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斯的确认

    <游戏>

    [B.质疑他的那位朋友是否存在]

    “这位先生想要表达什么?或许我应该去见见你说的那位朋友,相似的情感表达是多么难得的缘分啊,如果她真的存在的话。”

    作为一个问心无愧的画家,首先当然是怀疑对方在编造谎言,那么就让他说的那个朋友来证明事实吧。

    “她当然存在,但这里并不是合适谈话的地方,我的住处有她留下的一幅画,爱泽小姐可愿移步?”菲尼斯似乎是认定了什么,并不在意你全然否认的态度。

    这是要领你去看那幅芦苇的意思吧,你没想好要不要向菲尼斯说出真相,他和西瑞尔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就当卡诺丝真的死了或许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很抱歉,我与友人先有约,恐怕不能答应你了。”你拒绝了。

    “实话是?”

    “我不会因为一句质疑让自己陷入危险。”你按照人设直言不讳。

    这是菲尼斯没料到的,但情绪只是乱了片刻,眨眼间恢复了平静,他根据情况迅速更改了路径。

    “爱泽小姐的安全意识很强。”菲尼斯赞叹了一句,不那么生硬地达成了转换借口,“方才那些只是玩笑话,是我有事情想跟爱泽小姐单独谈谈的借口,你不用放在心上。”

    菲尼斯完全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这是,确定了?

    你指尖轻敲桌面,隔音的阵法迅速构建完成。

    “先生有什么话可以现在就说。”

    “卡诺丝,是你,对吗?”菲尼斯言辞间十分笃定。

    “为什么这么说?那位公主殿下已经下葬了,不是吗?”虽然说着否认的话,但实际上表述的含义几乎和承认无异了。

    “可可说她在你身上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虽然只是一瞬间,她也不确定,或许是同族血脉给她的错觉,但我的直觉并不认为这是错觉。”

    若是提到直觉,那便很无解了,但不得不说,直觉很多时候都是对的,在你的逻辑还未理清情况的时候,已经掌握了信息的潜意识会先给出直觉的预警。

    “之后我有留心你的信息,同时参观了数遍你的画展。你展出的画中有一幅里有芦苇,你也许没有注意到,它只占了画面中一个很小的角落,但只要见过你送我的那幅芦苇,即使缺乏相关的艺术修养,也能看出两者间的相似性。”

    “有了突破口,之后比对运笔和色彩运用就很快能确认了。”

    “我通过一些渠道获得了消息,卡诺丝殿下因为阻拦前人鱼女王而死无全尸,最优秀的入殓师都无法复原,也就是说,那具尸体到底是谁,根本无从验证,说是卡诺丝殿下也只是王室一口咬定,没人会无缘无故怀疑王室假构了一位公主的死亡。”

    “有了上述的推论之后,卢修斯大人心血来潮的行为便能分析出逻辑。”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选择假死,然后重新换了身份和样貌,我也不打算弄清楚,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怀疑,包括可可。我有自知之明,这大概率是我不能知道的,我只要确认了你就是你便足够了,我不想无缘无故失去一位挚友。”

    一口气将推论和自己的看法说完,菲尼斯平息了一下因为快速吐字而紊乱的呼吸,期待的目光放在你的身上。

    “你的表达已经很完备了,我没有补充。”你点点头,指尖抬起离开桌面,“不要探究是正确的,就让它成为不能传播的秘密吧。”

    指尖落下,屏障迅速瓦解,周围的人没有察觉到,有那么几分钟你所在桌位的寂然无声,连呼吸也是静默的。

    “那么,我将有一位画家朋友了,我可以这么理解吗?”菲尼斯终于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当然,我也很高兴能有一位诉师朋友。”你回以了心照不宣的笑容,而后语气转为带了些调侃,“一位最年轻的前途不可限量的诉师朋友。”

    “你知道了?我还是前几天转的正式。”菲尼斯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光芒,带着喜悦和惊讶,其中喜的比重要重很多。

    “嗯,这个对你来说很重要啊,关注朋友的信息很正常。”你轻轻击掌,一切好似倒流回了你还是卡诺丝的昨日,“所以,我们未来的首席大诉师之前说的请客,我可记得的。”

    “没有忘,想吃什么,爱泽?”菲尼斯不习惯地称呼着你的新名字。

    “我刚刚说之后有安排是真话,所以这次请客就从简吧,我来的时候看到我喜欢的那家热可可开摊了,请我一杯吧?”

    “我的荣幸,爱泽小姐。”

    [检测到此处有上帝视角,是否选择观看?]

    [是]

    房间的一切都被固执地保留着原样,就像是它的主人不曾逝去,只是有急事离开了,也许过几天,也许就是明天就会返回。

    只是清扫从原来的一天一次改为了一周一次,距离下一次清扫还有一两天的时间,家具上已经积了一层薄灰,手扫过就是一道痕迹。

    卡尔空余时间的很大部分都是在这间房间度过的,自从卡诺丝死后。

    通风的窗户大开,和煦的微风带动花园里玫瑰的香气飘进屋内,清扫着久无人居住房间生出的霉味。

    卡尔坐在临窗的凳子上,侧对着窗,正对的是一张画架,调色盘里稀释的颜料不仅干涸还落了灰尘,他固执地让女仆不用清理这块区域。

    画布上是好几笔叠加的绿色,堆叠在画布的右侧中间,除此之外一片空白,这甚至算不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画作,只是看不出内容的几笔随意涂鸦。

    卡尔并没有学过画画,卡诺丝在上这类陶冶情操的课程时,他在学习更好地成为一位储君该学习的那些知识。

    卡尔拿起一只画笔,清水是今天更换的,他亲手完成的,回忆着卡诺丝的动作,手仔细调整握笔的方式,沾上清水,笔尖扰动颜料盘上的色彩,想要化开它。

    看了不知道多久,自卡诺丝死后,他一直在试图替卡诺丝完成这幅画,给所有事情一个有始有终的结局,即使有的事情注定无法有始有终,比如感情。

    这幅画要画的是什么?卡尔比对了卡诺丝近期的画作,确定了应当还是练笔的窗外的白玫瑰,绿色是枝叶的基调。

    之后就是分解模仿卡诺丝的笔触了,卡尔的空闲时间都在练习,现在能模仿出几分相似的韵味来。

    绿色颜料化开,笔尖沾染上色彩,往已有的绿色上添上一笔。

    咚咚咚——

    卡尔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在耳畔回响,心在一点点被割裂,又在一点点被填充。

    在卡诺丝死去之后,他终于被迫直面了自己的感情,说来荒唐,他在为自己的双生子妹妹而心动,并且并不是因为沙漠那次,是在这些年的一点点积累中,直到沙漠时才窥见那感情的雏形为何。

    听上去很可笑对吗?这么会有禽兽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妹妹心动,帝国是自幼时长久的相依相伴让他养成了坏习惯,而卡诺丝的纵容让他的肮脏心思疯长。

    选择了他作为成人礼第一支舞的舞伴,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在克拉拉宣称自己是他的恋人,没有对其他人表露过爱恋,这里的其他人特指西瑞尔,就把这些当做是纵容吧。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卡诺丝会和西瑞尔在一起的心理建设,这是无论是国王还是卢修斯都认可的,说是青梅竹马自然是放心,但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又如何不算呢?

    卡尔有时候想给自己两巴掌,怎么可以对双生子的妹妹起这样的心思,但他不能,作为储君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任何自虐的痕迹都会被发现。

    卡诺丝已经死了,他不想给卡诺丝的名声带去任何不好的影响,她清清白白来到这个世界,离开之后也应该是清清白白的,就像是冰雪一样。

    咚咚咚——

    和心跳同拍,卡尔没有马上反应过来,那是有人敲响了这间房间的门。

    “请进。”卡尔放下笔招呼,一边感到疑惑,今天不是打扫的日子,该处理的文件他都处理好了,会是什么人在敲门呢?

    门打开了,站着的人是国王,只有他一人,打量了屋内的场景一眼,进入其中,顺手反锁了门。

    “父王,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马上处理吗?”卡尔起身。

    “你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国王走到画布前,一眼便将情况收入眼中,和蔼的目光看着卡尔,语气肯切。

    “是的。”卡尔清楚了自己没有骗过国王,虽然在外人看来,他的行为举止和往常无异,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情绪不对,失去了松的弦,“我还是有些不太能接受卡诺丝的死亡。”

    “葬礼过后你不再表露悲伤,我原以为是接受了,直到卢修斯提醒我你的状态不对。”国王似乎做了某种决定,但又没有完全下定决心,所以对当事人的态度带上了严格的审视。

    “舅舅他……”卡尔坦然了,卢修斯那种层次的老狐狸,能被看出来很正常,只是他把这件事跟国王说的目的是什么呢?

    “抱歉,父王,我会尽快调整好情绪的。”不管是什么,先道歉,卡尔明白自己身负的责任,需要一颗坚韧的内心。

    国王点点头,就在卡尔以为这件事要结束的时候,突然回马一枪:“他还跟我说,你对卡诺丝的感情不对,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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