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甜满载而归。
和郭衡报告了这个好消息后，苏甜甜就开始了自己繁忙的艺人行程。
她没有进组，而是接了不少商演和站台。
赚钱回血嘛，不寒碜。
冯芷的动作也很迅速，给苏甜甜接了音综的飞行嘉宾，又安排苏甜甜去音乐节和拼盘演唱会。
好在苏甜甜也还记得陈立的邀约，这阵子只要一有时间，就赶紧练习《Fall in Love》的舞蹈。
只是进展有点慢，好在陈立也没有来催她，让她略略松了口气。
实际上，陈立一直惦记着这事。
自从把苏甜甜拉来了演唱会，他往抖音上传舞蹈视频的频率就更高了。
视频里的陈立，浑身散发着春天的气息，360度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忙着工作的苏甜甜没看到，但是评论区的抖人先受不了了。
【哥，你最近开屏开得有点厉害了！要官宣就赶紧官宣吧！我们都有心理准备！】
【@苏甜甜去看你的演唱会了吧？难怪你在舞台上都要浪出花了~】
【男子汉要矜持点啊！你再这样，就油腻了啊！】
陈立有些无语。
他就是加大力度宣传而已啊！这不是演唱会的例行公事吗？
但同时，陈立又有点被戳中秘密的小喜悦。
他故作不解地问助理：“怎么这些人都知道了？我什么也没说啊！”
助理：“……”
如果陈立不是老板，他压根不想搭理陈立。
抖人在评论区调侃陈立孔雀开屏，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去年年中的时候，陈立为了宣传演唱会，提高了在抖音发视频的频率。
而那个时候又赶上苏甜甜要准备专辑，两个人一起频繁出入悦星大楼，经常被拍到同框。
栗子甜CP粉们狂喜。
在她们的推波助澜下，很多外人都以为苏甜甜和陈立早就在一起了，只是没有公开而已。
于是，陈立的正常宣传行为，就被抖人解读成了孔雀开屏。
甚至很多栗子甜CP粉们在陈立和苏甜甜的评论区里面窜来窜去地暖场，差点玩出了“抢嫂子大战”。
那个时候的陈立，实际上真的没有那么多戏。
哪像现在，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的求偶气息。
春天确实来了。
尽管现在是四月，离自己的年终奖还早着，助理仍是昧着良心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陈立很满意这个回答。
但一会儿，他又不高兴了，“甜甜怎么这么久都没联系我了？”
自演唱会分开后，苏甜甜只有在沟通电影歌曲的时候，才来找陈立。
电影的音乐负责是阿楠，导演是郭衡。苏甜甜最初当了一把中间人后，再和陈立沟通的就变成了阿楠和郭衡。
两个臭男人，啧。
为此，刚开窍的陈立长吁短叹了好久，差点没把助理烦死。
“哥……你可以直接去找甜甜姐的。”
“那我多没面子？这么几天都坚持不住？”
助理：“……”
救命啊！这是要面子的时候吗？初恋的菜鸡真是带不动！
助理把自己每个月的薪水从脑子里过了一遍，终于能够扬起专业又耐心的微笑，“我们下周的演唱会在上海，你可以邀请甜甜姐去当那场演唱会的嘉宾。她是上海人，也可以顺便回家看看。”
“什么！这么早就见父母吗？”
陈立的手机差点都没拿住。
助理狠狠地撰着拳头，用了很大的耐力，才让自己的笑容不崩掉。
不生气，不生气！不能和没脑子的直男讲道理！
“是说……邀请甜甜姐当嘉宾，参加在上海的演唱会。”
助理微笑着，但脸上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竟然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完了。
“哦、哦……有道理啊！演唱会是个正事，我也要问问她，舞蹈练得怎么样了。”
陈立反应过来了，接着又突然笑了起来，“当初拍MV的时候，她还嫌弃我跳得不好……这一回……”
当时拍摄《Fall in Love》的MV时，苏甜甜正和《甜甜蜜蜜》的MV男主管沐然营销情侣。
忙着开演唱会的陈立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准备舞蹈，加上突然听苏甜甜亲口承认管沐然，他一下子大脑一片空白，压根反应不过来。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他也太没用了！
*
忙着赚小钱钱的苏甜甜终于接到了陈立的召唤。
“好啊！正好我舞蹈练得差不多了！下周是吧？你把彩排时间发给我~”
问过安微自己的行程安排后，有时间的苏甜甜愉快地答应了。
陈立的巡演已经快一年了，演唱会曲目也是反复练习过的。
真正需要好好彩排的，就是和苏甜甜的《Fall in Love》。
苏甜甜提前一天飞回上海，住在自己家里。
彩排的那天，她开着很久没有摸过方向盘的粉红色五菱宏光，一路开到了上海的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
两个人之前就合作过《路口的短暂相遇》，加上《Fall in Love》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走了几遍过场，基本就搞定了。
陈立抱着手臂，“还以为你会掉链子呢！”
助理捂脸。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
苏甜甜险些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我也是有好好练过的！第一次当嘉宾，可不能砸了！”
不知道苏甜甜哪句话戳中了陈立，他突然又高兴起来，“是么……第一次啊……”
陈立此时的表情非常怪异。
得亏他长得不错，不然这种莫名其妙偷着乐的样子，真的会变得猥琐又油腻。
苏甜甜眨了眨眼睛，找了个时机偷偷拉过陈立的助理，“你哥……最近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演唱会开多了吗？”
陈立开演唱会的状态，苏甜甜上次已经见识过了，简直和嗑药没什么两样。
说不定，就是开演唱会开多了，陷入嗑药状态出不来了。
助理很想吐血。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个当事人不知道，难道他这个旁观者就知道了？
而且，他真的觉得很奇怪啊！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怎么也不像是对正常情侣啊！
“甜甜姐，我问你个事……”助理觉得还是要弄明白根源，“上次演唱会结束，我们去撸串，立哥和你说了什么啊？”
苏甜甜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就是邀请我当演唱会嘉宾啊，我就选《Fall in Love》这首歌，不是正好可以宣传吗？”
助理不死心，“还有没有别的？”
“呃……再就是他又友情赠送了两首歌给电影啊。”
苏甜甜有些不好意思地抠着酒窝，总是薅一个人的羊毛，是有点不厚道。
“再没别的了？”
“没有了啊！”
助理狐疑地打量着苏甜甜。
不是说表白成功了吗？
可苏甜甜的脸上，毫无娇羞扭捏的样子啊！不可能是因为她恋爱次数多，谈个恋爱就像喝水吧？
总不至于，陈立压根没表白，却自以为表白了吧？
这、这有点太……
助理觉得自己有点察觉到了真相，但这个真相真的好恐怖啊！
“那……要是立哥……谈恋爱了……”
“呃？他吗？难怪他今天都怪怪的！”苏甜甜眨了眨眼睛，“那我是不是要发个澄清声明啊？”
过去几次苏甜甜和陈立传绯闻，两边都是不回应，任由绯闻增加两个人的热度，堪比营销炒CP。
不过，如果陈立有了女朋友，苏甜甜就不能默认了，得赶紧澄清，免得将来说不清。
助理的心一下子坠落了。
完蛋了！
他就说正常情侣怎么可能这么古怪！
怀着一颗沉痛的心，助理强打起精神，“不用，就是说如果。最近立哥他……”
陈立怎么了呢？
再联想陈立那孔雀开屏的样子，助理越发没眼看。
简直太丢人了！
关键这个丢人，只能限制在小范围的知情人这里，不然以后陈立要怎么见人？
尤其是苏甜甜！
不能让她知道！
助理：“开演唱会场次太多，累到了。但是他又必须打起精神，给歌迷呈现精神饱满的样子……”
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哦！立哥好敬业啊！”
苏甜甜不明觉厉，甚至非常佩服。
助理嘴角抽了抽，“是啊……”
晚上演唱会就要开始了。
和苏甜甜完成彩排，陈立就去配合做各种音响和灯光调试了。等他再回来时，发现苏甜甜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是终于发现了他的魅力了吗？
不对，这不是应该的吗？她发现得也太迟了！
陈立又嘚瑟起来，“怎么？是看我太帅了？看入迷了？”
苏甜甜：“……”
这么油的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
助理没眼看，直接找了个借口，硬是把在苏甜甜身边开屏的陈立拖走。
接下里，他又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一切，想尽办法隔开陈立和苏甜甜。
不能让陈立更加丢人了！
总算熬到顺顺利利地表演完演唱会，陈立下了舞台，开口就问苏甜甜在哪。
助理：“她回家了。”
苏甜甜作为嘉宾，表演一结束，她就马上去卸妆了，之后就开车自己回家了。
“什么！她就这么走了！”
陈立瞪大了眼睛，气不打一处来。
他在舞台上那么卖力地表演，还以为她在下面看呢！
这女人，平常也不联系，难得见面又急着走，简直太没自觉了！
“哥！你先别冲动！”
助理连忙拉住要找苏甜甜讨说法的陈立，“那天你到底是怎么和甜甜姐说的？”
“你什么意思？”
助理疯狂擦汗，“就、就是你怎么表白的，我想学习学习，和我家里那位好好感情升华一下……”
“哦，这个啊~你确实该和我讨教一下！”
陈立又得意起来。
助理：“……”
不要和直男一般见识，深呼吸，深呼吸。
陈立：“我就是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一起？”
助理觉得到这里没问题，苏甜甜不应该有误解。
哪知陈立大喘气，又补了一下，“表演……”
他再次沉浸在甜蜜的回忆里，嘿嘿直乐，“女人们啊，都喜欢含蓄点的！”
“我爱你”、“我喜欢你”，都是很明确的表白。
有些腔调的人，就会稍微婉转点，比如在二次元流传很广的那句表白名句“今晚的月色真美”。
但是，一起表演？
助理强烈怀疑苏甜甜到底能不能get得到。
回想起苏甜甜那坦然的表情，助理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甜甜姐当时是怎么回复的？”
陈立一摆手，“她啊！当然是被哥的魅力折服了啊！”
助理：“……”
他要问的不是这个！
忍着吐血，助理追问：“她说了什么啊？”
陈立又开始乐，“她说……Fall in Love。”
“不就是歌名吗？”
助理当然知道今晚苏甜甜和陈立表演的就是《Fall in Love》，这是苏甜甜专辑里和陈立合唱的一首歌。
“你傻啊！”陈立使劲拍了助理一巴掌，“你想想这歌名是什么意思？她的回答还不够清楚吗？”
陈立想得也很简单。
他故作含蓄地问，苏甜甜含蓄地回答，两个人真的很合拍，简直不要太完美了！
助理：“……”
破案了！
和今天他向苏甜甜核实到的一模一样！
真正的问题，是他家立哥的脑子！
看着陈立沉浸在蜂蜜罐子里的样子，助理实在不忍心把他捞出来。
可这总得要挑明吧？不然以后再见到苏甜甜，怎么办？
“哥……”助理努力平复情绪，只是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悲壮，“你以前邀请甜甜姐跨年表演，和这一次邀请她演唱会表演，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
“哪里不同？”
陈立皱着眉，“就是……”
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又回答不出来。
助理继续悲痛，“甜甜姐的回复，就是合作表演的歌名啊！”
“是歌名啊！”陈立不明所以，“但是翻译过来，不就是……”
助理打断了陈立的发散思维，“就是歌名！只是歌名！”
陈立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是以为表白成功，一个是只当嘉宾邀请啊！
助理都要哭了，“甜甜姐走的时候说，欢迎后续继续邀请她当嘉宾，继续表演《Fall in Love》，正好可以让她宣传专辑。如果你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
“还有……如果你恋爱了，她也随时可以配合澄清……”
眼看着陈立脸色不对，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
陈立：“所以……”
助理索性闭眼，豁出去了，“甜甜姐根本不知道你那是表白！”
轰隆！
陈立的大脑一片空白。
很多事情不能回想，一回想，去掉滤镜，就会变了一股味。
所以，自以为是情侣了的他，这阵子都做了什么？
抖音评论区的那些词汇，突然全都蹦进了陈立的脑海。
开屏、求偶、油腻……
简直不忍直视！
助理奇怪陈立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睁开眼，就看见陈立摇摇欲坠，一副随时都能晕倒过去的样子。
助理吓得连忙冲上去扶住陈立。
“哥！你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