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竹的贺礼

    既然不能作为定情之物,那就当作贺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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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奈亲自将婚礼的请柬送至了十三番队。

    路过曾经的副队长队舍,她神使鬼差的停下脚步。

    十三番队装潢最为别致用心的院落,即便是雨乾堂的陈设,也不及这间副队长队舍。

    走进院落,花香扑鼻而来,满园的蔷薇和玫瑰,在风中身姿摇曳。

    院落打扫的很干净,屋内的家具也擦拭的一尘不染,所有的摆设与她在时别无二致。

    “阿都,这间队舍……现在是分配给谁住了?是你和海燕吗?”

    “没有分配给谁,”都顺着森奈的目光,看向墙上的字画。

    浮竹队长擅长书法和丹青,这些字画都是队长亲手所作,森奈搬去二番队时,曾将浮竹送给她的字画一并带走,后来浮竹又拿来这些亲自挂上,将这间队舍恢复成了森奈还在时的模样。

    “队长命我们每日打扫这里,但是并没有将这间队舍分配给别的队员居住,也不允许队员随意走进这里,队长他……”都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开口说道,“队长他时常也会来这边小坐一会。”

    森奈本以为这里会像其他队舍一样,分配给新入队的队员,或是新任的副队长,所以这五年即便是回来十三番队探望浮竹,也未曾踏足过这间队舍。

    “师父他……从未和我说过……”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那个隐藏在迷雾中的可能,或许只是她多想了吧,她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盯着墙上的字画看了许久,森奈方才收回目光,正想说‘我们去雨乾堂吧’,就见一白发男子立于院中。

    青青翠竹,长身玉立,宛如画卷中走出的人。

    四目相对,森奈轻唤了一声‘师父’。

    “队长好,”阿都听到森奈喊‘师父’,立即转过身,恭敬地朝院中的男人行礼。

    浮竹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志波三席也在啊。”

    都的目光在森奈和浮竹之间转了一圈。

    “我突然想起上次任务的报告还没写,我先走了。”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静到可以听见院中树叶的沙沙声。

    两人沉默了许久,森奈率先打破尴尬。

    “师父,我来送请柬,我和阿银准备下个月完婚。”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张烫金请柬双手奉至浮竹跟前。

    浮竹的身量很高,站在院中,微微低下头,柔顺的白发垂在脸颊两侧,逆着光,森奈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只感觉面前的男人身形似乎僵硬了一瞬,而后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请柬。

    “那要恭喜森奈和市丸队长了。”

    “师父一定会来的对吗?”森奈仰起脸,适应了阳光,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如同儿时初见时那般,温柔的眉眼,挂着浅浅的笑意。

    “森奈长大了啊,我还记得你刚来十三番队时,还是那么小一只。”

    浮竹笑着用手比了比,“也就草鹿副队长那般大,像个小糯米团子,如今都要嫁人了……”

    “嘿嘿,”森奈略略不好意思低下头,“这么多年,给师父添了不少麻烦。”

    练习鬼道差点炸毁雨乾堂,同哥哥白哉一起调皮捣蛋,拔光了雨乾堂四周的翠竹……

    浮竹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和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怎么能说麻烦呢,森奈也给我带来很多快乐。”

    森奈在十三番队的百余年间,是他上千年的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给他苍白无力的生命,画上了浓烈的色彩。

    犹如荒芜贫瘠的沙漠,开出了一朵艳丽多姿的花。

    只是,这朵开在他漫长生命中的玫瑰,终将属于别人。

    “雨乾堂刚到了一些今年的新茶,去尝尝?”

    “好,那就打扰师父啦。”

    见浮竹的神情并无异样,森奈不知为何,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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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心的水榭,门窗半阖,偶有微风吹过,吹得湖边翠竹林沙沙作响,激起湖中阵阵涟漪。

    窗框旁,一顶温茶的小炉,升起轻烟缈缈。

    森奈端起茶台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小口,清茶入口,茶香四溢,让人忍不住饮上第二口。

    自从离开十三番队,她便再没有像现在这般,与浮竹独处饮茶。

    正望着温茶的小炉发呆,浮竹抱着一只锦盒从内室走出。

    “森奈,这是送你的贺礼。”

    森奈打开锦盒,立时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金丝玉兰花簪,珍珠点翠步摇,冰种翡翠玉簪……满满当当一盒子珍品。

    “师……师父,这太贵重了……”

    那句‘我不能收’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浮竹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森奈不喜欢么?这些都是我亲自设计,命人打造的。”

    一次次午夜梦回醒来,压抑不住的酸楚,总让人难以入睡,想念化成笔尖的墨汁,或是画下一幅幅思念之人的画像,画中之人皆为同一人,只是画中的少女所佩戴的首饰皆有不同。

    得知森奈和市丸银即将成婚的消息,浮竹去了润林安,找了最好的首饰行,让其按照画中少女佩戴的首饰图样,做出一件件珍品。

    既然不能作为定情之物,那就当作贺礼吧。

    森奈最终还是收下了礼物,浮竹以师父的身份,又以贺礼为由送她这些,她没有理由拒绝。

    抱着锦盒回到朽木府,又坐在书桌旁,盯着盒中的首饰出神。

    她懂发簪步摇的寓意,可她又不懂浮竹送她这些为何意。

    是……心悦于她么?

    森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即自顾自摇了摇头,试图打消这种想法。

    师父怎会心悦于她,如若喜欢她,对她有超出师徒的感情,又怎会在她曾经想要靠近时,将她冷漠推开。

    找到了反驳的理由,森奈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有些可笑。

    “大概是我多想了吧。”

    自我安慰似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她便起身,将锦盒连同盒中的首饰锁入书房的柜子中。

    这些发簪步摇,往后她大概也不会再拿出来,更不会佩戴。

    五年前,她同市丸银订婚,浮竹赠了她一支白玉荷花发簪,一次心血来潮,她觉得荷花的样式很好看,于是戴了这支发簪去参加队长会议。

    市丸银瞧见后,先是莫名其妙冲她冷着脸,到了晚间又将她带到三番队,狠狠‘罚’了她。

    又是装可怜,哄着她同意他胡来,又是没完没了轻//抚//逗//弄,磨得她连连哭泣求饶。

    可偏偏这个男人性格‘恶劣’,始终不肯说出为何会生气,直到她快要受不住,才附在她耳畔,用极其蛊惑的声音对她说,“森奈不准再戴别的男人送的首饰哦。”

    她像一条脱水的鱼儿,打//湿的美眸半睁半阖,扬起脖颈浑身颤栗,一遍遍同市丸银保证,往后只戴阿银送的首饰,市丸银才肯放过她。

    结束了零距离的亲//密,她浑身绵软无力,趴在市丸银家怀中,眼睫沾着要掉未掉的小珍珠,任由这个男人布满薄茧的手掌一下下抚过被汗水打//湿的乌发。

    “森奈喜欢荷花样式的发簪?”

    “嗯,我只是觉得白玉花簪好看才戴的……”抿起嘴抽抽嗒嗒解释起戴这支发簪的缘由。

    覆在蝴蝶骨上的大手停顿了一瞬,而后扣住她的腰,将她抱进了浴室。

    一夜的疯狂,导致第二天她差一点没能下得了榻。

    半月后,市丸银送来了数十支白玉花簪,荷花,玫瑰,白玉兰,蔷薇,海棠……每一样都美到了她的心坎上。

    若是再佩戴浮竹赠送的首饰出现在市丸银面前,森奈不知道这个男人又会怎样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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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将近,三番队在现世负责的防区却出现了问题,大量的虚从虚圈涌入现世,其中不乏亚丘卡斯一类的大虚。

    作为三番队队长的市丸银被紧急派往现世调查处理此事。

    事态之紧急,银甚至来不及同森奈独处好好道别,便匆匆赶往穿界门。

    或许是因为临近婚期,森奈尤为不舍市丸银的这一次离开,在穿界门,脸皮极薄的她,破天荒当着三番队队员的面,紧紧拽住市丸银的衣袖,漂亮的蓝眸泛起水雾,花瓣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阿银……你快些回来……”

    银才不管现场有没有旁人在,一把将快要哭出来的少女揽入怀中,笑眯眯低下头,下巴亲昵地搁置在少女发顶。

    “呀,森奈放心,我保证七天之内就处理完此事,早些回来见你。”

    “我不想你走,我……”森奈不知该怎样形容这种从未有过的心情,心底没来由的隐隐担忧,可又觉得这种害怕实属多虑。

    她快要嫁给阿银,成为阿银的妻子,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们分开。

    她的阿银又是公认的天才,再棘手的任务都能漂漂亮亮完成,这次也一定可以在婚礼前平安归来。

    “咳咳……队长……我们……该出发了……”

    直到三番队的一名席官小心翼翼提醒,森奈才意识到,她在众人注视下被市丸银搂在怀中,立时羞得满脸通红,挣扎着想要离开市丸银的怀抱。

    “阿银,快放开我,你的队员都在看我们……”

    “嗯?”银勾起唇角,瞥向站在一旁的下属们,“你们看到了什么?”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一众人整齐划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森奈捂着脸,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市丸银被逗笑了一瞬,抬手摸了摸插在少女发间的海棠花发簪,“我们出发了,森奈呆在尸魂界要乖,不准再戴别人送你的首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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