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爷

    宋湘柔自小看到的便是亲生父亲的绝情、亲生母亲的无奈,自知根本没有骄纵跋扈的资本,所以才养成了外人看来甚是温润如玉、知书达礼的假象,为的只是用这套面具掩盖自己无尽的欲望;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体里流着与宋佩昌同样自私、狠毒的血液。被宋佩昌带到国外后,本以为总算是苦尽甘来,却没想到她的亲生爸爸只以“收养”她的名义示众,更是令她像贴身丫头一样伴在宋家二小姐身旁伺候,起初她确实也想挣个一二的,但是每每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后,宋佩昌最多也只是偷偷跟她说上一句“让着你妹妹些”;那时的她不能理解都是宋佩昌的女儿,为什么自己却要忍受着那样的屈辱,直到有一天她再次挑衅宋家二女儿的“权威”与“地位”后,直接被宋佩昌当众狠狠甩了一巴掌,并怒斥她“想明白你自己的身份”;自这一刻起,她的心中不论好坏,都再没有“父亲”这个称呼,从此人前人后也只会对着宋佩昌颔首微笑叫一声“宋爷”。

    上官爵的出现,对于宋湘柔来说就像冬日里的那一抹暖暖的阳光一样让她感到舒服;只是当她想要走过去帮着接过上官爵手里的行李,身后冲出来的宋家二女儿却欢喜地跑到上官爵面前拥抱住他并口口声声“上官哥哥”时,她停住了脚步,暗暗攥紧的拳头恨不能将指甲都扎进肉里;只是脸上却依然是那个她认为此时该出现的笑容。上官爵起初来的那些年,是宋湘柔少有的幸福时光,虽然她似乎无法融入上官爵的那个小团体,但只是每每藏在角落里能够偷偷地看看这个男孩儿,就能让她开心上一天;渐渐地,那个男孩儿也注意到她,他们开始有了往来,宋湘柔的视线更是从未间断地追随着他,是上官爵的出现让宋湘柔觉得生活真的是生活了。随着他们的长大,宋湘柔知道了上官爵竟是宋佩昌给自己那二女儿精心挑选的乘龙佳婿,这让她早就已经认命的那份退让、容忍因为疯狂滋长的嫉妒而消失;只是终究姜还是老的辣,宋佩昌很快就看出了宋湘柔的异心,他不允许有人破坏他的计划,竟选在宋湘柔18岁生日那天亲手将她推进万丈深渊。

    宋湘柔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受了上官爵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倒在地上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上官爵的身影从她的视线中消失,才紧追上去,光着脚冲到门口时,上官爵的车早已扬长而去。

    “爵…,不要,爵,你不能离开我,不能…。辛…爱!”湘柔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仍然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她恨透了辛爱,因为她的出现,才导致一切都变了。

    “少爷,宋湘柔会不会…?”席天看着上官爵刚刚为辛爱出气也很是解气,但想了想仍然担心宋湘柔会因此而反戈;毕竟他们其实知道宋湘柔面儿上是为宋佩昌监视上官爵,但其实却从未向宋佩昌传递过真实的信息。

    “不会”上官爵对于人心拿捏得向来是十分精准的,摊牌之前他已经笃定宋湘柔绝对不会因此而成为他们的敌人;想到此突然笑了笑,在他的人生里,唯一不能为他预判和掌控的怕是也只有辛爱一人了。

    上官爵在柔苑为辛爱而对宋湘柔大打出手的时候,辛爱则在大巴车上与希望几个人打着斗地主,玩儿得是好不自在;其实她刚上车的时候还因为两天见不到上官爵而有一点点郁闷的,但转眼儿就换了心情,想着若为自由故,爱情可以抛。

    “炮哥,你这…以后改叫你炮帘儿吧…,哈哈哈哈哈”辛爱边说边将一张白纸条舔了舔吐沫使劲儿地粘在了贾炮脸上。

    “哎呦,人家不跟你们玩啦,这好难呀”贾炮不像辛爱,他可是个彻头彻尾的三好学生,根本不会打牌,本来就是想凑个热闹,谁想看着挺不起眼儿的纸牌游戏居然还挺难,不一会儿已经被贴了满脸纸条儿。

    “希望,你怎么回事儿,就不能让着点儿咱炮哥”辛爱顶着自己一脸三张的纸条儿,一边吹着纸条儿说话,一边捶了下希望。

    几个人玩得正热闹,根本没注意到大巴车已经停了,周遭的噪音更是随着一个上车的身影而渐渐消失了。满车的安静中只有辛爱几个人的喧哗继续着。

    “三带一”辛爱一边琢磨着手里剩下的牌,一边看了看对面的俩“农民”。

    “程诺,留神哈”尹凡发现只要辛爱当了地主,不出意外,她就赢定了,所以提醒着跟自己一头儿的程诺。

    “嘿,你们俩农民还带这样耍赖皮的呢”辛爱听完,立刻挺挺身板,昂着头提出强烈抗议。

    “我们耍赖皮,你自己耍多少回,心里没点儿数吗?”尹凡挑了挑眉,没想到辛爱居然那么大言不惭。

    “尹凡,说话可得讲究真凭实据,牌桌儿上那都是靠我的真本事,你问希望呀”辛爱捅了捅边儿上观战的希望。

    希望只瞥了瞥辛爱不说话,心说没有猫腻儿才怪;亏得自己确实斗地主玩得还不错,否则一定跟其他人一样满脸纸条儿。

    “你俩不要,我继续啦。对儿五”辛爱见希望也不站在自己这头儿,撇了撇嘴,自顾自继续出牌。

    三个人玩儿得焦灼,眼看辛爱出完手里的牌,就剩最后一张了,程诺和尹凡互相使了使眼色,也还是要不上。他们全然没发现刚刚上车的人一直站在辛爱身后,看着他们浑然不觉地玩儿的乐呵。

    “一个三”刚刚上车的人看着程诺、尹凡没有出牌压制的意思,突然伸手抽出辛爱手里那最后一张纸牌,边替辛爱说着牌,边甩了出去。

    “嘿…”辛爱不知谁跟她捣蛋,也未听出替她出牌那人声音中的冰冷与强硬;转身刚想骂骂咧咧,却看到眼前是一个高大健硕且威严无比的军人,而这个军人正不善地斜睨着自己。

    男人虽然未说话,但俨然一副【你要敢开口,我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的架势,只简单地盯着辛爱,就令她的脸色瞬间从准备挑衅变成了乖巧。

    辛爱慢慢起身,手放到背后向身后同样一脸懵的希望几个人偷偷甩了甩手,示意他们给自己腾地儿,她好回到原本的位置坐好,她可不想离面前的阎王爷那么近,那种逼人的气压太吓人了,简直跟暴怒时的上官爵能拼个上下左右的。

    “全体下车!”军官见辛爱还算是有点儿眼色儿,压制住怒气转身,冷声命令道。

    “你们怎么回事儿呀,阎王爷来了都没看见”辛爱见军官没再继续搭理他们,一边想着磨蹭到最后再下车,一边偷偷问希望、邢柯、贾炮几个观战的人。

    “你不是也没看见”邢柯一根筋儿全用在跟程诺两个人着急上了,真是没注意到车上发生的变化,更没注意有个人上来了,一直还以为身后站着的只是其他同学而已。

    辛爱几个人出发前已经把以往的军训情况调查了个遍,所以她回头儿的那一瞬间,就妥妥地认出了眼前的那个冷冽的男人正是军营中的执掌军官,更是那场舆论中被口诛笔伐的体罚学生的教官闫望野,他被参加过军训的学生们私下偷偷称为“阎王爷”,跟他的本名正好是个谐音。

    “一会儿阎王爷说什么是什么,打两下就忍着,记住了!”辛爱低声嘱咐着其他几个人,主旨就是“认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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