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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吴林风走在我前面小心的打开了屋门,院子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戴着顶同样是白色的西式礼帽。

    “不知这位先生入夜前来拜访有何要事?”吴林风把手背在身后轻轻摆了摆手。

    那个男人背对着我们,月光照在他身上,白色的西装和银色的月光结合,让他的身影有些朦胧。

    “不用紧张,我今天只是来找姜小姐叙叙旧的。”男人转过身来,我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谢允诚?”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男人像是很欣慰一样,握拳捂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姜小姐还能记得我。”

    吴林风警惕地把我拦在身后不让我往前走,谢允诚却无视了他的“护犊子”行为,径直往我们这边走来:“吴林风,我说过了,我只是来找姜小姐叙叙旧。”

    “你们不过一面之缘,哪儿来的旧可叙?”这两个人见面总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我懒得去了解他们之间的旧怨。

    “谢先生找我何事?如果你不介意他和我一起的话就进屋说吧,现在这个情况把他从我身边支走也是不可能的了,你觉得呢,谢先生?”我把头从吴林风的身后探出来,越过他和谢允诚说话。

    吴林风有些着急,忍不住上了点劲儿把我往后扯,我吃痛地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臂,捏着他的手腕轻轻揉了揉:“他要伤我还等到这时候?你为什么不等他把话说完?”

    ……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我难受,焦灼的空气让我喘不上气,没忍住一挥手把屋子里的窗户全开了起来。入秋后的风总是夹杂着一股没来由的清爽,我倒是觉得没那么烦躁了。

    “所以谢先生跟踪了一路到底想要说什么?”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嗓子。

    灯光下的谢允诚反倒没有刚才那样的成熟感了,和白天看到的学生倒也一般无二,看上去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谢允诚进了屋以后却没有着急说什么,只是把帽子摘下来放在桌上,我瞧着帽子的内沿有一丝血红,抬头一看才发现谢允诚的额角破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吴林风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头看向我,我清了清嗓子,想着怎么问他才显得不那么唐突,谢允诚拿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血,良久才开口:“看来吴林风没同姜小姐说过我的事儿呀。”我有些疑惑,但没敢显露在脸上,只是看向吴林风的方向,谢允诚见我不说话,只好接着开口,“姜小姐,你我之间可是同行呀。还请见谅,姜小姐,我漏夜前来也是迫于无奈。”

    “姜小姐,烦请你给些纱布和酒精,我想处理一下伤口。”我才想起谢允诚的头害流着血,赶紧让吴林风拿些酒精纱布来。

    “抱歉,是我失礼了。”我拿着棉花沾着酒精想帮谢允诚清理伤口,他一偏头躲过了,接过了我手中的棉花球自己清理起来。

    “前些日子,林风和我说有个道行不浅的狐妖在东街作乱,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收了那狐妖,我想着以我二人的能力多大本事的狐妖都是不在话下的。谁承想,那妖精竟带着同族兄弟一起埋伏我俩。我们正想进屋子,那狐妖和她的兄弟一爪就冲我的面门抓来!好在林风替我挡了一下,我才得以分出手躲过另一爪。”

    谢允诚自顾自地包扎伤口,一边分出神说话:“那晚林风将那女妖打死以后,她的兄弟见势不对立马就跑了,没想到仅在今晚蹲守在我每日必经之路上偷袭我!也不只是不是这几天他又杀了人,功力竟比先前还要凶猛,我堪堪挡住了他的攻势,被他一脚踢倒在墙根,这才把头撞破了。”

    “那男妖呢?”我是了个眼色让吴林风给他倒杯水,听谢允诚这话头,他和吴林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针尖麦芒的关系,应该是更类似于搭档吧。

    谢允诚包扎好了伤口,一下就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这才是奇怪的地方,我被踢倒以后撞到了脑袋,一阵头晕目眩,想着就要命不久矣了,隐约听见有谁在不远处吹笛子,笛声刚到,那妖孽就掉头不见了!我当心他会来找林风的麻烦,又担心中途被他闻出气息回来杀个回马枪,只能隐了气息来找林风,这剩下的狐狸味儿是伤口上留下的,我正好留下点气味迷惑他。”

    “我不敢在院子外说林风住这儿,只好借口说来找姜小姐叙旧,吓到姜小姐了,还请姜小姐见谅。”谢允诚对我拱了拱手,我摇摇头表示无妨。其实我挺能理解他这种谨慎小心的心情,毕竟在家的时候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外头说好姐妹住哪儿,万一被仇家找上了门,岂不是连累无辜之人。

    谢允诚觉得那妖孽背后另有其人,今日没能得手,应该是找错了对象,毕竟收了那女狐妖的是吴林风,他应该是要找吴林风的麻烦的。

    我不知缘由的有些生气,唤了吴林风过来。那小子一脸乖顺像是做错了事一般走到我跟前,低着头倒也不解释。我顺着气味儿闻了一通,刚才谢允诚说他的伤口留下了狐妖的气味,那天我问道吴林风身上的味道可比谢允诚身上的重多了,若说只是沾到了那妖孽的血,也不至于有这么浓重的气味。

    我抬起头盯着吴林风的眼睛:“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把你扒光了找?”

    吴林风听这话头一下脸就红了,捂着胸口快速往后退了几步离我远了些,我看他的表情像是被流氓调戏的良家妇女,差点笑出声来。

    我站起身朝他走去,作势顺着他的身子闻狐狸味儿,本来只想同他玩闹一下缓解这有些紧张的气氛,也想着找找他到底是有没有受伤,哪里受了伤。在鼻子停留在他胸口的一瞬间,我仿佛闻到了和谢允诚身上极为相似的味道,顺势抬起头看着吴林风,又看了看谢允诚,压低了声音问吴林风:“你应该不想我直接问谢允诚的吧?”

    吴林风挠了挠头,像是做了好大决定一般,走到角落就开始脱衣服。我也是难得见这阵仗——吴林风本就长得不差,端端正正一表人才,这身材应该也是无可挑剔的。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焦灼,吴林风正准备脱最后一件衬衫,见我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一下冲过来捂住我的眼睛不许我接着看,我挣扎着调笑他:“反正一会儿都要让我看伤口的,何必如此害羞!”

    “你这是在借着关心的由头占我便宜!”吴林风羞愤地脱下衬衫,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一件背心!

    “你当真是男德典范,衬衫下头还穿背心的男人也是少见。”我有些无语。这背心有些贴身,衬得吴林风的身材更是好看,只是背心下的纱布和隐约可见的红色让我收起了笑容,不免有些担忧。

    我看着吴林风脱下背心,层层叠起的纱布已经透出了血色,忍不住拉着吴林风坐下,却又想起这伤口在胸口上,若是我动作太大恐怕会拉扯到伤口,只好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动作扶他坐下。

    谢允诚见状,也皱了眉头:“这伤口怎么还不见好?”

    “伤的很重吗?我看看。”我轻轻地揭开纱布,想象着触目惊心的伤口会有多大的视觉冲击,可揭开纱布的一瞬间,伤口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凶险,只不过这伤口有些深,我倒是放下心来。

    我拿来棉球和碘伏,小心翼翼地给吴林风搽药,心想这狐狸也算是犬科,吴林风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呀?

    吴林风见我不说话,一心一意给他处理伤口,倒是动也不敢动,就像一根僵硬的木头一样。过了一会儿,吴林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些沉的嗓音说话却有些颤抖:“我说大姐,你动作好慢呀,能不能收敛一点,别像个色中饿鬼一样好不好?”

    我被点破了心思,不免慌乱了一下,赶紧正了正脸色,一脸正气地对上吴林风的目光:“说得好像我馋你身子似的,我像是那不正经的人吗!”赶忙拿起纱布给吴林风包扎好。

    吴林风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今晚的月色很好,我顺着吴林风的耳朵尖往后看,他坐着的地方身后是一扇窗户,我隐约看见有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在院子外。吴林风和谢允诚似乎也察觉到了,谢允诚竖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我别打草惊蛇。

    我定了定,直起身对着吴林风说手上沾到了碘酒,想要洗个手。吴林风指了指院子示意我水井在外头,只能去院子里头打水来洗。谢允诚会意,从后腰拿起一节竹子一样的小棍,不知道按到了什么机关,那小棍一下变成了一根银色盘龙棍,样式和吴林风的那根有些像,我心下了然,大概他们是同门吧。

    谢允诚和吴林风分别蹲守在房门两侧手持银棍蹲守,我从背后拿出随身带的镇妖剑——这把剑是我在戏园子里捉鬼的时候带的,没想到竟成了我在这个时空里仅有的防身工具。

    如若谢允诚说的不假,那么外头躲着的八成是那上门寻仇的男狐妖,我右手紧握镇妖剑,左手从兜里抓出一把五帝钱来,这东西是从吴林风那里薅来的,捉鬼捉妖哪能不带上吃饭的家伙。

    “脏死了,我得马上洗个手去!”我向门外喊着,作势要推开房门。

    就在我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个黑影想我面门扑来!自从谢允诚说其那晚他与吴林风的遭遇以后我就做了准备,见那黑影直扑向我,左手的五帝钱下意识的往黑影的方向撒过去——就算镇不住这妖孽砸也得砸疼他!

    五帝钱确实镇不住那影子,不过也让他分了个心,吴林风和谢允诚顺势举起棍棒朝着黑影的方向挥打下去。只见那黑影向后一个空翻竟躲过了他们两个的夹击,接着又腾空一跃站上了墙头。

    月光下我终于看清了那黑影——竟是那刀马旦!

    “是那只狐狸精!”一旁谢允诚的声音传来,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我早就见过这妖孽了,不过这妖孽功力确实高,那天我跟踪他时警察觉不出一丝妖气来。

    月光下,那狐妖手持一把大马刀,面露凶色,忽的一下就跳下墙头朝着吴林风的方向砍去我下意识地持剑一挡,顺势一脚朝他踢去,狐妖一偏身子带起膝盖挡住我那一脚,谢允诚已经在他身后一棍挥下,吴林风马上补位一棍子向下朝那狐妖的胸腹掇下,那狐妖只能顺势在地上翻滚起来,一个鲤鱼打挺挥起大刀向我砍来。

    好在谢允诚的棍子替我挡了一下,我一剑刺向那妖孽的肩膀——我想着留个活口盘问一番。

    这一剑没有伤到要害,却也卸了他的大部分力道,我又朝着他的大腿划了一口子,吴林风朝他膝盖一踢逼着他跪在地上。

    这番打斗只一瞬间的,却让我有些心悸。往日捉妖捉鬼的也就是贴个符纸扔个五帝钱的事儿,甚少这么大动干戈的,果然还是建国前的人间乱些,这些个妖精竟修炼得如此难对付!

    谢允诚从口袋锂掏出一捆红丝线,我认得这丝线,用朱砂将蚕丝线染色,再拧成一股头绳粗细的绳子,在我那个时代捆妖缚魔也爱用这红绳。

    我看着吴林风和谢允诚把着狐妖捆粽子一样绑着,有些出神。

    “怎么了?这就吓到了?”吴林风见我不动,用手肘撞了撞我。

    我回过神来,想了想,还是和他说一声比较好。

    我指着跪在地上的狐妖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遇见我那天的时候?我正要往那胡同里面走,你拦住了我。那日我是要跟踪一个戏院的刀马旦的,他就是那刀马旦。”

    “刀马旦?什么刀马旦?”谢允诚有些糊涂,朝我看来,“前些日子我倒是听说过西街戏园子没了个角儿,不会是他吧?”

    “呵,蠢材!”那妖孽朝地上啐了一口,“一帮乌合之众,要不是我深受重伤,早就……唔……”

    我没忍住,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死死踩住脑袋往地上磕:“嘴这么臭就别说话了,真不信老娘踩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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