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现在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只有薄薄的一层棉被盖住了两人。

    太宰治想伸手固定住缘叶,却摸了一手冷汗在手心,连忙掀开被子透气,观察缘叶的状态。

    因为闷着,导致脸上有些潮红,冷汗打湿了头发,凌乱的黏在缘叶的脸上,眉头不自主的皱着,大概还没醒,但手却移到了肚子上,正在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往太宰治的怀中蹭着。

    一时之间都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太宰治努力的和还在半梦半醒的缘叶争抢被子,让人把头露出来透口气。缘叶皱了皱眉,迷糊的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谁,放弃了压着被子的身体,转而专心一意的往太宰治怀里钻去。

    “是肚子不舒服吗?”太宰治轻声的问道。

    缘叶含糊的哼了两声,也不知道是醒还是没醒。

    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太宰治艰难的把抽出来的被子折叠了一下,往缘叶的肚子上绕了好几圈。又努力的伸手去捞不知道被踢到哪里的玩偶,代替他塞到缘叶的怀里。

    在获得自由的那一刻,太宰治立马打开了旁边的衣柜,拿出了一床干净的,带着清洗后淡淡香味的被子,转身把人裹了个严实,顺便轻触了一下缘叶的脚,在感受到温度后,转身去了厨房。

    太宰治的动作很麻利,直接一口气开了两口锅,一个里面放了老姜片、红糖、大枣,另一个则是放了大把的红糖,将鸡蛋打散倒入里面。

    在等待的时间,太宰治又闪回了卧室:嗯,很好,没踢被子。

    看着缘叶迷迷糊糊挪动被子的样子,太宰治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转到她缠着绷带的脖子。

    在缘叶还没成长的时候,虽然说不会受什么重伤,但一些小擦伤也难免,不过由于平时自己热爱自杀的缘故,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包扎也勉勉强强了。

    太宰治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眼中带了点笑意:他还记得叶子闹的最狠的一次,还不是因为任务,而是等不及想吃刚出炉的团子,不仅把舌头烫着了,还很慌乱的把嘴唇咬着了,于是很悲催的,缘叶第一次体会到了口腔溃疡。

    要是手上脚上受点伤缘叶还能接受,但第一次口腔溃疡,缘叶便荣获舌头两端各一个,嘴唇深处还有个大的——总而言之,就是怎么吃饭都不得劲。当时太宰治都能看到缘叶身上怨气的实质化了,可这种伤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太宰治也只能哭笑不得的哄着缘叶用前端的牙齿慢慢磨。

    然后缘叶直接憋了个大的,趁太宰治晚上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跑到红叶大姐那蹭了一顿饭。

    尾崎红叶喜欢天妇罗和腌菜,由于复杂程度的缘故,腌菜倒是常常备着的,开始时尾崎红叶看着缘叶喜爱她这的腌菜还挺高兴,一边把自己这边装腌菜的碟子递过去,一边想着待会叫人收拾一下送一点过去。

    然后就看见缘叶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眼中饱含热泪。着实是把尾崎红叶惊到了,看着缘叶不由自主捂嘴的模样,也不顾什么餐桌礼仪了,抬起缘叶的下巴细细查看。在看到缘叶嘴里的口腔溃疡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吩咐手下人去医务室拿点含片,揪着缘叶命运的后脖颈,压着人等太宰治来赎。

    期间缘叶还试图解释自己“长痛不如短痛,剧痛后就只剩麻木”的思想,成功将这件事闹的全港口黑手党上下都知道了。

    不过就算是那样,叶子不舒服的时候也还是有活力的。太宰治看着缘叶微微蹙眉的脸,视线慢慢移到了缠着绷带的脖颈上,好像断断续续的在病床上躺了三个多月才好,会有人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吗?伤口会痛的晚上睡不着吗?会后悔身上带了丑陋的伤疤吗?

    犹豫了半晌,太宰治慢慢伸出手,想要解开缘叶脖子那处的绷带,却被厨房传来的轻响惊动,还是放下了手,将煮好的两碗汤端了过来,一口辣一口甜的哄着缘叶喝着,轻声细语好说歹说的算是灌完了。

    将碗放置一旁,太宰治圈着缘叶发了一会呆,刚想要重新将人塞进被子里,下一秒却被人反压着在身下。

    嗓子辣辣的,肚子很暖和,缘叶因这两碗热汤清醒了许多。

    ……也许也不算太清醒,稍稍有点力气,便将被子一掀,反手把太宰治压在身下。被子几乎盖住了两人的全身,留不出什么透气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两碗热汤的缘故,太宰治总觉的身上的叶子越来越烫,本是因为突然而环住缘叶腰间的手,傻愣愣的开始撑起被子来。

    又是很近的距离,缘叶的头趴在太宰治的脖颈处,因为角度的缘故,太宰治看不清缘叶的神情,只觉得她的手很不老实的在自己的绷带处摸来摸去。很奇怪,明明上吊了那么多次,窒息了那么多次,按理来说这种程度的触摸应该没什么感觉的才是,可太宰治就是屏住了呼吸,逐渐感受到胸膛闷痛的感觉。

    缘叶神色不明的摸了一会儿,另一只手悄悄的摸着自己脖颈上的绷带,在潮湿闷热的环境里静静的听着太宰治越来越急促的心跳,突然猛的往前一怼,在太宰治的脖子上狠咬了一口,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住了太宰治,给人留了个呼吸口,迅速入睡了。

    缘叶的动作很快,太宰治甚至来不及阻止或追问,愣愣的看了看有光的屋顶,等待着呼吸的平稳,终究是没有多说些什么。

    第二天的缘叶满血复活,跟随着太宰治来到了武装侦探社,一进门,就看到国木田独步对着一个不到七八岁的孩子踌躇着。

    武装侦探社主要从事于不能交给警察和军队的危险工作,当然,社员有时候会被借调出个外勤或者为邻里解决一些小事。

    可一个七八岁孩子来委托这件事,倒也是第一次见。委托的内容倒也平常——找人,可是找什么人?却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哪怕是身为侦探社里最靠谱的成年人,国木田独步此时也是有点力不从心了。按理说江户川乱步在社里,虽然小孩的表述不清楚,可凭借着乱步的智商,指明失踪人口的位置倒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江户川乱步带上眼镜看了这孩子不过三秒,只丢下一句“不用着急,等太宰治那家伙来就好”,便缩回自己的位置上啃零食去了。

    国木田独步看着眼前这一堆靠不住的同事,深觉生活带给他的无力感。抬头看见太宰治的到来,揪着人就到了这小孩面前。

    缘叶移动到江户川乱步的身边,用眼神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江户川乱步神神秘秘的凑到缘叶的耳边说道:“得到最后一张同意票的机会来啦!”想象着到时候会发生的情景,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补充道:“记得到时候一定要帅气!给国木田留下深刻印象!”

    缘叶认真的点了点头,没听懂,不碍事,跟随太宰治。

    这孩子虽小,来历却不小,名叫丝古山笑。丝古家是做进出口贸易的,不仅是在横滨,在整个日本,论有钱,也是排的上号的。而且最主要的是,家里就这一个独子,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丝古山笑在家人的保护下顺顺利利的活到现在,人生就没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就算目前的居住地是在横滨,也没什么小心谨慎的模样,反而是对大大小小的街道充满了好奇,最喜欢的做的事情,就是在有空的时候四处瞅瞅。

    上个星期,丝古山笑认识了一个比他稍长两岁的孩子,自称为“荆豆”说是镭体街出来的人。

    虽然有保镖保护,但本质上丝古山笑还是个听话的小孩,知道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于镭体街的情况充满了好奇,接连几天都去找荆豆玩,听从荆豆嘴里讲出来的生活。

    但从前天起,丝古山笑便没办法在老地方找到人了,和家里闹了好久,甚至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保镖去镭体街寻找,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丝古山笑已经把荆豆看成好朋友了,性子又倔,一日没看见荆豆的出现,便一日不会相信他是安全的。这不,家里人托了点关系,拜托了武装侦探社,请求无论怎样,一定要给个结果给丝古山笑。

    在横滨,一条人命的消失是再平常不过了,可既然了解了,便也没有不插手的道理。

    在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太宰治同江户川乱步对了个眼神,提溜起还在往嘴里塞零食的缘叶抖了抖,往国木田独步身旁一站,示意此次委托由他们三人完成。

    国木田独步也习惯了缘叶的存在,对于缘叶同他们一起出任务这件事倒也没什么抵抗,不如说这一个多月来就他所观察的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还安心的认为此次任务会安稳许多。

    于是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在丝古山笑的带领下,四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他和荆豆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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