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一只胳膊撑着头，在酒精的作用下，思绪一片混乱，想将从前的所以全盘托出，但还是有所保留“我爸爸天天忙工作，我妈生病了也赶不回来，现在天天打电话关心我，我可去他的吧。”语气满不在乎，可是眼睛中的落寞藏不住。
姜欣拿起一瓶酒“别难过，我先喝了。”整瓶酒见底，姜欣不会安慰人，只能用酒冲淡他的悲伤。
“我没难过，干了。”许应脸上染上红晕，喝完手指轻敲桌面。
桌子上六七个酒瓶，烧烤店里吵闹无比，还有人在里面抽烟。
一个桌子上有两个醉鬼，这顿饭还是江韫买的单。
姜欣走路晃晃悠悠的，江韫毫不怀疑她下一秒能撞到墙上。
江韫实在空不出手来扶许应，只能让他在前面走，自己在后面看着他。
这个地方不是很好打车，天彻底暗下去，路灯发出微弱的光亮，江韫坐到花坛的边上。
许应盯着路灯，突然双手环住它“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首歌能被他唱出十几个调。
姜欣醉了也不忘捧哏，江韫感觉一条狗冲他们乱叫，他们也可以和狗吵起来。
实在打不到车，只好磕磕绊绊的步行回家“许应你住几号楼？”
“八号楼，第三层左边的那个。”
到了门口，许应因为喝醉了手抖的插不进去钥匙，江韫拿过钥匙开门“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吧。”
黑暗中许应比了个ok，江韫才把门关上，至于姜欣只能跟自己回家了。
刚把姜欣弄到床上江韫就给她妈妈发了个消息意思是说“姜欣现在和我在一起，不用担心。”
天刚蒙蒙亮，江韫就起来了，干脆下去买早餐。
到周末这个时间去吃早饭的大多是老年人，江韫买了包子和豆浆回去。
姜欣刚走过来就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你衣服上的酒味很浓，不会被你妈骂吗？”
“我妈现在估计在书店里呢，不用担心。江韫，你家也没有养些植物什么的。”
“因为我养啥死啥。”
姜欣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那是因为你没用心养，我回来送你一盆多肉。”
“行吧，你纹身给我看看。”
姜欣也没什么避讳的，掀起衣服下摆露出纹身“你还真纹了个对称。”
“我还能骗你，走了。”话落，姜欣就拿着手机出去了，到门口又转过头来“拜拜。”门被关上，屋子里又恢复往日的安静。
周一开学，江韫从后门进来，一眼就看到许应拿着手机在鼓捣什么。
书包放在桌子上“许应，你还记得周六发生的事吗？”
“记得，我好像认了你朋友为大哥，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还没加她微信呢，你给我推过来吧。”
“在加她微信之前我先给你看个视频。”说完江韫就打开相册，点开视频。
视频里赫然是许应抱着路灯唱歌的画面，手机没开声音，但是许应的脸都绿了，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你还录视频了？”
视频播了一半，江韫就把手机摁灭了“对啊，五百块钱我给你删了。”
“你还真敢要。”
手机连同书包一起放回桌洞里“我保证，我绝对不会乱传的。”
许应：“我知道。”
晨读时间英语老师杀了个措手不及“把英语试卷都给我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我检查。”
“英语试卷？”江韫好像没有拿讲台上的试卷，翻了一下书包，根本没有。
英语老师踩着小高跟很快就来到最后一排“你们两个的试卷呢？”
江韫：“我没有。”
许应在一旁附和“我也是。”
“没有，没有你不会去办公室找我要，你俩去讲台拿试卷给我到外面站着去，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回来，剩下没写的去后面蹲着写。”
在全班的注视下，江韫拿试卷从前门拐出去。
江韫做一道题许应就抄一道，外面的地板坑坑洼洼，试卷放地上一戳一个洞。
后面许应靠在墙上，试卷窝成团。
江韫注意到了“你干嘛，许应，你不写了？”
许应毫不在意“不写了，逃课上网。”
江韫写字的手一顿，站起来看着他“你不怕被通报批评，然后记过？”
“不怕。”
江韫无话可说，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又把视线聚集到试卷上。
许应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晨读下课，英语老师出来只看见江韫一个人蹲在地上写试卷，不禁皱起眉头“许应呢？”
江韫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去医务室了。”
“医务室？他怎么了？”
“胃疼吧。”
“行，我知道了，写到哪里了。”她拿起试卷扫了一眼，正确率还不错“行了，回去写吧，上课我要讲。”
上午大课间，广播里穿出主任的声音“现在我要通报批评高一三十一班的许应同学，晨读准备翻墙逃学，大家都要引以为戒。”
下面就是许应读检讨的声音，毫无感情，怨气冲天。
江韫：“……他是不是傻啊。”
许应回到班里的时候已经上课了，一回到座位就趴在桌子上。
江韫：“你怎么被逮着的？”
“我翻墙的时候，被校长抓到了，我都翻出去了，一抬头就看到校长站那里看着我呢，我只能又翻过去。”
江韫放下手中的笔“你是不是傻啊。”
“关键是我也没想到啊，我还特意去小树林里翻的墙，谁知道校长在那里啊，我服了。”
“你知道国庆有晚会吗？”
许应：“不知道。”
“现在就知道了，我们报名这个吧。”
“行。”
江韫：“啊？你不拒绝吗？”
许应：“不拒绝啊，你写的那首歌多好听啊，况且咱都排练完了，不表演不就浪费了。”
“你说的对，过会下课你去和班长说一声去吧。”
一下课班长就拿着报名单站起来“有人要报名吗？”
许应直接走到班长身旁“我报名。”
“你准备的什么节目？”
许应：“乐队演奏。”
写完人名，又开口“歌名是什么？”
“我不知道……”
江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旁边补上一句“废墟。”
江韫是个起名废，她常常觉得歌好听就行了，名字不那么重要，主要是她不会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