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侍寝

    高公公也没料到刚进翊坤宫就遇见了两位娘娘。他也有些尴尬,冲着武贵人和石熹妃行礼问候后,咳嗽了两声,别别扭扭地往今早刚册封的安贵人院子走去,留下两位娘娘面面相觑。

    武贵人不可置信地问道:“这。。。皇上多日不来后宫,身体刚康健就宣那个安答应?”

    而石熹妃已经为刚刚的自作多情羞红了脸,另一面又因为皇上的薄情寡义而气恼。她平日里就看这个武贵人不顺眼了,此刻心情复杂,更是不愿意搭理。她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冷冷地回道:“人家是安贵人了,不是安答应。”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

    武贵人使劲扭着帕子,跺着脚恨恨地说:“这么快就被皇上忘了,不知道还嚣张个什么劲。”她又想了想,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快步地离开了。

    。。。。。。

    安采沁此刻正在房内睡得鼾甜,恍惚间好像听到六儿在身旁喊她起床。这个六儿,也不看看自己的主子正在干嘛就敢来打扰,一会清醒了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她。边这么想着,安采沁边挥了挥手,翻了个身,不做理会。

    “小姐,贵人,主子啊,你快起来呀,皇上那边来公公了。”六儿不依不饶地继续道。

    “公公?还婆婆呢。我婆婆人可好了,不怕。”安采沁嘟囔着,眼睛紧闭。

    “主子,您说什么呢?别做梦了,快点起来接旨了!”

    “戒指?我那三个帅哥这么快就来求婚了?”安采沁还继续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崔嬷嬷也顾不得尊卑了,一把将安采沁从床上拽了起来,试图把她摇醒,尽量压低声音但是语气严厉地说:“主子,皇上召你今晚侍寝了,你清醒点,快点起来接旨了!”

    安采沁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侍寝?接旨?这四个字慢慢地渗入了她的大脑。

    啊?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不可能吧?

    一脸懵地她被两个丫头和嬷嬷伺候着起来,快速地整理了仪容,跌跌撞撞地就赶去前厅接旨。

    高公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自从他掌事应召妃嫔侍寝这件事后,哪个娘娘见到他不是喜笑颜开加礼遇有加。要知道,皇帝召见哪位妃子是有迹可循的,得罪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可是这个今早刚被册封的安贵人,竟敢让他等这么久。这么不懂规矩,怕是也被宠幸不了几天。

    安采沁到了前厅,果然看见有三个太监在候着了。

    “奴才给安贵人请安。”高公公嘴里说着请安,眼睛却是飘到头顶去了。

    安采沁呆呆地回了个字:“好。“

    好?高公公愣住了。这是哪门子的话?

    崔嬷嬷赶紧打圆场:“我家主子自从上次救驾后,就一直没好利索。每日还得养身休息。怠慢高公公了。”

    高公公翻了翻白眼,看来据说安贵人被雷劈傻了是真的。他没好气回道:“皇上午时翻了安贵人的牌子。安贵人可做好准备了,晚些时候奴才再来接贵人。”

    崔嬷嬷拉着安采沁答应着,然后好声好气地恭送着,到了门口,还给高公公怀里塞了五两银子。高公公的脸色才好看了些许。

    送走了公公们,崔嬷嬷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着急地吩咐着小李子和小涛子烧水,招呼着六儿跟荷儿赶紧伺候贵人沐浴更衣。还有两个多时辰的样子,完全来得及细细准备。

    新分给安采沁的宫女荷儿,家世与安答应相差无几,也自认为有几分姿色,还妄想着若是能遇到一个得宠的贵妃,有机会与皇上接触,搞不好有一天能够一飞冲天当个嫔妃。故当初被分来伺候安答应的时候,荷儿心里本是不情愿的。一来她不觉得安采沁比她高贵多少;二来这要是一直呆在宛如冷宫的翊坤宫,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谁成想,这个安采沁鸿运当头,救了圣驾后竟然入了太后的法眼,没过几日就封了贵人;许久未召见任何嫔妃的皇上竟然在痊愈的当天就让安贵人侍寝。这消息若是传开,估计整个后宫都要震惊了。如若安贵人上点心,趁机博得圣宠,再生个皇子皇女,在后宫的地位就稳了,荷儿的计划也就有着落了。

    可是,荷儿却瞅着这安贵人不对劲。她脸上毫无欣喜之色,像个木偶似的任由下人摆布着。

    荷儿有些不解,试探地问道:“主子您是否有什么心事?”

    安采沁木然地看向荷儿,摇了摇头。

    “奴才看着主子不高兴的样子。”

    安采沁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回答,心里却暗想,宝宝心里的苦你们如何懂得。

    刚遇到了两个极品帅哥,自己还在苦恼选哪一个的时候,这皇上仗着近水楼台,竟然敢找自己去侍寝。那自己那两个帅哥怎么办?

    再说,虽然具有现代灵魂的她对于初夜也不是很介意,也并不觉得要从一而终,可是既然身处清初,这要是被皇上宠幸了,那两个帅哥要是介意该怎么办?

    这老天爷怎么回事,既然给了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就爽快点,给个金手指也罢,给个顺遂的人生也罢,怎么她越发觉得事事不由己,前途艰难呢?

    况且,她就算是再现代,要跟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行夫妻之事,还是内心觉得很别扭。这古代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开放还是保守。若说开放,那么多的三从四德束缚着女性;若说保守,怎么可以跟只见过一两面,甚至没见过的人去圆房呢?

    安采沁内心翻江倒海,可是任由她思绪万千,今晚侍寝的事情是铁板钉钉没得跑了。

    她沐完浴,熏完香,正坐在那里万念俱灰,隔壁家的武贵人拿着帕子,扭着腰身走了进来。安采沁正要起身行礼,想起自己跟武贵人现在平级了,而且她现在毫无心情social,就略微施礼,示意六儿招呼着来客坐下。

    武贵人看到安采沁这傲人的态度已然不喜了。上次来还拉着手姐妹相称呢,这才几天的时间,刚被皇上召去侍寝,架子就已经摆起来了。

    她欠欠地坐在凳子上,斜眼瞅着没搭理自己的安采沁,没好气地说:“我特意来给安贵人道贺,这早上刚抬为贵人,皇上就召你侍寝了。安贵人可谓洪福齐天呢。”

    安采沁此刻既无心欣赏宫斗剧,也无心去应对阴阳怪气,刚直地回道:“这洪福给你要不要?”

    武贵人兀地站起身,捏着嗓子说:“安贵人这是何意?我好心来道贺,你不领情就算了,怎地无来由就埋汰别人?”

    “我说把洪福给你,就是埋汰了?你这么玻璃心,在后宫能混得下去不?”

    武贵人听不懂安采沁什么意思,但大概也猜得出不是什么好话,恶狠狠地回道:“入宫两年,才第一次被皇上召见,你得意什么?就是石熹妃当时受尽皇宠,此刻不也是连圣颜都不得见。你们两个好得很,一丘之貉。咱们日后再见长短。”说完,一甩袖子一跺脚,就走了。

    崔嬷嬷看着武贵人的背影,叹了口气:“主子,这后宫复杂,你不该无事就得罪这些人。”

    “我没有心情跟她虚与委蛇。”安采沁回道。

    崔嬷嬷看着安贵人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女儿家第一次紧张,就没再说什么。嫔妃第一次侍寝,有一堆事情要准备和交代,武贵人偏偏此刻来拜访,也是不合规矩的。只要安贵人今日将圣上伺候好了,武贵人之流以后也就是踩在脚下的人物而已,不在意也罢。

    崔嬷嬷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了安贵人的心情,就略过不提,继续紧锣密鼓地安排着。

    这要是在其他宫里,怕是会跟过年一样去庆祝,可是安采沁那毫无道理的萎靡不振却给整个翊坤宫东殿笼上了厚厚的一层雾霾,压得大家呼吸不畅。直到高公公带人来接,崔嬷嬷、六儿和荷儿都惴惴不安,生怕主子的这幅神态今晚会得罪了圣上。

    崔嬷嬷怎么也想不明白整个后宫都争破头的机会怎么到了安贵人这里像变了味。她刚刚想解释夫妻之事,安贵人说自己都懂,不用费心,看着也不像紧张,却似发自内心的不高兴。

    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妃子因为皇上的宠幸而不开心?

    崔嬷嬷摇了摇头,看着随高公公一行人离去的安贵人,只能内心祈祷今夜一切顺利,别出什么岔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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