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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赢得天工剑一双

    观众的视线都在天道问兵、疏桐琉莺二人身上,问兵只得想办法避过众人的视线,偷偷打量疏桐琉莺几眼。——而她,正在闭目养神,安静地运功调息着,应当是脑无杂念,心无旁骛。

    问兵只得佯装同样在专心调息,心中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

    半个时辰,似乎很快。拜见大会之决赛,就此打响。

    擂台之上,疏桐姑娘率先行礼:“大侠武功高强,第一场胜武林豪杰方天笑,又连败在座诸多高手,敢问大侠尊姓大名?”

    “承蒙疏桐姑娘瞧得起,在下是凌剑山庄的天道问兵。”问兵作揖回答。他心中沮丧道:这姑娘是不是对自己毫不在意啊?他天道问兵的名字,早已于拜见大会的赛场上出现过多次,她怎么根本就记不住?

    问兵心中不禁徒添几分失望。

    天道问兵,貌似除了疏桐琉莺,围在外面的观众们都早已记下这个名字。

    疏桐琉莺又道:“小女子仰慕大侠的武功,想在这拜剑大会上与大侠好好较量一次,还请大侠成全。”

    “好。”问兵点头,请出水寒剑。

    有心细者早已发现,问兵在拜剑大会上只出短剑,不用长剑,一把啸林剑负在腰间从未正式动过。观者不免已心生疑惑,难道这位武功绝顶的少侠,竟不会用凌剑山庄威力更大的剑法啸林诀?

    只见疏桐琉莺抽出腰间佩剑,纤腰柳肢意画唯美,衣袂裙摆随风飘扬,出剑的姿势绝美之下又滴水不漏,内外兼备。

    正是:

    若有在水女英者,手浣蓝纱婉声歌。

    娥皇巧笑撒天羽,生得池中烟雨荷。

    问兵虽持剑却不上前,与我见犹怜的绝世美人比剑,实在不忍心率先出招。问兵以手中水寒剑抵挡着疏桐姑娘的兵刃,只防不攻。两人离得越来越近,忽然听疏桐姑娘低声说道:“请我跳舞的人,是你吧?”

    问兵心中一惊,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听疏桐姑娘继续低声说道:“是了,你请我跳舞的时候,我便刻意留意了你。比武之前刻意问你姓名更是要听听你的声音……——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没记住你的名字吧?我现在确定了,那人果然是你。”

    问兵有些慌张,低声回道:“疏桐姑娘,在下无意冒犯,是在下仰慕姑娘已久,所以才这般唐突……”

    疏桐姑娘却笑了,只见她红着腮,抿着唇,脸上却不像是有丝毫愠色,仍然以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音量说:“天道大侠不必紧张,小女子不是兴师问罪,只想搞清楚请我跳舞的人到底是谁罢了。”

    问兵心中的慌乱削减大半,想要再回答些什么,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只听疏桐姑娘柔声喊道;“天道大侠,小女子的剑法还请指点了!”

    说完运起青龙剑城的内功心法“青龙神威”,只见她四周泛出内力形成的点点波光,眨眼之间开成一朵朵动人花朵,煞是好看。

    接着,疏桐琉莺又打出一套青龙剑法:

    一招“龙飞凤舞”,剑势潇洒欢脱,只一套剑式却有两种变幻,美人于火舞旋风中翩若丹凤,矫若游龙;

    一招“潜龙出世”,剑风外表平静,却暗藏声势浩如汤汤江海,美人于平湖镜水中兴波起浪,柔中带傲;

    一招“群龙如云”,剑意包罗万象,使人在陶醉之下物我两忘,美人于层层云彩中如撒落英,飞剑若虹;

    一招“龙啸九天”,剑舞撼天动地,如此温柔佳人却有此强势,美人于宇宙洪荒中裂虚破空,日耀月皎。

    疏桐琉莺使出的剑术,似曼妙无朋的绝美舞姿,与方天笑武功的刚猛至极、步步紧逼截然相反,宛如吴王夫差的心尖之人在馆娃阁跳起响屐之舞,然而婉约灵动之余,却是比方天笑的棒法更为棘手的剑式。

    四招青龙剑法,各有奥妙,但难不倒天道问兵,他分别以凌剑山庄“点龙目”、“游龙舞”、“雨落凡尘”、“遥看洞庭”破之。

    天道问兵虽破了疏桐琉莺的招,却无意进而紧逼,却听疏桐琉莺说道:“天道大侠武艺高强,小女子甘拜下风。”

    刚才四招是青龙剑城剑术里的绝招,被天道问兵一一化解,相当于已经有了胜负。

    城主青玉森带头鼓掌:“恭喜天道少侠,赢得今年名剑。”

    名剑剑主已定,也是时候揭开今年名剑的神秘面纱了。

    青玉森不紧不慢道:“众所周知,十年前,凌剑山庄的林东沁林庄主创出‘参差剑’之剑法,一时间,江湖上的剑客纷纷对林东沁的剑法予以仿效,早已蔚然成风。”

    此话不假,“参差剑”问世后,许多剑客学着林东沁的样子,佩戴一柄长剑一把匕首,但没想到,没有几人是控制得好长短双剑的,时常不是短剑碍了长剑,就是长剑碍了短剑。经此,众人更是领略到凌剑山庄剑法的高深莫测,“凌剑一览绝顶峰”的凌剑山庄更是名动江湖。

    “今年的名剑,正是以‘参差剑’为主题,材料取自玄铁银矿,混以九天玄晶,锤打多年有余,终于铸出一长一短两把名剑。恰好,这两把剑今日为凌剑山庄使用‘参差剑’之人所得,果真是天意。”

    言毕,众人欢呼,青玉森手捧双剑,走下台来,将它们赠与天道问兵。

    “天道少侠,这一双参差剑尚没有名字,既然你是它们的剑主,便为其取名如何?”

    问兵郑重其事地双手接过:“谢青城主赐剑,我以后定会为它们取名。”

    “好!天道少侠,这两把剑,自此便是你的武器!”

    两天后。

    此刻,凌剑山庄内,林东沁正在碧水阁打坐,林东尘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躲在门后,若有心事。

    “四弟,”林东沁虽然没有歪头,但林东尘终究是难逃他的“法眼”,“站在外面做什么,有话进来说。”

    “是,大哥,”林东尘不好意思地进来,说,“山庄有个弟子回来了。”

    “有个弟子回来又怎么了,这不是常有的事吗?”林东沁故意不说破。

    “呃……”

    “有话直说,说问兵回来了有这么难吗?”一向不苟言笑的林东沁竟然笑了笑。

    “是,是问兵回来了。”林东尘点头。

    “我有话与他说,把他带来见我。”

    “是,大哥。”

    不多时,问兵被带到。

    “参见大庄主、四庄主。”问兵行礼。

    “十年前,我参加拜剑大会,败给苍月明,没能得到‘血轩辕’。而今,有凌剑山庄的弟子赢回一双参差剑,也算是弥补当年遗憾。问兵,你可真是令山庄有光。”林东沁赞赏有加。

    “大庄主言重了。”

    这次拜剑大会之后,江湖上已流传开问兵的别号,“水寒单剑”,意为问兵虽然佩带长短双剑,却从来只出水寒,不动啸林。

    “如今天下动荡,战乱频仍,江湖上正是用人之际。你如果只留在凌剑山庄习剑,无异于衣绣夜行,没人看得到你的光彩。问兵,为师打算送你出师,至于你何去何从,凌剑山庄不会横加干涉。你意下如何?”林东沁说道。

    “我懂了,谢大庄主指点。”

    “日后凌剑山庄若有急事,也希望你能助一臂之力。当然,即使没事,也欢迎你常回来看看。”一旁的林东尘忍不住插嘴。

    “那是自然。问兵定不会忘凌剑山庄大恩。”问兵跪地叩头。凌剑山庄养育他十八年,他与凌剑山庄有此一交,也终有一别。

    出师之日,问兵与各位师兄弟告别,林东尘在前一天晚上与他对饮一夜,算是送行。

    “出了凌剑山庄,你先去渡口找船家,为师已经在那里安排了人接应你。”林东沁说道。

    “大庄主,我这里写了一封信,今天交给你。还请不要当场拆开,私下阅读便好。”问兵说着,递了上去。

    林东沁收下,继而将问兵送出门口,他面色凝重,眼望着问兵远去,还在院门口驻足片刻才肯离开。

    渡口前,问兵递出铜板:“船家,我去扬州。”

    只见船家慢慢抬起头,从帽檐处露出一双眼睛:“天道大侠,去扬州的何处?”

    问兵仔细一看:“……袖英!”

    袖英莞尔一笑:“是我!”

    原来大庄主安排的人,便是与他青梅竹马的师妹,凤袖英。

    “天道师兄,既然你要去扬州,不如我带你去见见青龙剑城的那位美人,疏桐姐姐可好?”

    “疏桐琉莺?”问兵心中一喜。

    “你看你看,果然是想着疏桐姐姐。在拜剑大会上,你就色眯眯地盯着人家,眼睛就要粘上拿不下来了!”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色眯眯地看着人家!我那是光明正大……啊呸,我才没偷看人家!”

    “男人呀,一遇到漂亮女孩子就不正常了,哼!”袖英撅嘴。

    “袖英长得也很美啊,昨天你给师弟递水,本来好好的,一看到是你,他脸都羞红了,结果没接稳,一盆子水都打翻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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