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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实虚无非情

    江黛青既然要查,梅言也就替她翻看检查些尸身。她自己则继续往前走,去看风荇和风艾。

    风荇正好要来禀报:“崖上贼匪已缴清,跑了五个。”他伸手拉一把江黛青,她奇道:“跑?怎么跑?”

    站到崖边一看,才明白。飞仙崖如天女飞仙,却是个极陡的险坡。若是有飞檐走壁的本事,其实是可以上下自如的,只是军士往往不是高手。隐约还能看到那五个飞奔而走的身影。

    崖下盆地,便是两方交战之场。众军之中,江黛青一眼就认出了嵇元的背影。

    嵇元带着越州卫的军士抵挡海寇的内应。飞矢流星,金涛替他挡着当面而来的羽箭,风苍、风苏在金涛左右将进犯者悉数斩于剑下。贼匪皆不能近。

    风芨在嵇元身边,盯着对面的弓弩手,但有射向嵇元的,就出箭。他的双勾轻云弓比军制一石弓强得多,约有五石,对方营中的弓手虽也力强,却不过二、三石的样子,纵然风向不利,但只要嵇元在对方射程内,对方便在风芨射程内!

    损折了两名强弓手,对面羽箭未停,弓弩渐息。风芨搭箭在弓,不敢大意。忽觉背后风响,回首见飞仙崖上,两组人马,瞄向嵇元。飞仙崖地势高,又得风力,三石弓也能得五石力,而五石弓逆风而上,只得不到三石力。若非弦风破月羽箭身纤体重镞锐,也干不掉那四、五个射手。

    前后夹击,风芨一人有些应对不暇。就连风苍、风苏也有些吃力。接一下弩手的箭矢,刀身都要振荡,况且前后数十名弩手齐齐连发。不由自主,众人向嵇元紧缩阵形,一般心思:先保嵇元。

    嵇元也杀得满头大汗,他心中了然:对方调集弓弩手,就是要在战场上了结自己这个阻碍。他还要指挥三军,分兵布阵,也顾不得理会这些鬼蜮手段。

    忽觉后方箭矢暂息,风芨不敢大意,依旧背靠嵇元,左右顾盼。谁知前方也暂止箭雨,一时众人得以稍作喘息,都觉诧异。风芨回望飞仙崖,身形一滞,失声惊呼:“王......王妃?”

    嵇元骤然回首,见飞仙崖上,朱衣轻扬。

    战场上获得了片时安静。江黛青的声音,仿佛人人都能听清:“阿芨!上来!”

    风芨微微迟疑。嵇元转回身来,轻轻笑道:“去吧。”虽不知江黛青为何突然降临战场,但扫清了背后偷袭的敌寇,占据了高地,于我方定是有益的。风芨在崖上,也比在崖下更得发挥。

    对面敌手如何不明白?攻势顿时又猛烈起来,箭矢换了标靶,一一向着风芨而去。

    江黛青高处看得清楚:“艾郎!去接应一下阿芨,顺便会一会我们的对头。”她嘱咐道:“若是不能得手,就还到君善身边去。别贪功......”

    三军之中,探囊取物。风艾微勾唇角,抽出分光:“是!”俯身如惊鸿掠影一般,飞下飞仙崖。

    风荇拉一把风芨,与风芪二人并立江黛青左右。风芨吃了些暗亏,使个意气,张弓挟矢就是一箭,先将对方军旗折断。飞仙崖上,得天时地利,风芨这一矢,约莫足有七石力!箭鸣悠扬,声势惊人!有三卫一弓,江黛青这里是作不得指望了。风艾又如刀破竹,万军中间过,片衣不见沾。惊得对方军士登时开始退缩,虽忙,不乱。

    嵇元领越州卫紧追不放,直把他们逼回了海角夹道才鸣金收兵。

    引军回营,就见江黛青红衣飘飘,已经在营前等候。嵇元飞身下马,疾走上前将她一把抱起:“黛青!”惹得她娇笑道:“祾王殿下不怪罪我擅闯军营吧?”

    “无妨!军中还有女子!”

    “哦?”眼看江黛青脸色变得不太妙,嵇元忙解释道:“卢崭的棒伤未愈,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在此。”

    “那他也算是个特例......”江黛青有些迟疑。

    “他受罚都能开的特例......”嵇元绸缪地看着江黛青:“祾王妃倚功就开不得吗?”言罢无所顾忌地搂住她腰身,将她带入了军营。

    中军帐中,嵇元就座,却没有江黛青的位置。将她抱坐在怀中:“这就是你的坐席。”江黛青不以为意,反而揽住他颈项,叫他无可忍耐地掌住她秀脸,捏开她颞颌。战阵中取人性命,营帐内偷她花芯。

    梅言无奈一叹,随众卫缓步上前,侍立嵇元身边。将领们也都排列两侧,静待问安。为首的,正是越州总镇卢崭和江南道海备都司、越州卫二指挥。

    嵇元抚着江黛青如醉般微醺的脸颊问道:“伤可好些?”

    卢崭失声:“王妃也有伤在身?”

    二人正热烈的气氛被破坏。江黛青冷冷地对他说:“打你的时候就有了!”卢崭汗颜。逗得嵇元轻笑,视线移处,才对上梅言的目光:“意远。”

    “王爷。”梅言恭敬一礼,他这副样子让嵇元莫名觉得有些失落:“怎么把意远也带来了?”低问江黛青,她却和梅言相视而笑:“你问他!”

    梅言低头,不去接触嵇元的视线:“是不才自请同来照顾王妃玉体。”

    “军中条件简陋,委屈你了。”嵇元只道。梅言也只道声:“不敢。”

    江黛青坐在嵇元身上,没有站着舒服。她起身也站在他身边。众将这才得以向二人恭敬行礼。

    礼毕,嵇元问江黛青:“你怎么来了?”

    江黛青嬉笑道:“我把修顺杀了。”嵇元一惊,金涛也是瞩目。

    “枭首于正对越陵的城门之上。”江黛青甚是自得:“顺便震慑了一下泉亭的那只老泥鳅!”

    “这是要做什么?”嵇元蹙眉。杀修顺,说得容易,然而其中艰险,想必不足为外人道。能不做危险的事,嵇元还是希望江黛青不去做的。

    江黛青自然懂嵇元的心思,冷冷道:“他既然算计到我头上了,我就要给他几分颜色看看!终不然,叫人白欺负了不成?”

    嵇元这才意识到,江黛青遇到了麻烦。看向她颈上那朵鲜艳的并蒂红梅,嵇元的心,酸楚了起来。她口中的“他”不是修顺,而是指修顺背后的那人。终究是自己带累了她。

    传讯官进来禀报:“海寇退走,是否追击?”

    “静观其变。”却是江黛青对嵇元说:“明日再看。”嵇元了然:修顺已死的消息,想必明日就能传到这里了。届时对方要么退兵,要么就全力以赴,背水一战!总之明日过后,海事,大抵将告一段落。

    打发了众将,嵇元带江黛青到内账休息:“你打算待多久?”

    “泉亭也离不开我,圣旨到日,就是我回泉亭之时。”

    将江黛青压倒在罗床上,嵇元问:“伤,好了几分?”

    江黛青犹不知死活:“试试看?”看着她颈上双开朱砂梅,嵇元喉头微动:“修顺做的?”

    “介意?”江黛青微红了双眸,轻咬朱唇:“嫌脏?”

    嵇元像疯了一样堵上了江黛青的嘴。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有多喜欢、爱慕、眷恋着她。

    “我的......”嵇元流溢出的微喃,泄露着他的情愫:“你是我的......”

    “意远画的?”嵇元抚摸着那朵并头红梅,问道。

    “嗯......”江黛青沉浸在嵇元的爱意里,恍惚回应着。

    轻轻落吻,重重舔舐,嵇元的攻夺劫掠却又温柔缱绻。朱砂褪去,啮痕显现。连鬟并暖,同心共结。

    嵇元耳鬓厮磨间,与江黛青低声道:“别遮着了。朱砂有毒......”

    江黛青迷迷糊糊地嘟囔:“叫人看到,不好......”堂堂祾王妃,被贼人轻薄,祾王自然是免不了要被人议论、耻笑。

    嵇元打断道:“那你再放开些......”

    江黛青一时没想明白,嵇元的手就溜进了她腰间。

    “啊......”未禁住的□□提醒了江黛青。嵇元又要认下这牙印,就像当初认下不孕一般。心中爱意涌动,她抱住嵇元的手不觉更紧了几分,身子也躬了起来。背伤带来的微微痛楚,更让她感到兴奋。

    “你这哪里是腰?”嵇元也是情不自已,掌住江黛青的胯骨,克制不住:“简直是陷人神魂的无底之洞......”

    多番交锋,各有胜负,全不似今日败如泥涂。辗转翻覆,难论赢输,恰正同梦里双修道路。

    军中打了胜仗,军士们正兴致高涨。又听说王妃带了风行卫来助阵,与王爷缠绵在营帐,许多年少的军丁都跑来凑热闹,搞得中军帐外一片喧嚷。

    金涛他们的营帐原也挨着中军帐,见外面闹得不像样,请梅言他们稍坐,自己出来驱赶军丁。嘻嘻哈哈一片,也没人怕他这个面冷心实的憨憨。梅言跟了出来,倒是让众人安静了些许。他生得貌美,又气韵娴雅。着实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他们悄然,就显出了嵇元他们的放荡。江黛青的婉转娇喘,十分惹人动摇。

    金涛见众军对梅言虎视眈眈,他又脸色不善,站在他身前将他牢牢挡住。正在此时,众军被带着夫人走来的卢崭喝退:“都滚!都滚!当是什么好玩儿的事儿不成!人人都想挨王妃的军棍?”

    现在军中谁还不知卢总镇的军棍是祾王妃赏得?军士们当即笑闹着散去。卢崭本来是想携夫人拜谒祾王妃,她既在军中,就不好不见。谁知嵇元他们刚散了众将就不耐离别,也只好权且替他们遮掩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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