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乔治和池君君一前一后走出校医院，下午的阵雨在城堡里留下了湿润气息，把他们的步伐都拖得潮湿笨重。
“你……你还好吗？”乔治鼓足勇气打破了沉默，只见前方埋头赶路的女孩顿住了脚步，带着一种故作镇定的自然神态冲他点点头，但下一秒就飞快地溜进了人声鼎沸的礼堂。他半是好笑半是愉快地抓了抓头发，也信步走入了热闹的人群里。
今天的晚宴时间比以往都难捱得多，学生们不停张望着教工桌席，焦急地期盼下一议题的到来。终于，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下，邓布利多微笑着站起来，礼堂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饱含期待的寂静。
礼堂里只剩下南瓜灯里微微摇曳的烛光，火焰杯成了最夺目的光源，将蓝白色的火光投入每个人的瞳孔里。
火焰杯选择的第一位勇士是德姆斯特朗的威克多尔·克鲁姆。离开了飞天扫帚，他不再显得那么轻盈笔挺，而是微微佝偻着肩背、走姿甚至略微外八，两道粗黑的眉毛下，明显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
第二位勇士则是布斯巴顿那位优雅美丽的姑娘——现在他们都知道了她叫芙蓉·德拉库尔。接下来就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了！礼堂里浓厚的兴奋情绪几乎凝聚成了实体，所有人都挺直了腰紧盯着那团耀眼的火焰。
火焰杯并没有让大家苦等太久，它迅速变成红色，一道火舌高高地窜入空中——
“霍格沃茨的勇士，是塞德里克·迪戈里！”邓布利多高举着第三张边缘焦黑的羊皮纸宣布。
赫奇帕奇的餐桌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长桌周围掀起了一股黄黑相间的浪潮，每个赫奇帕奇学生都难以自持地蹦跳起来，用尽浑身解数表达激动与喜悦。不停地有黑色小尖帽被抛上半空，发丝、领带、袍角飞扬着，诉说着他们内心的骄傲——火焰杯认证的、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
人群中，池君君也在高声欢呼，语无伦次地为塞德里克鼓掌叫好，眼前甚至因为情绪激昂而蒙上了薄薄的泪水。
乔治原本已经欣然接受了无缘火焰杯的事实，但此刻她自豪兴奋的笑脸又让他心里翻腾起来：如果她也能为他这么欢呼雀跃一次该多好！不，也许一次还远远不够，他想要很多很多次……
直到塞德里克带着灿烂的笑容进入勇士们的房间，喧闹声还依依不舍地持续了好一阵子，邓布利多宽容地为这群以友善宽厚著称的孩子留足了庆祝的时间。“太好了！”在他们稍稍平静一些后，他愉快地大声说道，“好了，现在我们的三位勇士都选出来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赖你们大家，包括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同学，你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的勇士。通过给勇士加油，你们也会为这次活动做出很大贡献——”
邓布利多的声音被火焰杯的动静打断了：蓝白色火焰再一次变红，伴随着四下飞溅的火星，它又吐出了一张羊皮纸。
他下意识接住了，无声地瞪着纸上的名字，良久，才面无表情地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念道：“哈利·波特。”
这次没有人给予掌声，一部分赫奇帕奇的学生还维持着方才鼓掌的姿势，尚未褪去的笑意僵在他们脸上。随着低低的议论声在礼堂里蔓延开，他们才仿佛如梦初醒般，扭过头瞪着哈利。
“哈利·波特！”邓布利多大声催促，“哈利！请你上这儿来！”
所有人终于找到了目光的焦点，他们看着哈利站起来，带着空白的表情从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长桌间的通道向前走去，消失在通往勇士房间的那扇门里。
“他作弊！”有人率先反应过来，愤怒地高声指责，激得周围的议论声更高了一些。
“所有学生跟着级长回公共休息室！”邓布利多用魔杖指着喉咙，以便让声音盖过学生们闹哄哄的争论，“请各位级长协助教师们维持秩序！”他推开了那扇门，带着一众教师、官员匆匆离开了礼堂。
大家似乎都情愿留在礼堂等着看下一步发展，给级长们的工作带来了极大困难。格兰芬多们呈现了与赫奇帕奇们截然不同的反应，他们已经迅速从起初的茫然无措中抽离，发出了钦佩与振奋的嗡嗡声。而赫奇帕奇的学生则——池君君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带着一种愤愤不平的神色，仿佛刻意忽略了隔壁格兰芬多们的存在、兀自低声议论着。
这不奇怪，赫奇帕奇学院一向注重公平。她这么想着，一把揪住乔治的袖子：“你把增龄剂分给哈利了？”问题却是抛给弗雷德的。
“怎么可能！”弗雷德兴奋地说，“况且增龄剂也不管用。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可太棒啦！”
“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乔治也毫不掩饰他的敬佩之意。
“你们看起来倒很骄傲。”池君君反驳他们，“这不公平，如果他可以报名，我们为什么不行？而且一个学校只能有一名勇士！”
“说不定如何绕过年龄线正是三强争霸赛的一项考验！”李·乔丹在一旁插话，“他通过了年龄线，这一点就比我们大多数人都强！”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乔治偷笑着说，“你不是还帮我们制作增龄剂吗？”
她涨红了脸，用力一拽手中的布料——乔治向自己的旧袍子投去紧张的一瞥——看起来有些烦恼：“那不一样！你们只差几个月就成年了。”
“不许和格兰芬多说话了。”扎卡赖斯·史密斯蛮横地打断了他们，边动手推走池君君边叱责，“波特是个小偷！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才当上了勇士，你们应该为他感到耻辱！”后半句话是冲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说的，怒气立刻爬上了他们的脸庞。
池君君气愤地挣扎着：“你干什么？松手！我自己会走！”他们在一团混乱中回到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你这是干什么！”终于挣开了史密斯的钳制，池君君已然气得两眼直冒火。
苏珊一路上也忙着帮她推开史密斯，这会儿她挡在好不容易分开的两人中间：“不管怎么样，和谁说话是她的自由，你凭什么干涉？”
“那些人都支持那个小偷！”史密斯傲慢地说，“看他们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还以为作弊参加比赛是件多光荣的事呢。”
“不许再说哈利是小偷！”
“他偷了塞德里克的荣耀！勇士的光荣本应是塞德里克一个人的！”厄尼·麦克米兰也加入了争论。
厄尼原本和哈利关系还不错——池君君从韦斯莱双胞胎那里听说过，在前年的密室事件中，他曾表示相信哈利绝不会攻击朋友。“但……但是这其实也对霍格沃茨有利呀，两位勇士，意味着有两次机会。”池君君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迷茫而打着磕巴，甚至忘了自己原本也对这个结果感到震惊。
“你还不明白吗？”汉娜难过地跺着脚，“塞德里克是我们学院的，他本应该是霍格沃茨唯一的勇士——来自赫奇帕奇！”
“她当然不明白，”史密斯依旧是那副傲慢的样子，“她才来英国一年多，怎么能完全和我们感同身受。中国交流生终究是个外来者，还没有足够的学院荣誉感，是不是？”
“胡说八道！”这回好几个人都异口同声地驳斥他。
“我们的勇士回来了！”在一片喧闹中，有人高声喊道，所有学生立刻停下了争论，给予塞德里克最热烈的掌声。
“怎么样，塞德？评委们让波特退赛了吗？”大家七嘴八舌地追问。
塞德里克和气地解释了评委们的决定，包括教师们关于哈利如何越过年龄线的讨论、哈利的辩解以及入选者和火焰杯之间的魔法契约——
“也就是说，波特必须参加比赛？”一位高年级学生义愤填膺地喊道，塞德里克向他点头表示认同。
“这不公平！”“你才是我们心中唯一的勇士！”公共休息室里此起彼伏地响起鸣不平的声音。
“事已至此，”塞德里克努力抬高声音安慰他们，“接下来的比赛才是最重要的，你们也别对波特有太多怨言了。”
“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大家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了。
他脸上也洋溢起期待的光芒：“第一个项目在十一月二十四日进行，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比赛内容，只有看临场发挥了。”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都会帮你的！”不知是谁首先出声，其他人纷纷应和。
“不过我只能靠自己，不能请求其他人的任何帮助。”但塞德里克依然没有显出半分退缩的迹象，而是笑着说，“别担心。”
“去年他就在魁地奇比赛中打败了波特，这次一定也能！”在欢庆的笑闹声中，汉娜热烈地向朋友们表达了她的信心。
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长桌之间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冰墙。星期日早晨，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依旧沉浸在哈利当选勇士的喜悦中，肆无忌惮地讨论着他是如何骗过邓布利多的年龄线的，赫奇帕奇的学生则对他们视若无睹，昂首挺胸地从他们面前冷冷走过。
弗雷德高声嚷嚷着：“说不定哈利身体里有双重人格，另一个已经满了十七岁！”
“或者已经七十岁了！看他昨晚那副沉着的样子！”乔治的话惹得周围爆发出一阵大笑。
“无聊。”一个赫奇帕奇学生低声说，他们头一次没有在韦斯莱双胞胎的笑话面前笑出来。
池君君被他们闹腾得心烦意乱，胡乱扒了几口早饭就离开了礼堂。在门厅里，她迎面遇上了步伐匆匆的赫敏和哈利。
赫敏神态自若地和她打了招呼，而哈利则谨慎地观察着她的态度，好像还没决定该用怎样的心情面对她，这让她也不禁有些尴尬起来。“礼堂里的格兰芬多学生都在讨论你呢。”她生硬地说。
哈利似乎并不意外，用同样生硬的语调说：“我们不去礼堂，就是……出去走走。”
他们像刚认识的陌生人那样客气地冲彼此点点头，便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但池君君终究还是沉不住气，没走几步便飞快地回头追上他们：“哈利，是你把名字放进火焰杯里的吗？”
哈利脸上显出些许抑制不住的厌倦，赫敏抢着回答：“不是他。”
她抿起嘴唇探究地看看一脸笃定的赫敏，又看看神情里混着几分欣慰的哈利，再开口时语气热情了许多：“明白了。我可以和你们一起散步吗？”这下哈利表情中的惊喜盖过了其他情绪，变得更复杂滑稽了。
他们沿着草坪向湖边走去。哈利不愿去礼堂面对过分热情的格兰芬多同学，多亏赫敏给他带了一些面包，他边填饱肚子边讲述着昨晚在勇士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塞德里克倒没有告诉我们穆迪教授的推测。”池君君思索着说，“用混淆咒让火焰杯以为你是第四个学校的候选者……确实有道理。一个学校只能有一名勇士……这就都说得通了……但他为什么会认为这个人是希望借此除掉你？”
“迪戈里怎么和你们说的？”哈利敏锐地问。
“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池君君皱起眉头，对他语气里夹杂的怀疑感到很不满，“他还让我们对你好一点。”
哈利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他也不相信我不是自己报的名。”
“得啦，这不代表他会放任大家对你横加指责。”她对哈利这股别扭劲有些恼火，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如果有人认真观察了邓布利多报出你名字时，你脸上那副神情，就能判断出不是你干的。问题是，谁把你的名字投进去的？”赫敏一心想讨论幕后黑手，把话题引了回来，“穆迪说得对，我认为没有一个学生能做到这点……学生绝不可能欺骗火焰杯，也不可能越过邓布利多的那条——”
“你们看见罗恩了吗？”哈利打断了她。
池君君难得在赫敏的眼神中看到了迟疑。“嗯……看见了……他在吃早饭。”她含糊地说。
“他还认为是我自己报名的吗？”
“嗯……不，我想不会……其实不会。”但赫敏的语气明显表达着另一个意思：他会。
“他不相信哈利？”池君君诧异地问，“他至少比我更了解哈利吧？”
“唉，这其实不难理解，”赫敏犹疑又无奈地说，“他是嫉妒呢！”
“嫉妒？”哈利不可置信地质疑，“嫉妒什么？难道他愿意在全校同学面前出这个洋相？”
“想一想吧，”赫敏耐心地向两人解释，“引起所有人注意的永远是哈利。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她见哈利气愤地张口要反驳，便赶紧补充，“我知道你并没有追求这个……可是——怎么说呢——你知道，罗恩在家里要跟那么多哥哥竞争较量，你作为他最好的朋友，又是那么大名鼎鼎——每次别人一看见你，他就被冷落到一边，对此他都默默地忍受了，从来不提一个字，我想这一次恰好使他忍无可忍了……”
“很好，”哈利怨恨地说，“真是太好了。替我转告他，只要他愿意，我随时可以跟他换。告诉他我欢迎他来跟我换……不管我走到哪里，人们都傻乎乎地盯着我的额头……”
“你们应该当面谈谈，”池君君建议道，“告诉他，他其实已经足够优秀了，一年级时通过麦格教授的巫师棋阵、二年级时和你一起从密室里救出金妮，有几个十来岁的巫师能做到？而且他也很有幽默感。”
“‘也’？你是从弗雷德和乔治那里知道这些事的吧？”哈利的口气更苦涩了，“说到他俩，你能不能告诉乔治，让他们别再那么吹嘘我，好像我成为勇士是件多么值得夸赞的事似的。”
“不止他们，所有格兰芬多的学生都这么想——除了你们俩。”她急忙声明，“再说了，我的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当然能，”哈利困惑地说，仿佛惊讶于她竟然怀疑自己的能力，“乔治在你面前总是会收敛很多。”
这回困惑的神情蔓延到了她脸上，加上赫敏在一旁平静地点头，她只好自嘲般干笑了两声：“像在韦斯莱夫人面前那样收敛吗？我早饭没吃饱，能不能分我两片面包？”她笨拙地转移了话题。
哈利苦涩地叹了口气：“真不敢想象赫奇帕奇的同学都是怎么议论我的。”
“这个嘛……我相信清者自清。”她吞吞吐吐地说。
“懂了。”哈利的声音更沉闷了。
他们又站着讨论了一会儿，把最后几片面包撕成几块丢进湖里，看着巨乌贼伸出触手捞走了食物，随后便慢慢向城堡走去。
“这不是个好征兆，”赫敏显得严肃而担忧，“还记得邓布利多说以前这项比赛中死伤严重吗？我一直在想——哈利，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不是？一回到城堡马上就要做的事。”
“是啊，狠狠的给罗恩一脚——”哈利没精打采地说。
“写信，哈利，把霍格沃茨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赫敏强调着“他”这个字，仿佛这是个约定俗成的称呼，“我带了一些羊皮纸和羽毛笔——”
“别胡说了，他对我的事一向过于紧张。如果我告诉他有人替我报名参加三强争霸赛，他大概会直接冲到城堡里来——”
“他希望你告诉他，”赫敏严厉地说，“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
“他上哪儿知道？”
“哈利，这件事不可能不被炒得沸沸扬扬，”赫敏的语气异常严肃，“这场比赛是大家都关注的，而你又那么出名。如果《预言家日报》不发表文章写你参加比赛，我倒真会感到吃惊呢……你知道的，在关于神秘人的书里，有一半都提到了你的名字……他肯定情愿从你这里了解这件事，我知道他一定是这样的。”
“好吧，好吧，我给他写信。”哈利同意了，“但我用谁的猫头鹰呢？他叫我别再用海德薇了。”
“问问罗恩，你能不能借——”
“我不会问罗恩任何事情！”哈利断然拒绝。
“或者用我的鸽子？它现在正在棚屋呢。”池君君试探地问，先前她听出他们俩在讨论一个只有他们才知道的人，便识趣地没有插话。
“你总是这么好！”赫敏欣慰极了。
他们在门厅里分别了，池君君看着他们向猫头鹰棚屋的方向走去，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经历了昨晚和史密斯的争执，加之刚才与哈利、赫敏的长谈，她此时竟然真的生出一种背叛了学院的感觉。的确，她打心眼里支持塞德里克，但她现在也确信哈利是受人陷害——她从一开始就觉得事有蹊跷，赫敏的态度更是帮助她确认了这一点：论奖金，哈利可不缺那一千加隆；论荣誉，他一向不是那种贪图虚名的人——还有什么比救世主的名声更夺人眼球吗？
即使心知大部分同学都不会对此深究，她也暂时不想回去面对大家。池君君用脚尖刮了刮地面，决定找个空教室练习魔咒。
“找到你了！”身后忽地响起乔治热情洋溢的声音，她被一股熟悉的力道轻轻推离了门厅，“走，给你看看我们的新作品！”
是上次他们用在史密斯身上的半成品饼干。池君君被眼前的两只金色大鸟逗得笑不可仰：“附在物品上的可食用魔咒，真有你们的！”
“金丝雀饼干——我们还没想好定价！”弗雷德一等身上的羽毛开始脱落，就迫不及待地说。
“把魔咒附在物品上，是从你的那些黄纸里得到的启发。”乔治复原的速度要慢一些，嘴巴周围还残留着鸟喙的特征，但笑起来还是熟悉的桃心形状。
“那叫符纸。”她笑眯眯地纠正，不知乔治为什么一直坚持用这个戏称，“定价就得看你们制作的难易程度了，做一个大概需要多久？”
弗雷德像洗完澡的大狗那样甩着头，试图抖掉头发里残余的绒毛：“一旦熟练了就很快，这是可以批量生产的。”
“那就可以便宜一点。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先在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学生那里试试销路，顺便调研一下定价范围？”她的视线从弗雷德因为大幅甩动而乱糟糟的头发，移到乔治依然柔顺整齐的头发上，他没有像他哥哥那样粗暴地整理仪表，也因此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她和弗雷德都注意到了他头顶残留的几根倔强冲天的羽毛，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噤声偷笑。
“好主意！”乔治头顶的金色羽毛随着他的话语一翘一翘的，“我们本来想着参考佐科笑话店的价格。”
“那没有参考价值，他们的产品和你们的没法比。”她果断地说，收获了兄弟俩兴高采烈的欢呼。
似乎也没有收敛多少嘛，她隐晦地观察着乔治的举动，不禁有些失望：明明和弗雷德一样爱说爱笑。没想到哈利看起来老实，也会说这种不靠谱的话，她摇摇头，把哈利的那番话抛诸脑后，并决定让乔治顶着那几根羽毛在霍格沃茨晃荡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