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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郁少城主,心有千千万

    天地骤寒,草木随凛冽寒风凋零失色,形如槁木,君辞三人顺着妖魔踪迹途经一城,名为离燃城,君辞凝眸若有所思。

    城外长满剔透纤弱透着诡艳的花,小寂离用手碰了这娇弱的花,手臂迅速被纤细的花枝缠绕,小寂离被炽热黑气灼伤惊呼出声,花似酒见状挥剑砍断,四周的花倾袭而来,花似酒皱眉,这花竟斩不死。

    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地上燃起火焰将妖花烧成灰烬,露出森森白骨,一位白衣女子悬空而立,顺势收剑,抓了抓肩上的包袱,一副着急逃命的样子,急切道“你们不要碰这些花,这些是被妖魔摄魂的傀儡尸气所化。”

    说完女子提起剑就要飞逃而去,没走两步迎面撞上一白衫公子,女子后退几步,此人五官俊美,面色苍白也难掩贵气,眼底暗流涌动,似笑非笑,“夫人,可是要抛下我,去找那位南宫少侠?”

    女子一听脸色大怒,声音微颤,“楚繁,你无耻,为何趁我失忆之时,娶我为妻。”

    公子轻笑,眼瞳血色浓重,慢悠悠抽出了一柄寒光冷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神情流露哀伤,“我未曾说过我是正人君子,三年夫妻名分,未有夫妻之实,爱便娶了,你走吧。”

    女子慌了神,从前旧爱忘却和这三年新欢纠葛让她有些理不清心绪,偏知此人何等固执阴郁,心下一软急忙夺过他手里的剑,“你别动。”

    公子眉眼转瞬带笑,“芷浔,可曾心中有我?”

    女子神色复杂,“你明知我有心悦之人,怎可趁我失忆谎称是我心爱之人。”

    公子脸上又变得阴沉,抓住她的手,“纵使我横刀夺爱如何,你与那位少侠并未表明心意互许终身,这三年,若他回来找你,便也罢了。他迟迟不来,心爱女子在怀,我没那么清高大度。”

    “你放开芷浔。”

    这时一黑衣剑客从天而降,内力深厚一掌将楚繁震得口吐鲜血,女子抬头一怔,眼眸里闪过惊讶,“翊大哥。”

    与那位阴郁病弱的白衫公子不同,这位侠客面色如玉,眉目间神采飞扬,带着肆盛的张扬潇洒,侠客对着女子温和喊道“浔儿”,转头拿剑指着白衫公子,“原来是你欺瞒浔儿。”

    白衫公子轻笑,拭去嘴角血迹,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若不是你想闯荡江湖行走无拘,芷浔怎会造歹人所袭,我该恨自己大婚之夜没与她洞房相欢。”

    “你个卑鄙小人。”侠客一拳将他挥倒在地,正要一剑刺下,女子急忙拦住,抓着南宫翊的胳膊,看了眼楚繁,那清亮的眼眸里装着辨不清的暗色,“翊大哥,我们走吧。”

    白衫公子幽幽地望着二人相携而去,双手握拳从地上站起身来,正欲走时,君辞将折扇抵到他的肩上,缓缓开口,“起初不愿,为何又故意将那女子放走?”

    白衫公子神色微顿,自嘲笑了笑,“原求死同穴,甚好;后来,便不想她死了。”

    君辞凝眸,“若我没记错,此处原是座废城,蛮地连年干旱,寸草不生,尽是游走驱逐的暴民。它不该是这样。”

    白衫公子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尊贵之人话中有话,探试道,“在下离燃城少城主楚繁,不知阁下何人?”

    君辞眼眸深邃注视他的双眼,带着冷漠之意,“苍月。”

    公子脸色一变,手不可察地微顿,遂低身行礼一拜,“参见殿下。”

    楚繁将他们一路带进城中,路过阡陌田地过往农户都会放下手中重活堆着温厚笑意喊道“少城主”,路过街市商户也无例外。花似酒左右张望一番,与寂离小声嘀咕,“此处民风倒温善。”小寂离点点头,“百姓都不关门闭户。”

    行至一处宽阔亭台,有上下两处曲折阶梯,台阶各上千石,隔几级石阶就有一个摊位,来人络绎不绝。

    花似酒疑惑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楚繁脸上笑意淡若清风,眼神却看向君辞,咳了几声继而道,“殿下亦知,此处百姓原是暴民,众生欲念重难得信任,一来穷凶之地受生死胁迫易出极恶,二来无知者无畏。可曾听得'鱼篮观音’之说,若民能衣食无忧,加之心智悟性越高,越能束缚己身,平心静气。”

    “向上走的石阶,为登高望远阁,摊主皆有智者垂询,百姓每背得一本书文,便有相应赏银,再者三千烦恼丝,不过多问几个得到的过来人,殊途同归,如此学识门阶至高,戾气渐消。”

    “向下走的石阶,为改过迁善阁,只要有百姓举荐善人,亦有奖赏,'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行善门阶越低,善民物以类聚,百姓德行自然澄明。”

    接着又来到一处不起眼濒临干涸的泉流,楚繁静立远处,身形有些老态佝偻,君辞见他面色青紫苍白,身上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皱眉道“你可是患了重疾?”

    楚繁声音嘶哑,“我本是玄月国子民,殿下自然不知道鄙人,起初厌倦了玄月国征乱,每次神权异位,都是鲜血屠戮,万物水深火热,万民活不起,死不起,这是肆意掠夺,而非护佑,遂来到此城。”

    “但此城败破,民不聊生,暴民也不是自愿变成如此的,当世境遇不该愚弄众生。”

    “当年我与某位堕神契约,献祭一半寿命换了此城的一泓活水,救了这一方百姓。”

    接着自嘲笑了笑,身体缓缓跪倒在地,因痛楚发出阵阵呜咽,“在下时日无多,身体就如这一滩不流动的死水,不动才是可怖的,若我一死,这城也随之殒没,当今妖魔横行,花了半生才造得如此光景,眼看毁于一旦,心有不甘啊。”

    “恳求殿下,收复此城,护佑这一方百姓。”

    君辞蹲下身将他扶了起来,“何至如此。”

    楚繁摇摇头,他生性洒脱,一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法子有用就行,甚少犹豫,只是此番终是难能善终,要辜负这方百姓。

    小寂离蹲在那口泉中,伸手搅了搅水底的水草,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楚繁体内翻涌吐出一滩黑血,小寂离忽然想起上次在永安州见过,眼眸闪过一丝亮光“君辞哥哥,那枚冰蓝的果实借我。”

    君辞拿出那枚透蓝的水灵给寂离,寂离捧着它轻轻放在枯泉之中,瞬息一股泉水清流喷涌而出,有了些许生机,小寂离抬头,眼眸清澈地看着楚繁,“如此,你可好受些了吗?”小寂离虽不知能否续命,总归死马当活马医。

    楚繁摸了摸胸口,体内衰败的无力沉重有所消退,感激道“多谢三位。”

    君辞继而问道,“最近可有妖魔出没?你说的堕神是何来历?”

    楚繁忆起当年,不过是风吹来一俱沙石,说可以帮他,说他需要凡人的寿命,还需要找一个新的寄主。

    “至于其他,最近有妖魔出现此处去往缘生宗。”

    君辞三人急着救人,当即向楚繁辞行赶往缘生宗。路上遇到了那位叫芷浔的姑娘,擦身而过之际,小寂离歪了歪头,拉了一旁花似酒的胳膊,“花似酒哥哥,那位少城主会不会死啊。”

    身后的女子脚步一顿,花似酒手里晃着树枝,慢悠悠道,“不好说,短则一年半载,话说那位少城主长相俊美妖孽,长得不太像好人是有点吃亏。”

    是夜,盈盈月色下,楚繁在庭院树下喝着闷酒,已有七分醉意,眼里浮现道不明的痛楚,他性情稳重偏爱她,把最好的都给她,对她从未设防,却也被她的无情伤的最重。

    酒坛滚落了一地,楚繁醉卧在石桌之上,一个模糊身影映入眼帘,楚繁醉意消散几分支起身来,衣襟大开露出雪白一片,眼眸锋利而冷漠,“你还回来做什么?”

    芷浔伸手扶他,被他一把甩开,楚繁掀起血红狭长的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这是在可怜我?”

    芷浔抿抿唇,脸色有些泛白,摇了摇头,“夫君,别闹了,我什么都依你。”

    楚繁漆黑的眼眸升起炽热,将她狠狠扯进怀中,微热的气息落在耳畔,“你说,什么都依我?”

    芷浔拥在怀中动弹不得,方知他并不似从前身娇体弱,重复应道“依你。”

    楚繁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将她深深埋入怀里,呼吸微顿,良久低声道“芷浔,你不许骗我。”

    “再办一场大婚。”

    “好”

    “不许请他。”

    “好”

    “丧偶了也不许再嫁。”

    “好”

    “我要你。”

    月光穿过稀疏树叶照在二人身上,楚繁俯身凑近几分,芷浔抬起红扑扑的小脸,眼眸里盛满水润的光,缓缓闭上眼睛,楚繁轻抚上他的脸,薄唇微凉,吻在了她的额间。

    楚繁起身抽离几分,嗓音微哑“为什么。”

    芷浔眸间满是印刻着他的模样,双手抱住他的后颈,一片柔软吻上他的唇,笑意盈盈道,“我记得,昏迷的时候,你一直说想抱我,但三年你都不敢,我知你那天故意气我,楚繁,此生,你是我唯一的夫君。”

    楚繁抱紧她轻轻俯身细吻落下,两人衣衫散落,树下斜影旖旎交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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