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记忆2

    她的阿银会为她绾发,半扎的丸子头,略带俏皮的麻花辫,甚至比她本人绾得还好看,还时常翘着嘴角,满意的摩挲一会亲手束起的丸子头,而后取来一支银色的兔子发簪插入她的发间。

    “除了我,不准让别的男人给你绾发描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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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奈踩着林间枯枝落叶,借着鬼道照天球的光亮,找到了糕点铺老板口中的小院。

    门楣和门板上布着厚厚的一层灰,伸手轻轻一推,灰尘便簌簌掉下,门口青砖砌筑的台阶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积雪,墙根几根的杂草,在积雪下露出些许枯黄的颜色。

    小院被覆盖在皑皑白雪下,没有梦境中满院的玫瑰花,也没有那棵郁郁葱葱的桂树,倒有一棵一人高的桂花树小树苗,孤零零的立在院中。

    一间不算高的房舍隐在前方的黑暗中。

    森奈缓缓走向那栋小木屋,在黑暗中的积雪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随着走近那栋小屋,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模模糊糊,隐藏在雾中。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眉心开始,有一把钝刀,在一点点地切割着她的头颅。

    起初还能忍,但当她伸手推开那扇木门时,整个身形摇晃了一瞬,深深吸一口气,才强忍住没有倒下。

    木屋的陈设简单却温馨,每一个细节都体现了屋子主人对装饰的用心,只是长时间无人居住,地板和家具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

    一些零碎的画面接踵而来。

    她和市丸银跋山涉水,走了很远的路,来到了这里。

    镇上糕点铺的大婶,帮他们找到了这一处毗邻小镇的房子。

    她很喜欢这间院子,嚷嚷着等来年春天,要在院中种上满院子的玫瑰花,还要在院子种桂花树和柿子树。

    她的阿银眉眼漾开笑意,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耳垂,“森奈喜欢就好。”

    房子是市丸银亲手布置的,两人一同去镇上挑选家具摆设,回家后又一点一点将小屋改造成她理想中的样子,每一处细节都是就着她的喜好,就连挂在窗口的窗帘和风铃都是她喜欢的颜色。

    “阿银,等院子种上玫瑰花,我们的家就和以前一样漂亮啦。”

    随着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那股撕扯大脑的疼痛也愈来愈烈,还伴随着阵阵针扎的尖锐刺痛,曾经执行任务时受过的刀伤,在这种疼痛面前也不足为道。

    黑暗中,森奈的脸惨白如纸,原本莹润的嘴唇也在一瞬间失去了血色。

    身体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剧痛,硬撑着一张梳妆台,靠着墙壁缓缓坐下。

    可她不想就此放弃,她想回忆起更多甜蜜的过往,那些她和阿银在一起的美好记忆,她怎能忘掉。

    哆嗦着双手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一些精致的手工花簪映入眼帘,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

    她的阿银会为她绾发,半扎的丸子头,略带俏皮的麻花辫,甚至比她本人绾得还好看,还时常翘着嘴角,满意的摩挲一会亲手束起的丸子头,而后取来一支银色的兔子发簪插入她的发间。

    “除了我,不准让别的男人给你绾发描眉哦。”

    循着一些记忆碎片,森奈轻轻拨开那些花簪,借着照天球的光,她看到了抽屉的底部清晰的刻着一行字。

    森奈和市丸银要永远在一起。

    这一瞬间,记忆的片段和疼痛交织混杂,那股撕裂般的痛楚达到了顶峰,比她先前受过的任何伤都难熬。

    但身体的疼痛却无法掩盖内心的喜悦,即便很痛,但很快乐。

    虽然搬来三十区之前的记忆她还未寻回,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和她的阿银,真的已经认识了很久。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欢喜的呢。

    欢喜之余,又带着一些委屈和不安,她的阿银不理她,一定是生气自己将他忘记了!

    照天球的光芒渐渐熄灭,森奈再也无力使用鬼道,身体摇晃了一瞬,似是终于撑不住顺着墙壁慢慢倒下,蜷缩起身体,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剧痛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困倦和疲惫如同潮水席卷了全身。

    睡一会,就睡一会,等睡醒了就去找阿银,告诉他,她已经想起了一些事,是她不好,竟然忘记了这么好的阿银,这样阿银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

    意识模糊之际,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冲进了小屋……

    恍惚间,一抹银色的发丝映入眼帘。

    是阿银来找她了吗……

    浮竹用了鬼道将整个屋子照的透亮,待看到蜷缩在角落的森奈后,吓得立即冲了过去。

    “森奈!你怎么了!”

    森奈整张脸惨白如纸,昔日红润的花瓣唇失去了血色,在这温度降至冰点的屋子内,额头竟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强撑着睁开眼睛,没有聚焦的目光扫过浮竹的脸。

    “阿银……”

    浮竹的心陡然抖了抖,顾不上心口泛起的失落,他一把捞起躺在地上的女孩,将她揽入怀中。

    没有炭盆取暖,屋子冷得像冰窖,再躺下去,森奈恐又要生病了。

    女孩像是感受到了他怀抱的温暖,整个人不受控地往他胸口缩了缩,带着哭腔喃喃,“阿银……我好疼……”

    “怎么了,哪里疼?”浮竹急切地询问。

    森奈抖了抖沾着泪珠的睫毛,闭上眼睛,又往浮竹怀中蜷缩了几分,“头好疼……”

    “我马上带你去四番队。”

    浮竹一时间慌了神,森奈是不是将他错认成市丸银已经不重要了,他从没见过森奈这个样子,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兔子,安静又无助的缩在他怀中。

    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那个曾经眼中只有他的小姑娘,才真正的回到了他身边。

    暖黄色的阳光透过洁白的窗帘照入屋内,病床上的女孩眼皮抖动了一下睁开了眼,有些刺眼的阳光让她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待适应了屋内的亮度后,她才再次缓缓掀开眼皮。

    稍稍偏过脑袋,就看到一位白发男人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小憩,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男人倏地睁开眼。

    “森奈,你醒了?”浮竹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我这是……”森奈环顾四周,发现这竟是四番队的单人病房,她动了动手想撑着从床上坐起,却发现一只手正被浮竹紧紧握住。

    “师父,我怎么在四番队?”森奈下意识的抽回了手,撑着手臂坐起了身。

    浮竹明显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森奈看不懂的情绪,但也仅仅这一瞬间,便恢复如初,温和又关切的问道,“头还疼吗?”

    “不疼了,”森奈摇了摇头,“师父,我怎么在四番队呀,我不是在三十区……”

    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病房的门被一把推开。

    “队长!副队长!不好了!出大事了!”一脸焦急的海燕闯了进来。

    浮竹眉头微微蹙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五番队……五番队……”海燕跑的气喘吁吁,“我遇到了紧急撤回来的五番队成员,他们在现世遭遇虚群袭击……”

    五番队……虚群袭击……森奈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急忙跳下床,光着脚跑到海燕跟前,速度之快,让浮竹想制止都来不及。

    “有人受伤吗?”

    “有不少人受伤,据说还有殉职的……”

    森奈的瞳孔猛然收缩,小脸霎时失去了血色,不等浮竹说话,她便光着脚,穿着单薄的白色病号服冲出了病房。

    跑到楼梯口,就见平子和蓝染正顺着楼梯走向二楼,两人面色凝重,更加印证了海燕说的那些话。

    在平子和蓝染错愕的目光中,森奈冲上前一把拉住平子的羽织衣袖。

    平子大概也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森奈,被突然冲出来的森奈吓了一跳后回过神,“森奈,你受伤了了还是生病了?怎么穿着病号服在这里?”

    森奈压根没听清平子的问话,此刻的她只关注着一件事,就是她的阿银有没有事。

    “秃子!阿银呢!阿银在哪里?”

    “他……”平子面色突然变得沉重,支支吾吾起来,“森奈,我们接到消息就立即赶去支援了,可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银已经……对不起……”

    森奈脑中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了,梦境中市丸银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这一瞬,她两眼汪汪,抿着嘴拼命忍住眼泪,慢慢蹲下身抱住膝盖,双肩抖动,无声哭了起来。

    平子立时慌了神,急忙上前蹲在森奈跟前。

    “喂喂,怎么哭了?你别哭呀……”他抓了抓金色的长发,眉头紧紧揪在一处,“啊啊啊!惣右介,要怎么办啊,要是被日世里知道,我会被打死的……”

    蓝染站在身后摊了摊手,一副不关我的事,谁让你又不正经了,队长你自己看着办的神情。

    “啊啊啊,惣右介,快去把市丸银那小子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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