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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元七十七未来的豪门少夫人

    白虎家:今年的圣诞家宴,到的人格外地齐全,因为一家之主吩咐过,“谁敢跑出去,就打断腿!”宝叔进进出出厨房,指挥着佣人们摆好大餐厅的座位,放上鲜花:“平时用餐的人少,我们就只用小餐厅。今晚,除了家里的五位,还有表少爷和卡洛斯,再加上约翰逊小姐。一共是八位。老爷坐这头,太太坐那头。表太太和小表少爷坐这里。少爷和表少爷坐那里,让约翰逊小姐坐他们两人中间。“卡洛斯虽说同样身为仆人,却是代表着主人罗然赫来的鲲岚,所以他们也不能怠慢。

    这晚餐的气氛,同午餐是截然不同。午餐是一片轻松和谐,随便吃吃。但一到了晚上,自打MJ前一只脚踏入了马府,就被当作了贵宾,甚至是自家的主人来对待。管家宝叔和一众佣人,对她是“约翰逊小姐前,约翰逊小姐后”地叫,听在MJ耳里,宛如在称呼“未来少夫人”。罗植嘉进了自己姑姑和姑父家,收拾起以往的自由散漫。现如今,他可是罗董了,早已改头换面。正是他派的车去接了MJ过来,此刻绅士般地跟在她的身后,进了门。而他的表弟马辰祈,站在门里等着他们,“MJ,表哥,卡洛斯,圣诞快乐!请进。“

    此时,马隽亨和罗君韵也正从楼梯上下来。今晚的罗君韵是盛装而出,最为轻松休闲的反倒是主人马隽亨,对MJ说:“你可别太拘谨,就当是在自己家。”MJ的内心独白:你是在客套,但我可不能当真啊。我一旦当真就完了。

    在她叫过人之后,发现马隽亨的后面,还有修丽安和杜哲麟。马隽亨向她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妹,还有CK的表弟。“MJ也一一叫过来,“丽安姨,哲麟。”她是知道这复杂的家庭关系的,在来的路上,罗植嘉私底下已经同她科普过。罗君韵拉着MJ,在带着她和杜哲麟认识,“CK的表弟比较怕生,你不妨和哲麟聊聊兴趣爱好。他喜欢摄影。“腼腆的杜哲麟对自己可能的未来表嫂,笑了一笑。

    马隽亨则嘱咐儿子,“CK,吃饭还有一会儿,你不如先带着MJ四处参观一下。我和查尔斯、卡洛斯聊一聊。“罗植嘉暗中使了个眼色给表弟。马辰祈见他似有话说,于是就凑了过去。罗植嘉:“表弟,我刚才可是在山顶豪宅接的人。“见他还没反应过来,罗植嘉痛恨他的愚钝,“人家已经买了一套房,又求了婚。你看看你?!连门槛还没摸到。我都替你着急!“马辰祈一听,仿佛已经麻了,“那她要是答应了桀欧,我就祝他们俩幸福。“表哥的白眼都快翻上了天,心中暗骂道,“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容易放弃,我就自己上了。白痴!”

    马辰祈谨遵父命,在餐前领着MJ在自己家中四处参观。在这里,MJ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看什么都无比亲切。他们俩在花园里漫步了一圈,一路上,所见到的佣人们,都在点头致意。见一段路已经走到头了,两人已然无话可说,马辰祈琢磨着表哥刚才的话,问:“MJ,你要不要去参观一下我的收藏室?”MJ随口说道:“我记得你喜欢收集益智类的游戏,还有不少拼图和魔方。“

    闻言,马辰祈顿感十分诧异,反问她:”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怎么知道?MJ也是内心里浮上一个问号。彷佛要印证自己的直觉一般,她说:“那么,请马公子带路吧。”两人转身,返回屋内,走上了楼梯。马辰祈绅士般地让她走在前面,但当MJ到了二楼,却没有停留,直接想上三楼去。这一下,两人均是一怔,停下了脚步。

    马辰祈:“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来过我的家。“MJ有些尴尬地笑笑,强行解释道:“我是猜的。看了那么多的设计图纸,二楼通常是主卧和次卧。收藏室放在三楼,很合理嘛。”岂料,马辰祈却说:“可我的收藏室,最早的时候的确是在二楼的,那本是父母留给我的小书房。只是因为后来的东西逐渐增多了,我才搬去了三楼,那本来是一间面积更大的客卧。”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于是,MJ给他让出了位置,“还是你走在前面吧。”

    等到了三楼,马辰祈打开自己收藏室的门,让MJ进去。MJ有一瞬间的恍惚,脑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印象,与眼下所见的,在进行时空的重叠。只不过她脑中所“看见”的东西有些不同,但同样有一只望远镜,放在窗边。轻轻地“啊”了一声,MJ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道:“我记得,之前的那个小很多。”马辰祈有点不明所以,问:“之前的那个?”接着,她拿手比划着尺寸,“大概这么高。”马辰祈终于反应了过来,说:“那个是我小时候用的,被我收起来了。我那时候的个头矮。”

    他们的这番对话,让两人之间突然产生了一种异常强烈的共鸣。正是这种难以解释的了解和熟悉,令他们俩同时心思紊乱。接着,马辰祈慢慢地走近她,牵起了对方的手,单膝跪了下去。他郑重其事地开口道:“MJ,我知道,或许是我唐突了。倘若按照我理想之中的节奏,一定还会慢许多。可是我在担心,如果我今天再不开这个口,恐怕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MJ根本不敢去看他的双眸,里面何止是一往情深。马辰祈继续道:“自从我们在赤枫的第一次相遇,就注定是命运。你以为是在大学校园的那一次,其实并不是。“MJ一听,不由地转头看他。接着,马辰祈终于将藏在内心里许久的话,给说了出来,“其实,我们俩在13年前就已经见过了。“”13年前?“MJ疑惑着,心下算着时间,如果是真的,那自己不才17岁吗?马辰祈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点了点头,“没错,你那时候,还是。。。一个病人。”

    马辰祈陷入了回忆,讲述着多年前的往事:“当时,我在赤枫度假,钱包被偷了,就只能去当地的警署报案。而你,则是因为发疯闹事,被警察给抓了。你的养父和奥克瑟教授跑去警局,给你做担保。我当年就是听了奥克瑟教授的一番话,才决心放弃了法律,改学的心理学。他当时说。。。“

    闪回十三年前的赤枫警局:年仅17岁的MJ,身材纤细,却在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她的两边,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一白一亚裔,都是体型健硕,在竭力控制着她。因为这里有监控,他们担心被人投诉,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但好言好语,显然是安抚不了一个疯子的情绪。第三个人问:“叫救护车了吗?”第四个,是位女警察,皱着眉,回答:“她不是这个月第一次发病被送进来了。我直接打给她的监护人了,省下点公众医疗资源。”在赤枫,一名街头的流浪汉一年所占用的公共医疗资源,很有可能会金额达到上百万。他们多数磕药、发疯,有各种自残和伤人的病史,真要是进了急症室,作为医生,是不能见死不救的。但这最后大笔的医疗账单,就只能算在大家的头上,令警察也很是头疼。

    此刻,坐在另一张桌前,19岁的大一法学生马辰祈,则对着另一位警察,在描述着自己丢失钱包的经过。他的眼光,不由地被这边异常的一幕给吸引了过去,见是一个瘦小的亚裔女孩,不由心生怜悯。接着,MJ的养父威廉就和年轻版的奥克瑟教授一同跑了进来,找到了她。“MJ!“威廉叫着自己养女的名字,同时对两位警官示好,表示让自己来。果然,MJ对他的声音有所反应,安静了下来。两位警官也就松开了她。尚且有点神智不清的MJ,一头扎进了养父的怀抱,搂着他的腰。

    等那一边,奥克瑟教授向女警官了解了情况,得知这一天MJ遭到逮捕的经过,方才明白,她并没有招惹别人。恰恰相反,因为咖啡店的老板嫌弃她是个这一带众所周知的精神病人,就报了假警,声称有人闹事。等巡逻的制服警察一出现,条件反射的MJ就当场发作了,开始大叫大喊。这样一来,就真的变成为扰乱他人的正常经营。事情一旦升级,她又无法为自己辩驳,巡警们就只能先把她给带回了警局,再通知监护人前来认领。

    闻言,奥克瑟教授很是心寒,义正言辞地说,“没错,她的确是个病人,但她首先是个人。可怕的,其实不是她的病,而是他人的误解和无知。”

    回到当下,马辰祈道:“你当时的个子虽然并不算矮,却因为常年嗑药,而瘦骨嶙峋。一个亚裔的小女生,硬是把四个大块头的成年警官,给折腾得上蹿下跳。最后,还是你养父上去喊了你的名字,你才平静了下来。我始终记得,当时自己内心所受到的震撼。一边,是这种超乎寻常的真实,而另一边,是他们俩对你所表现出的爱与接纳。于是,我决定走上一条不同于父亲为我所计划的道路,成为了一名心理医生。“听到现在,MJ早已是潸然泪下。讲述之人也是如此,马辰祈的眼睛里,同样闪动着泪光,说:“所以,MJ,是你影响了我。从13年前,一直到现在。我爱你。“

    但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却不合时宜地出现了罗植嘉。表哥是来喊他们俩下楼吃饭的,“原来你们俩在这儿呀,让我好找。”他们忘了关门,他就直接走了进来,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啊,啊啊,当我不存在。你们继续!”罗植嘉即刻转头,落荒而逃,临走前,还不忘了把门给他们带上。

    MJ的心,是一阵大乱。不是她想三心二意,区桀睿和马辰祈这两个人,就如站在一个天秤的两端,令自己一会儿往左边倾斜,一会儿向右边摇摆。这简直就是一道上帝出的绝世难题,她无论如何选,都感觉是对的,可同时又感觉是错的。于是乎,她本能地往后退上一步,想先考察一下他们各自的家人。马辰祈的父母自不必说,一直是对他们秉持着支持的态度。所以,即便桀欧本人显得比CK更加成熟,更加大度,也更加主动,对自己存在着更为强烈的吸引力,她也没有忽略对方的家世。然而,在得知貔貅家与四大家族的渊源之后,她又自然而然地倾向于前者了。说到底,MJ的心里不想跟着马辰祈回赤枫。她的命定在鲲岚,这里才有她发展的机会,还有师父庄灵风。思前想后,她决定问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CK,你是不是想离开鲲岚,去赤枫做医生?“

    他的这个答案,会决定一切。马辰祈坦言道:“若是换作几个月之前,我想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可是,一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才发现,自己不只是小气。而是我,错把你我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定位为医生和病人。换句话说,是我一心在想着去拯救你。但是你,是个天生的强者,你从不需要我的拯救。桀欧把这一点,看得是那么的通透,而我的父亲也是。他们俩是王者,与你从本质上而言,是同类。如果我还一味地想继续当个医生,是注定没有机会够得着你的。“

    MJ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留心地听着马辰祈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道:“我的父亲,时常教育我说,虎父焉有犬子。我就是太习惯套着个羊皮去生活。如今,我也可以为了你,去学习当一个王者。”他的回答,令MJ感到十分震惊,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可以为了我,不再当这个医生?!”就在马辰祈刚想回答“是”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是他的母亲罗君韵,“CK,MJ,你们俩要是好了,就下来。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开饭呢。“

    楼下的大餐厅里,罗植嘉已经把八卦给传开了:表弟在楼上向MJ求婚,两人均是泪流满面。马隽亨听罢,不以为然地道:“我还以为他拖拖拉拉,要等过年呢。瞧瞧人家的儿子,做什么都快几拍,要不是别人坐的是轮椅,早就冲过终点线了。”父亲的吐槽最为致命,罗植嘉难得地表示认同:“姑父所言极是!区桀睿已经买了套余音岛山顶的豪宅,我刚才就是去那里接的MJ。“修丽安听了,赶忙对马隽亨说,”表哥,那我们也不能落后呀。房子也得给CK买起来!“卡洛斯一抹自己锃亮的脑门,替MJ捏一把汗。

    他们刚说得兴起,罗君韵走了进来,摆摆手,给大家递眼色,”他们来了,我们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家人们马上坐直,换上一本正经的神色。没一分钟,MJ和马辰祈就跟着进来,两人入座。现在,人都到齐了。就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所有人等着一家之主吩咐“开饭”的当口,马隽亨切换成了董事长的模式,开口问道:”MJ,我儿子是不是刚才向你求婚了?“

    那么直接?其他人的表情立刻是七彩纷呈,一副想要往这边看,却又不敢看的心情。MJ和马辰祈不禁对视了一眼,坦率地作答:“是的。但除了CK,桀欧也向我求婚了。董事长,我还谁都没答应呢。““咳,”罗君韵赶紧跳了出来,“隽亨,你也听见了,谁都有机会。我们可以吃饭了吧?”

    但人家董事长的话还没问完呢,接着道:“那你会怎么选?”这不是在公司,可马隽亨向来在家里也说一不二,完全无视在场其他人的情绪。这样一来,逼得MJ也像是在公司开会,当着众人的面,如实汇报情况,“CK说了,他是您的儿子,身上留着白虎家的血。虎父无犬子。我喜欢有上进心的人,正如董事长您欣赏我一样。我答应继续考虑他求婚的前提,就是支持他去学习成为一个王者。因为,他需要时间去证明自己。所以,我就同意给他时间。我这么回答,您还满意吗?“马隽亨听了,顿时心中大悦,”开饭!“在座的其他人,全松了一口气,换上了愉悦的表情。

    与此同时,洋子的新据点:所有她们收集到的信息和资料,已经全部转移到此。在一堵更大的墙上一一贴好,按照各自之间的联系,形成了一张鲲岚和詹邶复杂的人物关系图。洋子紧盯着中间MJ的照片,在她边上,用记号笔画了一个问号。眼见她关联着不少人,洋子在仔细研究着应对的策略,自言自语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既无法正面对抗和得罪四大家族,又不能轻易地放过你,还要确保在事后,四大家族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当她正在思考着,身后传来了敲门声。洋子:“进来。”是亮子,“小姐,今天圣诞前夜,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洋子头也不回地答,“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不用急着回来。”亮子:“是。”等手下走了,洋子终于想到了一个计策,“有了,借刀杀人。”

    酒吧里,音乐声是震耳欲聋,强烈地冲击着大家的五感。在庆祝圣诞前夜的人们,舞到神智不清,嗨得不分人间,亦或是地狱。亮子独自一人去舞池内转了一圈,再度回到吧台。而库米在寸步不离地看着她们两人所点的酒,对这样嘈杂的环境,是兴致寥寥。

    亮子拿起了酒,刚想喝上一口,见到同伴的表情,于是问:“翼去找男人了。你怎么只顾着发呆?今晚可是圣诞前夜。我们不做点什么,就太可惜了吧?”库米是满脸大写的生无可恋:“我现在,除了对着机器尚存些兴趣,对人类早已丧失了激情。人,是这世上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机器,还靠谱点。”一番话,说得亮子眯起了眼,“那我们不如去飙车吧?”库米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问:“哪里有地方?”亮子:“跟我来!”

    她们俩顿时就放下了酒,走了。

    而城市的另一边,酒店套房里,翼所找的男人,正是昴的寿司店的经理通江。两人在互相剥去对方的衣服,一个身上带有一朵樱花,而另一个,则露出一条锦鲤。他们迅速地进入了状况,纠缠了起来。

    事后,他们靠在一起,在抽同一支烟。翼先抽了一口,再交给通江,拿手指抚摸着对方身体上的锦鲤纹身,问:“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也不洗掉它?”通江边抽,边回答,“我当年跟着夫人陪嫁过来的时候,还太小。锦鲤对于我,没什么太过深刻的意义,所以就没有考虑过。”

    说着,他也同样点了点翼身上的樱花,“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看见樱花。”翼把他手上的烟给夺了过去,故作挑衅地问:“那你现在看见了,会不会跑去告诉你的夫人,向玄武家揭发我?”通江低下头去,亲吻了一下那朵樱花,反问道:“去揭发你,对我能有什么好处?”他将剩下的那一小截烟,从翼的手中给抽去,按灭在边上的烟灰缸里,对她耳语着:“再来一次。”

    翼笑,配合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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