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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我何妨

    赵元瑾微微皱眉,敛尽眸底戾气,低音道:“我与刘依华,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茵茵被他身上的那股寒意惊了一刹,试探道:“刘依华曾说,你要杀她,却是为何?”

    “我说了,怕你不喜。”神情坦然地对上楚茵茵的视线,语气极为平淡。

    楚茵茵自觉与赵元瑾不过是只寥寥数面之缘,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熟络,有意疏离道:“你说的大多数话,我都不喜,再不差这几句。”

    赵元瑾瞥开眸光,胸口像是被划了一道口子,原本的解释变成嗤笑:“她身子脏,心更脏,所以,她死……”

    “够了,无耻。”楚茵茵不想听他污言秽语,急声嗔骂。

    百里程步云吓得半死,恨不能倒转时光,绝不踏足此处。

    赵元瑾脸上笑意僵住,沉声道:“若我说此事,是她用下贱手段害我,你可会信?”

    楚茵茵神情微滞。

    在世人眼中,刘依华是一副乐善好施的才女形象,她对楚茵茵关怀备至,得知茵茵喜欢顾重禹,更是‘设身处地’的为她出谋划策,轻易就能将众人瞒于股掌之中。

    直到楚茵茵与顾重禹共乘一匹马被数位大臣撞见,那日,顾重禹明明说好要娶她的,却变成了当众抛弃她。

    刘府被抄家,是一点前兆也没有。

    最近一次见刘依华,她好像变了,也许不是她变了,而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认清过她。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她还会随身携带迷药。

    赵元瑾说她用下贱手段害人,自己可是领教过的。

    见她不答,赵元瑾感觉莫名的讽刺,她何时信过自己?神情透着几分难堪,却未发火,黯然道:“夜已深,让上将军早些护你回去罢。”

    楚茵茵不做声,转身离去。

    良久,

    赵元瑾枯坐在茶案旁,眉头微拧,脑海里想起那日,刘依华约他相见,说是有他想知道的消息,他赴约后刘依华又称刘贺要提剑杀她,她费力逃出府来,泪眼婆娑的哭诉:“侯爷,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求求您救救我,如今,我已无处可去,而且我,还能帮您打探更多关于她的消息呢。”

    赵元瑾自然不是心善之人,瞧她入不了眼亦不屑防她,将她带去教坊司时,廖妈妈正在教训不听话的女子,女子们见到赵元瑾皆是献媚讨好之色,像是在祈祷赵元瑾能够看她们一眼,从而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

    刘依华瞧着内心隐隐作痛,恨这赵元瑾是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人,但转念又想,这不正是自己所求吗?他越是轻贱自己,越是给了自己可乘之机,如是坦然随他进了厢房。

    “只要侯爷肯收留依华,做奴做妾,我都甘愿。”刘依华十分温顺的为他斟上一盏清茶。

    赵元瑾接过茶盏,戏谑道:“你是罪臣之女,给本侯做奴做妾是轮不到你了,这里是教坊司,进了这里的女子,再没有干净的了,待你爹伏法,你一样要被送来受训,你既无处可去,便提前带你来熟悉一下。”

    “我爹一直在为您办事,从未有过错处,侯爷为何,要将他视为弃子。”刘依华心中生出怨艾。

    赵元瑾饮下茶水,嗤笑道:“我早警告过你,不要耍小聪明,你自己做过什么,不用我再说了吧?”

    刘依华露出一抹讥笑,柔声道:“是楚茵茵自己想要勾引顾重禹,才不顾身份与他共乘一匹马的。”

    赵元瑾望着她的脸像是出现了丑恶的重影,喉咙莫名干渴,又自斟一盏清水喝下,非但不解渴且浑身燥热难耐,他顿感不妙,准备起身离去。

    刘依华见他要走,急忙出言:“我跟楚茵茵比,到底差在哪里?”

    赵元瑾听到楚茵茵的名字,双腿不听使唤的立在原地,暗暗掐了掐自己,似是清醒了一分,哑声道:“你们不同。”

    “有何不同?不过是一个心中无你,一个心中尽是你罢了。”刘依华冷笑。

    赵元瑾鼻息灼热,额头沁出豆大汗珠,他双手握紧,指尖嵌入掌心,

    似是感觉不到疼痛,心脉焚烧,

    脑海里想起楚茵茵,笑道:“无我又何妨,她总归是要嫁给我的。”

    闻言,刘依华眼眶通红,见他血脉膨胀,难以行走,又想起卖药人的叮嘱‘用药后即刻见效,没有人能扛的住,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她褪下衣衫,赤|裸的抱住赵元瑾,

    赵元瑾咬紧牙关将她推开,奈何重心不稳恰好倒在她身上。

    屋外的黑衣人和廖妈妈听见响声,急忙推门进来,

    映入眼帘的是,赵元瑾满面通红的趴在刘依华身上。

    此时的赵元瑾似是神志不清,黑衣人正要上前,却被廖妈妈一把拉住,呵道:“你,你干什么?”

    “爷摔倒了,我去扶他。”黑衣人从未见过赵元瑾这般。

    “赵……”赵元瑾正欲开口求救,刘依华旋即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廖妈妈见如此香艳的场景,赶紧扯住黑衣人走出房外。

    思至此处,赵元瑾痛苦的闭了闭眼,感觉身上像是爬满了无数只恶心的蚂蚁。

    祝光摇曳。

    床榻上的黄衣少女徐徐起身,正要说些什么,黑衣人瞥见立即喝止:“你出去罢,我现在看见女的就来气。”

    “是。”黄衣女子恋恋不舍的望了赵元瑾一眼,退出房去。

    黑衣人心中怒气难消,见赵元瑾似是生出颓废之色,讨好道:“爷不要难过,我再去跟着她,有何动静一一跟爷细说。”

    “不必再跟了。”赵元瑾口齿干涸。

    “爷不是说完婚前,都得及时回禀她的去向吗?”黑衣人样貌冷峻,自带几分憨傻。

    “那你可打得过凌平洲?”赵元瑾自然知道他,四肢发达,脑子不好。

    “打不过。”黑衣人垂下眸子,暗暗自责。

    *

    翌日晌午。

    秀秀急声唤着小姐。

    楚茵茵困意未消,声音慵懒:“昨儿夜里不是告诉过你,早上不必唤我吗?”

    秀秀委屈道:“是老爷唤你。”

    “小姐起来了吗?”徐姨端着一盆热水从门外行来,阳光穿透热腾腾的雾气漂浮着颗颗尘珠。

    “起来了。”楚茵茵应声,靠坐在床榻上,未施粉黛的模样灵动纯美。

    “你是不是又闯祸了,我看老爷脸色不好,催了好几次让你去前厅。”徐姨边给她更衣边絮叨着。

    楚茵茵有些心虚,这楚弘逸不会是听了些什么不该听的吧?

    去前厅的路上感觉像是要去面“圣”一样,不安得很。

    前厅。

    行至门口,见厅里陈列着许多珍品,左边依次有上好的蜀纸、宣笔、红丝砚,玉石盆景,青果红樱,卷起来的应是些书画之类,再是些女儿家用的香薰口脂,最后是一张七弦古琴。

    七弦古琴?

    名为知己,难道是醉仙楼的花魁,夭非非来了?

    她不会以为我是男儿身,喜欢上了我吧?

    这么多的礼品,和下聘求亲也相差无几,楚茵茵一阵窃喜。

    至于右边,依次是东坡肘子,烤全羊,外加一盒子糕点。

    要是平日,这些也是好东西,今日注定是要逊色些。

    楚弘逸正坐厅中,看不出是喜是怒。

    她不明状况细声问徐姨:“这些东西都是谁送的,这是得了青果让我来尝?”

    徐姨仔细辨认,小声道:“左边好像是赵小侯爷差人送的,右边是程步云公子带来的。”

    原来是赵元瑾送的,也不过年也不过节,他这个人还真是爱送礼。

    至于程步云,他来干什么?

    “程步云何时来的,呆了多久?”

    “早膳后不久便来了,与老爷品茶叙话,呆了一个多时辰。”

    心中暗叫不好,一个多时辰,那也是能聊不少闲话,追问:“他们说了些什么?”

    “在那边嘀嘀咕咕些什么,还不过来。”楚弘逸头顶冒火。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徐姨抢了句,快步退到旁侧,一副你且自求多福的模样,硬生生与她划清了界限。

    她勉强笑着走过去,行近时只听楚弘逸一声呵斥:“跪下。”

    “爹爹,发生何事了?”楚茵茵佯装不解,一副全世界我最无辜的神情。

    “发生何事?你心里会没有数吗?”楚弘逸吹胡子瞪眼,命令道:“鲁管事,速去请家法。”

    请家法?他居然要对我请家法?

    先跪为上,态度诚恳道:“爹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错在哪儿?”楚弘逸甚是严肃。

    一双水灵灵的黑眸滴溜转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嗫嚅道:“不该去醉仙楼。”

    “知道不该,你还去,你说说你先后闹出了多少笑话?”楚弘逸怒气正盛。

    她只得暂避锋芒,小声嘀咕:“能有多少笑话,这左右也不过两件小事。”

    去醉仙楼也没自报家门,实在不知,怎么又成笑话了。

    “两件小事?你可知大家闺秀是为何物?”楚弘逸被气得胸口郁结,气息极为不畅。

    “姑父息怒。”正这时,凌平洲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孑然孤挑的身形透着一股睥睨天地的强势。

    “平洲来了,茵茵娇蛮任性,害你受累了。”楚弘逸见到凌平洲,怒气骤然消减许多。

    “醉仙楼之事错在平洲,是我言语得罪赵元瑾,与茵茵无关。”凌平洲阔步进屋,垂眸看向老实跪着的楚茵茵,本能的想去扶她,伸出手时,又怕唐突了,未及收回的掌心悬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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