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

    江陵小小生纸条上给的地址在这里,一处比周围房舍略干净整洁些的房子,门扉紧闭,看不出是否有人居住其中,

    “你说,这里是不是也有孤童生活在其中?”新柔轻声问楼嘉与,

    楼嘉与仔细打量这间房子,摇头道:“不会,你看这间房子比周围的民宅都要平整许多,说明居住在其中的人定是常常打理的,起码...不会是孤苦伶仃的孩童所为。”

    新柔也认同楼嘉与的话,可如若不是这样,江陵小小生为何在纸条上单单注明这里呢?这条街巷上的其他房宅,和这一家,有什么不一样吗?

    就在此时,紧闭的门扉“吱呀”一声从内被打开,一个面容平和慈祥的妇人挎着一个篮子走出来,看见新柔二人站在门外,略有些吃惊,问道:

    “二位可是有事?”

    “我们只是走到这里累了便歇歇脚。”楼嘉与说道。

    妇人也没有怀疑什么,点点头阖上门便走出去了,也没走远,就在隔着两户人家的房门前停下了,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新柔和楼嘉与对视一眼,默契地也向妇人进入的人家走了过去。

    房门并未关严,站在门口便可瞧见屋内的景象,只见屋内除了那个妇人之外,还有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坐在桌前,妇人正从挎着的篮内端出一叠叠菜,虽然菜色并非什么大鱼大肉,但亦色香味俱全,这点从两个孩子垂涎欲滴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

    把饭菜布置好之后,这个妇人也没有离开,她依然坐在桌前满眼慈爱地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地吃着,看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新柔以为她要走出来了,扯扯楼嘉与的袖子,意思是快走吧,否则作何解释啊!

    可是楼嘉与仍不动声色,瞥了新柔一眼,那眼神新柔读懂了,意思是稍安勿躁,无事发生。

    新柔慢慢把眼睛挪到刚才观察的位置,果然,那妇人并没有像新柔误以为的那样走出屋门,而是起身...在收拾屋子,动作虽然忙碌,但却有条不紊。

    楼嘉与看着这妇人的一举一动,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这位妇人刚才看着孩子的眼神一样。

    观察了一阵子之后,二人发现,这位妇人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便悄悄离开了这里,

    新柔绕着垂在胸前的头发,边走边问:“这位妇人,和那两个孩子,是什么关系呢?这份关爱,难道是亲戚?”

    楼嘉与还未答话,身后便有一男子抢先说道:“她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新柔讶异,原来是江陵小小生,算是熟人了,她问道:“你如何得知?而且...你让我们来找的,就是她?”

    江陵小小生双手抱臂,态度颇有几分神气:“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就住在这附近,知道这些邻里之事,再正常不过了。”

    “你住在这里?消渊阁的酬金难道这么低么?”楼嘉与看着他与新柔谈话,知道就是他给了新柔纸条,现下这个人只看着新柔说话,眼风都不带楼嘉与的,心内觉得分外不爽快,他瞟向江陵小小生,挖苦道。

    “看阁下也是一表人才,怎么这么庸俗。”江陵小小生对楼嘉与很是不屑。

    “你...”

    “你知不知道,只有住在这市井之中,与这大千世界热热闹闹地碰撞,才能产生...”江陵小小生双手张开举过头顶,闭上眼睛满脸陶醉的样子,“这无穷的灵感,浇灌至我的话本子中。”

    楼嘉与无奈地摇摇头,原来是个疯子,理他作甚。

    新柔把话题拉回到那个妇人身上:“江公子,那位妇人是每日都去照顾两个孩童吗?”

    江陵小小生放下手:“的确如此,而且...”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新柔和楼嘉与面前晃了晃,“不止两个。”

    “这又是何意?”

    “她照看的孩童可不止两个,我算算啊,临巷还有一个,隔两条街还有两个。”

    “这...可是这些孩童的父母托她照顾?”

    “阁下又猜错了,这些孩子都无父无母,皆是孤苦之人,这妇人是自愿去照看他们的。”

    “这...”

    “阁下不是有一座慈幼园吗?”江陵小小生定睛看向新柔,然后扬长而去。

    “以后不要再与这人打交道了,稀奇古怪、疯疯癫癫的。”楼嘉与向新柔抱怨道。

    “他可帮了我们大忙呢。”新柔忽略了楼嘉与的话,兴奋道,

    楼嘉与皱眉:“什么?”

    “你想啊,照江陵小小生所言,这妇人对孩童有慈爱之心,对孤苦之人有心疼之意,这种人,不正是慈幼园需要的吗?”

    新柔兴冲冲走回到妇人家门口,扣响了房门,一个汉子大力打开房门,浑身的酒臭味扑鼻而来,那汉子醉醺醺嚷道:“哪来的两个小崽子,找老子什么事?”

    楼嘉与早已抢先挡在新柔面前,直面那汉子,冷声道:“我们不找你。”

    妇人听到声音,匆匆走过来,困惑不解:“二位到底有何事?”

    “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可否找一个安静之处?”新柔从楼嘉与身后露面,对妇人说道。

    那醉汉却不依,嗓门大得很:“你们想要带我娘子去哪里?先问问我张二依不依!”

    妇人似是已经司空见惯他的醉汉行径,也不理会他的吵嚷,掰开他的身子,径自走出门来,那汉子被推开,身子摇晃了摇晃,顺势瘫坐在地上,把地上的酒葫芦甩出门来,醉眼朦胧道:“出去得正好,给我打瓶酒回来!”

    楼嘉与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差一点点就砸到妇人身上的酒葫芦,

    妇人痛心道:“他这人一喝醉就这样,冒犯了二位,我代他向二位赔个不是。”

    新柔见这妇人十分讲礼数,说话做事又落落大发,对孩童有着格外的爱心与耐心,加上长相温婉慈爱,对她很是有好感,便婉声道:

    “不知娘子如何称呼?”

    妇人听声音分辨出新柔是女儿家,看这两位的派头,一个女扮男装、不掩美貌,一个长身玉立、器宇轩昂,猜到非寻常人,回道:

    “我未出嫁前姓许,姑娘唤我许娘子就好。”

    新柔也不惊讶,她本就无意遮掩,笑道:“许娘子,实不相瞒,我在城南创办了慈幼园,正缺少一位如许娘子这般细心呵护照顾孩童的帮手,可巧,有人向我推荐了娘子您,我们这才不请自来。”

    “慈幼园?莫不是骗人的?”许娘子警惕性很高。

    “娘子初时不相信也是正常的,因为目前还缺少照顾孩童的人手,所以慈幼园现下还未正式开张。但您可随我们去宅院亲自看看,我们是抱持着诚意与真心,像娘子一样,想呵护着那些孤苦孩童平安长大的。”

    “办慈幼园需要强大的财力支撑,我看你们二人虽然服饰华贵,但年纪尚小,如何能操办起这样的事情来?”许娘子侃侃而谈,又让新柔对其增添了一丝敬佩,这样一位逻辑清晰又有主见的人,怎能让她困在一个酒鬼身边。

    “我姓郁,家中...是做生意的,我亦收藏了很多古董字画,花销方面您不用担心,而且,您来慈幼园,我们是会付给您薪水的。这位,”新柔指向楼嘉与:“他是赤阑侯韦府的侍卫,如果我们存心欺骗您,您大可去赤阑侯府找这位楼侍卫,他是不会跑的。”

    楼嘉与不动声色地扭头看向新柔,

    对身旁的这道视线,新柔努力忽视,这也不能怪她啊,她实在是不能在初见一面的人面前就大咧咧地说她是赤阑侯府的韦新柔,要创办慈幼园吧。对不住了楼嘉与,借你的身份一用。

    许娘子五分相信,五分犹疑,但还是决定明日随新柔去慈幼园,只有看过了,她才会作出决定。

    新柔很是欢喜,只要许娘子能够相信自己,她就有把握把许娘子招入慈幼园中。

    新柔与许娘子商定好明日同去慈幼园的时辰后,和楼嘉与回到金泽楼前,等候乐怡和小雅,四人会合后共同返回赤阑侯府。

    刚迈入府门,就见一个丫环快步迎上前来,对新柔恭了恭身道:“小姐可算回来了,侯爷正在厅中候着小姐呢。”

    新柔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乐怡笑嘻嘻问道:“姐姐,不知侯爷唤小姐,是有何事呀?”

    那丫环脸色严肃,正色道:“具体的我也不知,但是邝家公子刚刚来过。”

    邝旻?他来做什么?难道是发现自己并不是什么郁姑娘,而是韦新柔,他的指婚对象?

    楼嘉与心内亦是一沉,直觉不好,可也不好对新柔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新柔回房换回衣服去见侯爷。

    新柔换好装饰,袅袅婷婷走到正房厅中,祖父一脸凝重,看新柔进来了脸色也未好转,柳嬷嬷侍立在祖父身旁,看起来亦是恼怒不已,

    她行了礼,站在厅中,不知有何事急着召自己前来,只见祖父运了运气,沉声说道:

    “这邝家也太不把韦家看在眼里,竟然要退亲!成何体统!”

    退亲?邝旻竟然要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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