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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当我走到关押那两只妖精的厢房大门口时,一股浓烈的妖气向我扑来,不只是那猴妖和狐妖的,还有一股熟悉的、邪恶的气息——昨晚进入我梦境的不过只是他的虚影,为什么连气息也出现了?这气息不在我房中,却出现在了这里,难道昨晚那老妖还来过这里不成?

    “糟了!”我意识到不对,扯开缚妖绳一把推开门,“果然,一个不剩。”

    那两只妖孽都死了。从我身后跟进来的吴林风和谢允诚分别查看了他们的身体,除了做也大都留下的痕迹,其余一个伤口都没有。

    我们很清楚自己并未下死手,这点伤对于修炼成精的妖物也算不得什么致命伤,怎么会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都死了呢?

    我回到房门前仔细检查了一下符纸,符纸还在,也没有破损,缚妖绳也没有断,我亲手做的法阵我自然心里是有数的,不止于被人破了阵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看来这背后问题不小啊,一个活口都不留,那为什么费尽心思把我们引来呢?”吴林风走过来看了看门上的符纸,他也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头。

    “有没有可能,这背后主使的本意并不想让我们插手这事儿,也许,是我们误打误撞的?”谢允诚的话让我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我会想我初来乍到的时候,那老怪并没有急着让那大妖抓我,反倒是回头先对带我来的那位老师傅下了手,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让我插手这件事呢?昨晚的梦境,看似是要对我来个下马威,有无可能他想接着梦境让我知难而退呢?

    问题一个接一个出现在我脑海里,我锤了锤头,觉得还是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两个,既然选择做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就不该藏着掖着了。

    我朝着他俩招招手,示意到别处说。

    吴林风从厨房拿了些糕饼来,折腾了早上我也确实是有些饿了。

    坐下以后,我对他们两个坦白了昨晚梦里的情形:“昨晚我睡着以后,梦里发现自己走在一团白茫茫的雾里,我看见不远处我的师傅在向我招手,我就向他跑去。可是我跑了很久都跑不上,想着喘口气儿的功夫,一抬头就看见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那黑雾法力高强,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才抵抗住它的法力碾压,所以我早上流鼻血了。”

    说罢,我看向吴林风,觉得有一些事之前不能说的,这会儿也不得不说了。

    “你不好奇为什么你初次见我的时候我在追那刀马旦吗?”说实话我有些紧张,我怕他们不理解我说的东西,我怕他们会觉得我在说疯话。

    吴林风却显得淡定得多,只说了句“非礼勿听”。

    我心中的多了分底气,他会理解我的。

    “我那日确实是在戏园子里捉鬼的,带我来的老道长是我在外头的老师,并不是我的亲传师父。我原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未来,嗯,大概一百年左右的未来。”我掐着指头算了算,满打满算应该有一百年吧。

    我用余光偷偷看着他俩的表情,吴林风倒是神态自若,谢允诚却有些绷不住,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忍住笑意,接着说道:“那日有人上门来找道长,说他是一家剧院的主管,有个演员和他说,这些天晚上总是会有些吓人的变化,白天放在东边屋子的梳妆盒子第二天竟然在西边的屋子里找到了,还有放在道具库房里的刀剑第二天也出现在了戏台的角落。本来以为是哪个刻苦自强的小学徒大晚上给自己加练的。可是问了一圈儿都没有小学徒出来承认。”

    “然后呢?”谢允诚这会儿回过神来了,给我倒了杯茶水让我接着说。

    我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那主管好奇,就亲自等着晚上剧院断电的时候躲在后台观察。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个叫做监控摄像头的东西,可以随时随地把录到的画面传送到一个后台叫做监控系统的地方,那主管就在监控系统的后台观察。一直等到后半夜,主管都没发现什么,那主管看太阳都要升起了,所幸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结果路过戏台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一阵悠扬婉转的唱腔,他循着唱腔往戏台方向走去,就看见是那日同他说起剧院异常的演员!那演员本是为旦角儿,平时多唱花旦或者青衣,可主管看见她身着刀马旦的装束,手里拿着唱腔挥舞。主管气急了,想上前和她理论一番,结果没等他走上戏台,那位演员就当着他的面举起长枪往自己的脖子捅了进去!”

    “噫!”吴林风眉头紧皱,险些要吐出来,谢允诚也是一脸嫌弃。

    “自杀就自杀,干嘛还整得如此繁琐吓人!”吴林风撇了撇嘴有些不屑,自杀本就是弱者所为,还要如此大张旗鼓,这不是恶心人吗?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听我讲完:“那主管也以为她是自杀来着!马上就报了警,警察来时调取了监控录像看了看,有调查了好几天,才说是自杀,那主管本就没碰到自杀的演员,自然也就排除了嫌疑。可是后来那主管又觉得不太对劲,把录像调出来又看了一遍,他说那晚他看见那个演员把长枪对着自己捅之前,表情非常不自然,像是被谁强迫那么干一样。再加之后来,又有演员和他说剧院丢了东西,他就更担心了。晚上他带着几个胆子大的男演员等在后台,果不其然,又听见了唱戏的声音,跑到戏台前一看,竟然是那已经死去的花旦!”

    “不是吧,闹鬼啊。”吴林风搓了搓手,闹鬼这事儿好办多了,大家都是圈里人,该手鬼收鬼,该捉妖就捉妖。

    “主管也觉得像是闹鬼,这才找到道长这儿的。后来道长带着我亲自来到剧院中,我们确实发现那里气场有异,但那天剧院无戏,看了一圈,演员里并没有异常的地方。道长就问有没有常客经常来看戏的,主管说:‘有一位老板,每周都要来好几次,明天也有一场戏,是经典的《桃花扇》,他肯定回来。’道长怀疑这股妖异之气来自戏台下的观众里,就等着第二天开戏的时候让我在后台蹲守。第二天我在后台等了没多久,道长突然派人传话,说观众席里有异动,让我去最前排的贵宾席里盯住。”

    “那日其实一无所获,但后来回去的路上,道长神色十分紧张,他告诫我回去以后千万不可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他说他要单独去一趟剧院把事情了结了。我问过道长为什么不带上我,道长说这次的鬼怪道行颇深,可能不止鬼怪,还有妖孽,我年纪还小,就不让我冒险了。又叮嘱我三天之内待在家里别出门,谁来都别见。”

    我叹了口气,我已经很久没见到道长了,虽然嘴上从来不愿叫他一声师父,但我还是没来由地担心他:“那日我回去以后便做了个梦,梦里我在剧院里遇到了一个非常俊美的大叔,大叔身上的妖气十分浓重,我意识到他可能就是道长说的大妖了。我想起道长和我说的话,让我不要见人,我想可能就是怕他找我的麻烦。梦里我躲进了后台的一间屋子里,屋子里还有两个衣柜,其中一个衣柜里似乎封印着什么东西,上面贴满了符纸,还被缚妖绳捆住了。大妖追了上来,我换乱之中躲进了另一个衣柜里。大妖进来后,那衣柜里传出一阵古怪的声响,里头的东西让他不要追我,去杀了道长。等我从衣柜里出来以后,就看见那刀马旦神色慌张地走出剧院。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发现我被困在这个时空了。”

    吴林风没说话,我现在才与他说起这些实在是因为此事莫名地将他牵扯进来我于心不安,又恐知情不报未来会酿成大祸。我知道吴林风有些不高兴。从我来的那天起,吴林风对我可以说的坦诚相待,而我独身一人为求自保,说话时总是说三分藏五分剩下两分让他猜的,换做是我我也会有点小情绪嘛。

    谢允诚听完我说的遭遇以后倒是没再有什么过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对我来的过程十分好奇。

    借着桌子的遮挡我偷偷用指头戳了戳吴林风,赔了个笑脸小声哄他:“别生气哈,一会儿请你们吃饭!”

    谢允诚也感觉到吴林风的情绪,搭着他的肩膀帮我说好话,这才哄得吴林风雨过天晴起来。

    “所以姜小姐,你就这么来了,又回不去啦?”谢允诚把话题一转,缓和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我接收到谢允诚的信号,马上接下话头:“其实我醒来以后发现我梦里带着的桃木剑和长剑都在,连白日带在身上的符纸都在。我想那妖怪应该只想拿我要挟道长的,只是不知哪一步走错了,我竟然回到了过去,也就是咱们现在所处的时空里。”

    我拿起手边的长剑,这把剑是我小时候学道法时老师送我的,我不愿入道家出家,就总不肯叫他师父,最多称呼他为老师,对外也只称呼他为道长,从不叫他师父。老师却没责怪我,只给了我这把剑让我跟着他学本事。

    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转而问谢允诚:“我天生异瞳,左眼生下来就是浅灰色的,那日我在华亭中学见到你,你却并未表现出惊讶的神色,而你和林风白天吵得那样凶又是怎么回事?”

    谢允诚一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窘迫表情,连忙摆手解释道:“林风不是说‘非礼勿听’嘛,那我也是‘非礼勿言’呀,我和他的武器你也看到了,这功夫都是一家的,我是这小子的师兄,可我俩年纪相差不大,他老不服我,这老斗嘴的,你日后总要习惯的!”

    看到谢允诚语无伦次的样子我觉着好笑,又偷偷看吴林风的表情,嗯,消气了。

    盘子里的糕饼都被我们吃完了,茶水也喝得差不多了,该考虑一下隔壁厢房里头的那两具尸体怎么处理了。

    这大白天的从咱们院子里抬出去两具尸体,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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