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keke

    从一开始的一边上网课一边跟着学习处理公司事物,胡玉衡很快就可以独立办公了,然后他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上班日常。

    胡爸爸在看到胡玉衡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后,就渐渐的直接不去公司了。每天就带着胡妈妈到处旅行,只是因为担心胡玉衡没有出国。经常去露营钓鱼什么的,胡玉衡看着就非常羡慕,也开始试探着翘班。

    胡玉衡又不像胡爸爸有他可以顶班,所以尽管翘班也不能太过分。所以他也只是和成员们还有几个哥一起吃个饭,偶尔去探个班什么的。但是这种事情很快胡玉衡就感觉有些烦了,然后他就选择从自家公司翘班,去工作室里加班…

    之前闵玧其就一直在怀疑一件事情,胡玉衡真的是不小心才被自己发现的嘛?医生说过他已经有好多年了,而且变严重后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么久的时间他都隐瞒的很好,成员们都没有发现。那么他有可能,这么简单的就被自己发现吗?闵玧其觉得不可能。

    所以他认真的观察了胡玉衡一段时间,尤其是在每一次和他相处的时候,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胡玉衡是故意让自己发现的。这一发现让闵玧其嗓子发干,胡玉衡这么做的目的,闵玧其用膝盖想都知道是什么,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在心里琢磨了好几天,也难得的纠结了这么久,在胡玉衡的工作室前来回好多次,始终没能下定决心。

    关于闵玧其心里纠结的事情,胡玉衡还是能猜到一点的。毕竟他也没想能瞒过这哥,但他却不会主动找闵玧其,就这么看着闵玧其在那里纠结。

    终于到了这一天,闵玧其和胡玉衡心里都有预感,就是今天了!果然…

    “玉衡啊!是我…”又一次来到胡玉衡的工作室前,短短的几天时间,闵玧其来胡玉衡工作室的次数快有过去一年那么多了。但他都只是举起手,然后无力的把手放下,转身离开,今天他总算是敲响了这个房门。

    “嗯~进来吧~”虽然胡玉衡现在怕黑了,但他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在黑暗中写歌。

    所以闵玧其进来的时候,只有胡玉衡旁边有两个小小台灯,还有他面前的屏幕发着光。只一眼闵玧其就感觉那两个台灯有些眼熟,认真一看,闵玧其就发现。这是练习生的时候,自己每次打工回来晚了,胡玉衡给他留的那一堆花里胡哨的台灯里的两个。这一发现让闵玧其鼻子一酸,眼泪一下流出来了。

    在一片黑暗中,并没有人发现闵玧其的泪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胡玉衡敲打键盘的咔咔声。

    “玉衡啊!你是故意的…”虽然很不想这么直接,但闵玧其知道要是不这样,胡玉衡很容易就会糊弄过去。而且总要打破他心里的围墙,才能把他从自己心里的小黑屋里揪出来。

    “keke…玧其hiong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心里是一片荒凉,但胡玉衡却感觉自己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就连闵玧其会来找自己,以及他会说什么,胡玉衡都提前猜到了。

    “就是之前你跳…的时候,意外被我发现了…那时候你是故意的吧…”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和胡玉衡会有这么一天,闵玧其心里是对胡玉衡的心疼,还有满满的愧疚。在他没注意的时候,他说好要刚好照顾的弟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kekeke…玧其hiong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敲键盘的声音没有了,工作室里落针可闻,所以闵玧其哭的声音就很明显了。但胡玉衡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不说也不问,夸张又很假的笑着。

    “你的胸前还有腋下都有…新旧叠加的淤青…我…也仔细观察阳台上的那个栏杆和…绳子,都有…磨损,所以…所以你不是第一次…”说着闵玧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长长叹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之前为什么…我都…没…发现,我也…也不是第一天…回来这么…晚…”

    “kekeke…就知道瞒不过玧其hiong你…”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胡玉衡就干脆承认了,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瞒着这哥。

    “为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掉…就为了智旻…”明明已经猜到了,但胡玉衡承认了,闵玧其还是感觉难以接受,几乎不能呼吸“要是智旻…没…你该怎么…办?会听…听话去医院…吗?”

    “哎…也许会吧…谁知道呢…”也许是听到闵玧其最后的话里带着祈求的意味,胡玉衡原本要说的不会也变成的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不会!”虽然胡玉衡临时因为心软换了回答,但闵玧其还是能猜到他原来的答案的。

    “kekeke…哈哈哈…果然…不愧是wuli玧其hiong,大邱天才!什么都瞒不过hiong啊!hiong果然是最了解我的啊!哈哈…”胡玉衡越笑越夸张,越笑声音越大,最后直接趴在桌子上。笑了一会儿,勉强停下来,抬起头一只手擦着不知道是笑还是伤心才流出来的泪水,眼神幽幽的看着闵玧其“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这种我们都心知肚明的问题…”

    “要是智旻没…你会怎么样?”虽然胡玉衡这么说了,但闵玧其却并没有这么简单的放过这个问题,他只想要一个准确的回答。

    “要么忘记他,要么…kekeke…”说着胡玉衡就好像想到什么搞笑的事情一样,突然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笑着说的话,幽幽的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keke…要么就去死啊…keke…我死在他面…啊不,他会怕的,说不定还会做噩梦。我死了,他就会永远记得我。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占据他的心,他的心只能是我!”

    “疯了吗你!你这是在拿命赌!”听到胡玉衡的话,闵玧其只觉得浑身发冷,只要想到差点就要永远失去这个弟弟,他身体都在颤抖“要是…你…我怎么办?防弹怎么办啊??”

    “kekeke…玧其hiong你说的这个笑话真是太搞笑了…kekeke…”不知道是不是黑暗给了胡玉衡心里的恨发泄的渠道,他之前怎么都说不的话这时候却恶狠狠的说了出来。还对之后听到话得闵玧其,他那种伤心悔恨的心情格外期待。甚至只要他想一下,心里都是发泄过后的痛快的感觉。凭什么我都这么痛苦了,你也应该和我一样痛苦才行,这样才公平,不是嘛…

    “不是玧其hiong你们先放弃防弹少年团,先放弃我的嘛…kekeke…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呢…kekeke…”

    胡玉衡声音清冷,说话的声音在闵玧其耳朵里忽远忽近。好像在耳边一样清晰,又好像远在天边一样模糊。闵玧其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冷的牙齿都在打颤,好像下一秒就要变成冰人一样。

    “玉衡啊!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再相信hiong一次好不好!我们会一起变成老爷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闵玧其感觉自己好像被劈成了两半。他听着自己声音急切的祈求,就好像不是他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自己一样。看向胡玉衡的时候,似乎他一点微小的举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似有所感的看向胡玉衡的头顶,好像在那里看到了另一个胡玉衡,他就那么静静飘在那里。蜷缩成一团,不哭不笑也不动,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样。

    对着闵玧其的话,胡玉衡也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的。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心里想要把手放到闵玧其伸出来的手心里,却好像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他根本都抬不起自己的手。

    “玉衡啊,等着吧,hiong会证明给你看的…”这么说完,闵玧其就想抱胡玉衡一下,最后却只是颓然的放下,然后魂不守舍的走出了工作室。

    其实在话刚说出来的时候,胡玉衡就已经开始后悔了。闵玧其刚走出门,他就抬手在自己脸上用力甩了一巴掌,手用力的握成拳,指甲都已经不自觉把掌心刺破了。

    掌心的一点刺痛让胡玉衡回过神,深呼吸了几下,整理好情绪。伸手抽出了几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把掌心的一点红色液体擦掉,在昏暗的灯光下照的他表情平静的可怕。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来两颗药丸。胡玉衡甚至还从保温瓶里倒了一杯热水,轻轻吹了吹这才把药吃了下去。

    吃了药,胡玉衡转身继续在键盘上敲打了起来。只不过他这次并不是继续刚刚的那一份,而是重新开始了一首新歌的制作。

    这是刚有的灵感,很快胡玉衡就差不多完成了这首歌,检查了一遍他就直接发给了闵玧其。这个灵感的来源就是闵玧其,也算是胡玉衡变相的道歉。

    就在胡玉衡隔壁的工作室里,闵玧其正贴着墙坐在地上。现在他和胡玉衡只隔着这一堵墙,只要想到胡玉衡说的话他就有些呼吸困难。

    闵玧其之前就有预感了,他只是不想也不敢去想。胡玉衡会变成这样,他闵玧其也是其中一个推手,甚至是出力最多的那种。

    明明…明明这样的人该是他才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变成他最疼爱的弟弟!

    呆在和胡玉衡工作室一样的黑暗,闵玧其正有些万念俱灰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闵玧其直觉发消息的人可能是胡玉衡。拿出来看一眼,果然是胡玉衡发来的消息,是一首歌…

    声音开到最大,闵玧其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却没想到听到了一首轻快的歌,而且还听到了胡玉衡道歉还有告白的话。听了一会儿,闵玧其感觉这首歌的旋律有些熟悉。

    认真回想了一下,闵玧其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在电脑搜索了起来。找到那个熟悉的文件后点击播放,他就发现这两首歌果然几乎一模一样。

    闵玧其后来播放的歌是没有填词的,但也是胡玉衡制作的。是从前他们还没有出道的时候,胡玉衡送给他的成年礼物,那一堆催眠曲中他最喜欢的一首。

    顾不得还开着的电脑,闵玧其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跑出去直接按密码打开了胡玉衡工作室的门。

    门刚开门,闵玧其甚至都没有看到里面胡玉衡的身影。就已经被里面亮堂的灯光刺的眼睛有些疼,眯着眼睛抬手挡了一下。看到坐在光里的胡玉衡,闵玧其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大概是今天的灯光太刺眼了吧…

    闵玧其这样想着,走进去抱紧了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自己的胡玉衡,声音嘶哑“玉衡啊…”

    “玧其hiong…”可能是吃了药,也可能是因为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闵玧其。总之胡玉衡安心了很多,他私心认为应该是后一个原因。伸手回抱住闵玧其,深吸一口气,胡玉衡一直挺直的背瞬间放松下来。

    “你还好吗?”*2

    “玉衡啊…”胡玉衡会这么说,闵玧其有些意外却也没那么意外,只是却一下有些哽咽的说不出话。揉了揉胡玉衡的脑袋,闵玧其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你要好好爱自己才行啊!我…我们也会很爱很爱你的!”

    “嗯,我知道。”

    胡玉衡回答的声音有些哑,但其中的压抑似乎已经开始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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