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父女

    <游戏>

    “你管这叫会乏力一段时间?”你不满又心疼地看着卢修斯,紧紧捧住他冰凉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卢修斯的脸色有些苍白,在暖色火光的映照下才有了血色,进入春季后已经灭了的壁炉久违地燃起,但他的体温还是没有回升,依旧冰凉。

    “嗯,一段时间。”卢修斯的笑此时是难得一见的温柔,紫色的眼眸缓缓睁开,将手从你的手心里抽出。

    你没有执意强求,卢修斯轻而易举挣脱开你的手,自觉地将身上的毯子往上拉,将脖子以下的身体遮盖了严实。

    “好啦,相信我,小卡诺丝,在这里,即使是不使用魔力,也没有人可以伤到我。”说着像是为了验证这句话,卢修斯将手又从毯子里伸出,打了个响指。

    响指的声音并不明显,但就在响起的那一刻,你看到了这栋建筑物内部密密麻麻的线条、符号和文字。

    “这里可是我的另一个高塔,该有的防范措施可一个不少。”卢修斯又一个响指,瞬间所有的痕迹消失殆尽,“所以,小卡诺丝尽快回去吧,王宫那边的现场不合适缺席。”

    你也只是听说过高塔,所谓高塔,伫立在远离城镇的地方,历代人族有名的法师都居住于此,可以说每一任的高塔拥有者都是那个时代最厉害的法师。

    不过,就你有记忆开始,卢修斯呆在王城的时间比较多,偶尔才会返回一次高塔,更多的研究他是在目前这栋房子里完成的,高塔更像是一件没有使用价值只有象征意义的纪念品。

    你明白卢修斯说这话的含义,国王出事了,作为公主居然不然,背后不知道要多多少的流言,加上国王受伤背后的原因,接下来一段时间说是多事之秋也不为过。

    “我知道了。”你不能任性,但也确实是放心不下卢修斯的情况,扭头看向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人,给他下了命令,“林赛,你留下来,保护舅舅。”

    林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神情空洞,起身坐到了卢修斯的对面,一双混沌的薄荷色猫眼紧紧盯着卢修斯,一动不动。

    从影族的状态恢复过来之后,林赛就是这样一幅模样,按卢修斯的说法,是因为还在消化吞噬完同族获得的力量,分不出多余的思维来模拟人类。

    见此,确认了林赛在这个状态下也能完成指令,你算是放下一半的担忧,放心地返回王宫。

    [检测到此处有上帝视角,是否选择观看?]

    [是]

    确认了卡诺丝的离开,卢修斯一改脆弱温柔的笑容,换成了带着邪气的肆意,一声清脆的响指过后,壁炉的火焰灼烈燃烧起来。

    “呵,傻子演的不错。”卢修斯挑了一下眉。

    林赛还维持着卡诺丝离开前的那副姿态,但眼中的混沌已经逐渐清明了。

    “我有问题想要卢修斯大人解答。”

    “哦?说来听听。”随着屋内气温的升高,卢修斯掀了大半的毯子,只腿上搭着一角,做出一副准备听笑话的表情。

    林赛对于卢修斯的种种表现无动于衷,他本身是不懂任何情绪的,所念所动都是一种对他记忆里各种情况综合起来的表现的模拟,只有偶尔在面对卡诺丝的时候,在耳边嘈杂声烟消云散的时候,才能找到一丝完全属于自己的情绪。

    “关于殿下的身份,我在墓园的一个无字百合墓碑下发现了一封信件。”林赛伸出手,原本正常人的手突然软化,吐出了一封拆封过的信件,“我并未听说过殿下有姐姐或妹妹存在。”

    林赛并不掩饰自己翻开过信件内容这件事,他从守墓人那里得到记忆之后偶然发现了墓碑存在的不对劲,通过影化从封死的骨灰盒里翻找到了这封信件。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骨灰盒,但里面承载的却是衣物的灰烬。

    拿过信件,里面熟悉的字迹让卢修斯的脸色一变,火焰瞬间自手心燃起,将信件烧了个一干二净,连灰烬也不曾留下。

    贸然使用黑魔法的力量,卢修斯的身体传来一阵撕裂的痛,他只能再次躺倒在沙发上。

    普通的灰烬不是没有办法复原的,只有用黑魔法燃气的火焰,才能将这封信的痕迹完全销毁。

    林赛默不作声看着卢修斯的举动,他翻看过那封信,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内容,是一位父亲写给女儿的信件,信里也只是表达了父亲对逝去的女儿的愧疚与怀念。

    信件全篇只谈了感情,没有提到任何事件。但问题在于,那封信的笔迹是国王的,而众所周知,无论是官方宣告还是市井八卦流言里,国王只有一位女儿,那就是卡诺丝。

    “这封信有可能被其他人发现过吗?”卢修斯的语气颇有些恼怒,但很明显不是对林赛,而是贸然留下信件的人。

    林赛盯住卢修斯不放,执意求解:“骨灰盒是多层密封的,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国王的确只有一个女儿。”卢修斯最终如是说道,并没有准备把话讲得很明白,又开始说另一件看似无关的话题,“影族是一个等级差异很明显的种族,下阶会对上阶绝对服从,而要保持一个影族的绝对地位性,不会被控制和影响,只要她是王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林赛似乎是明白了,但又没有完全明白:“我不会再追问了,信件的事也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哦?意外是一条会自作主张的好狗呢,还以为是只会摇尾巴,还是有点用处的。”

    [上帝视角结束]

    “哥哥,父王情况怎么样?”靠着国王出去的暗道,你悄无声息绕过侍卫返回了王宫。

    卢修斯力竭之前的那次攻击,可谓是敌我不分的大范围群体,就在近处的国王自然是在劫难逃,被劈了个重伤。

    至于之后,卢修斯处于乏力状态,林赛又呆呆愣愣的,还是靠着卢修斯提前布置的特调局成员作为后手,才把国王和卢修斯各自送了回去。

    一国国王突然受伤,王宫里灯火通明,往来医生忙忙碌碌,卡尔也一脸担忧地守在国王寝殿的门口。

    见到你的出现,卡尔脸上的忧愁消减了一些,此处人来人往,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纵使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出口,卡尔也咽了下去。

    目光重新回到寝殿的门扉上,卡尔尽量平和地回答你,不去思索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伤得有些严重,具体情况,医生正在进行诊断和救治。”

    言谈之间,医生走了出来,说是国王已经恢复清醒,想要见卡尔。

    只是卡尔吗?你看了卡尔一眼,自觉停在了原地,但那一眼却是和卡尔对上了目光,他不知想了什么,执意拉着你的手一起进入。

    “卡尔,你……卡诺丝,你也在啊。”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觉得国王看你的目光有些躲闪,若要拿什么来比对的话,就像是直面自己犯下的过错,但又不能下定决心将它当做过错。

    “父王。”

    “父王。”

    你和卡尔异口同声地呼唤那位坐于床榻之上的王,那位如今十分虚弱的父亲,但话语里的情绪完全不同,你只是礼貌而平淡地问好,卡尔则是更为合适的担忧。

    “这点伤原本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只是我早年前打仗受了不少伤,好了之后身体就不如从前了。”国王像是在感叹什么一般,目光落在卡尔身上,就好像是在注视曾经的自己。

    “卡尔,现在我的状况,要处理事情有些力不从心,我想,我可以把它们交到你的手上,对吗?”

    医生的话已经给了卡尔心理准备,国王的情况确实需要修养,加上成人礼之后一直在学习着处理政事,于公于私,卡尔都是交付国家合适的人选,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国王皱着眉,手按在额头上,似乎被病痛折磨得有些难受,向卡尔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又接着不放心的嘱托道:“国事处理上,有什么拿不准的,可以向那位司诺克斯子爵寻求建议,但不要全盘听从他的做法。你舅舅卢修斯那里,他的建议……”

    “舅舅需要静养,他的伤势也不轻。”你打断了国王的话,虽然是被兰斯·卡文迪许控制了,但他让卢修斯陷入了目前的状态也是事实,你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国王看向你,眼中情绪不明:“卢修斯卿他……”

    “父王什么也不清楚吗?”

    “你当时在现场?”

    “父王这不是清楚嘛。”

    对话的口吻,可不是父女之间对话该用的语气,你和国王之间的奇怪氛围让卡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保持缄默。

    沉默维持了好一会儿,国王长长叹了口气,按着额头的手紧了紧:“难怪……”

    不知道是突然间起了什么心思,国王严肃了起来,执着地盯着你的脸,尤其是捕捉眼神,像是求一个你真心实意的回答:“卡诺丝,你认为我是合格的父亲吗?”

    “父王认为呢?”你也察觉到了你现在情绪的不对劲,但对上国王的眼神和口吻,你不自觉就生了怒气。

    “卡尔是合格的哥哥吗?”国王没有在意你的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那当然。”你毫不迟疑地回答。

    “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你想要问什么?”你压下去那股失控的情绪,努力维持住了平静,“我不知道父王你想要知道什么,如果是关于哥哥,他是我所崇拜和亲近的人,我永远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和他背道而驰。”

    听到这番话,国王缓缓闭上眼眸,吐出了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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