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翻涌

    “有件事情,我猜你会很感兴趣。”原临饶有兴致的看着莲雀的反应,慢悠悠的说道。

    莲雀心跳骤急,她很警惕,原临最会玩攻心计,可她却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他提到了哥哥?她有种预感,他即将说出的事或许会很可怕。

    如果她还是火王族不谙世事的小公主,那她一定会直接高声质问,可她早已是从血与火里走出来的队长,面对敌人的大忌便是自乱阵脚。

    她终是沉住气,也不开口问,只站在原地木着一张脸看着他。

    可原临却不说了。

    “说了这么一阵子,菜都凉了,过来,陪我吃饭。”他眉梢微抬,轻拍了拍他身旁的绣垫,示意她过来。

    莲雀的视线落在他身侧,原临坐在一方宽敞的榻上,可宽敞...只是相对于一个人来说,如果两个人坐在一起,那必然是身体全方位相贴了。

    她深吸一口气——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微微咬牙,终于挪动步子,依然并没有坐在他身侧,而是坐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椅子上。

    原临脸上依旧是那样的笑意,可眼神的强势与威压却再不掩饰。

    “我说,坐到我身边来。”

    大殿内的空气着实是安静中充斥着浓重的火药味,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撞,没有一个是软柿子的情况下,总得有人服软。

    大局为重!

    莲雀告诉自己忍这最后一回,站起身,蜗牛般挪到他跟前,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可却迟迟坐不下去。

    原临像打量自己刚得的玩意儿般满意的看着她,见她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冰雪团子模样不由轻哂。

    莲雀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冷不防被他一只手拽住猛地一拉,整个人直接栽倒他怀里了。他极为自然的一把搂住莲雀的小腰,脸离她不过寸许,声音压低:“终于落到我怀里来了,今后你这性子呀,可够得我磨。”

    他噙着一抹笑微微退开,在桌上端起一杯琉璃酒盏至莲雀面前,眉峰一挑示意她喝。

    莲雀极力压制住浑身恶寒,两人气势针锋相对,半晌,她毫不客气的将酒从他手中夺过,却并不喝。

    原临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神情满是怡然自得,他将酒盏轻轻碰了碰莲雀的,在寂静的大殿内发出一声清脆声音。

    “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

    莲雀讥讽的看着他,谁知道这酒里有什么?不过即使是有毒,她也有法子逼出来,引蛇出洞到底得加注筹码。

    她冷笑一声,抬起手一口便将那酒灌了下去,眼神却错也不错的冷冷盯着原临。

    即使掩饰的很好,这么近的距离,莲雀依旧观察到了原临眼中的那抹涟漪——是满意?得意?亦或是......得逞?

    莲雀垂下眼眸,指尖不自觉的摩挲着杯缘,这酒里......到底是什么?

    一时间,并没有人说话,莲雀耐心的等着原临的后招。

    突然,她下巴被一只大手抬了起来,原临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眯起眼居高临下的打量审视着她,那眼里竟是带着真切的遗憾。

    “真是可惜了,还没来得及享受捕猎的快感,就得直接掐断了,真是太没意思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

    莲雀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很好地维持在一个冰冷的状态。

    原临紧迫的盯着她,眼中的遗憾突然便转成带着兴致的迷蒙,他喃喃道:“不过这样也好,能玩些不同的花样了。”

    莲雀还没弄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原临带着笑意便极为迅速的低头攫住了她的红唇,蜻蜓点水一瞬即逝,莲雀整个人都震惊了,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

    这都是第二次了,这个天杀的□□!

    可还没等她再也按耐不住的雷霆之怒,原临整个人气场大变,整个人冰冷至极的睨着莲雀,终于显露他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势,审问道:“潭镜邪梦镜中的五行石在你身上?”

    莲雀的怒火生生被浇息,危机感突生,浑身鸡皮疙瘩应激性的起来了

    ——难道他要囚禁自己的目的就是查到五行石在自己身上?!

    是她大意了!之前明明已经看出奚雾幽必然是受原临之命在寻那所谓的“宝镜”,从她手中偷走“宝镜”后,必然也知道那是假货,他们一定会怀疑是不是真的五行石还在自己身上,自己或许早便被盯上了。只不过......

    真的很不对劲,虽然用的是问句,可他的情绪分明是笃定的,仿佛确定她会回答她这个问题,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从浪荡子变成一副审判官的模样?除非他疯了,怎么可能完全不掩饰的以对犯人的态度问出这种问题来?

    直觉告诉她事情十分不对劲,可是她却没时间细想这些问题,她脑中急转,后背突然被汗意浸湿,她该怎么回答?

    空气逼塞到极致,时间好像变成根锐利的丝线横于她颈间,逼着她做出抉择。

    她微不可查的吸了口气,红唇轻启,刚准备开口时,

    一道轻轻地推门声突兀响起,打碎这一室的紧绷。

    原临皱眉望去,大殿右侧的暗门被推开了,奚雾幽怯怯懦懦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看着眼前这幅景象不由自主的狠咬了下嘴唇,指甲陷进肉里眼里噙满泪水,有些愤愤的看着莲雀。不过在原临愈发不耐的神情里,她终是按耐住心底的酸涩,抬起雾蒙蒙的眼睛对他说道:“无尽海生变,火焰之主...归来。”

    原临神情一变,他缓缓放开怀中的莲雀,猛然大笑起来,那笑里是无尽的快意与疯狂,他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十分自然的对莲雀吩咐道:“呆在这里等我回来,没有吩咐不得擅动。”然后侧头对奚雾幽扬起一抹饱含煞气的笑:“跟上。”旋即直接消失在原地。

    奚雾幽脸上的悲戚一扫而空,立马浮现出喜色,临走前还给莲雀递上得意洋洋的一眼。

    两人都消失了,大殿突然便变得空旷而安静,莲雀还坐在主座上,拧眉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她根本懒得理会奚雾幽那恋爱脑,只不过她说无尽海?她细细琢磨着奚雾幽那句话,无尽海?火焰君主?话里的意思联系起来,让她不得不想到正被囚禁在无尽海监牢里的哥哥,能让原临这么激动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不管是不是和哥哥有关,她都得去无尽海看看!

    未等她站起身,一道沾霜带雪的人影突兀的便出现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赫然是一直隐匿身形的白鬼涯!

    他并未控制距离,双腿都抵在榻沿,直接把莲雀禁锢在他双腿之间。

    莲雀一副衣衫有些凌乱半躺在榻上的呆愣模样,只望着他似没有缓过神来。

    他皱起眉看着她这模样,指尖轻抬便是一个清尘之法向她抛去,将她身上那股原临身上的酒气一扫而空。

    她眨眨眼看着他,十二长大人瞳仁此刻黑不见底,总觉得......他眉梢眼角的煞气重得仿佛潜藏着无数翻涌的腐尸,喷薄叫嚣着他的杀意。

    白鬼涯沉默着看着莲雀,突然朝她俯身直接伸手卡住了她的下巴,眼神沉沉地、专注地盯着那片粉唇,拇指重重地擦拭着她的嘴唇,或者说是,碾压蹂躏。

    “嘶——”莲雀痛呼出声,皱起眉微微偏过头本能的躲开这种痛楚,可掐住下巴的手宛如一道铁钳,禁锢的她不能动弹分毫。

    莲雀应激性的红了眼眶,按理说她对痛感的承受能力很高,可是白鬼涯下手竟是重到连她也有点受不了。

    “你在干什么,放、放开我,好痛啊!”她仰起头眼圈微红的控诉道。

    这样的柔弱没有换来半分同情,白鬼涯脸色黑沉眼睛都不眨一下,依旧我行我素的继续擦拭着她的嘴唇,专注冰冷的脸瞧着有些骇人,直到那片红唇周围白嫩的肌肤都泛起粉,他才堪堪罢手。

    莲雀寻到空隙一甩下巴终于脱离他的禁锢,翻身坐起来有些恼怒的瞪着他。

    他并没有任何心虚或者抱歉,长睫扫下阴霾很是盯了她一会儿,终于沉沉开口:“实力太弱,以致敌不过这等贼子。”

    那话里的语气带着森寒之气,竟是...竟是像.....

    莲雀好像突然回过味来,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他一副眉眼含煞的冰冷模样,难道分明是,有些吃醋了?

    被粗暴对待的恼怒瞬间烟消云散,她眼眸一动,不与他硬刚,手指轻轻扯住他的衣衫一角,眼波含水糯糯出声:“那不是等着十二长大人来教我嘛。”

    白鬼涯错也不错的盯着她,那张天神般的俊脸看起来凛然不可侵犯,只不过现在眉眼低压,眼睛似黑夜里突兀亮起的幽绿狼眸,带着饿了数日的冷欲与狠戾,明明应该挺吓人的,却看得莲雀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良久,之前那股子摄人气息淡去,似乎又回到了平日里那八风不动的冷静样子,他终于微微退开,让莲雀站了起来。

    “随我去救一个人。”

    莲雀看着近在咫尺的白鬼涯,还在回味他的眼神,实在是有些没有跟得上他跳跃的思维,她嘴唇刚刚动一下,白鬼涯似乎就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道:“细枝末节随后再说,现在先跟我走。”

    他神情严肃,莲雀一个激灵便想到赶往无尽海的原临与奚雾幽,旖旎之心顿散,看来有大事发生了。

    她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朝白鬼涯点点头。白鬼涯毫不客气的直接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消失在大殿中。而那土王族布下的禁制阵法,此刻毫无反应,丝毫没有感应到殿内有人离开。

新书推荐: 万*******生 万物生 一女百家求 山衔好月来 贵妃如何为妻 不继承祖业会死 常态化结局 封存炽热 赎恶 京港撩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