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解决了几个情绪球，我们来到了帕尼的所在，还没敲门，门就忽然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学生模样的人。

    “老师让我请两位客人进去。”

    受到邀约我们就跟着那位踏入了帕尼的花园。

    到处铺满了洁白的大理石，四周的树木郁郁葱葱，垂下的树枝上开满了各色的花朵，藤蔓攀爬着四周的墙柱，再从上面随意地垂下来。

    一路上，我们经过许多花托形状的水池，水池里的水源源不断地流动着，水面形成一截水柱，而每个水池上方，都有一个晶莹的球体。

    那些球体大小不一，颜色和质地也各不相同，有的颜色比最深的黑夜更黑，也有的像是五光十色的雨后彩虹。

    水池中的水恰好托住这些球形，仿佛在浇灌它们，为它们供给养分。

    带路的年轻旅者在一道拱形门廊前停下来，让我和叶瑄在那里等一会儿。

    小叶瑄在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我的目光则是看着最近的水池，那个球形还在颤颤巍巍的游动，仿佛是有生命的东西。

    小叶瑄也顺着我的目光注意到了这个，“那是我正在培育的星体。”帕尼走了过来。

    “培育星体？”小叶瑄问了一句。

    “这些都是不同世界的雏形，你所见到的世界，都是由它们演化而来的。有的培育过程比较顺利，会演化出精神与文明上都很完备的世界，而有些不那么成功，环境上面就可能发展得相对恶劣一些。”

    “看起来你对我的实验很感兴趣。”帕尼看着小叶瑄一动不动的盯着水池笑道。

    叶瑄看着的地方是一个风格迥异的生命体。那是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球体，质地像是密度极高的水银，光辉交织流淌着，比起其他脆弱的作品，它看上去更强硬，也更格格不入。

    叶瑄的眼神冷得像冰。

    “你们想要试试培育的过程吗？”

    “可以呀。”我应声道。

    没想到我应声的这么干脆，帕尼又无奈的笑了笑“你们这么年轻，一定有着无穷的想象力。我已经老了，灵感随着年纪逐渐枯竭，就像是一条快要见底的河流。”

    “您也很了不起，完成了这么多作品。”我顺口夸奖了一句，但还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叶瑄，那个星体是未来的千之帝国，千之帝国是诸多被白城放弃毁灭的世界汇聚而成，但是他们也有汇聚的基地。小叶瑄这时候是基地的培训生，最能察觉到千之帝国的气息，哪怕是初生体。

    虽然嘴里天天念叨着要掀翻帝国，但是祂之所以费心控制着帝国不中途崩塌毁灭，也不过是因为帝国是所有可能性发展中能走的最远的一种存在，所以就算是我，也不能在这时候毁灭它，我还有需要借助千之帝国的地方，当然也不打算现在对上帝司。

    帕尼的话拉回我的思路。“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会去我培育出来的星球上看看，看看那里的人们过的怎么样，也会从那里带回一些特别的造物作为收藏。就像年轻孩子们现在正在做的那样。”

    帕尼的目光落在门口，那里堆满了心中敬仰帕尼的白城旅者们送来的礼物，大到形态奇异的盆栽造景，小到一粒流光溢彩的石头。

    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很快就移开了。我察觉到了空气中有一种隐晦的能量波动。

    “但随着我年岁渐长，我的体力已经无法支撑我在时空迁徙，所以我便不在出门了，只呆在这座花园里。也不再去观测我的培育结果了。”

    “你们现在这里随便看看，我去取培育的材料来。”当帕尼的身影隐匿在花木丛后，整座花园只剩下我和叶瑄了，从刚刚起，他就一直沉默着。

    他朝着那颗闪着银白色光辉的球体慢慢地伸出手去，指尖凝结出一道锐利的锋芒，眼神里闪烁着毁灭。

    他被影响了，我皱眉，那个帕尼，不愧是白城智者，大概是知道了未来的千之帝国会毁灭白城，但是自己下不去手毁灭自己创造的星体，所以想让其他人来做这件事情，故意这时候离开，给小叶瑄制造机会。

    “小叶瑄哥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在他想要触碰那个球体的时候。

    他的眼神恍然，就像是突然察觉到那一瞬间行为的越界。

    他看向我，眼神里有些许无措，表情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

    我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问题。”

    小叶瑄眼神微闪，似乎明白了什么，按说以他冷静的心性，不会做出这种冲动的举动，哪怕是有这种想法也不应该这么快动作，毕竟他一向是谋而后定的性格。

    那就是这里有问题了。

    脚步声在我们身后响起。

    要不是知道帕尼勉强算是和善的老人，对我们没有敌意，这画面真的很像恐怖片诶，我默默吐槽着。

    “谁先来？”帕尼拿着要用的东西，和蔼的看着我们，好像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想要试试。”小叶瑄说道。

    趁着小叶瑄在跟帕尼学习培育的基础步骤时，我在帕尼带来的材料里拿起那沓厚厚的册子。

    “我可以看看这个吗？”

    “请随意。”帕尼说着，我就打开了这个册子。

    这是一本类似“星体配方大全”的册子，虽然我也能创造世界，但那种用情感力量的创生，和这种用材料从基础培育星体的创造方法还是截然不同的。

    像这种星体创造出来后，是毫无生命的，里面的生物也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慢慢诞生，大部分都很难诞生人类，一般就是动植物居住的纯粹星体。而我创造的世界就像是我的绘画，完全按照我所构想的创造，就像是诸界归一那次，我用漫长的时间创造了一个一笔一画描绘出来的附和叶瑄心意的世界，也像是龙骨世界中，我和祂的对峙中，毁灭和重新创造那个世界。

    我的创世能力比起星体创造，某种意义上来说更为高阶，不然也不会被祂盯上甚至想要研究了。

    不过这个还是值得学习一下，我稍微记录了一下，每一页都记录了不同的培育材料、步骤、培育时长，最后用画笔绘制出培育结果的图。

    翻到了那张明显的缺页处，我没有去询问帕尼，毕竟我知道一切，这是白里撕掉去想要创造她爱人存在的世界，只可惜她失败了。

    虽然白里很疯狂，但是我并不讨厌她，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我的爱人死去，我也会付出一切复活他的，哪怕是放弃自己的存在。因为他们也会这样。

    帕尼结束了队叶瑄的初步教学，我放下了册子，凑到了小叶瑄旁边。

    小叶瑄面前的水池里，慢慢浮起一个晶莹的球体。

    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叶瑄以我们在白城废墟那里看见的那颗被千之帝国毁灭的蓝星为蓝本创造的。但是他加入了更多巧思，让这颗星体显现出来的蓝色更令人心醉，球形表面的波纹层层叠叠，看起来神秘而又充满生机。

    帕尼看着这件作品，沉默了片刻，转向叶瑄。

    “你向谁学过培育的知识吗？”

    小叶瑄摇了摇头。

    “这是第一次。”

    老人脸上微微露出的诧异，但他很快微笑起来，像是想起了一件温馨的往事。

    “我女儿小时候，也像你这样无师自通。”不过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是小叶瑄不知道，而且他肯定也想知道这些答案，所以我率先看着帕尼问道“您是怎么看待您所创造出来的那些世界呢？而这些世界上的人，您又是怎么看待他们的呢？您把他们当做孩子还是试验品？您让所有旅者经历洗净后才能回家，是在害怕什么？”

    花园里的声音仿佛静止了，风、水流和树叶相互摩擦的响动，都听不见了。

    小叶瑄不动声色地站在我和帕尼之间，像是要提醒这位白城的长者，我并不是孤身一人，我快要被小叶瑄逗笑了，他明明知道我的实力比他更强，还这么执着的保护我，明明按照他的记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帕尼看着我的眼神，嘴角微微颤抖，最后还是回答道“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每当一个年轻的孩子为我带回礼物，这个问题就会在我的耳畔响起。起初只有零星几个世界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他们都是我可爱的孩子。可是后来，他们之间开始有冲突、发生流血。”

    他不去干涉那些星球的诞生、互相征战讨伐，也能预想到未来的白城会遭到来自自身造物的毁灭，这里没一个正在长大的脆弱的球形生命就是一颗可能给白城带来灾厄的种子，可他不能动手毁去。

    或许这也是他刚刚寄希望于小叶瑄能帮他毁掉那颗星体。

    我们离开了帕尼的花园。

    小叶瑄轻轻勾着我的手指，我感觉他在调戏我，而且有证据。

    我反手就将他的整个手包进了手掌心，拉着他。

    小叶瑄的手和他的少年体型一样，还很小。

    长大后的叶瑄，拉着我的时候，也是能一手将我的手完全包住，就像是十分温暖的依靠。

    小叶瑄已经被我逗的快脱敏了，此刻虽然脸色还是有点红，但也没有说什么，任由我牵着他的手在白城晃悠。

    白城的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暗淡辖区，风也好像变凉了。

    早晨原本宁静祥和的街道，此刻却显得寂寥萧条。

    就如同我已经明白甚至之前和小叶瑄所说的，爱的反面，有恨，也有遗忘。

    小叶瑄对于一切接受良好，毕竟他之前就觉得白城完美的背后必然有问题，如今知道问题所在，也不意外。

    “两位等一下。”刚刚那位帕尼的学生追了出来，给了我们两枚白色石子，是等会露天剧场的入场凭证，那边会有剧目表演。

    “去吗？”我问了一下小叶瑄。

    “走吧，今天还没有结束。而且，我想和你一起看。”

    我们路上又碰见了那些红色的情绪球，打碎后，里面会溢出一些猩红色的无味气体。

    “这些东西出现的地方越来越往白城深处了。”我说道。

    小叶瑄点了点头“这不寻常。”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或者有异样的感觉？”小叶瑄略带关心的扫了一眼我的全身，我摇了摇头，他才放下心来。

    剧场前面已经拍了很多人，我们走到队伍最后面。

    前面排队的旅者互相对话着。“今天的剧目名是什么？”“《回家的旅人》”我噗嗤笑了一下，这个名字听上去让人想起了某个家庭伦理剧。

    “要买那个带进去吗？”小叶瑄看向一旁，那里有人在卖可以带进剧场的食物。

    好家伙，在电影院吃零食看电影，在电影里接着吃零食，不过，电影里吃东西又不会胖，但是，想起了在电影院内的对话，我故意打趣道“小孩子才吃这些呢。”

    “是吗？”小叶瑄神色有些迟疑，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现在都是小孩子了。我要吃！”我笑眯眯的说着，小叶瑄看了我一眼，猜出来我刚刚才逗他，嘴角撇了撇，但还是乖乖去旁边帮我买了。

    我站在队伍里等待。

    小叶瑄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点心和清甜的果汁，除此之外，还有一束白色的小花。

    我将那束花接了过来，别说，这套看表演，送花、送饮料，还真有现代追妹子的那标准套路了，看着小叶瑄，我又笑了笑，不过如果是小叶瑄的话，完全不用追，我就扑过去了。

    “你不问我怎么买的吗？”小叶瑄有点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主动说道。

    我开口道“我看到了，你少了两个手环。”

    没想到她这么关注自己，第一时间发现他身上少了什么，小叶瑄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了，但还是问道“那你喜欢吗？”

    “喜欢。”我带着笑意说着。

    “那就好。”小叶瑄松了口气。

    进了剧场，我和小叶瑄坐在前排的座位，但只是一会儿，小叶瑄就看向了我。

    “怎么了？”我问道。

    “还没开场，你就已经把东西吃完了。”小叶瑄平静客观地指出事实。

    emmmm，怎么说呢，平时我看电影的确也是会不知不觉在开场前几分钟就吃光了爆米花和饮料。这次也是没注意，就突然吃完了。

    “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我看向小叶瑄。

    “我只是算了一下，如果你需要，我身上的东西还能换两份食物。说实话，如果在我们那里招待你，我的名字就很值钱。但感觉在这里行不通。”

    听他这么说，我笑了起来。

    “没关系，我不打算再吃了。你还可以留下你的东西。”

    剧目该开始了，帷幕却久久不动。

    在场旅者的目光纷纷投向后台和舞台连接的地方，气氛有些急躁起来。

    终于，那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当她走到日光底下，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是白里，白里回来了。可是，她为什么和一百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女旅者诺雅惊讶的喊道。

    无人敢靠近白里，直到暗哑古怪的声音在舞台中央响起，像是有尖利的东西划过我的耳膜，我下意识地把小叶瑄的耳朵给捂住了。

    他表情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这么久没有回家，白城的每块砖石都还是和以前一样麻木。”白里环顾四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只有我还记得你们本来的样子，你们也该想起来了。”

    在白里的身后，升起了大大小小的红色情绪球。

    小叶瑄的目光看向远方的天空，那里的云霞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绯红。

    “白里，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帕尼过来了，只是白里看着父亲，脸上表情并无波澜，“我只是在等。我一直等，想等那个世界重新诞生，想等到他出现。”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痛苦不堪，像是想起了不愿记起的回忆。

    “我确实等到了，可是那个人不是他。”从枯萎的枝干上重新长出的花朵，已经不会是原来的那朵花。经过精心培育后的星球，即便出现同样的躯体，有着同样的容貌，也已经不会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白里，你把不干净的东西带进来了。”帕尼看着情绪球说着。

    “那原本就是他们的东西，是你剥夺了他们的情绪，我只是还给了他们而已。我要回到过去的办法，而不是培育一个替代品。我要见到原本的那个他。”

    白里对着帕尼伸出手，只是他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而我口袋里的青晶石，此刻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引起了白里的注意。“给我。”

    我想要召唤出画灵，毕竟白里也并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我被小叶瑄抓着手带跑了“跟我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剧场出口跑去。

    “给我！！”白里操纵着那些情绪球癫狂的追在身后，那些情绪球不经我打破，就全部落在地上碎成粉末，进入了旅者们的身上，周围的人们陷入痛苦的哀嚎，他们用手抱住头，有的在地上打滚。祥和美丽的白城在眨眼之间变了一个模样。

    那些被他们遗忘的、割舍的愤怒、悲伤、仇恨.....种种情绪如今正回到他们的身体里，他们原本一片澄明的眼睛里布满阴云。

    白城上方乌云密布，仿佛要降下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

    黄昏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情绪球，它们巡视着街道，球体一旦被击碎，烟雾就会飘到每个角落。

    我们朝着白城入口处跑去，一路上，白城地砖寸寸碎裂，石子滚落。

    当夕阳从城墙边缘落下时，小叶瑄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像是预感到离别在即。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他提起之前答应过我的事。

    “我想要看你笑一次。”

    “你可以要更好的东西。”

    “再对我笑一次吧。”

    于是，一个干净纯粹的笑容从少年的唇角逐渐漾开，然后点亮了他的整张脸庞，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

    “原来，你在等的人是我。”

    “是啊，我在等你。”

    他想起了我。

    随着他慢慢想起一切，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成我熟悉的大叶瑄。

    “叶瑄。”

    他微笑，他知道我认出了他。

    “你觉得，为什么我们看到的不是未来，而是过去的你呢？”

    “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一直希望，以这个时候的自己与你相遇。”

    不再是谁保护谁，谁教导谁、谁为谁的前路担忧与筹谋。就只是自由地、平等地在街道上闲逛，度过平凡而又值得记住的一天。

    周围的空间都在崩坏，脚下的地面陷了下去，叶瑄抓住了我的手。

    “我很高兴见到这时候的你。我不会忘记的。”我看着从侧面映照的光芒，如同本身就是光芒之下的神明之子一样的小叶瑄的模样，认真的说道。

    “如果我忘了，记得提醒我。”叶瑄轻笑道。

    “好。”

    “一会见。”

    “好。”

    “这次，你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我了。”他说着。

    我们身后，整座白城仿佛要彻底倾塌，一切在此存在过的，都将被时间掩埋。

    那些荣光、那些赞颂、那些歌谣、那些绘画、那些旅途中的喜悦与伤悲，都会湮灭于无形。

    而那些漂浮的遗迹成为这个文明最后留给宇宙的只言片语。

    再无人记得他们。

    直到有一天，少年和少女路过这里，他们坐下，成为观众。眼中映出遗迹碎片上残留的点滴。只是，等到足够漫长的时间过去，又有谁还记得少年和少女？

    电影结束了。

    叶瑄帮我取下了设备。

    “叶瑄。”

    “恩，我在这里。”

    “你喜欢这场电影吗？”

    “我很喜欢，因为我见到了那个年纪的叶瑄。叶瑄你呢？你喜欢这场电影吗？”

    “客观来说，这并不是一场多么好的电影，白城的故事出自我的潜意识，有许多未考证的地方。它和真相之间，也许相去甚远。但是对我来说最珍贵的，是能够和你一同经历这样一段旅途。连我自己都快不记得了，我曾有过那样的时光。”叶瑄的声音很轻，神色却格外温柔，像是找回了少年时代的自己。

    “所以，叶瑄，我也想要告诉你，你无法推演我的未来，所以也不知道我们会走向哪一个结局，但是，你经历的每个故事，我不想错过，当你踏上前方的路途，我也不想在你的身后。我选择了你，也希望你不要放弃我。”

    我指的是叶瑄这阶段老是动不动担心帝国会牵连到我，动不动就想要抹除自身的存在，让帝国再也追踪不到我，这点总想自毁的想法真是让人头疼，我可不想这次二周目会有什么意外，一命通关最好啦，如果又延伸了一条可能性，我的灵魂碎片估计又得加一块了，再度融合的话麻烦的很。

    听到我的话，他露出一个笑容，夹杂着几分少年的任性和洒脱，“就照你说的做。因为我也很期待，在未来遇到你。到那时候，我们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看完电影后，我和叶瑄一起牵手回家，本来之前他还想要回自己那边的房子，但被我强势的拉走了，都确定关系了，同居有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