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决赛

    “该上场了,”塞德里克鼓励地环视着队员,“我们这赛季最后一场比赛,走吧。”一行人毫不畏惧地迎向又高又壮的斯莱特林队员。

    相比赫奇帕奇灵活机动的打法,斯莱特林的球风要凶猛得多,刚开场没多久,塞德里克就不得不频频闪避游走球攻击。在那道金色闪光未出现时,激烈的得分竞争主要击中在双方追球手之间。得益于塞德里克着重训练的默契配合,很快赫奇帕奇就领先了50分。

    扎卡赖斯·史密斯截获了鬼飞球,卡罗尔和池君君保护着他冲向斯莱特林球门。突然斯莱特林的蒙太从下方窜上来,他们被迫转身躲避——鬼飞球被沃林顿截走了。池君君迅速追上去,夺回鬼飞球向球门疾驰——“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把她击向球门,她重重地撞在球框上,发出一声巨响,同时腿上传来一阵剧痛。

    来不及抓紧扫帚,她已经仰面下坠,观众愤怒的嘘声响彻球场,解说员李·乔丹狂怒地吼着:“偷袭追球手!这是无耻的犯规!卑鄙阴险!”麦格教授现在一定在警告他要中立解说,池君君迷迷糊糊地想着,彻底陷入昏睡。

    她仿佛浑身都浸在水里,水流轻轻抚着皮肤,四肢轻松地浮动。好舒服啊,她享受着暖洋洋的包裹,水面上阳光一定很好,但眼皮却有如千斤重。温度逐渐上升,水底响起可怕的滋滋声,水流的抚摸也不再温柔,而是灼烧着她。她挣扎起来,想逃出水面,但四肢却不听使唤,她用尽全力睁开眼……

    “她醒了!”有个声音紧张地低喊。

    池君君费力地睁眼,一丛毛蓬蓬的棕色头发伏在她身边,她缓缓眨眨眼,一时间没回过神。

    “你感觉怎么样?”这丛头发贴得更近了。

    她费力地眨眼,眼前的世界清晰起来:是赫敏。

    一阵匆忙纷乱的脚步声向这边靠近,金妮和韦斯莱双胞胎火红的头发出现在她视野中,脸上带着欣喜的神情。

    “老天,你整整昏睡了两天,我们都担心坏了。”是罗恩的声音,她这时才发现哈利和罗恩也在赫敏身边。

    金妮问道:“你要喝点水吗?”

    “好。”池君君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金妮小心地用小勺子给她喂了些清水:“庞弗雷女士说你伤得太重了,所以给你喝了一些无梦酣睡剂,好让你的骨头有更多时间愈合。”

    “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这两天我们轮流来看你,苏珊·博恩斯和汉娜·艾博刚走没多久。”赫敏端来一小碗麦片粥,“你得吃些东西。”

    池君君在她们的搀扶下稍稍坐起来,赫敏坚持要喂她喝粥。

    “你的肩膀和头都因为撞到球门受伤了,腿被游走球打中,骨折也很严重。”罗恩后怕地说,弗雷德和乔治在他身后露出怒容。

    “比赛后来怎么样了?”小半碗粥下肚,池君君感到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和神志。

    乔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刻意:“在场的老师都愤怒极了!那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除了罚球之外,斯普劳特教授从来没一下子给学生扣过那么多分,麦格教授罚弗林特关一个月禁闭——”

    “得了吧乔治,”预感到了他说不出口的话,池君君的心沉下去,“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魁地奇不会因为缺少队员就暂停,所以……”弗雷德咕哝着。

    “赫奇帕奇输了150分。”乔治小心翼翼地说。

    池君君短促地回应了一声,默默张嘴吞下一口粥,立刻呛得咳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也争先恐后地落在被子上,金妮忙不迭掏出手绢给她擦脸。

    “够了,病人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休养!”庞弗雷女士压抑着怒气过来赶他们。

    乔治磨磨蹭蹭地从床边站起来,池君君一把抓住他的袍子:“你们会打败斯莱特林的对吧?他们不配赢!”

    被那双泪光闪闪的眼睛注视着,仿佛有双无形的手轻轻推了乔治一把,他说:“当然,你等着看吧。”

    第二天校医院迎来了一茬接一茬的探视。也许是为了减轻池君君的内疚感,塞德里克强调是因为他没抓住金色飞贼才以大比分落败,球队队员们七嘴八舌地反对:“得啦,我们是一个团队,有事当然要一起承担。”秋·张来的时候应该正好碰到了离开的球队队员们,她进门时脸红扑扑的——加上校医院门口的起哄声让池君君更加确信这一点。苏珊和汉娜带来了几大包糖果,她们避开庞弗雷女士的视线,悄悄分享着滋滋蜜蜂糖和乳脂软糖。安吉利娜则和艾丽娅、韦斯莱双胞胎一起痛骂弗林特,并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赛后麦格教授是怎么冲过去训斥的。傍晚时赫敏来了,仍旧显得憔悴而紧绷:“我一下课就过来了,这几天课程内容特别多,我想你需要这些笔记。”

    “你太好了赫敏,”池君君开玩笑地说,“本以为我要么‘死’在球场上,要么会‘死’在补习和补作业的时候。”

    “从五十英尺高的地方摔下来,要不是麦格教授施咒缓冲,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赫敏咬了一口奶油小蛋糕,“如果巫师在遇到紧急情况时,都能像小时候那样进行自我保护就好了。”

    “巫师小时候有自我保护的魔法吗?”

    “大部分巫师在小时候都无法很好地控制魔法,尤其是危及生命时,很多巫师都是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显露魔法的。”

    “也就是说,巫师在儿童时期不会死吗?”池君君愣住了。

    赫敏用学术研究的口吻说:“应该说,是小巫师会在不自觉中用不成体系的魔法保护自己。纳威小时候就是这样,从楼上摔下来时飞了起来,他说那是他第一次展现魔法。你呢?你第一次发现自己有魔法是什么时候?”

    池君君半晌没有吭声,就在赫敏以为她想不起来时,她慢慢地说:“是在一次溺水的时候。”

    赫敏不一会儿就离开了,赶着回去完成那一大堆作业。池君君歪倒在枕头上,赫敏的笔记工整清晰,但她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天呐,又来了一批学生!”庞弗雷女士恼火地阻止金妮和乔治莽撞地冲进校医院,显然今天不止他们来过。他们原以为很快就可以在教室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见到活蹦乱跳的池君君,但她只苏醒了短短一天,就又陷入了长达几天的高烧昏迷。哈利、赫敏和罗恩也来了,使得庞弗雷女士越发烦躁。

    “我不明白,她原本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庞弗雷女士试图给池君君喂下一勺淡紫色的魔药,但是她始终牙关紧闭,药水顺着嘴角流到枕巾上,“病情总是反复,降温咒也不起作用,再这样下去只能转去圣芒戈了。”

    赫敏显得焦躁不安:“那天晚上我离开时,她看起来还好好的。会不会有人攻击了她?或者她看到什么受了惊吓?”

    “不可能,你是最后一个来看她的人。”庞弗雷女士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做了些什么?”

    “只是闲聊了一会儿!她说她第一次显露魔法是小时候溺水的时候,然后我们聊了变形课和魔咒课的内容——她不会是因为课程太难而着急发烧的吧!”赫敏惊恐地捂住嘴。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重视功课胜过生命的。”罗恩嘀咕道。

    “她小时候溺过水?”乔治敏锐地问。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的博格特是水了。”哈利了然地点点头。没等乔治瞪大眼睛继续发问,哈利急忙说:“我们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对付过博格特。”

    金妮仔细回想着:“但她一点也不怕水啊,我们经常在黑湖边玩呢。”众人一时间没了头绪,只能担忧地看着庞弗雷女士为池君君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

    这片水仿佛没有边际,远处和下方都是越来越浓的黑暗,只有头顶上方有阳光洒下来。波光粼粼的水面把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但它们只在水面附近跳跃,不肯带着温度降到更深的水底。冰凉的水推着她又拽着她,她就这么在水底浮浮沉沉,发丝偶尔飘到眼前,柔软地描绘出水流的形状。

    我知道,这一定是博格特,那个窥探人心、靠迷惑旅人心智存活的怪物。池君君模模糊糊地想,挣开水中巨大的阻力,挥动手腕:“滑稽滑稽!”但她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只有一串气泡争先恐后地从口中冒出来,定睛一看,手中也并没有魔杖。她又尝试捏诀召唤宝剑,手中也没有摸到那熟悉的剑柄纹路。她慌张地挣扎起来。

    头顶的光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她努力睁大眼睛向上望去,好像有谁告诉过她,有法力的人在危急时会自我防御。想想办法!心里有个声音催促她。

    就在束手无策时,有个身影打破了光源的形状,搅碎阳光向她游来。那人的面容随着靠近而变得清晰,池君君傻傻地望着,模糊的记忆闪过脑海,她认出了这个人。

    你不该来的!我会法术,我可以保护自己!她激烈地抗议,但周围仍一片寂静。不!不要是你!如果能发出声音,她此时的嗓音一定尖利得可怕。

    那人靠近她,一股力量将她向上推去,充满担忧的眼神很快被她落在下方。

    水面越来越近,阳光洒下的暖意轻柔地接住了她,她依旧挣扎着,扭头向水底看去,现在她可以发出声音了,她哀叫出声……

    庞弗雷女士颤抖着扑过来:“感谢梅林!你终于醒了!”

    池君君像个溺水得救的人一样大口喘息着,惊慌地环视四周,清晨的光线不甚分明,使校医院的布置显得熟悉又陌生。

    “天呐,你现在简直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庞弗雷女士低声喃喃,拿来一块柔软的毛巾,擦去她满头满脸的泪水汗水。

    从长时间的高烧昏迷中苏醒,她只感到浑身酸痛乏力,太阳穴涨得突突直跳,眼睛也酸胀难忍,闭了闭眼,她吐息般叹道:“曾朗……”

    庞弗雷女士坚持要池君君在校医院休养到完全康复为止,还为她拉起一圈隔帘,避开过路学生们的视线。探视者几乎都被庞弗雷女士拒之门外,只有慰问礼物能通过校医院大门,以及赫敏能借送笔记和作业的机会见到她。

    池君君十分感激这份铁面无情,她此时无法忍受自己若无其事地和朋友们逗趣打闹,只能整天埋头在课堂笔记和作业里。赫敏还为她从图书馆借了一些书,她把空闲时间都花在自学上面,好像只有这样才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起几年前那次可怕的溺水事故。她只愿意和赫敏多呆一会儿,因为赫敏现在为了课业焦头烂额,几乎没有任何聊天的精力,两人常常只是默默学习,偶尔讨论几句。有时她觉得这样也挺好,整个世界纯粹得只剩下课本,她情愿自己永远待在校医院里。

    复活节假期前一周,同学们终于见到了病愈的池君君,只是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上还挂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她一回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苏珊和汉娜就冲上来紧紧抱住她,却被骨头硌得生疼,两个人都心疼极了,嚷嚷着要她赶紧吃点好的补回来。赫奇帕奇同学们关切地问她是否需要课堂笔记,她以住院期间赫敏一直在提供帮助为由,微笑着婉拒了。

    “那么你应该还需要草药课和魔药课笔记,据我所知格兰杰学习的是三年级课程。”塞德里克不容推辞地递给她两大本笔记,池君君感激地收下了。

    出院后第一堂魔药课,内容对她来说变得有些吃力,她不得不反复确认解毒剂的原理,坩埚里的药剂才好歹没有变成一团泥浆。在不知第几次瞥见她的操作失误后,斯内普终于微微撅起嘴唇,冷笑着说:“我想,以池小姐如今的学习进度,如果想在今年参加魔药学的O.W.L.考试,恐怕很难达到考试要求的水平。”

    乔治安慰她:“别担心,你只落下了半个月课程而已,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最近学得还不赖。”他有些担忧地望着明显是强打精神的小姑娘。

    “光靠小聪明可不够。”斯内普讥讽地开口。

    但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复活节假期的临近也意味着五年级学生的O.W.L.考试越来越近,教室里的氛围明显比上学期紧张了许多。

    整个复活节假期,池君君都泡在图书馆里。她已经无暇再顾及关于时间转换器的研究,如果她想在今年参加草药学和魔药学的O.W.L.考试,就得尽快追上课程进度,至于占卜学——复习也没有用,也许《周公解梦》都比特里劳尼教授教得多。而赫敏每天比她来得更早,课本和羊皮纸几乎占据了大半张桌子,看起来连说话的工夫都没有。

    “哎呀,你们俩简直像被恶婆鸟折磨了整整一年。”乔治抱着一个包裹走过来,看到的就是两个强撑着学习的小姑娘,赫敏仍然不知疲倦般刷刷地写着,而池君君放下课本,用手心捂了捂眼睛。

    “给,妈妈寄来的复活节彩蛋。”乔治从包裹里拿出两个漂亮的巧克力蛋递给她们,上面有着彩色的花纹,仔细看还有糖霜绘出的小仙子,“你这段论述有点问题。”他弯腰指着羊皮纸上的某处。

    即使池君君现在因为用脑过度而晕乎乎的,也忍不住注意到眼前这只手修长漂亮得惊人,她凑近羊皮纸把那段论文低声重读了一遍。

    手背感受到了温热的吐息,勾得乔治心里痒痒,像有什么在那儿轻轻挠着一样,他想起那天晚上在学校厨房里那个充满安慰的拥抱,仿佛又闻到了记忆中的那阵清香。他猛地收回了手,假装若无其事地拉开椅子坐下。

    “对了,乔治,生日快乐。”赫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说道,又小声提醒池君君,“别在图书馆吃东西。”

    池君君遗憾地放下巧克力蛋,才意识到赫敏刚刚说了什么:“今天是你生日啊?”她迟钝地眨眨眼,“哦,是你和弗雷德的生日。”她忽地站起来,“我没有准备你们的生日礼物!”平斯女士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乔治抓着她的手臂让她坐下来,愉快地说:“那不重要,我和弗雷德一致认为,能在假期里过生日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再说比起这个,魁地奇夺冠才是今年最重要的事。”他们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彼此都不约而同想起了前不久那场卑劣的比赛。

    “斯莱特林现在整整领先两百分吧?”

    “现在奥利弗整天对哈利强调应该什么时候抓住金色飞贼,我打赌哈利听得耳朵都要长韭菜了。”乔治见池君君忍不住笑了,满意地说,“这就对了,你出院之后就没怎么笑过,等着吧,到时候我们一定赢回来。”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院之间的敌意在决赛前达到了顶峰,走廊上不时爆发一些小规模争斗。在哈利上课的路上,总有一群格兰芬多学生叽叽喳喳地争着保护他。决赛在复活节假期后第一个周六举行,早上格兰芬多队员们走进礼堂时,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同学们都为他们大声喝彩鼓劲。

    天气晴朗无风,四分之三的球场都被金红色淹没了,随处可见格兰芬多狮子的红色旗子和横幅,上面用金色字写着各式各样鼓舞人心的短语。

    观众的喝彩声淹没了霍琦女士宣布起飞的哨声,只见十四个身影迅速升上天空,鬼飞球和游走球在空中穿梭。

    “干得漂亮!”所有人都为安吉利娜的首发得分而欢呼。

    看到乔治猛击出的游走球,池君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仿佛那颗球是朝自己飞来的一样。马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被弗林特偷袭安吉利娜、弗雷德回击弗林特的场面吸引了,霍琦女士判两队各罚一球。

    “斯莱特林偷袭,是他活该!”池君君周围的同学都愤愤喊道。

    接着斯莱特林追球手蒙太又因袭击艾丽娅吃了罚球。“梅林,我敢说斯莱特林这场比赛要犯规至少一百次!”扎卡赖斯·史密斯夸张地大叫。

    这句话很快就被证实了。在三颗罚球之后,格兰芬多以三十比十领先。斯莱特林队员开始不择手段地抢夺鬼飞球,甚至试图攻击哈利——在两名斯莱特林击球手包抄过来时,哈利巧妙地引得他们狠狠撞在了一起。随后为了报复斯莱特林击球手用球棒打了艾丽娅,乔治用胳膊肘撞了回去,双方都被判罚球。

    “损人不利己呀!乔治!”池君君急得用中文大喊,不过没有人顾得上问她究竟说了什么。

    比赛场面渐渐变得混乱。伍德被两只游走球击中,马尔福甚至用手拽住哈利的火弩箭以阻止他追上金色飞贼,所有人都愤怒地抗议,嘘声和喝倒彩声此起彼伏。

    “肮脏的手段!”塞德里克难得一见地咆哮。

    “好样的安吉利娜!”见安吉利娜又一次投球得分,池君君和苏珊蹦跳着欢呼起来,接着她们倒抽一口气——马尔福似乎看到了什么,开始向球场下方俯冲。

    哈利迅速反应过来,也加速俯冲,途中避开了斯莱特林击球手干扰的游走球——他快赶上马尔福了!

    “哈利!快啊!”有人大吼着,有人紧张得捂住了嘴。

    池君君屏住了呼吸,随后铺天盖地的欢呼声掀翻了球场,哈利飞到人群上空,高高举起的指缝间闪动着一道金色的光芒。

    她随着人流冲向紧紧拥抱着落地的格兰芬多球队,他们正兴奋地笑着喊着。她对上了乔治充满喜悦和泪水的双眼——虽然她也不明白他是怎么在人群中一眼看到自己的,她明明比周围同学都瘦小得多,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乔治冲过来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

    “你们赢了!魁地奇杯!”池君君费劲地仰头喊道,也不知道乔治是否听得见。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他们都被球迷们抬起来走向看台处,崭新的魁地奇奖杯在那里闪闪发亮。

    这一刻意气风发的红发少年永远鲜活地印在她心里,即使多年后再回想起来,仍然能体会到当时的热烈与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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