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吩咐

    至身侧快步走过,不带回头的那种,

    楼嘉与不自禁随着那抹鹅黄色望去,原来不知何时,赤阑侯也背着手立足于书房门内,

    刚才韦新柔那笑意、那欣喜,原来都与自己无关,

    楼嘉与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眸色无波,看不透在想什么。

    赤阑侯看着孙女,倒也不惊讶,因为在这位侯爷看来,江南水土滋养人,凭他是谁,在苏州柔风软雨的温润下,身子都会恢复一二的,更何况,韦家几代将门,后代子孙根本不会缠绵病榻。

    是以,韦吕对自己的儿子与儿媳,也就是新柔的父母,心内有了几分不满。这么有精神头儿的孙女,怎么在他们手里,就柔弱不堪了呢。

    “新柔,这两日禁足,可有想清楚些什么?”韦吕表情严肃,家风还是要有的。

    新柔老老实实倒上茶水,把茶杯送奉至祖父面前,恭敬道:

    “祖父,我想了很多,知道私自出府是我不对,惹您担心了,以后我不会再私自出府了。”

    韦吕看了看低着头、认错态度似乎甚是诚恳的孙女,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你一个人出去,一个侍卫也不带,多危险。”

    新柔眨了眨眼,作无辜状说道:

    “所以祖父,有侍卫在身边保护,我出府定是安全无虞,您就可以放心让我出府了吧。”

    赤阑侯端起茶杯的手停顿在半空中,竟被反将了一军。

    “祖父,我从小长在军营,对江南风情毫不知晓。初来苏州府,难免好奇,想要领略一番水乡美景,也长长见识,免得日后出嫁,也被人家嘲笑没见过市面。”

    韦新柔知道,韦家是凭军功起势的,算是新贵阶层,可在大梁的京城与江南,多的是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在世家面前,韦家就算获封王侯称号,依然感觉矮了一等。

    而祖父最重视家族尊严与荣誉,从教育儿子韦庚就可见识一斑,现下自然不肯让唯一的孙辈在夫家面前丢脸、被人看不起。

    沉思片刻,韦吕作出了决定,

    “好,你可以出府,但是有几个条件,一,必须是白日,夜间不得出去;二,必须有侍卫和丫环陪同,缺一不可;三,出府之前需把拟去之处告知柳嬷嬷。以上三点都遵守了,才能出府。否则,去京城找你爹娘去。”

    新柔要的就是祖父同意出府的承诺,至于这些条件,其实并不严苛,中间甚至还有可操作的空间,

    她喜滋滋地答应下来,行了礼,拜别祖父,离开书房。

    楼嘉与一直站在距离书房几步远的地方,对这对祖孙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想要调查清楚自己想要的真相,就要从赤阑侯府入手,而这位侯府的小主人,就是很好的突破口,

    现在自己只是初步取得了她的信任,离达成自己的目的,还远得很,

    那么,接下来,还要努力获取韦新柔的信任,

    有那么一瞬,楼嘉与想到了片刻前韦吕对自己说的“要有值得信任与托付后背之人”,但他随后自嘲,韦家培养出了韦庚那种人,又算什么高风亮节之人呢,这些冠冕堂皇之言也只是空话罢了。

    因此,面对韦新柔,楼嘉与有了下一步打算,

    既然出府一定要有侍卫,那这个侍卫,就一定要是他。

    “小姐。”韦新柔走近的时候,楼嘉与低头。

    新柔停下脚步,朱钗在发间若隐若现,随着光线的角度不时散发夺目光环,让人不可逼视。

    眉眼弯弯,明明是柔婉的长相,内中却暗含着一丝明媚大气,

    “楼侍卫有何事?”

    楼嘉与顿了顿,一时间还真不习惯“楼侍卫”这陌生的称谓,然后才说道:

    “我是想说,作为侯府侍卫,我愿意听从韦小姐一切吩咐,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韦新柔一惊,这楼嘉与适应身份的速度还挺快,她满意道: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下发对于你的第一道命令...”

    “明日,随我去金泽楼。”

    “谨遵小姐吩咐。”楼嘉与低下头,遮盖住了唇角达成目的后的笑意。

    金泽楼是苏州府的第一大酒楼,也是闻名江南乃至整个大梁的有名酒楼,之所以如此知名,不仅在于其装修之豪华精致、菜肴之味美色香、服务之贴心周到,还在于其镇楼之宝--月令酒,

    金泽楼掌柜别出心裁,每个月令都会推出一种符合其当季风味的酒品,而且只限当月售卖,过期不售,且每人每天仅限购买一坛,要求多得很,

    偏偏每个月份的酒又都独具特色且品味极佳,

    因此,别说每个月份,就连每一天,金泽楼都宾客盈门,

    有的客人等着喝足本月令的酒,也不至于其他月份等得太难受;也有人急于品尝下个月令的酒,天天候在酒楼;还有人从大梁其他地方赶来,想品尝这其他地方没有的特色酒品,

    由此使得金泽楼声名大噪,名震四海。

    如此看来,新柔想去金泽楼一探究竟,完全可以理解。

    第二日午间,韦新柔、楼嘉与以及乐怡一行三人,已经坐在金泽楼内,

    韦新柔听了伙计的推荐,点了很多酒楼特色菜,当然,鼎鼎有名的月令酒也吩咐来上一壶。

    新柔握着小巧剔透的杯盏,酒水在其映衬下,愈发显得晶莹,

    一口饮下,入口只觉甘冽爽快。

    乐怡告诫道:“小姐,此酒虽然有名气,但也不要喝多,对身子到底不好的。”

    “无妨,此酒并非烈酒,聊以风雅为之,只要不一口气喝个十坛八坛,不会有事的。”楼嘉与依然抱臂靠窗而站,缕缕微风吹入,束起的马尾随风微动。

    新柔也顺着楼嘉与的视线看向窗外,金泽楼外是一条繁华的大街,他们三人在来的路上就看见了,沿路林立着胭脂铺子、古董铺子等等,香风浮动、游人如织。

    只是他们进入酒楼之后,落座之处位于金泽楼的二楼西侧包间,窗外风景不同于正门外的生意兴隆景象,而是一条略窄些的街巷,

    金泽楼掌柜许是考虑到主顾的需求,将这条街巷两遍布置了许多花卉,望下去倒也赏心悦目,喝酒兼赏花,别有几番风味。

    这条街巷的行人也没有来时正门外的那般摩肩接踵,却有很多人三五成群从同一个方向走出,有的一脸兴奋,扯着同伴说个不休;有的垂头丧气,唉声叹气的样子,

    新柔观察了好一会子,颇为好奇,遂问楼嘉与:“这些人都从何处来,怎么不外乎高兴与丧气两种样子?”

    楼嘉与闻言,看了新柔一眼,轻描淡写道:

    “这不过是普通百姓的日常消遣,小姐还是莫要多打听了。”

    “楼嘉与,你可是忘了出府前说过的话?说好的遵我吩咐呢?”新柔板起脸。

    “哦?你不怕被吓到?”楼嘉与略微倾身,向新柔确认。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一路从西南到江南,也见识了不少世事民情,寻常事情还甚少能吓到我;再说了,此处位于城中繁华之处,若有蝇营狗苟之事,官府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管。”

    楼嘉与唇角微翘,这个侯府小姐果真有几分意思,平常的官府内眷都巴不得离市井之地远远的,不要和普通百姓扯上瓜葛,可韦新柔呢,对这些日常之事,都充满了好奇。既然如此,干嘛不遂了她的愿呢,毕竟,她满意了,对于楼嘉与自己的事情,也有利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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