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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书论画总关情

    嵇元握紧江黛青的手:“珍贵的,是你亲手制作的心意。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会牢牢铭记。”便是将来山高水长各一方,也足够怀念,曾照你带来的星辉清光。

    江黛青被嵇元突如其来的深情搞了个措手不及,有些忸怩起来:“你......你要是喜欢,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的......”这话说得煞有歧义,江黛青反应过来不觉红了脸。然而落在嵇元和风荇眼里就像故意的一般。

    嵇元的手抓得更紧,江黛青都觉得有点疼了。风荇脱口而出的一句“你要点脸吧”将二人旖旎的氛围荡了个干干净净。江黛青换上了礼貌的微笑,嵇元也一言难尽地看向了他。他这才觉出失言,转头对小贩说:“给我包起这两品丝线......”

    回到知节园,三人发现匾额已经换成了江黛青手题的“造化园”。

    嵇元看那“造化”二字,内有筋骨,外有锋芒,转折力透,不失隽秀,很是惊讶:“黛青,你这手字很是孤高,颇具剑意。功在化外,名字取得也好。”

    江黛青笑道:“只是不喜‘知节’而已。”她叹道:“总有种被约束的感觉。”

    嵇元闻言微僵,却听江黛青道:“进去看看?我还题了楹联,应该也做好了。”她笑语嫣然:“请夫君品评?”嵇元便随她进去看了楹联,却不禁低头失笑,脸现戚色:“黛青,你的一双有情慧眼,都看到了什么呢?”苦乐随心兮有穷通万变,丝竹玄妙矣皆机巧千功。她看得到天道,看得到人心,却独独看不到眼前的片片真情。

    江黛青愣住了,不明白嵇元的意思。风荇看嵇元往天然居走了,讥讽江黛青道:“瞎!”江黛青和他可不客气,一把抓住他手臂:“君善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风荇冷笑道:“骂你瞎呗!”

    “为什么?”江黛青不能理解:“他怎么会这样说我!”

    风荇盯着江黛青看了一会儿,问她:“你觉得呢?”

    “不知道才问你啊!”江黛青感到烦躁不安:“他到底怎么回事?回来之后就一直怪怪的!”

    风荇又不能说破梅言的心思,也不知道该说江黛青什么好,只得丢下先江黛青一步回了天然居。留她独自在垂花门外呆立。

    江黛青觉得好没意思,悻悻然往天然居走。却撞见了和风艾闲逛的风苓。二人见她愁眉不展,都是有些诧异。

    “王爷归来,卿卿怎么反倒一脸愁态?”风苓笑问。

    独守十多天的委屈忽然就涌上了江黛青心田,她别开头,红了眼圈。

    风苓失惊,给风艾使个眼色,带开了江黛青。二人取道往集贤殿去。风艾则自己向天然居来。看到嵇元坐在书案后也是落寞无言,心下诧异。瞟一眼立在他身边的风荇,风艾禀道:“王妃失意落泪,风苓带去了集贤殿宽慰。属下来禀知王爷一声。”

    嵇元这才回神,却也甚感意外:“她......”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风荇。

    就见风荇尴尬道:“呃......王妃问属下王爷何意,属下只是说......她瞎......”

    嵇元仰头长叹一口气:“是我不好,不该丢下她一个人。”言罢起身,亲自往集贤殿去找江黛青。

    风艾揶揄风荇:“老毛病?新对手!”

    风荇也是无奈:“她以前也没这么脆弱,这到底是怎么了?”

    风艾倒觉得不是坏事:“也许,王妃的情绪已经不再收敛得像从前那么好了......”风荇豁然开朗,看向风艾:“有道理!”

    “那也改变不了你气哭了王妃的事实......”风艾毫不留情地说道。风荇一脸颓色。

    江黛青进了集贤殿,风芪如今也住在这里,见到她恭敬一礼。坐在她身边,风苓打量着她问道:“闹别扭啦?”

    江黛青心头正难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风苓笑道:“王爷要是知道你伤心,肯定会心疼的。”

    “他变了。”江黛青这才说道:“看我题的楹联,他问我这双眼睛到底都看到了什么。阿荇说他在骂我瞎!”

    风苓瞬间觉得不好。嵇元共情梅言,语出无状,伤到了江黛青。明明叮嘱过他要待她一如既往,他却没能做到。

    “那你问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问什么?”江黛青怒道:“他回来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江黛青哽咽一声,软软道:“也许是腻了吧......”

    风苓一双妙目微瞠,这话已经相当重了。江黛青意态消沉,不是个好征兆。正在措辞,就见嵇元跨入殿中:“黛青!”

    江黛青背转了身子不去理他。风苓知他此来必是为哄江黛青,两下里有情,解此危局不难。于是向嵇元一礼,和风芪、风艾一同退了出去。

    “黛青。”嵇元轻扯江黛青衣角,她无动于衷。在她身边坐下,嵇元道:“是我失言。娘子,宽恕则个?”江黛青还是不理。嵇元叹口气,坦然道出自己的心思:“许是总是轻易别离,让我有些患得患失。”

    “黛青,你......会离开我吗?”嵇元迟疑地问道。

    “不会!”江黛青负气,说得斩钉截铁:“我江黛青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嵇元苦笑:“不是我变心。”他问:“你说过,这世界上无论选择如何优秀的人,都总会有更优秀的人出现。如果,有更可你心意的人出现在了你的身边,你会选择放弃我吗?”

    江黛青这才转过脸来,红着一双杏眼,让嵇元倍觉诱人。她对嵇元说:“我记得我在这句话后面说的,原是‘若不能从一而终,何如不要开始’!凭他什么‘可心人’,抵得过你我鎏金岁月?”她辞色皆不善:“嵇元,在你眼里,我是随时都可以被‘可心人’取代的?”

    嵇元无奈:“明明是在问你,你偏要说我。”他看向江黛青,剑眉微蹙:“与你分开,风光无数,悉随你去。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犹记得广陵王府中,便有‘无可替代’之言,此后凡我们所到之处,都留有‘我只要你’的慨叹。‘可心人’舍你其谁?你还要问吗?”

    江黛青也征引着嵇元的话道:“既是此心‘两相照应’!便该知你我,本是一般!你又何来得失之患?”

    嵇元叹口气:“你说你怕束缚,我......怕我过于自私的爱,让你觉得窒息。”

    江黛青换了脸色,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就用你的爱,窒息我、淹没我!让我沉浮于欲海,而后授我以永生。”

    一番话说得嵇元心潮翻涌,波涛难平。他便放肆地去让她体会,被窒息的苦痛。然而江黛青似是只感受到了愉悦,神色间甚是迷恋。

    “黛青......”嵇元喘息着问道:“你为什么喜欢略带痛楚的缠绵?”眼见江黛青垂眸而笑,却不答言,嵇元轻晃她的双臂,求道:“告诉我......”

    “因为痛意,可以让我清楚地感受到,我还活着......”江黛青捧住嵇元的脸,将香唇送到他口边,与他轻蹭鼻尖,充满爱欲:“我从前过得不太顺心。所以遇到好事总是觉得如梦似幻,并不真切。藉由痛感,将快乐深深镌刻在灵魂之上,便可永志不忘......”言出如珠,字字轻吐,语滑似线,意贯情连。将嵇元的心紧紧缠住,叫他的吻更重了几分。巧取豪夺,如饥似渴。

    待得两人携手从集贤殿出来,就见风荇与风艾等三人一同站在殿外。风荇很是尴尬,然而还是觉得要给江黛青道个歉:“清真......我......”

    江黛青只是为嵇元难过,如今她和嵇元和好如初,自然心情愉悦:“原谅你啦!”风荇一愣,就见嵇元别具深意地笑着拉走了江黛青。

    风苓感慨:“看来卿卿只是在为王爷烦恼。”风艾也补刀道:“你原是无足轻重。”风芪忍俊不禁,被风荇瞪了一眼:“你可是我直属!”才收起了笑意。艾苓芨苍、荇芪苏茅,风芪原是和风荇一组。

    回到天然居,江黛青叫解霜取来梅言和棠溪玥的画给嵇元看,自己则和香云一起捋丝线准备做琴穗。

    见嵇元研墨,江黛青问道:“是要替我题扇面吗?”

    嵇元笑道:“扇面有何难题?意远格高调逸,难得吊起我雅兴。”

    江黛青登时丢下了丝线,起身来到嵇元身边,斜斜倚着他问:“你要画些什么?”他也不回答,只缠绵地轻吻了她。

    “你怕不怕打扰?”江黛青觑着嵇元脸色问道。

    “意远观画,不算打扰。”嵇元只道江黛青要唤梅言来看。谁知她却说:“这么难得,我可要叫大家都来看看了!”

    嵇元很是意外:“做什么?”

    “炫耀自己的夫君,不行吗?”江黛青咬唇坏笑。嵇元自然无有不依:“都随你!”

    于是江黛青就叫瑞雪去唤棠溪玥,自己往浮香馆去喊梅言、金涛:“意远!君善要作画啦!”

    梅言正和金涛在窗边对弈,听见江黛青的喊声,笑邀金涛:“松声一起?”他微微颔首,便是答应了。两人下楼,往天然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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