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烫热的手指扶着腰间,撑着她软软置于床靠上。

    指下少女被他烫得发颤,细细地发抖,这抖本该是为逃离,却显然未成功,反半点不受控地将细软腰肢更亲密地送进了少年掌中,像迫不及待、急不可耐。

    粉得发红的脚趾微微地蜷起,带着细白双腿也并拢着于被下微缩,容颜昳丽的少女面色泛红,微垂着杏眸,轻咬了软唇,于少年炽热掌中又再瑟缩了一下,委屈地于齿间勉强抑制住了一声难耐的轻吟,她咬了唇,面上愈热,手指蜷缩抵在被下褥单上,倍觉羞耻,近乎想叹气。

    姜淮感受着掌下少女的轻颤,掀眸瞧她粉盛桃花的脸,神色晦暗。

    她绸缎般的乌发垂至他手背,他垂目瞧了,仗着少女发梢无感觉,几乎是狎昵地伸出一根指不动声色缠了缠她的发,勾着与他缱绻,低着眸,压至拇指慢慢揉了揉,再缓缓地放开,最后用食指滑了滑那可怜的发,这才将手里一直拿着的粥碗放下来,手指搭上她的唇。

    “怎么又咬了?”

    他说着,像揉柳依云方才半点不知情的发一样,将她柔软红唇从齿间轻揉出来,慢慢抚了抚,指尖滑过她的唇,带起一阵颤栗,他视线落在上面,眸色暗沉,呼吸轻叹,曲起指节于唇中点了点,爱怜道:“都咬出印子了。”

    声音微哑。

    他又用手摸了摸那印子。

    “你…”柳依云心下大乱,眼睫发颤。

    但那少年却已然将修长有力的手抚上了她的脸,怜惜道:“还是这么烫。”

    他捧着她的脸,又与她凑近了些,呼吸融于空气里倾洒在她颈间,柳依云隐约觉得烫热程度比她脸更胜数倍,但他半点不提,扶住她细腰的手轻轻一勾,就将她带得与自己稍近了些,他再不动声色些微倾身过去,两人距离瞬时又拉近许多,近得像是他再低些头,柳依云稍仰头,他便能理所应当顺势与她接吻。

    他就以这般极度暧昧的距离抚着她的脸,气息笼了她一身,眸色晦暗,偏装作担忧道:“是觉得不太舒服?”

    不待少女回答,他便又眷恋地松了手,低头凑到她耳边,墨发懒散洒在她颈上、锁骨,霸占着不愿离去。有点痒。他与她耳离得极近,若是柳依云能瞧见,便会发觉他视线一直落在她耳廓那颗浅痣上,唇近得像是想吻上去,但他垂眸好歹是忍住了,只是偏头嗅着少女的馨香,眸色沉沉,呼吸拂在她耳间痣上,极为性感地勾引诱哄道:“哪里难受?”

    “是脸,腰…,还是,”他沉沉看着那颗痣,声音喑哑擦过她耳廓,“哪里?”

    柳依云倍觉不对,但她被姜淮扶着腰,擦着耳,周身都笼着他的气息和热度,叫她整个人被笼得晕晕乎乎的,心跳加速,险些喘不上气。

    她只觉得不能再这样,当即偏头躲出去,呼吸空气,故作镇定道:“没有。哪里…,哪里,都不难受。”

    她偏头是为躲,但却不经意将耳送到了姜淮唇边,似被他擦着亲了一下。只一下就让柳依云腰间一软,只得靠他的手勉强支撑着。

    姜淮垂眸瞧着她的模样,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应了一声:“嗯。”

    听见他‘嗯’了一声作为回应,柳依云陡然松了一口气,但她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发觉他扶在她腰间的手掠过她腰后青丝反扶住了她另一边腰,将她完全地揽在了怀里。

    柳依云一滞:“姜…”

    她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那俊美少年就垂眸勾了勾她的腰,轻握了一下,就将她握得浑身发抖,腰间再度发软,他这次手直接松开,直到柳依云向下软了几寸,他才将她腰重新扶住,亲昵地搂着她,锢着她将她扶起,姿势既暧昧又极近。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抚住她背后青丝,眸色暗沉,将人完全搂在怀里,呼吸覆在她耳上,低哑道:“慢慢来。”

    他轻笑,声音擦着她的耳,极为性感道:“你得坐稳了。”

    随即,当真是像十分纯良,只为让她坐正般,搂着她的腰让她倚在床靠。在柳依云这个感情十分迟钝的人都觉出些异样,露出警惕的表情前,适时地松开了她。

    他仍坐于柳依云床上,离得极近,眼睫微垂,重新端了那碗粥,细细地搅起来。

    他一放开她…,她就好多了。

    但柳依云想起方才的遭遇,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视线清明了些,带着点隐隐约约的探究,小心翼翼朝他看过去。

    那少年察觉到了,半点没遮掩地掀眸瞧她,亲昵地倾身抚了抚她的脸,笑着哑声道:“再来一遍?”

    柳依云心下一滞,错开脸,略有些结巴道:“不,不用了。”

    姜淮收回手,垂眸继续搅着粥碗,须臾,忽道:“是得慢慢来。”

    他这话和前几句对柳依云说的某句话一致,相互对照。却不知道是在反复强调,柳依云坐得太急,想要坐正就得慢慢来,还是说,是在告诫自己,勾引柳依云这件事情得慢慢来。

    但对柳依云而言,她显然会想到前一种,她一向情感迟钝且非常不愿意自作多情,于是她真诚道:“谢谢你。”

    这下换姜淮手一顿,失笑一声,不知是在自我嘲笑还是在唾弃自己卑鄙。

    他很是顿了一会儿,才道:“喝粥吧。”

    盛了半勺粥抵在柳依云唇边,他想:卑鄙就卑鄙吧。

    但柳依云却是半分都不想再跟他有亲密接触了,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和他牵过手,拥抱过,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样…敏感。

    难道喜欢上一个人,他的气息就会变得这么有存在感,不容忽视,就连单是这样靠近一点,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吗?

    她不明白。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慌忙伸出手拒绝道:“我自己来!”

    说着就要抢过碗和勺子,却又被对方拉着手止住,眸色深沉,低头似是要吻上她的指。

    但所幸没有。

    他只是温柔地好脾气地将她的双手重新放回被子里掖好,非常有理由地正直地道:“柳依云。”

    他垂眸瞧她:“你才刚醒,身子虚弱,不能受冻也不能受累。再缓一缓。”

    他说着这话,目光却慢慢挪向她的细腰,将她手放到被子里时,装作无意地又摸了摸她的腰肢,摸得少女轻颤,不自觉又咬了唇,但随即又想起两次被他揉唇的画面,慌张松开,一时更难耐了。

    姜淮怜惜地抚上她的脸,装作什么都不知地道:“又红了。”

    他眼眸晦暗恶劣,有种缺乏安全感的自私肮脏和卑劣,单手貌似担忧地在她脸上游离,瞧她脸上情动的绯红,慢慢地将心里话说出来:“其实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柳依云抬头有点茫然:“啊?”

    “没事,”姜淮笑了笑,眸色愈深,只道,“喝粥吧。”

    他再次将舀了半勺的粥递到她嘴边,看她无法,只得张嘴将那黏稠腻白的粥细细吞下去,喉结滚动,眼神污浊又阴暗。

    他不动声色触了触她的唇。

    又再喂了两勺,他低头搅着粥,突然问道:“能吃吗?”

    动作悠闲,但实则拿着勺柄的手骤然收紧。

    他不问‘喜欢吗?’

    也不问‘好吃吗?’

    单单只问,‘能吃吗?’就是为了将自己的期待降到最低,做好了她会厌恶、不喜欢的准备。只要事先将事情的结果、面对的回答、面临的处境全部往最悲观最糟糕的程度想,提前据此建立起心理防线,那么柳依云的回答、柳依云做的任何其他事情都不会让他受伤,因为全在他设想之中,全在他承受范围之内。再糟糕也是。

    这是他在理冬镇被柳依云抛弃过一次、被她因苏和玉刺伤一次后,逐渐学会的习惯。只面向于她的习惯。

    他自虐式地喜欢她。

    既卑微又肮脏。

    他慢慢等着柳依云的回答,也想过,她或许,根本不会回答。

    此刻,柳依云脑子里却是满头问号。

    这粥温得正好,瘦肉和葱花相得益彰,煮得软烂,入口咸香,就算他突然改口,说这是他买的,她也是完全相信的。

    这是一份优秀的粥,怎么也跟‘能不能吃’搭不上边。

    后者总有一种让人觉得是在说黑暗料理能不能入口的感觉。

    柳依云不太能理解他怎么能这么不自信,难道说,他以前也煮过粥给别人吃,被人说很难吃?还是说,在姜淮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对饮食很挑剔的人,所以分外紧张?

    但是他紧张什么?

    …不会吧?

    柳依云无法理解,她思索须臾也思索不出答案,瞧见姜淮垂着眼似乎已经不抱希望于她的回答,正勾了笑要转移话题时,她真诚地如实答道:“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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