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邀月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李白《月下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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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朔望日,月色极好。嬴政议完事,想着一定要去看看她。可刚进院子,他便看见她正倚在二楼的栏杆上,举着樽在喝酒,她穿得飘逸,月光打在她的身上,朦朦胧胧的,像是奔月的仙女,要与天上的月亮融为一体。

    “怎么自己喝起酒来了,都不等等我。”嬴政问。

    明月有点醉醺醺的,朝楼下望了望:“你又没说你要过来。”她似乎已经忘了,每月的十五十六日,是他们约好相见的日子。

    嬴政快步上楼,到了楼上才发现明月已站在栏杆上,摇摇晃晃。他怕她又是想不开想寻死,于是大吼:“小心!”

    明月却没有顾及嬴政的叫喊,直接朝他的方向纵身一跃。

    他稳稳地接住她,抱着她转了几个圈。由于喝了酒,她的身体比往常要沉一些。

    她穿得很薄,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他明显感觉到她的体温在升高,或许是酒的缘故吧。

    “你疯了,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他在她耳边问道。

    “因为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她歪着头说,语气很是调皮。

    “起风了,会着凉的!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嬴政把她回屋里,一屁股坐到的榻上。“你到底喝了多少?”

    “就一点点——”她坐在他的身上,眯着眼笑。

    “现在醒了吗?”嬴政扶着她,万幸她没事。

    明月摇摇头,解了衣服,她脸有些发红,眼神迷离。捧起他的头,把唇贴过来,由浅入深。

    他挺直身子,去接受她的主动,吻的间隙中,他柔声道:“明月,生辰快乐!”

    明月有些惊讶,自她来到这里,还从未有人惦记过自己的生辰。“上天给我最好的生辰礼物,便是让我拥有你!”她说着手臂又攀上他的脖颈,呼吸并不平稳。

    若是之前他定会趁人之危,但此时他期盼着她此前受的所有委屈能在这一醉中消散,他太怕失去她了。他为她披上一件衣服道:“会着凉的!我让他们去煮醒酒汤!”

    她醉的睁不开眼,身上已经生出了汗,缩到他的怀里搂着他,她不想让他离开。“阿政,我知道是你的真气一直在护着我,可是这场梦怕是快要醒了,让我再醉一会吧!”

    嬴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她的手仍抓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为她盖上寝衣,看着她的睡颜,心生怜惜。今夜他本是想来为她庆贺生辰的,谁知她喝成这个样子,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看着她渐渐熟睡,嬴政熄了寝室的灯,脱下外袍挂在架子上。她的寝殿一向没人伺候,用她的话说是人少好办事。他到外间的案前随便捡了卷竹简读起来。一旦寝室中有了什么响动,他便起身去查看,发现没有事情发生才安下心来继续读书。

    明月夜中醒来,头还昏沉沉的疼,月光照进房间,使房间也不是那么的昏暗。她揉揉眼睛,发现外间的灯还亮着,便赤脚去查看。她感觉身体在飘,脚并不能实实在在的踩到地板,一没站稳就跌到了前面的人身上。

    “小心些!”他柔声道。

    她知道那是他一直在守着她,顺势从背后抱住他,又把身子紧贴过去,问:“怎么在这里看书?”

    “看你睡得香,便没忍心打扰。”嬴政拍拍她的手,笑着答。

    “那如果我一直不醒,你就在这看到天亮吗。”她又问。嬴政点点头。

    “什么时候转性了,这么矜持,都不像你。”她噘噘嘴道。

    “那你想让我如何?”嬴政轻轻一拽,她便掉到他的怀里,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掉到了他的怀里。明月盯着他,深吸一口气,抽走他手中的竹简,随意丢在地上:“如此良辰,怎能辜负?”

    她一面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面说道:“阿政,让我沉醉的不是酒,而是你!”

    “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嬴政道。

    “那便不要忍了。”明月说着抬起身。他的唇齿被她的舌撬开,她喉咙中的酒气让他也快醉了。她第一次如此霸道,学着他的样子用他曾经用过的招数挑逗他,手与风一同略过他灼热的皮肤。他知道她想要他,却又不敢直说。“我这是第一次,你莫要怪我。”

    “我怎么会怪你呢?”他不躲不闪,身上的某些部位正被她悄悄唤醒,她这般柔情似水,让他怎能拒绝。他又何尝不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呢。醉吧,那就让我们一起醉——

    嬴政顺势收紧怀抱,此时她的身体已完全放松,柔软的像一滩水。他手一直搂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轻轻靠在背后的桌案上,防止她被棱角咯到。

    她的头仰在桌案上,轻轻闭上眼,并没有躲避,她被弄得痒痒的,反握住了他的胳膊。这种久违的肌肤相亲的感觉,让他十分想念,可又怕伤到她,只是寻到了她的手扭到背后十指相扣。

    嬴政抱住她翻了个个,这种姿势实在太难受了,更何况他垫在她身下的那条胳膊已经麻了。二人交缠着滚落到地上,她的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却好像一直不得要领。

    “需要帮忙吗?”嬴政问。

    “王上今日怎么如此吝啬?”她轻轻地喘息,身上笼着一层薄汗,浸湿了头发。

    “不急的,我们可以慢慢来,夜还有很长。”嬴政咽了口口水,伸出手抚上她的腰身,引得她喘的更厉害了。

    她弯起眼睛:“可我还是喜欢王上从前的样子。”

    “是么?”嬴政拍拍她的背。

    “嗯——”她说着又缩进他的怀里。

    他终于不用再忍受欲望的灼烧,又将她压在了身下。她不自觉地叫了一声,有搂紧了他脖子,嘻嘻地笑。

    他几乎能明白她的意思,总算放下心来。她也尽情享受着这男女之爱,如水的身子已被他搅得泛起阵阵涟漪,于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此时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已得到了所有。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到榻上去睡了,这里太硬了,明天一定会浑身疼的。”嬴政说着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准备离开她的身体,却又被她拽了回来。

    “阿政,你一直就这样抱着我好不好——”她黏在他的身上,仍旧紧紧抱着他。

    “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我们还有一生要过。”嬴政思考了一下,“不——是生生世世!”

    明月松开手,可二人的身子都已经酸软无力。

    嬴政无奈地摇头,自己竟放纵地连站都站不起来:“没办法,我叫人拿枕头和铺盖来。”

    “不要——”明月制止了他,这一片狼藉要是被人看到那还得了,再也不用出去见人了,“还是不要了,就这么睡吧——我不想有人打扰。”

    嬴政笑眼盈盈,也躺下。明月软软地趴在他身上,闭目养神,折腾了这一番,她早已不困了。

    “明日去甘泉宫好么?”嬴政忽然问。

    “你又要推开我!”明月有些不高兴,“你要不去,我也不去!”

    “燕国传来消息说,他们找到了樊於期,他们要派使者过来,我要在宫中准备。”嬴政抚着她的背解释,“你刚刚生下荷华,去甘泉宫好好调养身体,听话——”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是你的夫人,理应要在你身边的!”明月起身,回抱住他。

    “我发过誓,不会再让你陷入险境,不要让我为难好么?”嬴政轻拍着她的背,试图说服她。

    “那我们一起去甘泉宫吧,一起休息几天,再忙燕国的事。”明月边说,边要哭出来。

    “好好好——我陪你去——”嬴政抹抹她眼角的泪,又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只好先答应下来。就这样,他拥着她入睡,她蜷在他怀里,气息逐渐平稳。

    第二天一早,明月发现自己已在榻上,嬴政仍睡在身边,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把自己抱回来的。她坐起身,发现自己仍不着片缕,又慌忙披上被子。想起昨夜那一番折腾,羞得把自己的脸埋入膝盖间。

    “夫人,王上可是醒了?”帐外突然响起侍女的询问。

    “还没有——”明月有点慌张,她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被人发现真的太羞耻了,况且她屋子里向来没人伺候,突然有个人进来还是不太习惯,“让他多躺一会吧。”

    “可是,蒙毅大人已侯在楼下了。”

    “怎么来这么早——”明月叹了口气,转头摇了摇嬴政,“阿政,蒙毅来了。”

    嬴政扶着头支起身子,不耐烦地说了句:“这个蒙毅,总是不让我睡个好觉。”

    明月扶着他问道:“还累么?”

    嬴政反手揽住她,在她耳边反问:“你说呢?”

    明月从他怀抱里挣出来:“别闹了,还有人在呢。”

    嬴政又贱兮兮的凑过来:“昨晚也不知道是谁黏在寡人身上不肯下来。”

    明月敲了敲他的胸口,嗔道:“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侍女估计对这俩人也十分无语,直接插了句嘴:“是否需要奴婢帮忙更衣?”

    “不必了——把衣服放在这里就好,有夫人在。”嬴政正色道,“告诉蒙毅,让他乖乖在楼下等着。”

    侍女应答了一声,将盛着衣服的漆盘递入帐中,匆匆而去,寻思着终于找到机会可以脱身。

    见侍女走了,嬴政又抱住明月,咬着她的耳朵问:“昨夜可还尽兴?”

    “王上恕罪,喝了点酒,有些失态,占了王上的便宜。”明月轻声说着,心里还带着些微的甜蜜。

    “是失态还是你最真实的样子?”他把玩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王上看起来不太满意?”明月反问。

    “我倒是想以后你能多失态一些,多主动一些,多对我好一些。”嬴政又收了收怀抱。

    “你够了啊,得了便宜还卖乖,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好吗。”明月闪出她的怀抱,敲了敲他的头,“蒙毅还在等我们。”

    嬴政按住她,提醒道:“难道你想就这样出去?”

    明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没怎么穿衣服,脸又红了起来。嬴政见状,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

    “谢谢王上!”明月敛好衣服回头朝他眨了眨眼,“王上自己穿衣服吧,我先去见蒙毅。”

    蒙毅见明月一脸倦容的从楼上下来,问:“你们昨晚干什么了,竟然才起?”

    “你不知道我最爱睡懒觉吗?”明月白了他一眼,试图掩饰,“跟做了什么有什么关系。”

    “王上也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晚起。”蒙毅赔了个笑容。

    “那还不好,他那么辛苦,也该好好休息。”明月严肃的说,“对了,你来做什么?”

    “王上说,让我来接你和公主去甘泉宫,这不一大早就过来了,都还没用早膳,你——不打算请我上楼去坐坐?”蒙毅说着就想往楼上闯。

    “王上还没起!”明月拦在他面前,“我让人去准备早膳,待会一起吃。”

    “我还有要事要禀报王上!”蒙毅继续往前闯。

    “什么事连一会都不能等了?楼上还在打扫,不方便。”明月有点生气,“蒙毅,这里才是会客厅!”

    “蒙毅,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后妃住的地方,怎么能随便乱闯,要是哪天看到不该看的,你眼睛就别想要了。”蒙毅见到嬴政着单衣出现在楼梯尽头,连发都没来得及束,立即行礼。

    “你干嘛这么吓唬他,他只不过开个玩笑。”明月边说边上楼去迎嬴政。

    “就你护着他,这些坏毛病都是你惯的。”嬴政点了点她的脑门。“跟谁都没大没小的。”

    “你们昨天干什么了,这么不方便。”蒙毅又贱贱地问。

    “你说呢?”嬴政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吵架了?”

    “是啊,我们昨夜——切磋了一下”嬴政有些不耐烦,一把将明月揽过来,“你还要继续问吗?”

    明月正在给嬴政整理衣冠,听到这些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轻踹了嬴政一脚。“蒙毅,你不是说有要事禀报吗?”

    蒙毅收了笑容,正事差点给忘了,正色道:“臣,确有要事禀报,有关燕太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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