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寂枫还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霜钰便一手扣住他的脖颈,闭眼吻了上去。

    她将神识迅速灌入他灵海,冰与火的气息瞬间交融在一起,寂枫的意识里,仿佛有无数惊雷劈开天光,大脑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神经末梢传来的怪异之感从脊椎流窜到脚趾,让人难以动弹。

    他竭力抓着霜钰的手腕想要拿开,但他的灵海里几乎无法凝聚一丝灵力,整个人就这样被狠狠地定在榻上。

    霜钰如掐着猎物一般,无视他的挣扎,强横将双唇覆了上去,她如花瓣柔软的朱唇与寂枫紧贴在一起,手腕上的力量深了深,霜钰轻易地撬开了他玉齿。

    他难受地蹙眉,僵硬地由她按在身下,口中还残留着一丝腥甜的血腥味,霜钰手中,修长脖颈下的颈窝肌骨分明,弧度起伏平滑,寂枫紧握她腕上的手渐渐没了力气,最终他闭上眼,停止了挣扎,被迫与霜钰唇舌交缠。

    他的肉身还未完全与元神融合,先前的重伤也只恢复了七七八八,眼下他已经没有力气推开霜钰了。

    明灭烛灯下,房间里的打斗痕迹隐约可见,床上又是一番迤逦光景,被霜钰完全束缚的感觉让他窒息,他身上的女人仙姿玉色,罗裙染血,仿佛享受着的他,内心如同一片废墟,废墟之中,他的孤立无援,满心绝望。

    此次他不再是那晚相吻时的木讷,也没给她任何回应,霜钰将己身灵力渡入他丹田,反复与他神识融合碰撞,她的灵力菁纯柔和,给人能治愈万物的希望,与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有天渊之别。

    霜钰鼻息呼出淡淡幽兰的气息,这股味道从很早之前就萦绕寂枫脑海挥之不去,她的身上总是带着这股淡淡的香味,被吸入他肺腑,深入骨髓。

    霜钰平静吻着他,按道理说,她那晚就该和寂枫走剧情,但是她却放他走了,这次她不会失手,过了十一月,便是宗门比试,陆宴白将在那场比试中一展所学,以天人之姿碾压同辈,超尘拔俗,鹤立鸡群,如她当年一般,技惊四座,无人能及。

    而她要做的,就是将寂枫拴在身边,这样,桃宁宁和陆宴白的剧情应该就会顺利发展下去。

    她穿越前好歹也是个三好青年,在书里竟要卑鄙无耻,十恶不赦,丧尽天良,还耍流氓对小师弟下手,人生沦落至此,算了,死了也罢。

    不过好在是魂穿霜钰身体里,才使得她心中的羞耻感没那么强烈。

    霜钰空出的手试着慢慢向下游移,可在经过他胸怀的时候,摸到一个鼓起来的东西,而寂枫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

    她犹疑了一瞬,注意到他突然的细微的反应,先前‘死而复生’,他似乎都没多少讶异,霜钰担心最后关头出现差池,且她也想弄清楚这是何物。

    霜钰微睁开眼,小脸从他唇上移开,结束了这个强制亲吻的画面,二人唇瓣微微红肿,潋滟着暧昧的水光,霜钰同时松开了扣住他脖子的手,他逃不出她手掌心。

    松手的时候,寂枫宛若溺水的人浮出水面,轻咳出声,脖上还留着清晰的指痕,但是他微微偏了偏身子,眼角泛红,起伏不定的呼吸间似乎欲盖弥彰,这种微妙的细节,愈发加深了霜钰心中的疑虑。

    霜钰思忖过后,勾了勾手指,他怀中之物便出现在了她手中。

    那是一个窃蓝色储物袋,碧色玉珠为扣,精小玲珑,中间系着如意结,绳尾勾着蓝白两色流苏,霜钰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个眼熟的款式,不是?

    “你很宝贝这个?”霜钰没有看袋子,转而淡淡开口问寂枫。

    “只是一个寻常纳袋。”寂枫抬眸看着霜钰手中从他那取走的储物袋,反问:“师姐也要过问?”

    “哼。”霜钰轻哼一声,装作不知问他:“既是寻常纳袋,送我可好?”

    寂枫早已习惯了霜钰这种作风,难掩冷漠地应道:“师弟入宗门这些年,一直用这一个纳袋,师姐若是想要,我再给你寻一个便是。”

    “就怕你寻不到。”霜钰莞尔:“还不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

    “寻常丹药,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寂枫一脸平静。

    霜钰收回了视线,将注意力转移到袋子上,没有说话。

    储物袋依旧没有任何禁制,霜钰单手施法袋口便轻易敞开,她展开神识往里面瞥了一眼,正如寂枫所说,里面只有云涧宗分发的一些丹药和玉石,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一柄略显陈旧的油纸伞和一锭金子。

    伞是凡间之物,因时间推移,纸伞已微微泛黄,颜色褪去许多,金子似乎是重新熔补过的,这些凡间之物修仙之人基本是用不到的。

    “果真没什么东西,还给你。”霜钰毫不在意丢出储物袋,砸到寂枫额角上。

    既然他很珍惜这些凡间的东西,霜钰没打算现在就揭穿,留在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现在她得想办法走剧情。

    霜钰坐在寂枫腰上,双手放在他腹间,纤细劲瘦的身躯包裹在布料内,结实有力,一如远黛青山起伏,霜钰决定先逗一逗他。

    “师弟还记不记得,先前你问过我的话?”

    她低眸,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寂枫,五六年时间,昔日凌霄城的少年体魄已经与现在有了差异,他发丝与衣襟凌乱,睫毛乌黑纤长,脸颊细腻匀称,宛若雕琢的玉石般光滑细致,薄唇红润,烛光下泛着金色潋滟的光泽。

    寂枫也察觉到了霜钰的举动,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眼皮子一颤,终是侧过脸漠然不语。

    他自然不懂双修那些男女之事,说出那种孟浪话也不过是为了让霜钰放松警惕,眼下面对霜钰如此直白的话语,他心中厌恶不止,莫名怪异的感觉萦绕在他心间,他为何会和她到了这一步。

    究竟是命掌握在了她手里,沦为了她的玩物。

    少时他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对于男女之间没有过分贞洁的世俗观,他对霜钰露骨的言行没有表现得矫情造作,但身体上本能的抗拒出卖了他,从未有人和他如此亲近,这种感觉让他不适,除了桃宁宁,他不愿与他人有过多接触。

    霜钰看出了他的沉默,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做那种事情,她可以用其它方式吸收炼化他的元阳,霜钰想逗逗他,听闻男生耳朵十分敏感,霜钰俯下身来,纤瘦身躯趴在他胸膛,把他的脸掰正面对自己,双手附在他两边耳旁轻轻揉搓。

    寂枫在她手覆上来的瞬间,突然有一种从来没有感到过的极致的异样感袭转而来,这种感觉从头到脚震颤着他,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浑身如有雷电穿梭般发麻,他极力想保持镇定,可脑袋好像一片空白,心跳加速,呼吸不能自抑地紊乱起来。

    霜钰直截了当告诉他:“如果我说我想要呢?”

    寂枫抓住霜钰的手腕,眼神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在悲伤,一字一顿咬着牙齿低低地挤出来了几句:“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从古至今,修仙界男修无数,包括这个宗门也有许多惊才之辈,为何不是他的师兄陆宴白,或是前些日遇上的男子,偏偏是他?

    霜钰抿唇,随口敷衍道:“我说过,我第一眼见到师弟,就非你不可,师弟不需要知道原因,只需明白我只心悦你,无论何种手段,我都要把师弟拴在身边。”

    又是这个理由,一个他最厌恶的人,要将他拴在身边,说完,霜钰停下了揉耳朵的动作,抽出手腕,反手握住他的手背,笑问他:“你自己来还是我教你?”

    寂枫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好似听懂了她的话,僵在那里,哪怕再后知后觉,他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气氛发酵的微妙且古怪,寂枫和霜钰都没有动,过了半晌,立在一旁的烛灯在沉默中被一道气息熄灭,门窗紧掩的房间里逼仄黑暗,霜钰移开了身子,抓住寂枫的手缓缓往下移。

    霜钰思考了很久,这应当是最简单的方法,折辱他以及字面意义上的双修,不过是动动手而已。

    寂枫的手僵硬的被霜钰放置在腹下隆起的位置,纵是在幽暗的房间里,他却有一种赤身裸体的错觉,所有的道德礼义廉耻全都被颠覆,除了屈辱,他毫无任何感觉。

    霜钰见他一直未动,莫名开口道:“师弟可知,先前钻进你身体里的那是何物?”

    沉默良久,寂枫看不清神色的双目望着黑暗,暗哑道:“不知。”

    他先前,确实失算了,万物都有破解之法,哪怕没有,他也不在乎。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合欢蛊。”念出名字时,霜钰咬字清晰:“我在罗刹岛暗市寻得此蛊,此蛊双生,诞生时便为一对,现如今一只在你体内,另一只在我体内。”

    霜钰不疾不徐,接着道:“合欢蛊如其名,双人修行时事半功倍,唯一的缺点是,长期分离会不定期催生情愫,若是放任不管,发作时意乱神迷,如牲畜一般不能自己。”

    “破解之法便是长期与我双修,至于何时发作,我亦不知。凭我如今境界,也只能克制二三日,师弟的话,应当不愿让师妹看到你发情时的样子吧?因此,我,才是你的唯一解药。”

    静静地听她讲完,根深蒂固的厌恶感如一团阴云笼罩着整个思绪,寂枫话语里没有起伏,淡漠讽道:“师姐还真是,煞费苦心。”

    屋内幽暗,但帷幔下那股只属于霜钰的气息仿如腐烂飘散,使他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恨怒。

    霜钰一脸坦然地接受,她明白己身处境,此时寂枫应当是极厌恶她的,倒正如她意。

    筹划了五六年,方才的话里,有真,有假,并不是全部,她有自己的打算及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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