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雨墨果然是国如其名文艺气息浓厚十足,光是这轮回谷天地门的所在位置都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如果换做平时,我早就对这里的景象以及建筑赞叹不已,可惜啊,被小冰这么一提醒,想到这么美好的地方竟然是雨墨国的地盘(当年灭红袖国的时候,雨墨国是有份参与大开方便之门的),顿时到了胃口!

    在前面领路的燕唯西回头见状,无奈道:“~~~别这样,天地门与那些人不一样!”说着还责怪地瞪了小冰一眼:让你多嘴!

    我心想:有何不同,难不成创立天地门的不是雨墨国人士?

    小冰看出我的心思,解释道:“还真不是雨墨国那帮酸儒建立的!我师父他——”在燕唯西的眼神警告下顿了顿,再开口,“~~~等你见到我师父本人就知道了!”然后恶狠狠瞪了燕唯西一眼,催促道,“发什么愣?还不赶快带我们上去!”

    我:“~~~~~~”

    正操持玉佩作法器用来开路的燕唯西:“~~~~~~”

    当我们穿过重重阻碍进入天地门正殿时,抬眼便望见一座等身大小的“神像”供奉在前——为什么打“”?实在是因为这座“神像”过分栩栩如生了!

    “大师兄,你们回来了!”有一些天地门的弟子欣喜上前打招呼。

    原来燕唯西和小冰一样是天地门的弟子呀,可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身份甚至要对小冰那样?我惊讶的同时百思不得其解。

    燕唯西只管自个吩咐那些弟子:“先下去准备一些你们如霜师姐需要闭关疗伤的用品,还有,今天我们几个有事需要在正殿停留很久,除非关系到本门的重大事件,否则不要轻易来打扰我们!”

    “那这位姑娘呢?”为首一个弟子指着我对燕唯西问道,估计是觉得我可能会在天地门留宿吧?

    燕唯西也看了我一眼,回头对那弟子答道:“安置好你如霜师姐后,我和这位姑娘会在天黑之前离开!”

    “又要走?”那弟子一愣。

    “等办完了正事,我会再回来看你们的。”燕唯西如此解释道,“你们先下去吧!”

    那些弟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乖乖照做。

    小冰叹道:“你何必对他们如此生疏呢?”

    “不然呢?难不成对他们违心演戏?”燕唯西反问道。

    我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自逃离海杰国到天地门之后,燕唯西给人的感觉是越来越严肃甚至过于深沉(不仅仅是对方身上太多未解之谜的缘故),这是我的错觉吗?这样想着,忽然觉得头疼!、

    “又发作了吗?”

    小冰见状,在我身边关切问道,正要装扮拿出装有金针的囊,被燕唯西拦住!

    “燕唯西?”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能理解燕唯西顾及小冰的伤势不让她出手,不过,他不顾男女大防拽着我的手让我把手放在那座“神像”上是为了什么?

    “感觉好点了吗?”燕唯西如此问道。

    还别说,这么一触碰,的确让我的头痛缓解了不少!难不成这“神像”有什么神奇的功效?

    “这便是天地门创始人云华真人!”燕唯西向我介绍道。

    这就是小冰的师父吧?我不禁恭敬对待,只是,我怎么觉得这云华真人的相貌有些眼熟?还有这“神像”——

    “与其说是神像,倒不是说为了掩人耳目安抚天地门上下人心,不惜将我那活死人师父充作镇之宝的‘神像’!”小冰叹道。

    一听这话,我顿时被吓得缩回了手,像看神经病似的看向燕唯西和小冰!

    为了安抚差点被小冰惊人之语吓跑的我,燕唯西于是对我讲述了这位云华真人为了拯救濒死的爱徒如何舍生忘死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这事发生在七年前!

    “也就是差不多你与冰姑娘当年相识的那个时间段发生!”燕唯西如此答道。

    我不禁看向小冰:“所以,你特意接近我,除了国仇家恨的因素外,可曾是为了借将军府的势力,好救助你师父云华真人还有师兄燕唯西?”

    小冰点头。

    我不由想到了什么,对燕唯西问道:“云华真人救的爱徒是你?”是小冰的可能性已经被排除在外了,而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如果是燕唯西的话,他那么有本事的人物,当年要伤的有多重,才能惨状到让人家云华真人付出活死人的代价啊?除非——

    “你猜得不错,那个故事里奄奄一息被楼伯宣趁虚而入设计换脸的可怜人就是我!”燕唯西苦笑道,脸上已是掩盖不住的伤痛之情,也因此只是讲了个大概经过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小冰见状,替燕唯西接下去说道:“而且将我师父云华真人这个活死人充作‘神像’镇守天地门以及轮回谷一众生灵正是他老人家本人的主意!”

    如果说刚开始得知时我还会内心吐槽这明目张胆堂而皇之漏洞百出的馊主意,那现在的我除了对燕唯西的遭遇有所同情怜惜(?)外,对云华真人的为人不禁肃然起敬,惊惧之情早已消散大半不止!我回过神看着那尊“神像”许久,然后缓缓地、郑重其事地行了跪拜之礼(毕竟刚刚这“神像”算是救了我一命)!

    之后便是按照燕唯西所说的按时离开。来时三个人,下山之后燕唯西和我则决定摒弃了马车改为骑快马向雨墨国的城镇中心前进。而这之前我俩先是去给留在天地门疗伤的小冰做最后告别,然后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燕唯西将一份不知哪弄来的通关文牒给了我!

    “那你呢?”看着自个手中这一份通关文牒写着“叶如云(繁体)”的具体资料,我不禁问道。我就这么成了天地门的弟子之一?

    燕唯西此时竟卖起关子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然后在我无语到忍不住翻白眼的时候,突然伸手将某种药膏涂抹在我脸上!

    我有些躲闪道:“你干什么——”

    “别动!既然换了新身份了,就不能再用司月华的脸和身份了,我这是在帮你!”燕唯西正色,在我还来不及怅然若失的时候又对我的脸进行一番折腾,我们此时不仅是四目相对,而且两人姿势距离已经太过靠近到差点要吻上去的地步!

    我顿时:“~~~~~~”

    于是进入宁远城的时候,人们看见的是一个黑发黑眼身长玉立却戴着一副遮住上半脸的面具的世家公子,身后跟着一个容貌标致却“不苟言笑”的丫鬟(对此我内心暗暗翻了个白眼)——

    “燕唯西,既然你是个有主子的‘下人’,我怎么就成你‘丫鬟’了?”我极其不自然看着自己如今的装扮,要是有面镜子照照我现在对燕唯西的态度,那一定是咬牙切齿到快要面目狰狞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此举无意“取悦”到这欠扁的家伙,只见他一边憋笑一边还对我劝道:“好了好了,你就稍微忍耐一下——”

    “大哥,这姑娘是谁啊?”这时候有个比我这个身份年纪略小的小姑娘跑上前对燕唯西问候道。看样子不仅他俩是熟人,而且对方的穿衣打扮通体气派一看就是富家千金!

    我:“~~~~~~”

    我就说嘛,燕唯西这家伙的秉性,他在海杰国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只是个下人?当初那些暗卫死士们可是称他为少主!不过,为什么是姓叶——

    “那是因为‘叶’是我雨墨国的士族大姓而兰州哥哥是叶家大少爷!”那小姑娘如此解释道,挽住燕唯西对他甚是亲昵!

    跟他们一起走在路上的我见状,有意无意忽略自己心中那一股不愉快的情绪,道:“那燕唯西这个名字——”

    “则是我行走江湖时常用的化名!”回答我的话的人是燕唯西——我是不是该叫他叶兰舟?

    那姑娘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愣,然后了然,叹道:“兰舟哥哥,你那么执着于让唯西哥哥‘存货’在世上不肯放弃,他在天之灵得知是不会安心的——”

    “这辈子欠他的,我这一世都偿还不清的!你明白吗?”叶兰舟打断对方道,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于是苦笑,“缘佳,我有事要先带她回府一趟,就此别过,改日再去看你!”说着拉我手便要逃走,结果我俩被那姑娘拦下!

    这个叫缘佳的姑娘别有深意地打量我一番,对叶兰舟问道:“这姑娘是兰舟哥哥你什么人啊?如此大费周章带回国,叶家叔伯知道吗?”

    一听到“叶家叔伯”,叶兰舟变了脸色,良久,在我以为能够趁机挣脱他的时候,手却依然被叶兰舟紧紧握着!只见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缘佳冷冷道:“缘佳,既然你叫我一声哥,那叶如云便是你未来嫂子、叶家未来的当家主母,你不得对她无礼!”于是为了表明真实性,当着缘佳的面,叶兰舟还把握手改成搂我的腰做亲密状,而且动作还十分熟练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

    我震惊得同时还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效果不佳罢了。

    那个疑似叶兰舟妹妹的缘佳姑娘的表现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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