直郁结于心,持续到如今。

    顾安再看着前方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女,她的步子不知什么时候轻快了许多。

    在船上和其他生灵相处时,她一直都是一副轻松的样子,能非常自然地同他们交际,和他们一起大笑。

    但每次等到她独自去看风景时,她的周身像有一副枷锁般,将她瘦小的身体禁锢起来。

    她是幻生,即使不记得他,不知道那是他的哥哥,也会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的烦恼已经够多了,或许不去与她见面,对他和她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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