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穿好看不?”
“好看好看。”
“这么敷衍,没品的家伙!”唐薇微对林鸷做了个鬼脸,走到诗娟面前,“诗娟姐姐,我好看吗?”
“好看。”诗娟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边碎发,上下打量一番,沉思片刻,将自己头上的珍珠流苏步摇取了下来,帮她带上,“宰相府中女眷极少,自然也没什么金银首饰,还望唐姑娘不嫌弃我这母亲予我的步摇。”
“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唐薇微想把它拿下来。
“姑娘您就收下吧。”诗娟看着她就如同看家中小辈一般:“当年不是唐府收留我和我娘,我也活不到今日,我娘也无法安享余年。今日之我以不是当年之我,也当向旧时之物告别,这步摇今日也是尽了它的用途,也是还上一点小小恩情。”
“都收拾好了吗?”唐丰延从房间走出来,身上还是一成不变的玄色长袍,不同的是今天他的衣服上绣有金色祥云纹——是诗娟为他裁的新年新衣。
是啊,一眨眼都到新年了。
“唐丰延,我穿这身好看吗?”今天唐薇微可是特地打扮了一番,身上的白底长衫玄色披风马面裙也都是新裁的,跟唐丰延站在一起像穿“亲子装”。甚至她还让诗娟帮她略施了些粉黛让本就出彩的五官锦上添花许多。
唐丰延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没大没小的。”
“快说好不好看嘛。”
唐丰延今日心情也确实不错,笑着说道:“翩翩淑女。”
唐薇微拎起裙摆转了个圈,转到林鸷面前:“只有你不懂欣赏,哼。”
林鸷跳脚:“我不是说了好看吗!”
唐丰延扶额:“可惜长了张嘴。”
除夕夜,万家灯火连成连绵星河。
唐丰延含糊半天的事情就是——今晚的京城有灯会。
若是唐薇微真回了皇宫,倒也真的可惜。那皇宫除夕夜的安排无非不是吃“家宴”,看后宫妃子争奇斗艳,实在是无趣的很。
“哇塞,喷火!”唐薇微从唐丰延的兜里掏出几个铜板丢进那人碗里——在这里她像发现了新大陆。
看着她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唐丰延一边牵着她以防被人群挤散,一边发自内心的问道:“你们那时候没有这个吗?”
不得不说,画面还真像老父亲带女儿。
唐薇微叹了口气:“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
这一条街逛下去,唐薇微手上多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纯手工钗子,一定很值钱吧!买!
纯手工花环,一定很有意义!买!
纯手工匠心制造青花瓷大花瓶,一定能种很多花!买!
今天负责全场消费买单的唐丰延大冤种连忙制止她:“这个买了就拿不下了!”
“唐丰延!”唐薇微指着糖葫芦,“我要吃这个。”
不多时,唐丰延和唐薇微手上便各添了一个糖葫芦。
唐薇微嘴里还塞着糖葫芦,含糊不清的说:“唐丰延,你也吃这种小孩子吃的玩意?”
唐丰延与唐薇微的动作几乎同步,也含糊不清的说:“要你管,而且我没比你大多少。”
唐薇微趁其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她的相机,拍了张两人合照。
“这是什么?”
唐薇微把刚刚拍的照片给唐丰延看:照片里的唐丰延剑眉星目,鼻梁提拔,俊美的有些冷硬,但就是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人,满脸严肃的在啃着手里的糖葫芦。而身边的唐薇微则是满脸憨样,对着镜头傻笑。
“这可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照相机,可以记录当下的影像。”
唐丰延看着相片,发出一声嗤笑:“好蠢。”
“你骂谁呢!”
“我也没说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